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鐸勻隔著桌子的距離,伸出手撫了撫陸橋臣的頭頂
媽…媽…
陸橋臣驚得筷子都掉在了地上
程鐸勻看了看表,點了點頭。
喬沂水和程鐸勻的認識是一個意外,那時候城裡剛興起校車的新風,而喬沂水和程鐸勻所在的初中也規定了晚上是由校車接送。
而程鐸勻因為家境原因,堅持不坐校車,而程鐸勻回家的當天騎著自行車與校車撞上了,所有人都下車圍觀,是喬沂水掏出手機撥通了急救電話,一路上堅持要送他去醫院,用喬沂水的話來說,每一個生命都難能可貴,今日你幫了別人,來日你的路必會平坦。
在記住喬沂水這番話的同時,深深地記下了她的清麗容顏。
而後,程鐸勻的家人是特地準備了許多的厚禮去拜謝喬家,雖然禮物算不上貴重,但對於程鐸勻來說,無疑已經是很好的東西了,喬沂水的家人都溫和無比,耐心的收下,熱情的請他們留下來吃晚餐,絲毫沒有一個作為優質家庭的優越感,讓程鐸勻不禁對喬沂水的好感越來越多。
漸漸地,他們互相喜歡了對方,一起訂下了許多的事情,雖然兩人的家庭條件相差甚遠,但程鐸勻的為人深得喬家人的喜歡,喬沂水溫潤如水的性子更是讓程家二老歡喜至極。
直到,直到22歲那年,喬沂水快要和程鐸勻結婚的時候,意外的懷上了陸元辭的孩子,也就是陸橋臣。
喬家就算是再喜歡程鐸勻,出了這樣的事情,也要態度堅決的讓陸元辭娶了喬沂水做妻子。
相愛九年,毀於一旦。
隨即與陸元辭奉子成婚,陸元辭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這樣,畢竟那時候,他愛的是喬沂水的哥哥喬育然。
陸橋臣聽完程鐸勻和喬沂水之間的所有,沉默不言,他不知道有什麼語言能夠去安慰現在他的情緒,他現在才知道,不是一個人在想念媽媽,程叔叔,想念她整整17年,一日未間斷。
學校的復原能力也不是一般的強大,事發第二天,校園內又和來之前無二樣,如果多年後不提起,從未有人會知道這裡還發生過墜樓事件。
快要接近中午,陸橋臣又恢復到了三年前的獨自一人,他在學校的食堂端著一碗銀耳湯,他實在沒什麼胃口,一直在想著花槿的事情,突然感覺自己手裡變輕了?
身後的男人突然轉了過來
陸橋臣有點心虛的轉過身去,一件純白色的襯衫上面都是湯湯水水,自己也覺得愧疚
玖鄰的嘴角勾著一抹笑,陸橋臣剛想問他哪個班級一會兒去拿衣服幫他洗,沒想到玖鄰動作非常利索的將襯衫紐扣解開脫下來塞到了他手裡
玖鄰比陸橋臣高出一個腦袋,就這麼嘴角彎彎的看著他的表情從糾結到無奈再到接受。
陸橋臣抱著那件濕漉漉的衣服往寢室走去,玖鄰看了看自己光著的上身,再看看周圍女生的眼光,有些不耐煩的往外走。
守燁在旁邊一路驚叫到和玖鄰回到寢室為止,典型的吃貨。
好不容易碰到這樣的一個清秀的男孩子,吃什麼飯。玖鄰從包裡抽出一張一百遞給守燁
守燁習以為常的接過鈔票,屁顛屁顛的自己買吃食去了。
陸橋臣在寢室裡接了一大盆水,旁邊放著洗衣液,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那件白色襯衫,白色襯衫,洗不好怎麼辦,洗不好怎麼辦,洗不好怎麼辦。
剛起來的壯志又磨滅了,室友林煥成好笑的望著他
陸橋臣揪著那被銀耳湯染成微黃色的一段,不斷地搖晃,也不管了,在林煥成疑惑的眼光下,將白襯衫全部浸入水中,搓揉起來,襯衣的質地很好,陸橋臣拚命的往裡面倒洗衣液,直到起的泡泡都要往外溢出。
林煥成躺在床上,肚子都笑痛了,手不斷的錘在牆上。
陸橋臣摸了摸鼻尖,泡泡掛了一點在他的鼻頭上,他確實沒有親自手洗過衣服啊,都用的全自動洗衣機,難道洗衣服不多放一些能洗乾淨嗎?
陸橋臣用力的揉搓著襯衫,一邊和林煥成話嘮著,一個不小心,手裡襯衫的扣子扯掉了一顆。
god…
陸橋臣捂著臉,衣服都給人家洗壞了,天啊,要怎麼給學長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