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月環和隱天綾的效用再也無法維持下去,隱天綾跌跌撞撞地落到了一片草地上,化為一道白綾飄落在葉飛飛身邊。
不知過了多久,何展終於醒過來了,睜眼看到自己身處一片草地之上,呂茹和其他六人早已不見蹤影。發覺頭漲漲的,努力回想著之前發生的事情,卻只能記起來,他正和其他六人作戰的時候,突然頭暈異常,便失去了知覺,之後的事情就一點都沒有印象了。
不遠處彷彿有一人躺在草地了,是五師妹,何展反應過來,就起身走了過去。
只見葉飛飛的全身被一層柔和的白光包裹著,而何展的神識和眼睛竟都無法穿透這層白光。
「五師妹…五師妹…」,何展心中一驚,急忙喚道,可葉飛飛並無回應。
搞不清楚狀況的何展伸手上前準備搖醒葉飛飛,卻被白光狠狠地拋了出去。何展幾步走了回來,對著白光研究了好一會,見這白光固然厲害,反倒是像在保護葉飛飛,阻止他人的傷害。
一切還是等五師妹醒來再說吧,何展心中一想,便守在葉飛飛身旁。
「母妃!母妃!」幾日後的清晨,何展被一陣驚叫驚醒,便急忙回首。
正是這一眼,徹底改寫了何展此後的一生。
只見眼前的女子,一身恬淡白衣,如瀑青絲散落在玉肩之上,黛眉如畫,肌勝玉脂,皓齒粉唇,氣若幽蘭,清靈絕倫,星眸中流轉著驚恐,讓人無限憐惜。
何展的目光再也無法挪動一分一毫,定定地凝視著這個不應出現在凡塵的絕色女子。
沉睡了幾日的葉飛飛,面對著何展劍目中的無限憐惜,彷彿意識到了什麼,急忙催動幻息珠。一絲法力都沒了,葉飛飛心中一驚,記憶便回到了幾日前遇見呂茹的那一幕。
當日葉飛飛被呂茹偷襲,全身筋脈盡碎,強行催動隱天綾逃了出來。自知性命危急,卻無力自救,現在醒來竟然發現自己雖然法力一空,但筋脈卻恢復如常了。
「二師兄,是你救了我?」葉飛飛起身後,秋眸一轉,充滿著感激。
何展木訥地搖了搖頭,隨後又點了點頭,接著又搖了搖頭。
葉飛飛心中一陣苦笑,這次實在是禍從天降,雖然自己現在是完好無損,可卻將真實容貌在何展面前顯露了,希望不要引起什麼事端才好。
何展突然好像想起什麼了一般,猛然背過身,遠遁而去。
葉飛飛雖然奇怪,但並無阻攔,她能感到何展的心境極為混亂,或許獨處一會會比較好。少不更事,涉世未深的葉飛飛並不知道,造成何展心境如此動盪的原因竟是她。
葉飛飛盤腿而坐,吞服了幾粒生法丹,就開始恢復法力。突然清眸一驚,一切思緒便回到了幾日以前。
受傷當日,葉飛飛朦朧中感到一股溫暖的白光在一絲絲地修復自己的筋脈,那溫暖那般柔和,那般親切。
只有兩個字印在葉飛飛的腦海,母妃。母妃是誰,而我又是誰,葉飛飛努力的回想,一切卻只是徒勞。
「嗚嗚,姐姐,你終於醒來了!」紫心鐲傳來一陣急切的呼喊,是小靈,葉飛飛心中一酸,進入了紫心鐲。
小靈一見葉飛飛進來,便撲進她懷裡嚎嚎大哭,粉兒也眼淚巴巴地圍著葉飛飛,柳若也是一臉焦急。
「好啦,我這不是沒事嘛。小靈,當日我昏迷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葉飛飛神色凝重地問道。
小靈為難地撓著毛茸茸的腦袋,「當日一股非常強大的力量似乎將紫心鐲封閉了,我們幾個在紫心鐲裡乾著急,卻無法衝破這層力量。」
葉飛飛聞言陷入了沉思,那股白光到底是從何而來。筋脈盡斷之後自以為再無生機,筋脈卻神奇般的修復了,彷彿一切都不曾發生一般。
調息了大半日後,葉飛飛的法力終於恢復充盈了。回想起呂茹偷襲的一幕,一股奇異的感覺湧上心頭。
恨意?葉飛飛努努嘴,或許這次柳州城之行對她來說也是一次特別的歷練吧,至少知道了什麼叫防人之心不可無。等到回了青丹門,要將一切都查清楚,呂茹如此心狠手辣,不知道以後還會做出什麼事情。
突然葉飛飛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氣息朝自己走了過來,輕盈地一回首,是何展。
