何婉雲能夠爬到今天這個位置,自然不是僅僅靠運氣。
美貌只是敲開上流社會的敲門磚,如果女人光靠臉蛋就能拴住男人的心,那這個世界早就太平了。
會討好男人、利用男人往上攀的女人,首先一點,就是要瞭解男人。
她雖然不認識沈凌夜,但是她瞭解男人。所以,她一針見血,戳到了沈凌夜的心坎上,讓沈凌夜幾乎無言語對。
何婉雲嘴角揚著笑,目光尖銳地盯著沈凌夜。
她似乎料定了沈凌夜回答不出她的問題,千嬌百媚地轉過臉,冷笑起來。
「別再我面前裝清高擺噱頭,拿這種冠冕堂皇的理由來跟我說教。你覺得我罵自己女兒小賤、人難聽?做了人家的情、婦難道還不夠賤?又或者說,你有打算娶她?還是正兒八經把她當你女朋友了?一個殺人犯的女兒,還是個私生女,一窮二白三沒錢,這樣的女人,對你來說,不就是個床上的情、趣、用品?!」
面前一直沉默的男人,週身突然散出一股駭人的戾氣,他細長黑眸裡瞬間聚攏一層寒意,一點點朝何婉雲逼過來。
察覺到了危險,何婉雲臉上的嘲諷有些掛不住,悄無聲息朝後退了一步,這一退,就靠上了背後的牆壁。
沈凌夜走近了一步,他微微俯身,將視線與何婉雲拉到同一條水平線。
如果沉默是一種力量,那麼沈凌夜一定是將這種力量用到極致的佼佼者。
何婉雲被那股強大駭人的氣場逼得幾乎要窒息,她身體輕輕一顫,下意識問:「你——你想做什麼?!」
「知道我是誰麼?」沈凌夜沉聲問。
何婉雲嚥了口口說,沒敢說話。
「是誰告訴你,可以在我面前這麼跟我說話的?」
「江小暖對我來說,是什麼?」沈凌夜冷笑,「何婉雲,是誰告訴你,你有資格來評價定義的?」
沈凌夜能被他的父親從這麼多孩子裡挑出來委以重任,那絕對不是唬人的。他氣場全開的時候,就算商界混了四五十年的老總都要冷汗涔涔,更別說一個女人。
剛才還氣宇軒昂的何婉雲,突然就蜷縮成了一條毛毛蟲,眼底總算湧出一股恐懼。
沈凌夜滿意地將她眼底的恐懼盡收眼底,「你會為你今天說的話、為你曾經做的事情,付出相應的代價。」
沈凌夜說完,拿出手機,迅速編了一條簡訊。
幾乎是立刻,休息室的門被人推開,兩個黑西裝的男人走了進來。
何婉雲看到男人手裡的繩子膠帶,嚇壞了。
她自然不記得二十二年前曾經遇到過的男孩,她只當沈凌夜在為江小暖的事情和她置氣,她知道沈凌夜說的不是假話,無論是兩個彪悍的大塊頭男人,還是沈凌夜的穿著氣場,都證明他有弄死她的能力。
何婉雲慌了,她道:「我——我是她的母親!好歹十月懷胎生下了她!」
「如你所說,是不是親生女兒,並不算什麼。我自然也不會因為你是她的母親,就對你網開情面。」
沈凌夜面無表情看著何婉雲的掙扎,看著兩個手下將何婉雲五花大綁。他冷哼一聲,再也不願意搭理她,扭頭就要走。
在門口,沈凌夜又突然轉身,對花容失色的何婉雲糾正道:「你的女兒,早就死在六年前的大街上,江小暖,不是你的女兒,更不是宋家的女兒,她,只是我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