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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0章 你不能動我! 文 / 干紅

    家裡酒意正酣。

    準確說,是干玉權,嚴理正酣。

    二娘和高勇不見了,嚴梅在伺候二人喝酒。

    嚴梅也有些支撐不住了,嚴理說:「小梅,你就杯中酒,再不讓你喝了,誰再瀕你(逼你)喝酒,我和他急!」

    嚴梅賴賴巴巴地看著自己「杯中酒」,醉笑一下,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喝完之後,她的眼睛就有些直。站起來,硬挺著走出去。

    干玉權說:「小梅喝醉了。」

    嚴理說:「她才多點兒的酒?還不夠上眼睛的(當成眼藥水)呢?別管她,咱哥倆喝!」

    嚴梅來到干紅的屋,摸到床就躺下了。感到自己身邊有人,打開燈一看,是高勇四仰八叉(放鬆隨意地躺),臉衝下趴在那裡。嚴梅又是醉笑,手掌在嘴邊搧一下,關了燈,走出來,嚴梅扶著樓梯一階階地走下了樓,推開了二娘的門。順手打開燈的開關,看二娘勾著身子,合衣側躺在床上。嚴梅裡倒歪斜地走過去,扯攤一床被,給二娘蓋上了。隨後,走了過來,伸手按了燈的開關,自己就往二娘的床走。

    此時,將近二月十五的月光,播撒進來,屋裡沒擋窗簾,很亮。嚴梅拉窗簾,拉不嚴,她努力往嚴里拉,幾次都不奏效,只好聽之任之了。嚴梅一屁股坐在二娘床靠窗的一面,又扯攤一床被子,躺上二娘身邊,把被子往自己身上蓋,蓋了大半個身子,就再也動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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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干紅和莊則梁從公安局走出來,莊則梁說:「劃你的車時,你看到了?」

    干紅沒反應過來,說:「啊?啥?」

    莊則梁說:「你當時看到了,當時咋沒抓?」

    干紅說:「啊。我當時沒看到。看到了,還能跑了他們?」

    莊則梁說:「那你怎麼把他們認出來了?」

    干紅說:「是他們做賊心虛,我就看了他們一眼,就把他們看毛(慌)了。」

    莊則梁說:「妹子,你這手把真行!我以前感到你會兩下子,可沒想到你這麼厲害!兩個手都有家把什的小子,讓你三拳兩腳就打趴在地了,你這把手應該去幹公安,那些小警察不一定有你的手把!」

    干紅拉出港台的腔調說:「毛毛雨啦。」

    二人上了車。

    公安局在體育館對面,去莊則梁的家,還得走一段路。莊則梁說:「妹子,把車給我吧,我開回去,反正這一段也沒交警查了,再說,都這個點兒了。」

    干紅說:「那也行,我正好挺餓的。」

    莊則梁說:「你還沒吃飯?!」

    干紅苦笑一下:「剛端起酒杯,你的電話就打進來了——我處了一個男朋友,今兒晚上到我家去了。」

    莊則梁後悔不及,說:「哎呀呀,把你相門風的酒宴都耽誤了!」

    干紅說:「不怨你,我要不追那兩個髒東西,只送你回家,也就十分二十分的。」

    即便干紅這樣說,莊則梁還是後悔不迭的,說:「那咋整,找個地方吃一口?」

    干紅說:「不用不用,家肯定還在等我——相門風,我是主角,等多晚,我不回去,這席也不能撤啊?」

    莊則梁豎起大拇指,說:「妹子,你真義氣!哥交定你了!」

    干紅上前抓住了他翹起的大拇指,把自己的大拇指也豎了起來:「苟富貴,勿相忘!」

    鬆開莊則梁的手,干紅胸前抱拳,揖了兩揖,下了車。

    莊則梁看自己剛被干紅攥過的大拇指,突然一陣痛楚,他咬著牙瞇著眼,口中絲哈著,甩著大拇指,非常疼的樣子。

    干紅來到大路,攔下一輛出租車,打車到華連廣場,開自己車回到了家。看到高勇的車還停在那裡,她自言自語地說:「小子,還沒喝完?」

    進了院裡,看樓上樓下都黑著,心尋思,這幫傢伙,居然不等我!

    干紅雖如此想,進門還是躡手躡腳的。她來到廚房,看到鍋裡還有鹿肉,一條黃花魚,還有一盤素炒油菜。干紅點火熱菜。在熱菜的當口,她四處去尋,最後,在一樓小儲藏間裡找到野麥酒。她用牙把酒蓋啃開,深深地聞了一口,就嘴對著瓶口,喝了一口。一口酒下去,非常滿足,像嚴理那樣,放出一口酒氣,「嗨」了一聲。回到廚房,關了火,把熱的菜盛到盤裡,兩手指夾了一塊鹿肉放在嘴裡,大吃大嚼起來。把這一口嚥下去,才想起找筷子,找到筷子把那條黃花魚夾起來,在脊背肉厚的地方咬了一口,嚼了三兩口噎嚥下去,又對著瓶口喝了一口酒。

    干紅吃飽喝好,忍著往上返的酒氣,上了樓。她往她爸的屋裡走了兩步,又止住了腳步,踮著腳尖走到自己的屋裡。和嚴梅一樣,沒有想到自己屋裡有人,一下子撲倒在床上,砸在高勇的身上,高勇哼嘰了一聲,嚇了干紅一跳。她趕緊站起了身,打開了燈,才看清是高勇趴在自己的床上。干紅喃喃著:「你應該和你老丈人一個床,怎麼睡我這兒了?」

    高勇又哼嘰了幾聲,就沒動靜了。干紅走出來,此時,她的酒已清醒大半,她下了樓,推開二娘的門。借月光,往床上一看,也是滿滿的,定眼一看,才看到躺在二娘身邊的嚴梅。干紅又自言自語地說:「你個小髒丫頭,怎麼也喝醉了?」

    干紅走了出來,上二樓,推開了他爸的門。他爸的屋乾脆就沒擋窗簾,放在床邊的飯桌也沒收拾,還那

    麼放著,一屋酒氣。看到她爸斜依在一床被子上,在那兒抽呼嚕。而床的另一面是嚴理蓋著一件大衣在那裡雷聲大作。干紅看到這場景,晃著腦袋,一派無可奈何的樣子。干紅只好回到了自己的屋裡。她坐在床上,把自己的鞋子脫掉,扯過一床被子,給高勇搭上一塊,自己又蓋上身上,合衣躺了下去。躺了一會,干紅又起來了。在床上趴著身子去解高勇的鞋。高勇有所感知,當脫第二隻鞋子的時候,高勇醒來了,她看了干紅一眼,說:「回,回來了?」

    干紅說:「我沒地方睡了,你不能動我!」

    高勇說:「我動,自己,都動不了,還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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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高勇醒過酒來,看到干紅熱乎乎地躺在自己身邊,他如何能把持得住?他扳干紅,干紅在睡夢口含混地說:「別動我。」

    高勇停下了,一會兒又忍不住向干紅伸出手,干紅用小臂擋了一下,不是那麼很有力氣,給高勇一個半推半就的錯覺,他一躍而壓在干紅的身上,干紅一掙,怎麼一支一蹬,把高勇重重地掀翻到床下,高勇的身子咕通一聲砸在地上。干紅睡眼惺忪地爬了起來,向地下看了看,說:「困死了……」說完,又倒在了床上,輕微地打起了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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