瓔珞毫不遲疑地奔向遲璟奕,這對上一刻還美人在懷,一下刻便被狠狠推開的秦嚴來說,簡直就像遭受了這世上最嚴重的背叛。
他不防備之下被瓔珞掙脫開,望去時,卻見瓔珞已經快步奔到那出現在迴廊上的男人身前了。
她懷中抱著幾件衣服,一不小心衣裳滑落下去,她便一腳踩了上去,頓時整個人踉蹌著往前栽倒,而那一身溫潤的男子忙便快行了兩步,自然而然地便抬手扶住了快要跌倒的少女。
那男子瞧著弱冠模樣,臉色微微有些蒼白,像是有什麼不足之症,可這點病弱之態卻絲毫不影響他的氣質和風采,反倒平添了些翩翩俊逸之姿,且他瞧著便溫雅如玉,是極容易得到少女們歡心的那種佳公子形象。
此刻他扶著那少女的手臂,唇邊掛著一抹安撫的溫暖笑意,秦嚴覺著那笑容分外的刺眼。
他想起了表妹喬丹華曾經說過的話,她言之鑿鑿的說,她曾經問過蘇三姑娘,到底心儀中的男子會是何種模樣,而蘇三姑娘當時便回答,說她最喜歡溫潤如玉,可近可親的男子。
表妹便讓自己多笑笑,說女人都不喜歡冷冰冰的男人,當時表妹還非要自己衝她先練習下笑容,等見到心儀的姑娘時也好能笑的自然一點,自己彼時被表妹纏磨的不耐煩,便終是沖表妹笑了那麼一笑,結果只得到了三個字的評語:真難看!
而眼前的男子卻笑的極為好看,即便秦嚴覺得刺眼礙目,可也不得不承認這一點。
她會喜歡這樣的男人嗎?
瞧著遲璟奕目光溫和望著著瓔珞,秦嚴便微微瞇起了雙眼。瓔珞是否喜歡眼前這個男人,他還弄不清楚,可憑著他敏銳的觀察力和男人的直覺,他卻可以確定,眼前這個男人絕對心儀於瓔珞。
這個發現讓秦嚴心情又糟糕了幾分,有種暴躁到欲殺人的不快,就好像他捂在掌心的寶貝被人覬覦了一般。
而那邊遲璟奕瞧著瓔珞,卻柔聲安撫著。
「慢點,你若在我這裡跌倒了,豈不是讓我更為愧疚於心?」
秦嚴垂在身側的手驟然緊握了起來,因為他發現瓔珞對那男子的攙扶竟然沒什麼排斥和躲避,她反倒順勢也扶住了那男子的手臂,穩住了身子。
還有,他們之間不僅舉動,連語言都透著股親近之意。
遲璟奕?
呵,這女人都還從來沒有叫過他的名字,卻敢將旁的男人的名字掛在嘴邊上。還是當著他的面,這女人當他死了嗎?!
還有,因為眼前男子的到來,瞬間便將他丟在了腦後,對著旁的男人投懷送抱。
好,很好!
