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新婉前輩是你何人?」何展面無表情地問道。
趙凝香眼中的警覺很快被嫵媚掩飾了,「回前輩,奴家並不認識您口中的白新婉,奴家還有急事,就先走了。前輩要是想買東西,明日再來吧!」趙凝香朝何展閃了一個媚眼,搖著纖腰,帶著一身濃郁的花香消失在了集市盡頭。
何展眼中精光一閃,一小會就帶著葉飛飛來到了一處宅子。
「請問此處是否為趙凝香道友家?」何展將一道傳音符送入了宅中。
咯吱一聲,有些破舊的宅門便打開了。開門的是一位細眼尖臉的中年人,留著一撮山羊鬍,看起來頗有些髒亂落魄。
來人一見何展便眉開眼笑,窘迫全無。「在下趙遠志,是凝香的父親,不知前輩找凝香所為何事?」趙遠志帶著二人進了宅子,便迅速地關上宅門,生怕二人走了一般。
趙遠志將二人安頓著坐下,奉上兩杯清茶,就恭敬地站在一邊。趙遠志雖為宅子主人,修為卻只有練氣五層的修為,自然要以何展和葉飛飛為尊。
「你可識得畫中的前輩?」何展將那幅白新婉的畫像拿了出來,白新婉是陳宏的心上人,未來的師娘,以前輩相稱並不為過。
看到畫中女子,趙遠志先是一愣,隨即便被喜色替代了。「敢問前輩,畫中的這位可是姓白?」
「不錯,這位前輩確實姓白,你若有她的消息,儘管道來,若是屬實,少不了你的好處!」何展不動聲色的將一個儲物袋放在了桌上。
見到這一幕,趙遠志皺巴巴的臉上笑意更濃了,便開始眉飛色舞地講述了。
聽到第一句,葉飛飛的心便咯登一下,白新婉是趙凝香的外婆,這麼說白新婉早已嫁作他人,那師傅二百多年的努力豈不是付之流水了?
何展又將一個鼓囊囊的儲物袋放在了桌上。趙遠志講的沫星橫飛,眼睛死死地盯著桌上的兩個儲物袋,大有意猶未盡之感。
「罷了,還有一事,你若同意,就將這些靈石就都送給你了!」何展說完,便風淡雲輕地等著趙遠志的回復了。
「前輩,不知所謂何事,若是與性命無關,在下都會依前輩所言的!」趙遠志的眼神不曾離開那兩個儲物袋。
「我要你讓趙凝香道友跟隨我們去別的修仙城市,從此或許再也不會回到柳州城了,你可願意?」何展神色一動地轉向了趙遠志。
「凝香這丫頭著實有些難以管教…」趙遠志諂媚中露出一絲難為。
何展又拿出了一袋鼓鼓的靈石,擺放在趙遠志面前。
「願意,在下願意!」趙遠志急忙回答,生怕何展會反悔似的。
得到何展的默許,趙遠志顫抖著將三個鼓鼓的儲物袋緊緊地抱在懷裡。
「前輩,你在晚輩陋宅中等著,凝香那丫頭要到晚上才會回來。」使用神識就點清了儲物袋中的靈石數量的趙遠志,笑得更加慇勤了。
「不必了,到了晚上我們再來!」何展說完帶著葉飛飛走了出去,趙遠志等二人走遠之後,便似飛箭一般衝回了宅子。
柳州城是個規模比較小的修仙城市,集市並不如青煙城的繁華。何展和二人走在柳州城的集市,不少練氣期的修士遠遠地便走開了。
修士大多是脾氣古怪的,修為越高,越難揣測心思,也就是集市的練氣期修士躲開何展二人的緣由。
走到一處攤位前,葉飛飛神色一動的蹲了下來。眼前是一把烏黑如墨的琴,並無靈力波動,看似和凡世的琴並無兩樣。
葉飛飛之所以停留下來,是因為紫心鐲裡的小靈,對這把烏琴已經近乎瘋狂了。「姐姐,買下它,快買下它!」
「姑娘,喜歡了就買下來吧!這把琴是我祖上傳下來的,要不是現今急需靈石來購買丹藥,也不會拿出來出售的!」攤主是一位絡腮鬍子的粗狂漢子。
「嗯,不知道友要多少靈石?」葉飛飛下定決心不管多少靈石都要將這把琴買下來。
「三千靈石」攤主略一思量,便報出來一個數字。
「一把平平無奇的烏琴,便要三千靈石?莫非道友見我二人面生,便生欺凌之心?」何展冰冷的眼神掃了過來,攤主在何展釋放的築基後期的威壓下很快冷汗直冒。
「不敢,前輩,此琴雖然看似普通,我也未曾弄清它的妙用。先祖曾交代,此琴十分難得,不到萬不得已千萬不能放棄。要不是我練氣九層的瓶頸多年無法突破,急需丹藥,在下絕不會將它出手的!還請前輩諒解!」絡腮鬍攤主雖然修為低微,倒也絕非鼠輩,迎著何展的威壓並未求饒。