何展默默地拿出念婉舟,一連串的法決催動念婉舟迎風而起,葉飛飛也不動聲色地走進了之前的那間房間,留何展獨自掌控著念婉舟。
並未追問當日之事的何展確實令葉飛飛有一些不解,雖葉飛飛對何展這位二師兄並無多少瞭解,但無緣無故少了呂茹和其他六人,何展表現地也太過冷漠了吧。
既然何展不問,葉飛飛倒也落個安心,悠閒地在房間內打坐修煉。
幾日後,葉飛飛突然心神一動,走出了房間。潔白的雪花紛紛揚揚地灑落下來,卻都被念婉舟的淡綠色護罩隔開了。
葉飛飛伸出右手,小心翼翼地接近護罩,想更靠近那一份雪白的世界。
或許是因為葉飛飛出生在大雪紛飛之日,對雪有著一種特殊的喜愛。但是在青丹門的護山大陣裡,總是花開樹綠,並無四季循環。
突然掌心傳來一絲清涼,原來是幾片雪花在手心融化了。葉飛飛詫異地看向了何展,是何展將念婉舟的防護功能關閉了。
而何展依舊沉默著,盤膝守在船陣旁。葉飛飛回過神,任憑紛繁的雪花
將自己包裹。這一刻一切彷彿都回到了南靈城的葉府,那個在雪中翩翩起舞的小女孩。
經過一月多的飛行,感受到禁空禁制的何展緩緩降下了念婉舟,感受到了異常的葉飛飛也走了房間。
收起念婉舟後,葉飛飛和何展二人只能徒步行走。每個修仙城市都會設置禁空禁制,也是為了便於管理。
在念婉舟上待了一個多月,走走也好,二人的心情倒也舒暢。
穿過幾個簡單的禁制,柳州城,三個沉穩的大字便映入二人眼簾。
「前輩,請問您是從何而來,是來柳州城辦事情的吧!」何展是築基後期,守門侍衛的便熱心地上前詢問道。
修仙界是以實力為尊的,這方臉侍衛應該是柳州城門的侍衛頭領,練氣十層,築基後期的修士當然不敢得罪了。
「你可知如何前往白家?」何展雖是詢問,卻面無表情,倒讓方臉修士打起了十二分精神,生怕惹得眼前這個築基後期的前輩不悅,將自己滅殺掉。
「白家?我在此守城也有二十多年,並未聽說白家的名頭,不知前輩所說的白家是…前輩你可有白家之人畫像,說不準我能認出來!」查探到何展的一絲不悅,方臉修士急忙將話鋒一轉,留有一絲餘地。
何展面色陰沉,右手一翻,展開了一幅畫像。頓時眼前出現了一位恬靜淡的少女,身著白衣,手指繞著幾縷青絲,顯得有幾分調皮,又有幾分羞澀。
方臉修士並無心欣賞畫像中的美貌女子,而是對著畫像陷入了沉思,努力在腦海搜尋著畫中女子的信息。
「趙凝香!是趙凝香,前輩你要找的人應該和趙凝香有些關聯,雖然神態有些不同,但容貌卻和畫中女子同出一轍。前輩不妨找找看?」方臉修士興奮地小心地問道。
「趙凝香?她是何人,何處可尋,你一一道來便是!」何展略一沉吟,便窮追不捨地問了下去。
「回前輩,趙凝香家中只有趙凝香和其父趙遠志二人,不過其父趙遠志為人極為貪財,怕是只要肯出一大筆靈石就可將趙凝香弄到手了!」方臉修士陰笑著,估摸著怕是何展是看上趙凝香了。
「這不是你所考慮的,你只需要告訴我在哪裡能找到趙凝香便可!」何展眼中閃過一絲慍色,提高了聲音。
「前輩,是小輩魯莽了,還請前輩不過怪罪!順著這條路走出數百丈,左轉再走出數百丈,最為喧鬧之處便是集市了,趙凝香應該會在那裡擺攤!」方臉修士哆嗦著,一口氣說完了。半響不見聲響,才敢抬起頭,見何展和葉飛飛二人早已沒了蹤影,才敢長長的吐了口氣,回到了自己的崗位上。
修士因為修煉神識,幾乎都有過目不忘,過耳不遺的本領,何展二人很快就找到方臉修士口中的趙凝香。
一襲艷麗的紅紗裙,將完美的身段突顯的凹凸有致,肌膚吹彈可破,媚眼含笑,流轉著無盡風情。
引得一大群男修圍在趙凝香的攤位之前,攤位上的擺著的一些物品很快也很快就被一搶而光了。
趙凝香玉臂一攬,就將眾多靈石收進了一個儲物袋,動作十分嫻熟。
「今日奴家就只有這些物品出售啦,各位明日再來吧!」趙凝香將依依不捨的眾修士打發走以後,就準備離開集市了,卻注意到了站在牆角的二人,正是何展和葉飛飛二人。
「這位前輩莫非也是來買奴家的物品的,可惜奴家今日的物品已經出售一空了。」趙凝香柳枝搖曳地走近了何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