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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9章 定位儀 文 / 干紅

    高勇說完,搶先兩步,進了北屋。不一會兒,手裡拿個方型儀表走了出來。就奔到南屋。干紅也隨他一起進了南屋。進屋之後,高勇就上了樓梯。干紅也跟著上了樓梯,兩人一同登上了塔樓。到了塔樓,高勇就打開了那個儀器,儀器上的一根紅色的指針就跳動起來。高勇找方向,他手捧著那儀器四個方向轉動,最後,在東偏南方向停了下來,對干紅說:「它倆在那邊!」

    干紅走上前,看看高勇看看他手中的儀器,對高勇說:「你整這是啥玩意?」

    高勇說:「這是定位儀。你看諜戰片,敵人偵察我們的電台,開著車各處走的,就是這東西。影視裡挺神秘的,現在整起來特簡單:這是偵測表,那頭,在瓊斯的項圈裡安一個接收器,這邊打開,那邊一接收,這邊的指示針就跳,越近,跳得越快。可以接收十公里範圍,比那時的,先進多了。」

    干紅說:「挺神!電視台播的放歸自然的動物,在它脖子上套個橡皮圈兒,是不是也是這東西?」

    高勇說:「對,就是這東西,不過,人家那功率大,幾百里地都能探測到——播藏羚羊的那個片,你看過了嗎?那探測得可遠了。」

    干紅說:「這是你爸做的?」

    高勇說:「這麼簡單的東西還用我爸做?買來電子原件你都能做。」

    干紅說:「你做的?」

    高勇說:「這簡單,哪天我給你做一個,放在布賴邇的項圈兒裡,省得它跑丟了。走,咱找瓊斯和布賴邇它們倆去!」

    高勇和干紅下了塔樓,走出了南屋,出了院子,就往東南方向走去。這是林子裡,也沒有路。好在不是那種雜草叢生的地方,串著樹空也算好走,問題是高勇手捧著那儀器,干紅在他旁邊看著,就繞來拐去的,走得很慢。

    干紅先不耐煩了,說:「現在這麼靜,口哨聲一定傳出很遠,打個口哨,讓它們倆回來得了。」

    高勇說:「就怕它們……它們連著,走不了。」

    干紅的臉衝過來一股熱浪。

    高勇說:「設計這個,是在狗不自由的情況下使的,比如,狗被人家圈了起來,你打口哨它也出不來,咋整?」

    干紅說:「試試。」

    干紅說完就把手指放在嘴裡,打一個長且尖細的口哨。

    高勇盯著儀器。

    干紅探過頭來看儀器上沒什麼反應,就又把手抻進嘴裡打了一個口哨。

    剛把手指從口中拿出,高勇驚訝,說:「回來了!」

    干紅探過身去看,見那紅色的指針加快了跳動,而且越來越快。不一會兒,就聽到了布賴邇的腳步聲。布賴邇先出現了,瓊斯緊隨其後。布賴邇看到干紅,一下子向干紅撲來,干紅摟住它,布賴邇兩隻爪子搭在干紅的肩上,碩大的頭往干紅懷裡拱。嗓子裡「噌兒噌兒」地叫著。干紅摟住布賴邇「寶貝兒寶貝兒」地叫著。那邊,瓊斯怔在那裡,看著布賴邇和干紅親熱。

    高勇向瓊斯伸出了手,說:「**兒,看人家那麼親熱,咱倆也抱抱?」瓊斯搖著尾巴走了過去,一頭紮在高勇的兩腿間。高勇說:「你這樣不熱烈,也不,抱一個!」高勇把的頭擠了出去,兩小臂平放在胸前,手掌向上翻動著,說「來來,來!」

    瓊斯才站立起來,像布賴邇一樣,兩隻前爪搭在高勇的肩上,頭紮在高勇的懷裡。

    飯桌放在北屋的東邊屋的炕上,一個大圓桌,人們圍著桌盤腿坐著。干紅說:「這好啊!多少年沒坐在炕上吃飯了!往這兒一坐,回到老家一樣!」

    高勇爸說:「紅姑娘,多少時間沒回東北了?」

    干紅說:「前年,不是大前年寒假回去一趟——現在東北也不把飯桌放在炕上了,我坐在炕桌旁吃飯,據說還很小,還不記事兒,不過,你說可就怪了,不記事兒可是不記事兒,盤腿坐在炕上,就得勁兒!你說怪不?」

    高勇爸說:「是啊,根子上的東西,是由不得人的。家裡都啥人哪?」

    干紅說:「我就有個爸。我二娘也住在我家。」

    往桌上放東西的高勇媽問:「那你媽呢?」

    干紅說:「我媽?我媽……在我十一歲那年丟了了,跟鄰居上南方做買賣,再就沒回來——小勇剛才給我看偵測儀。那時要有個偵測儀就好了,掛在她脖子上,走遠了,能偵測出來。」

    高勇爸媽相對看看,知道干紅非常不滿意她媽的「丟」。也不知道是真丟還是和他爸離婚了,就不再去問了。高勇媽拿進屋裡一個瓷瓶子。高勇爸接了過去,把瓷瓶蓋打開,對干紅說:「紅姑娘,能喝點兒酒不?」

    干紅說:「什麼酒?『孔府家』?」

    高勇爸說:「不是『孔府家』,是用那瓶子裝的,這是我們自家燒的酒。用野麥燒的。」

    干紅說:「什麼麥?」

    高勇爸說:「我們剛來承包這塊地時,是六月上旬,這裡到處是野麥,都成熟了。」

    干紅說:「還有野麥?是不是種完麥子,落在地裡的?」

    高勇爸說:「不是。野麥,確實是一種野生的麥子,那種麥子秧棵小、穗子小,籽粒也小——我就把它們割了下來,涼曬好,脫粒一稱,有四千多斤!那時也沒喂點啥,人也不能吃那玩意,我說咱把它們燒酒吧,就一鍋一鍋地燒——那時沒啥事兒,等樹苗,就燒成——反正總共有一百多瓶酒。以後又燒了幾年。你要能喝酒,你嘗嘗?」」

    干紅說:「那我得嘗嘗,野麥燒的,又存了這麼多年——有十年了吧?」

    高勇爸說:「正經十年了呢!」說完,就用一個帶把兒的茶杯給干紅倒酒。邊倒酒邊用眼睛看著干紅,意思是,干紅要阻止,他就立刻停下不倒了。可干紅不阻止,一任高勇爸把那茶杯倒滿了。

    干紅抽動著鼻子說:「好香啊!不怪是存了這麼多年的糧食酒!」說著,干紅急不可待了,端起那杯酒,「刺溜」就喝了一口,像喝一口水似的,喝完叭嗒一下嘴,說:「好香啊!茅台酒也沒這麼香!哎,叔,以後你就燒這野麥酒得了,一瓶一千元,凡是嘗過這酒的,一千元——不,一千元太便宜了,三千元一瓶——那也有人買!再加一些廣告宣傳,什麼『滋陰壯陽』啦,『延年益壽』啦等等,保證賣得好!」

    高勇媽說:「那趕明個兒你來吧,我和你叔燒酒,你就負責往出賣,廣告宣傳!」

    干紅說:「那就這麼定了!三千元一瓶,一年燒它一千瓶!三後邊六個零,三百萬吶!」

    高勇爸說:「要想打算燒,何止一千瓶?一萬瓶也能燒!東邊、南邊,野麥子一片一片的,沒人要。」

    高勇說:「我幹點啥?我往出拉、往窖裡儲存?」

    干紅說:「不要你,你還開你的黑出租去吧,是不是叔、嬸?」

    高勇爸、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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