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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病房內醒來,肚子餓得咕嚕嚕一直亂叫,剛好房間內擺著一桌飯菜,便拿起一個豬蹄啃了起來。結果就在我吃得正香的時候,突然傳來一聲驚呼聲,我不由得十分惱怒,是誰攪擾了小爺我的用餐。
結果,我轉頭查看的瞬間,發現病房變得白茫茫一片,只能聽到嘈雜的聲音圍繞在耳畔,還有人在迷霧中拉扯我的頭髮並不斷拍打我的臉頰,我吃痛的猛然睜開眼睛,發現何老闆驚愕的站在我的床前,而胖子正在用一隻手臂拉扯我的頭髮,而他的另一條胳膊,正被我雙手握住,上面清晰的顯現出一排深深的牙齒印記,還有大量的口水,而房間內,並沒有我剛才所見到的飯桌。
原來弄了半天是夢一場,我在夢境中,錯把胖子的手臂當成了豬蹄在啃,而且牢牢的抓住不肯放手。被我狠狠咬住手臂的胖子,只好拍打我的臉頰,結果我就是不肯放手,最後他只好抓住我的頭髮,制止我再繼續啃咬他的胳膊。
胖子捧著被我咬得又紅又腫的左手臂,一邊用嘴對著傷口吹風,一邊惡狠狠的對我說:「假斯,你同老子有仇啊!即使是打架也不帶上嘴的,你是瘋狗轉世嗎?」
我瞪了胖子一眼,然後不屑的說道:「打架還分招式,能打贏就是好招數。先不說這個,我問你,這些天不見你的蹤影,你是跑到哪裡鬼混去了,給我老實交代。坦白從寬你就是好事連連,要是抗拒從嚴你就得將鐵板跪穿。」
胖子沒有上我的當,反而對我說:「你丫的少忽悠我,剛才你咬人的罪行是昭然若揭,眾目睽睽之下你還有什麼好要分辨的。沒有分辨我可就要為我無辜的胳膊報仇了,對你處以極刑!」
我不服氣的對胖子說:「小爺我現在餓得要死,懶得和你在這裡扯犢子。你趕緊交代你的罪行,咱們這事就算翻篇了。好去吃飯。」
結果胖子剛想張嘴,從其身後猛地傳來一陣驚呼聲,「老闆,老闆,大小姐好像醒來了。」
何老闆聞聽此言,立刻轉身快步走到菲菲的病床近前。我坐在床上,隱約聽到菲菲十分虛弱的問何老闆說:「爹地,媽咪喺邊度啊?」(香港白話。就是在哪裡的意思。)菲菲的聲音雖然是有氣無力,但她能甦醒過來,就已經說明沒有問題了,這小妮子的生命力很頑強,只是現在的她,不知道能不能接受母親的惡行,以及在監獄中上吊自殺了的這個事實。
我輕輕的走下床,拉著胖子往門外走,走到門口的時候,並招手讓何老闆的手下的人都退出病房。
胖子扶著我來到走廊的椅子近前坐下。然後問我說:「你不進去看看菲菲的情況?」
我搖搖頭回答說:「菲菲那小丫頭能醒來,就說明她現在已經是完全沒有問題了,還是給他父女二人留點私人的空間。讓他們好好的談一談。」
胖子沒說話,讚許的點點頭,我看到胖子好像懷孕四個月的孕婦肚子,沒好氣的舊事重提,問他這兩天到底跑到哪裡去了,留我一個人處理後事。胖子摸著腦袋,打哈哈的敷衍我說:「你的本事大,一個人完全可以輕鬆的解決菲菲的事情,我留下來也沒有什麼實際的用處。幫不上忙,反而添亂就不好了。我這幾天就是每天到處逛街。絕對沒有幹什麼壞了異士居名聲的事情,這點你儘管放心。」說完這些話。他也不給我回嘴的機會,便從椅子上面站起身對我說:「對了,你不是餓了嗎?我現在就帶你出去吃飯,這附近有一家特別好吃的酒樓,咱倆現在就去好好的搓一頓,然後找何老闆報銷。」說完,不由分說的便將我帶出了醫院。
當天晚上,吃過晚飯,我坐在別墅客廳的沙發上面,便同何老闆辭行,通知他我們明日一早便準備返還北京。
何老闆聽到我們如此突然間的辭行,一臉的驚慌,極力的挽留:「斯兄弟,你們好不容易才來一趟香港,當然要好好的玩樂一番再回去,為什麼要這麼急匆匆的趕回去的啦?」
我微笑著對何老闆說:「菲菲已經清醒了,她只要好好的休養,身體很快就會康復,不會再出現任何的問題。而我和胖子也有要緊的事情急著趕回北京處理,其實不瞞何老闆說,我倆這段時間一直在等一個人,好一起去救一個此時還在重度昏迷的好友。但因為你與我交情深厚,才硬是臨時擠出了一點時間來處理你的事情,我總不能對向何老闆你這種講義氣的朋友見死不救,而坐視不管。結果沒想到又是車禍又是重傷,在香港耽誤了不少時間,即使現在趕回去,都有可能來不及了,已經不能再繼續耽擱時間了。」