絡腮鬍攤主的表現,倒也引發何展的好感,收起威壓後,不語的站立在一旁。
「嗯,不知道友可還有這把烏琴配套的琴譜,要是有,我便一起要了!」葉飛飛客氣的詢問道,她也十分敬重絡腮鬍攤主的為人。在修仙界,如此有骨氣的人怕是不多見了,要是換了其他練氣期的修仙者,早就跪地向何展求饒了。
絡腮鬍攤主陷入了沉思,努力在腦海搜索,顯然對這筆生意也極為上心。
「有,不過需要在下返回家中老宅一趟,姑娘可願意在此等候?」絡腮鬍攤主面上現出一絲喜色。
「道友,你且去吧,我就在此等候。」葉飛飛回以微笑,便在攤位前把玩著絡腮鬍攤主出售的各種物品了。
絡腮鬍攤主並未收拾攤位
,便回了老宅。築基期的修士哪裡能看上他出售的這些物品,絡腮鬍攤主倒也放心。
不多久,絡腮鬍攤主便大汗淋漓地趕回來了。「姑娘,這就是你要的琴譜!」
葉飛飛接過琴譜,將心神沉入了琴譜,果然設有封印,片刻葉飛飛收回神識,滿意地將琴譜留了下來。
「這烏琴和琴譜我全要了,這裡有四十八粒中品增元丹,就全交給道友了,不知道友可否願意?」對於練氣期修士,如此大數量的中品增元丹定會引起他人搶奪,葉飛飛便改為傳音。
絡腮鬍攤主面上喜色難掩,卻迅速地四下張望下,見並無他人注意到,朝著葉飛飛一個勁地點頭。
這樣的傳音當然沒有避過何展的神識,他很輕易地聽到了葉飛飛的話語。
何展不禁有些皺眉,兩瓶中品增元丹,那可是築基修士都會為之心動的增加修為的丹藥呀。葉飛飛竟就為了一把普通的琴和琴譜就這樣輕易地交予他人了。雖說出身煉丹閣,也不能如此敗家吧。
收起烏琴和琴譜的葉飛飛,感到了何展的異常,將目光移向了何展。誰知何展卻急忙將眼光轉向別處,葉飛飛心中一陣好笑,何展一個築基後期的修士,對於她這樣一個練氣十層的師妹,像老鼠躲貓一般。
攤位上的物品已經被絡腮鬍攤主全都收起來了,有了增加修為的丹藥,他也就無需擺攤賺靈石了,可以回家專心閉關修煉了。
絡腮鬍攤主充滿感激向葉飛飛和何展一一告別後,就離開了集市。葉飛飛將眼神收回來,不曾發現同時有一絲溫柔的眼神匆忙地收了回去。
得到烏琴的葉飛飛十分歡喜,跟著何展在柳州城的各種出售丹藥,武器法寶的坊間出出進進。
到了晚上,柳州城的各種坊間,也被二人逛的差不多了。何展買了很多東西,被葉飛飛在心中取笑了一番,自己都是個購物狂呢,還不准別人買。二人都有些疲憊了,時候也差不多了,就一路趕去了趙宅。
趙遠志顯然很早就焦急地在等候著何展了,擔心何展反悔,將靈石要走。
寥寥幾句,趙凝香便笑盈盈地走了過來,顯然是趙遠志已將先前之事告於她了。
此時的趙凝香已經將今日集市上的紅紗裙換成了一襲白裙,這下和畫中的白新婉真的宛若同一人了。
「前輩!」趙凝香嬌羞地一喚,便站在在何展的一旁了。
「你勿需稱我前輩!」何展接著便單獨向趙凝香傳音起來,葉飛飛想到何展定是要將趙凝香帶去青丹門。
片刻過後,何展便帶著趙凝香走出了宅門,趙遠志有些不捨地跟了幾步,葉飛飛一回頭,趙遠志便停住了腳步,而趙凝香卻頭也不回的在小巷一閃便沒了蹤影。
虎毒不食子,趙遠志即便貪財,若不是見何展也算正直之人,怕也不會就讓趙凝香就此而去吧。想來何展是築基後期的修為,即便是做個侍妾,也會比跟著他這個沒用的爹強!
趙遠志略帶哀傷地走進了宅子,便將宅門緊緊關了起來,葉飛飛神色一動,朝何展二人的方向趕了過去。
何展打出法決催動了念婉舟,念婉舟順風而起,趙凝香略一怔,便幾步走上了念婉舟。
「這裡有幾間房間,趙道友挑一間休息吧,路途遙遠,要注意身體,缺什麼東西的話就來找我吧!」葉飛飛將一個儲物袋遞給了趙凝香,儲物袋裡面都是可供食用的靈果之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