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應該向偉大的洛爾卡丹領主宣誓效忠,比金斯閣下,你應當用你的生命起誓,永遠忠誠於洛爾卡丹!」
迎上侍衛官滿眼犀利的目光,比金斯方從莫大的驚喜中醒過神來。
一個四階聖光大牧師所施展的魔法,沒有任何攻擊力,只能夠借助聖光的力量救死扶傷。
但即使如此,一個聖光大牧師在聖光教廷的地位,也遠遠不是一個普通的牧師能夠相比擬的。
換句話說,一個聖光大牧師有足夠的資格,在聖光軍團中擔任軍職。……至少相當於一個百夫長,可以擁有一百個聖光軍士充當自己的隨從。
激動的喜悅無法言表。對於鬱鬱不得志的比金斯來說,是洛爾卡丹領主改變了這一切,親手賜給了他希望。
一股強大的精神力充斥在比金斯的腦內,讓他能夠感覺到自己雄厚的魔法值。
「神說,要有光!」
輕輕的吟誦,兩顆雞蛋大小的光球出現在比金斯的手掌中央。感激之情,快速匯聚在他的眼眶。
「我以自己的生命起誓,永遠忠誠於洛爾卡丹,效忠洛爾卡丹領主亞索大人。」
散去了手上的光芒,比金斯單膝跪地,然後將右手輕輕搭在了左肩上,以標準的禮節向洛爾卡丹領主表示了自己的忠誠,隨後,他很快得到了亞索的回應。
「比金斯,作為洛爾卡丹的聖光大牧師,你將成為我的左膀右臂。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作為洛爾卡丹城鎮唯一的合法領主,我將無比信任你的誓言和忠貞不渝!」
說到這裡,亞索愈加感到睏倦,一種來自於心靈深處的疲倦,如同暴風雨一般地襲擊著他的頭腦。
這種感覺,讓他感到自己猶如一個剛剛縱深海中被人救回來的溺水者。他用手撐著自己的額頭,向著侍衛官萊昂點點頭,示意他按計劃行事。
隨後在男僕的攙扶下,亞索離開了高背座椅,順著領主大廳一側的樓梯,走向第三層的領主臥室。
也只有到了這一刻,比金斯擦能深刻感到洛爾卡丹領主的不尋常,想通一些他不能理解的東西。
他發現洛爾卡丹領主亞索的眼神,是那種淡然深邃,宛如一口古井波瀾不驚,其中有太過平靜與荒涼的色彩。
回想剛剛發生的一幕,洛爾卡丹領主召喚的神聖之光,讓比金斯想到了他的父親布朗大主教冕下。
而洛爾卡丹領主的神秘,則讓他想起自己小時候,隔著密集的人群,遠遠看到的聖光教皇……當好幾道身影重疊在一切,比金斯感到模糊。他只知道,這根本不是一個十三歲少年應該擁有的本領。甚至是他的眼神,也不應該是一個十三歲少年所擁有的。
………………
以往的時候,亞索睡覺習慣,眼睛總是半瞇著著,似睡非睡,當任何人走近他的時候,他都能迅速睜開了眼睛。
而今夜的深度睡眠,成為了他解脫的時間。一直等到他在第二天正午醒來,亞索才知道自己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夢到許多前世的事情,也只有等到醒來才會明白,那是假的。追憶那些被自己深埋心底的往事,得到的,擁有的,失去的,讓亞索突然有了一種恍然如夢的感覺。
過去已經過去了,再回頭看只會毀掉現在,阻礙未來,這道理亞索很懂。
只是儘管他看得再通透,有些植入靈魂的東西,還是無法忘得徹底。
「領主大人,您醒了。早……啊不,午餐已經為準備好了。」
耳邊傳來男僕略顯緊張的聲音,亞索發現自己有了繼馬伕、清潔夫、和廚子以外的第四名男僕。
應當是老費爾招募來,繼承阿黛爾的貼身男僕。
在亞索的視角里,對方兩道濃眉下,有一雙炯炯有神的大眼,鼻直口闊,皮膚略微有些發黑。他的外衣半敞,露出裡面的馬甲,領口處繫著一枚精緻的領結。
第一天成為洛爾卡丹領主大人的貼身男僕,老費爾顯然對他經過了一番精心的包裝打扮。
看著這個與自己年齡不相上下的男僕,亞索很自然地把他當成了晚輩來看待。「孩子,你叫什麼名字。」
「回稟領主大人,我叫巴頓,是一個木匠的兒子。」
聽見對方顫顫巍巍的回答,亞索突然笑了。如果他沒有記錯,阿黛爾的父親也是一個木匠。
如果老費爾想找一個人頂替阿黛爾的位置,讓自己不要為阿黛爾的事情傷感,那麼這個忠厚的老人至少有一點他搞錯了,那就是——他應該為洛爾卡丹領主招募一個女僕。
年輕的巴頓不知道洛爾卡丹領主為何發笑,第一天成為領主的貼身男僕,這一幕讓他有些不知所措。
「不要慌張,巴頓。告訴我,侍衛官萊昂,他是否已經安全離開了洛爾卡丹。」
聽到領主大人的問話,巴頓立即複述了似乎提早已經背誦過的一段回答。「回稟洛爾卡丹領主大人,侍衛官萊昂與六位英勇的洛爾卡丹劍士,已在昨夜安全離開了洛爾卡丹。與侍衛官大人一道離開的比金斯閣下,他特別囑咐我說,一定不負領主大人的期望。」
亞索點點頭,打量著年輕的巴頓,「傳達我的命令,召集洛爾卡丹軍隊中最優秀的一千個軍士,到兵營前集合。」
下達完指令,亞索發現巴頓有一絲緊張,甚至於對自己的命
令有些不知所措。以至於讓亞索不得不補充了一句,「去找蘭斯特或者貝瑟爾百夫長。」
年輕的巴頓如釋重負,「是的,領主大人。遵命!」
………………
洛爾卡丹目前被端木城軍隊包圍,卻不會有戰鬥發生。
召集一千名最優秀的軍士,亞索是想實施他對洛爾卡丹軍隊的第二步計劃。
當前的食物分配困難,所以亞索的午餐,只是一碗熱氣騰騰的麥片粥,和一些煮得又熱又干的魚肉。
在用過午餐之後,亞索召見了糧倉的看守官,制訂了每天的食物分配額度。在亞索的計算中,侍衛官萊昂往返太古城,至少需要12天的時間,加上可能碰上的麻煩,以及聖光裁判所的怠慢,洛爾卡丹有限的食物,將需要支撐15天的時間。
糧倉看守官接到了領主大人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可以超越每天的食物分配額度。處理好這一切,就在亞索打算前往洛爾卡丹兵營的這段空隙。
透過洛爾卡丹崗哨的視角,亞索看見洛爾卡丹城鎮的西邊方向,發生了騷亂。大量的端木城軍隊,前往西邊發生騷亂的方向支援。
當亞索的神色顯示出欣喜,繼而凝重。透過大量的煙塵,他依稀看到了洛爾卡丹將軍衛隊的身影。
「是阿黛爾,她還活著。」
接下來,當蘭斯特百夫長與貝瑟爾百夫長,風風火火進入領主大廳,迎面而來的,正好是洛爾卡丹領主的軍事指令。
「我命令你們,率領兵營集合的一千名洛爾卡丹軍士,立刻進入地道,到西面出口,接應阿黛爾和將軍衛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