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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五章 厲兵秣馬 文 / 秦嶺少俠

    張月明、楊光達、孫月等從張良廟回來後,張月明就安排人在大營中築一高台,要求高台高約兩丈,長、寬各三丈,配以十二階台階。楊光達和孫月等驚問其故,張月明笑而不答,只說:「築成後見分曉,到時你們自然明白了。」

    不出一月,軍士來報,高台已築成。這一日,張月明集合六千多名弟兄在高台下,只見七十二竿無色旗在高台四周迎風招展,高台正中樹一竿杏黃大氣,杏黃旗中間繡一紅鱗、黑鬚、赤爪飛龍,旗上大書天罡神授大漢軍。張月明走上高台,全體士兵高呼元帥,張九爺代表起義軍上台把一桿黃色元帥大旗授予張月明。張月明接過大旗後,宣佈任命楊光達為大漢軍先鋒官。楊光達走上高台,接過張月明親賜的先鋒令牌。張月明拜孫月為大漢軍軍師,孫月走上高台,張月明賜軍師指揮寶劍,孫月慷慨接受。張月明任命張九爺、王昌林、劉楨三人為大將。張月明高聲說:「從今天起,我們就是大漢軍了,我們要替天行道,救民於水火,趕走蒙古人,還我大漢江山,重振大漢雄風。」全體起義軍高呼:「還我大漢江山,重振大漢雄風。」聲音響徹山谷,傳向三秦大地。

    孫月開始整頓軍隊,操練陣法。每日,孫月站在高台上指揮演練,兩邊各站三名執法護衛,煞是威風。

    孫月對兵士們說:「先秦左丘明寫的《左傳·僖公三十三年》載:「鄭穆公使視客館,則束載厲兵秣馬矣。」意思就是:磨好兵器,餵好馬,做好戰鬥準備。從今天開始,我們就要厲兵秣馬,練成一身好本領,打勝仗,打大勝仗。」

    孫月把軍隊分成二十個隊,每隊三百人,每隊設隊長一名,副隊長兩名。其餘兵士直接歸元帥府統領,做元帥衛隊。每名將軍統領六個隊,剩餘兩隊做戰爭預備隊或伺機再擴軍。

    孫月制定了《大漢軍十二條鐵軍律令》,內容大致是:燒殺、搶掠者殺;**婦女、叛變者殺;臨陣逃脫、退縮者殺;通敵洩密,貪污軍隊錢物者殺;密謀造反、不遵軍規嚴重者殺等。

    《鬼谷子兵法》第十三章中記載的「九指神陣」、「三環飛車陣」、「天罡北斗陣」、「地脈神箭陣」等成為孫月練兵的利器。「九指神陣」是專門對付步兵的,適合大兵團作戰。士兵排陣後,猶如九個手指伸出陣外,不但好看,還威力無窮。等對方軍隊不明虛實突出陣來,立馬會被九隊像手指一樣伸出來的隊伍死死包圍,很難突圍;「三環飛車陣」是專門對付騎兵的,當敵方鐵騎突入陣來,立馬會被立體截殺。用戰車做障礙,阻止騎兵前進,戰車下有長鉤鐮槍打擊馬腿,高大的戰車車廂上有五名長槍手刺殺騎士,戰車後部有四名弓箭手射殺遠方來敵,威力巨大。

    張月明還演練《鬼谷子兵法》第十四章中的「五行化法」。

    在桃花紛紛開放的季節,張月明站在高台上,右手拿寶劍,左手拿一壇山泉水,做道士打扮,左右兩邊各站兩位童子,手拿佛塵。正午時分,張月明命令兵士在高台下放一堆干木材。只見張月明揮動寶劍,口中唸唸有詞,手中一壇水飛起丈許高漫天飄散,地下這堆干木材片刻間燃起熊熊大火。眾兵士大呼神奇。張月明和楊光達等也感到軍師卻有神明的地方。張月明問孫月:「軍師,這是何因,能不用火源而讓木材自己起火?」孫月答:「元帥,這是木生火的五行相生論。請你再看我明天的演練。」

    第二天正午時分,孫月還是道士打扮,命令兵士在高台下放一堆鐵礦石。在眾人的關注下,孫月揮動寶劍,口口念誦不斷,不多時,台下那堆鐵礦石冒了一陣白煙後在眾人的眼前變成了一堆黑土。大家無不吃驚。孫月對吃驚的張月明等解釋道:「這是五行相生**中的火生土。明天再看我給你們表演土生金。」

    第三天演練卻不是在正午,而是在下午太陽落山時,孫月解釋道:「每種變化與天時、地理、環境、空氣等密不可分,不是一塵不變的,而是隨周圍變化而變化的。即變化處在運動中。」孫月讓兵士在高台下放一堆土,孫月開始舞劍吟誦,照樣把一壇水灑向空中。不多時,孫月命人挖開土堆,土堆裡豁然露出一堆金燦燦的黃金來。兵士們吵嚷著:「太神氣了,軍師真乃神仙也。以後我們沒有錢時,就可變出來,生活就不用愁了。」孫月笑道:「這是哪裡話,神法自有戒令,不可隨意使用,違者要遭天譴的。」兵士們吐吐舌頭笑了。孫月給張月明說:「這是土生金,不可常運用的。」