秦嚴面色黑沉,憤怒的目光險些能夠洞穿瓔珞扶在遲璟奕手臂上的纖細手指。
若換做平時,這樣恍若實質,壓迫力極強的目光,瓔珞自然會感受的到,可如今她滿心的焦急,卻忽略了,竟然毫無感知。
她抓著遲璟奕的手便控訴著,道:「你這個楚衣閣怎麼回事!竟讓男子喬裝成女人混進試衣閣裡,害死我了!你趕緊想法子送我上去接待女客的梅字間,要不這事兒我和你沒完!」
瓔珞其實並沒想那麼多,她只是覺著和遲璟奕也算有些交情,且事情又出在了他的楚衣閣中,就應該找他來負責罷了。
而且這楚衣閣,遲璟奕總是比秦嚴要來的熟悉,遲璟奕若是肯幫忙,自然比秦嚴要安排的周全一些,起碼遲璟奕便可以安排一個楚衣閣的繡娘站在她這邊為她作證說話什麼的。
所以瞧見遲璟奕,瓔珞便沒什麼猶豫,當下便捨了秦嚴。
而遲璟奕今日是湊巧在前頭查賬,聽到女客這邊有吵雜聲,像是出了什麼事情,這才匆匆趕了過來查看。卻不想他剛到這邊院子裡便遇上了瓔珞,他此刻聽了瓔珞的話,雙眸微瞇,已是瞭然事態了。
見瓔珞面色著急,一臉的氣怒,他也深覺抱歉,盡力忽視掉一道冷銳如刀的視線,遲璟奕沖瓔珞道:「你莫慌,跟我來。」
他言罷,瓔珞還沒動,身後便突然橫出一條鐵臂來,環住她的腰肢便二話不說的將她又拉回了懷中。
而秦嚴在做這一舉動時,目光卻一直是盯視著遲璟奕的,見遲璟奕在他的逼視下竟然面色未動分毫,也目光清冷的回視著他,秦嚴雙眸微瞇。
聲音低沉,卻是衝著瓔珞道:「用不著他想法子,我這便帶你上去就是!」
言罷,他才收回了和遲璟奕對視的目光,彎腰便二話不說的又將瓔珞給抱了起來,又冷眸睥睨了一眼面色微變的遲璟奕,他便豁然轉了身,抱著人便大步往那邊的花牆走去。
而瓔珞還沒反應過來,就覺腳下一空,整個人便又結結實實掛在了秦嚴的身上,她只來得及本能地抬手圈住秦嚴的脖頸。
瓔珞完全沒有想到當著他人的面,秦嚴會有這般不合乎禮儀的舉動,頓時驚地低叫了一聲,而秦嚴根本未曾搭理她,只用他素來力壓千鈞的銳利眼神低頭俯視著懷中女子。
他的目光帶著些壓制人心的警告,好似在告訴她,若敢當眾駁了他的顏面,後果便要自負一般。
這雖然不是瓔珞和秦嚴頭一次親密接觸,可先前都是事出有因,瓔珞自動將其歸納為事急從權的範圍裡去。這次卻全然不同,明明遲璟奕已經答應帶她上去,明明她也未受傷什麼的,自己能走,明明還有他人看著,秦嚴卻還這般行事,實在是讓瓔珞生出股說不出的心慌意亂,不知所措來。
她甚至都能感受地到來自遲璟奕的那道異常驚詫的目光,她本是要控訴的,可被秦嚴駭人非常的目光一盯,頓時便發不出聲音來了。
直到他走出五六步,她才垂著頭,有些鴕鳥地將腦袋埋在秦嚴的懷中,用手使勁戳著秦嚴的胸膛,壓著聲音道:「你在幹什麼啊?趕緊把我放下來,有遲大少爺幫忙就好了。」
秦嚴聞聲卻是低頭又盯了眼瓔珞,沉聲道:「閉嘴!」
瓔珞覺著他的聲音帶著股緊繃的張力,威壓陣陣,竟叫她有些害怕,而且他此刻整個人都透著股說不出的危險氣息,令瓔珞不敢輕易招惹他,瓔珞有種自己現在惹惱了他,一定就會發生什麼可怕的事情的直覺,故此她本能地縮了下肩膀,低著頭不動了。
秦嚴又走了幾步,見懷中女子一下子沒了聲息,似怕將她給嚇壞掉,到底又出聲道:「凡事都有個先來後到吧,你先請托的我,我既沒推辭,你怎可以再尋旁人幫忙?你這個毛病不好,得改!」
瓔珞一時抬頭望著訓孩子一樣的秦嚴半響都無言以對,而秦嚴已走到了那兩層閣樓前,只道:「抱好。」
聲落,人便已離了地,瓔珞都沒瞧清楚他是怎麼辦到的,人已被抱著飛上了二樓,窗戶被推開,秦嚴帶著她翻身便落在了屋中。
瓔珞四顧而望,進入的正是先前那幾個繡娘招呼她們的那個外掛梅字牌匾的小花廳。
瓔珞鬆了一口氣,耳聽外頭吵雜聲還在不斷響起,隱約還傳來女子的哭泣聲,像是蘇瑛玥的聲音,她唇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來,忙沖秦嚴道:「這樣就好了,你快跳下去吧,我要出去了。」
秦嚴卻是站著未動,盯著瓔珞,薄唇微動,道:「秦嚴。」
瓔珞見男人不動如山,只站著惜字如金的說了這兩個字,一時當真有些反應不過來,她心裡急的要命,耳邊聽著外頭動靜,沖秦嚴擺擺手道:「我知道你叫什麼啊,上次你告訴過我了,我真得要趕緊出去了,求求你快跳下去吧。」
秦嚴卻依舊站著未動分毫,甚至盯視她的目光更加冷沉了兩分,瓔珞算是瞧出來了,眼前這人,自己若不哄好了,令他滿意了,她是甭想如意。
她勉強收回全部心神來,細細地將方纔所發生的一切都又想了一遍,突然便福靈心至起來。
難道他突然對她說他的名字,他的意思,是讓她跟著他叫下他的名字?
