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綿綿的滑雪板早就收在了玉扳指當中,不方便當眾拿出來,便稱滑雪板放在林子裡,讓黑白無常先把小籠子抬到門外的林中。
因籠子染了不少血污,要清洗、搬運,那面具男人便客氣地請蕭綿綿先入內室,稍作休息。
蕭綿綿全身戒備著答應了。
也由不得她不答應。
此處是人家的地盤,敵強我弱,如果對方要動手,早就動了,何必專門在內室設個陷阱給你?
內室的擺設,倒是讓蕭綿綿有點出乎意料。
本以為那面具男人慵懶邪魅,住處必定是紙醉金迷。
卻沒想到佈置竟然很簡單。
一桌,一椅,一榻。
然,佈置簡單,色澤卻奢華,全是濃烈的深紫色。
看來面具男人,很鍾意這種顏色。
他踱步到書桌前,研了磨,一邊執筆在白紙上描摹,一邊輕笑:「坐。」
蕭綿綿卻沒坐。
尼瑪,你這裡只有一個椅子,還在你自己屁股後面,讓姐坐哪裡去?
難道坐到你的榻上去不成?
那榻上,紫紅色的錦被微微掀起,一個暖爐擱在中央,靜靜冒著煙。
蕭綿綿「嗯」了一聲,卻不動,只是站著掃視四周。
她發現,這陳設簡單的室內,最引人奪目的便是一幅畫了。
那幅畫應該是臨時掛上去的,說不定是面具男人隨身攜帶,走到哪裡,帶到哪裡——因為它沒有鑲嵌在畫框中,也沒有擺在最合適的位置,而是在書桌後的牆壁敲了個古銅色釘子,直接掛上去的一幅卷軸。
可畫的內容,看了真讓人不舒服。
畫中描繪的,是一個幽閉的地下空間。
當中一個巨大的黑鐵籠子,中間困著一個膚色若雪的少女,紮著長長的馬尾辮。
蕭綿綿不禁在心中罵了句:死老頭真是惡趣味!就喜歡用籠子困住別人!
然,少女雖然身陷囹圄,但毫無懼色。
一手捏著銀針,一手捏著藥粉,蓄勢待發。
彷彿誰要敢靠近她,她就能讓人變成個被針扎滿的刺蝟!或者直接迷瞎了他的眼!
不得不承認,那少女好美,堪稱絕色!
比維納斯還要美上幾分!
卻又帶著幾分超凡脫俗的清冷味道。
而且,看起來,還有點眼熟呢。
哪裡眼熟?
對了,和納蘭清澤神情中,那種淡定優雅的清冷,有那麼一點點相似之處!
蕭綿綿不禁多看了幾眼。
面具男人看到蕭綿綿瞅著畫卷,不由停下了手中的畫筆,含笑道:「怎麼,你也喜歡這幅畫?」
「畫得不錯。是真人嗎?」蕭綿綿應付著他。
心想:本以為boss的臥室很奇葩,現在看來,boss的審美不知道多正常。哪裡像這個死老頭這麼噁心?!玩兒暗室囚~禁那一套?
嗚嗚!boss!以後俺再也不叫你死變~態了!
面具男人聽了蕭綿綿的問話,瞇起了丹鳳眼,似乎陷入了久遠的回憶。
面具遮著他的臉,看不出他對那回憶,是幸福還是感傷,亦或是別的什麼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