    第四天一大早,孫月要演練金生水。當太陽剛剛露出笑臉時,孫月命人在高台下放一堆生鐵,孫月依舊仗劍做法,口口唸唸有詞,把手中淨水灑向天空。不多時,眾人看到生鐵上一股泉水源源不斷流出來,浸濕了一大片地。張月明、楊光達等高興極了,都說:「軍師有如許法術,何愁元軍不敗乎。」

    就在大家慶賀孫月軍師神技時,派出去給父親送信的兄弟們回來了。兄弟們稟報說:「伯父大人一切安好,他叮囑我們一定要團結周圍百姓,加強訓練。還給你寫了一封信,讓我們給你帶來。」張月明鄭重地拿起父親的信,看到熟悉的父親筆跡,一種思念和感激之情湧上心頭。

    父親在信中寫道:月明我兒,自你去後,久無消息,你母親終日牽掛,夜夜不能安睡。大元**,民不聊生,我等皆明。然國之將傾,豈獨一人能挽救乎?獨木難支,首義無功,這是千百年來,無數事實證明的道理。自汝幼時,我即教汝諸子百家學問,你稍微大些,又送你到漢中讀書,這些都是為了什麼?唯願你讀書明白事理,在社會中太平一生。

    然,你不顧家中父母,獨然行事。反元茲體事大,不是簡單想法就可為的。既然你已走上這條道路,那就認真走下去。紅巾軍成分複雜,各自為政,很難團結一致。路漫漫其修遠兮,你要好自為之。

    百姓是生存之本。望你廣泛團結各地百姓,關心他們的疾苦,救他們與水火之中,或可求得長遠與發展。

    家中勿念,一切都好。望你在外,注意身體,勤於苦

    學,善於觀察思考,希來信告知近況。父親:張遠山親筆。

    張月明讀完父親的來信後,淚水模糊了雙眼。父親在信中對天下局勢的判斷是那樣的準確,和自己的認識完全一致。雖然父親堅決反對自己反元,但現在父親還是一如既往地關心和愛護自己。前路漫漫,前路難測,只能靠自己把握。家,永遠是自己最牽掛的地方。父母,永遠是最愛自己的人。不論你身在何方,都要牢記父母的諄諄教誨。

    孫月給張月明建議說:「元帥,我軍糧草已不多。為今有二策可解長遠之計。首先,要把現有土地分給周圍百姓,提高糧食產量。軍隊也要開荒屯田;其次,準備攻打盩厔縣(今周至縣)太白鎮,奪取一些物資,以作長遠打算。」張月明說:「軍師所言極是,馬上安排著手實施。」

    大漢軍把留壩鎮所有土地丈量後,平均分配給境內百姓耕種。又把軍隊中年齡較大的人調出來專門開荒種地,展開轟轟烈烈的農業生產。張月明、楊光達等親自下田插秧,種植葵花籽,栽植蔬菜。留壩鎮百姓人人稱讚大漢起義軍軍紀嚴明,關心百姓,是老百姓自己的軍隊。

    天氣逐漸炎熱,五月下旬的一天,派出去在各地打探武林中大追殺事情的弟兄們也風塵僕僕地返回來了。弟兄們匯報說:「武林各大門派一直無法尋找到玄龍魔教教壇所在,也沒有發現玄龍魔教的人,已有些氣餒。一部分武林掌門人分別到少林寺、五台山、武當山去請三位德高望重、武功絕頂的住持,一部分武林人到處在尋找武林神通——酒鬼老者。武林人說,酒鬼老者對天下武林的人和事沒有不知道的,只要找到酒鬼老者,就可以打探到玄龍魔教的具體地址了。」

    張月明在心裡暗暗想,最好別找到酒鬼老者,希望武林平靜下來。

    不多時,守門士兵來報:「有張成來見元帥。」張月明知道張成是張柏雲的兒子,上次還來給他們送過東西,急令有請。張月明在軍帳大門外迎接張成。張成帶來不少東西。張成說:「張元帥一向可好?」張月明答:「都好。快請上座。」就安排人給張成倒茶。張成說:「受家父委託,特來給大漢軍送一些物資。這次給你們送來,茶葉一百斤,白絹五十丈,以資義軍。」張月明感謝說:「萬分感激你們一家,在我們困難時多次幫助,以後定當重謝。」張成說:「我們一家支持你們起義軍,也是幫助天下普通百姓,何求回報乎。」張月明一再致謝。大家又寒暄一些事情,張成就告辭離去。

    張月明馬上吩咐主管後勤的頭領,用這些白絹給每位士兵做一個帽子。帽子做好後,分發給將士們帶上,一看,白花花一大片,非常整齊。和紅巾軍的紅色頭巾完全不一樣,戰鬥時也有利於很好地區別雙方,減少誤傷。從此後,興元路百姓把這支起義軍又稱為「白巾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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