難道就因為方纔她叫了下遲璟奕,所以他便必讓她也喚下他的名字?
老天,不是真有這麼幼稚吧?
瓔珞盯著秦嚴,一時間有些難以確定,見他透出面具的眼神確實帶著些固執和期待之色,她這才確定了起來,眼前這個男人,他還真就這麼幼稚了。
本來不過是喚下名字而已,這對穿越貨蘇珞來說,真心算不上什麼為難事,也不過是張張嘴皮子吧唧兩下而已。
可瓔珞此刻在秦嚴的目光洗禮下,動了動嘴唇,卻發現也許是男人眼神太幽深,也許是他將這事兒搞的太鄭重的原因。
一時間她竟然有些張不開嘴的感覺,名字未曾喚出來,瓔珞的雙頰卻在男人的注視下有些莫名地發燙髮紅起來。
可若然不喚,眼前人明顯是不肯離去的,而他不離開,自己又怎麼能夠趕緊出去解決問題呢。
瓔珞深吸了一口氣,終是眨動著眼眸,低聲喚了一下。
「秦嚴。」
原本她的聲音便偏甜糯嬌軟,這一聲喚又因吞吞吐吐的猶豫而聲音略顯低柔,尾音莫名便帶上了些嬌柔的婉轉流連,似情人間纏綿悱惻的喁喁私語,呢喃歎息。
秦嚴被這樣一聲喚引得心肝一顫,半邊身子都要酥了,瞧著瓔珞粉紅暈染的雙頰,不住顫抖的睫毛,瞬間臉上便勾起了一抹淺笑來,宛若冰湖霧散,陽光照耀,當真是風華清雋。
而他的眼神一時也柔的似變了個人般。只怕見過靖王世子的人,看到這一幕都能將眼珠子給生生凸出來。
只可惜瓔珞只顧低著頭,卻是什麼都未曾看到,只聽身前男人發出低而暗啞的一聲「嗯」,且算是回應了她。
而她聽著他那聲應,竟也莫名覺著有些燥熱難安,一時間連催促他快快離開都忘記了。
秦嚴瞧著微微垂著頭的瓔珞,卻是萬分捨不得離開了,不由抬手撫上她因方才墜落而散落在頸邊兒的一縷秀髮。
手指捲著那一縷烏黑的髮絲輕輕纏繞了兩下,手感竟然和他自己的頭髮頗為不同。
她的發要更順滑,柔軟,就像是上好的冰絲綢緞一樣,讓人留戀著那種絲滑柔軟。他撫弄一下,這才抬手替瓔珞將碎發挽了上去,有些笨拙的抽掉她鬢角插著的一隻素銀步搖,將那一縷長髮歸攏好,這才又輕輕地將步搖重新插了回去。
接著他專注的凝眸瞧了低著頭兀自不語的她兩眼,才低聲道:「頭髮亂了,這樣子出去,可不又要生出事端來。」
他做這些的時候,傾身過去,低下頭去,動作溫柔,貼地也極為近,鼻尖滿是從她發間傳來的幽幽香氣,說話間他的氣息就在她的頸項一側。
瓔珞覺著心跳有些快,雙頰的溫度有升無減,睫毛顫抖著,一時有些弄不明白秦嚴到底何意。怎麼突然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般。
而秦嚴也知此刻不是親近佳人的時候,雖是不捨,可也沒敢再為難瓔珞,言罷,他又深深嗅了一口少女身上的幽香,便身影一閃從窗口又縱身跳了下去。
瓔珞這才覺著呼吸一暢,有些恍惚地往窗外瞧了一眼,卻不意就看到了依舊站在不遠處院中迴廊上的遲璟奕,見他面朝這邊,似一直瞧著這裡,瓔珞本就發燙的臉頰瞬間漲紅。
她只以為遲璟奕已經離開了,可他……
這麼說方才秦嚴的所作所為豈不是全都被人給瞧見了,方纔他整理她的髮絲靠的那麼近,說不得在遠處看,不明就裡會看成什麼樣子呢。