話我說得十分好聽,意思卻是再明白不過,點明要讓何老闆知道:我們的辛勞付出你也看見了,鬧鬼的事件也已經完美的解決了,我們還有要事在身,當然要功成身退拿東西走人,你可千萬別想賴賬。
何老闆是聰明絕頂之人,話中暗藏的意思他自然是心領神會。他在經歷親密愛人叛離的巨大風波以後,仍然威風凜凜的掛著他虛假的笑容,可見他的身心都非常的堅韌。反正像他這樣的有錢人,身邊不缺少各種類型的美女相伴,時間可以沖淡一切,人心最為難測,特別是像他這種,任何東西都可以按金錢計算的狡猾奸詐生意人。
何老闆堆著滿臉的虛假笑容說:「我還想帶二位師父去百貨商場逛逛,買點特產紀念品的啦。既然你們有要緊的事情要回北京,我現在馬上命人給你們預定明天的飛機票。」說完便站起身,對我倆說:「二位師父在這裡先坐坐的啦,我去去就來。」接著便頭也不會的咚咚咚跑上二樓的樓梯。過了沒多長的時間,他便捧著一個盒子從新從樓梯上走了下來,然後走到沙發的近前,將手中的盒子交到了我的手上說:「這是月泉圖。以後他的主人就是斯小師傅的啦。」說完笑呵呵的看著我。
我做事謹慎又多疑,當然要打
開驗驗真假才能安心,誰敢保證何老闆不會在最後擺我一道。到時回了北京可就追悔莫及了,他畢竟不是十分可信的人。
我打開長條的盒子。然後將卷軸上的綢帶解開,古意盎然的畫卷,像千年前的精靈一樣,靈氣活現的展現在我的眼前,使我怦然心動,盯著手中的畫卷,我十分滿意的點點頭。
這時,我身旁的胖子很是厚臉皮的開口道:「何老闆。你這就不像話了,此番捉鬼的事情,幾乎是我一個獨挑大樑唱主角,你怎麼送給個跑龍套的如此大禮,卻好像沒我什麼事一樣,是不是太說不過去了?」
何老闆好像早有預料,但是臉色還是微微的變了一下,然後笑著對胖子說:「胖子小師傅的禮物我也準備好了,我怎麼能忘了您的功勞啦!」說完,從懷裡掏出一塊金錶。放到了胖子的手上。
胖子看著金燦燦的手錶,兩眼都看直了,口水都要流了下來。咧著大嘴,開心的將手錶帶著手腕上,湊到我面前說:「怎麼樣老鄭,漂亮不?」
我心中笑罵「俗氣」,但是還是笑著讚揚的說:「好看。」
胖子特別會看我的眼色,他立刻對我說:「你丫的,指定是在心裡說俗氣,對不對?」
我笑著調侃胖子說:「真瞞過二師兄的法眼。」
胖子對我的調侃一時沒反應過來,還甚是得意的說:「你丫的。就是愛嫉妒。」
我和胖子隔日便再次登上飛機,我倆仍舊好像土包子進城一樣。十分緊張忐忑的搭乘著飛機,從香港飛回了北京。
風塵僕僕的剛回到家中以後。便聽說查五爺那裡出事了,好像還是十分了不得的大事。
我塞給小六子一些零花錢,結果他說什麼也不肯要,最後胖子黑著臉嚇唬他,他才勉強收下,但是我看得出來他很是開心。
小六子趁大家都沒注意,便偷偷的對我說:「爺吩咐的事我留心了,但是並沒有發現她有可疑之處。」
我拍拍他的肩膀讚許說:「好了,我知道了。你就先回去吧,跟五爺說我處理好手頭上的事,就去看他。」
小六子開開心心的回去了,我笑著對站在櫃檯內的門簾大嬸說:「這些天辛苦你了,我倆回來了,有時間你就出去溜躂溜躂,北京城有許多好玩的地方,你去看一看走一走,也放鬆一下心情。」
門簾大嬸急忙擺擺手,然後在一個小本子上快速的寫道:「我不辛苦,店裡一點也不忙,可惜東西沒有賣出去。」
我笑著安慰她說:「沒關係。」心說:小爺現在是腰纏萬貫,不差錢了,根本不會在乎金罐子等明器有沒有賣出去。
不過,查五爺的事情卻令我十分的擔憂,心裡十分的忐忑不安,感覺好像有什麼驚天的大事情要發生。我很怕自己的這種第六感的預知能力,通常都是好事不靈,壞事沒有一次不靈驗的!
現在有了何老闆給的支票,經濟問題是迎刃而解了,不需要再急著將金罐和金瓜子賣出去了,這幾樣明器就先放在古董店當壓箱寶,要不異士居的古董店內全是「西貝貨」,難免顯得太過於寒酸了。
我和胖子走出古董店的後門,步入狹長的胡同走向老宅。路上胖子笑著問我說:「假斯,你對慧芳大姐的態度怎麼變了,是不是發現她就是個普通又和善的農家婦女,自知理虧了。你以後得對慧芳大姐好一些,不要老是擺著一張臭臉,好像人欠你錢似的;也不要老是提防人家,好像不近人情的地主老財一樣。」
我笑而不語,心中說道:這門簾大嬸隱藏深遠,還真是能沉的住氣。那小爺我就只好靜觀其變,等到關鍵的時刻再點把火,不怕她的狐狸尾巴不露出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