瓔珞有些羞惱起來,忙轉身便去關窗,忍不住又微傾身子往窗下瞧了一眼,而秦嚴已平穩地站定,似有所感,他也仰頭瞧了上來。
四目相對,那少女面色嫣紅如花,嬌顏艷**滴,秦嚴勾了下唇角,瓔珞卻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砰砰兩聲便合上了兩扇窗扉。
見她羞惱地隱在了窗戶後頭,秦嚴低聲笑了兩下,這才轉頭迎上遲璟奕的目光。
而遲璟奕瞧著秦嚴將瓔珞抱起二話不說地走開,他便一直微微蹙眉注視著,眼見秦嚴帶著瓔珞從後窗跳進屋中,又瞧著他們站在窗戶前低聲柔語的說著什麼,再然後,她似說了什麼話,那冷峻如刀的男人便愉悅的笑了起來。
他還為她輕柔的挽髮,低頭間似在她的頭頂印下了一吻,他雖然擋住了她的身影,自己看不到她的神情和動作,但多半她是願意的,若不然她又怎麼不曾掙扎半點。
遲璟奕心中發澀,緩緩收回了目光,蹙著的眉頭已經鬆了開來,清逸的面上也已瞧不出任何情緒來,只沖身後小廝隨喜吩咐道:「你去安排一個繡娘……」
隨喜乃遲璟奕的貼身小廝,先前在穗州瓔珞搭乘遲璟奕的順風車,便是他駕的車,對自家公子的那點心思,隨喜自然是清楚的,方纔他眼見瓔珞在自家少爺眼皮子底下被靖王世子抱走便有些擔憂遲璟奕,此刻被吩咐後,他非但沒動,反而有些不忿地道:「公子,蘇姑娘一瞧便和那個靖王世子不清不楚,您又何必還幫著她,奴才看她沒公子相幫也……」
隨喜話沒說完,卻被遲璟奕一個清冷的眼神給生生嚇得斷在了喉嚨眼,遲璟奕見他面色發白,雙膝顫抖就要跪下,這才轉開了視線,道:「去吧。」
隨喜再不敢多言一句,忙匆匆轉身跑著去了。
而遲璟奕自然不會認不出秦嚴來,只有他自己知道,此刻他心中絕沒有外頭表現的那麼鎮定自若,雲淡風輕。
他打發了隨喜,轉頭便見秦嚴從二樓後窗躍了下來,站定後仰頭沖瓔珞輕笑,待瓔珞嗔惱的關上了窗戶,秦嚴便直直瞧了過來,兩個男人的目光一時便在空中四目相對,若冰刃相接般,擦出了些微妙的緊張感來。
兩人對視片刻,秦嚴才大步向遲璟奕走來,停在離他三步開外,沉聲道:「楚衣閣女客換裳之處竟然混進男人,今日之事,希望遲少爺能給本將軍一個交代。」
遲璟奕豈會聽不出秦嚴的挑釁之意來,聞言卻是輕輕一笑,聲音清朗,緩聲道:「這確實是我楚衣閣有愧於人,疏漏之錯,此事我自會查個清楚明白,給蘇姑娘一個交代。便不勞鷹揚將軍多費心了。」
秦嚴雙眸一瞇,冷笑道:「疏漏之錯?遲公子說的未免太過簡單輕鬆了些吧,要知道你這一個疏漏,差點便毀卻了她的一生清譽。有些錯誤卻是犯上一次,便將失去所有機會的,遲公子倘若就只有這點能耐,本將軍看遲公子還是早早放棄,將這楚衣閣關門大吉來得好。」
秦嚴口上說的是楚衣閣,實指什麼,兩人卻是心知肚明,遲璟奕聞言卻只躬身一禮,笑著道:「煩勞秦世子操心,能得秦世子如此看中,特意提醒,草民若是早早放棄,豈不是有負秦世子這一番操勞之心?世子請放心,草民會全力以赴,楚衣閣關門的那一日,想來是不會叫秦世子看到的。」
秦嚴眸光一厲,深深又看了遲璟奕兩眼,不得不承認眼前男子確實氣態卓然,值得人當做對手,見遲璟奕心念堅定,並非自己三言兩語便能嚇退之人,秦嚴便也不再多做停留,沖遲璟奕抱了下拳,抬腳便大踏步的往遠處走去。
恰那邊隨喜辦完了遲璟奕吩咐的事情快步過來,遲璟奕站起身來,便沖隨喜吩咐道:「今日秦世子也算幫了我楚衣閣的忙,隨喜,去挑幾匹上好的雲錦給秦世子帶回,也算聊表謝意。」
他幫瓔珞,又何必遲璟奕來表這個謝意,這個遲璟奕果然難纏,都瞧見他和瓔珞舉止親暱,竟還如此態度堅定,不死不休,簡直可惡。
秦嚴腳步微頓,未曾回頭,只冷聲道:「不必!」
言罷,人已大步流星地離去了。
而雅間中,瓔珞關上窗戶將手中衣裳丟在了一邊椅子上,略整理了下衣裳往門外走去。
她出了梅字間,外頭的聲音陡然便大了起來,望去,只見試衣閣那邊聚了不少女子,皆圍在瓔珞閣的前頭。
十多個穿戴富貴的夫人小姐們正站在外圍瞧熱鬧,瞧樣子她們該當都是來楚衣閣做衣裳的客人們,大抵是聽到了動靜都出來觀望了,竟是將蘇府的人都圍在了裡頭,一時也瞧不出裡面的情景。
瓔珞快步走過去,就聽那些夫人小姐們不時交頭接耳的低聲議論著。
「是定安侯府的姑娘們嗎?說的是幾姑娘?」
「似乎是五姑娘,說是才從穗州回來的三房庶女。」
「當真是那姑娘在這裡偷會情郎嗎?這定安侯府雖然沒落了,可到底也算勳貴之家,怎麼會出了這樣不知禮義廉恥的姑娘。當真是門風敗壞啊。」
「應該不是私會情郎吧,若不然那五姑娘怎麼就會憑空不見了呢。」
……
瓔珞聽著這些議論聲,勾起了一抹冷笑來,卻聞人群中正傳來蘇瑛玥微顯尖銳的質問聲。
「你這賤婢是怎麼照顧五妹妹的,你還不快說,五妹妹到底去了哪裡?這瓔珞閣中怎麼會有男人?」
瓔珞聞言倒定住了腳步,她倒是要好好聽聽,霜杏會怎麼回答。
「三姑娘,奴婢真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幾位姑娘都進試衣閣以後,奴婢正要陪著五姑娘進瓔珞閣,可五姑娘卻突然不高興了起來,說著試衣閣的名字偏就和她的閨名一樣,倒是顯得她的名字太過尋常了,姑娘心中不樂便改而要去那邊的鳳簪閣,奴婢剛伺候姑娘進去便突然鬧起肚子來,然後奴婢便上了淨房,再回來姑娘便沒在鳳簪閣了。奴婢真不知道姑娘去了哪裡啊。」
「你的意思是,五姐姐根本就沒涉足過瓔珞閣對不對?」
霜杏的聲音剛落便響起了蘇瑛紫急切的問詢聲。
接著是霜杏肯定的聲音,道:「正是如此,五姑娘沒來過瓔珞閣的。」
瓔珞倒沒想到霜杏會如此袒護著自己,一口咬定,自己就沒進去過藏了男人的瓔珞閣,她不由挑眉。
難道是她錯想了霜杏?不過霜杏這般說,於自己卻是更無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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