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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V78 文 / 雲染天空

    可這次卻不是太后先開口,反而是王皇后開口說道:「上回說的事,不知鳳儀考慮的怎麼樣了?」

    上回?什麼事?飛飛被王皇后這麼一問,腦袋有些懵,不明白她什麼意思。她一點也不記得上回王皇后有需要讓她考慮什麼。

    太后見飛飛一臉疑惑,便笑著替她打圓場道:「這些天鳳儀也是累著了,風言風語的讓她也夠受的,一時想不起來倒也沒什麼錯。」

    王皇后點了點頭,溫和的看著飛飛,柔聲問道:「上次不是問到鳳儀的婚嫁麼?太后當時也是說若是你們唐家姊妹一同進宮侍奉也是好的,本宮回去想了想,覺得也對,況且太子也有意與你,雖說不能做了太子妃,但畢竟你和太子妃也是姊妹,姊妹之間也就不用計較那麼多了,不是麼?」

    飛飛一愣,看向太后,可太后卻是悠然的喝著茶,並不對此作解釋。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飛飛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冷梟都已經下旨說讓她嫁給冷容了,怎麼突然又冒出來王皇后這個說法?況且,太后當初也是支持她和冷容在一起的,怎麼現在突然改變主意了?為什麼呢?

    「皇后娘娘說的是……」這個時候還是先別多說什麼,看看她們到底是想怎麼樣再計較接下去的行動。嫁給冷麟,她是一定不同意的。

    「呵呵,本宮就知道那些風言風語是假的。你這麼個好女孩,又怎麼能做出那種不知廉恥的事情來呢。」王皇后笑著,可飛飛卻聽著彆扭的很。這話看起來像是在為她開脫,可怎麼聽起來卻是正好相反的感覺呢。

    「好了,昕薇,你也別拿這丫頭說笑了。時辰不早,想來你也陪了哀家一下午,當是累了。」太后將茶碗的蓋子蓋上,輕放在手旁的小桌上,淡淡的說道。

    王皇后面色笑容一僵,似是還想說什麼,可太后之冷漠的瞟了她一眼,她便收了聲,不再多言,起身行禮退了出去。

    「朱碧,你帶著她們都下去吧。將門關上,天也涼了,這傍晚的風,是有些冷呢。」太后開口吩咐身旁一個穿著碧綠宮裝的素淨女子,那女子應答了聲後有條不紊的指揮著殿內所有的服侍宮女都離了去。不過半刻,飛飛就聽見身後傳來吱呀呀的關門聲。隨後便是長久的沉默。

    夕陽的餘輝緩緩的在地平線上下沉,宮燈也全都被點了起來。慈順宮由於宮女都被撤走,倒還是一片漆黑。飛飛見太后依舊是無動於衷的樣子,也只好自作主張的起了身,拿起放在燭台邊的火折子,燃了一隻香,然後將全部的蠟燭都給點亮,這才將黑暗從屋子中驅趕了出去。

    待飛飛將香吹滅,插在香爐上,坐回了椅子上後,太后才終於開口說道:「你為什麼主動去點燃蠟燭?」

    飛飛一愣,心道,點亮蠟燭,這還需要什麼理由不成?便實話實說道:「因為天色漸暗。」

    太后幽幽的歎了口氣,看著窗外被燈火所掩蓋的夜空,淡淡道:「因為天黑,所以要點蠟燭?叫哀家看,並不是因為天黑,而是因為害怕天黑所帶來的黑暗,不是麼?」

    飛飛有些坐立不安,太后這時候說這種話,到底是想表明個什麼意思,她一點也琢磨不透。有些時候她真的很不明白,為什麼人類如此的喜歡打啞謎,直接說出來不是很好麼?

    「想必,你很疑惑為何皇后突然說這件事吧。」太后在說完那一段莫名其妙的感悟後終於回歸了正題。飛飛連忙點了點頭,側耳傾聽。

    太后看著飛飛,略微嚴肅的問道:「星兒的下落,你可知道?」

    飛飛心中一個驚雷,當下明白過來為何皇后現在突然將這種已經稱為定局的事情又拿出來重提了,原來,是這樣阿。

    「回太后,微臣不知。」飛飛搖了搖頭。說來可笑,大概是皇后以為她知道,可她還真就不知道。她只給了唐武德那個宅院的鑰匙,可那也是在這一陣風頭過後,三人有了回京的想法時才用得上的,現下冷星和唐婉晴在哪,除了唐武德一人知道以外,再沒有別人了。

    太后盯著飛飛的雙目看了好一會兒,飛飛也不退縮,只磊落的抬著頭。

    「這件事你辦得有些不好。那天見著你的人太多,你以為你和唐婉晴對換了衣服,就沒人認得出來了麼?她的嘴角有痣,你卻沒有,單是這一點,就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在盯著了。要不是容兒派去的人在暗中解決了許多麻煩,你覺得你能如此輕鬆的就李代桃僵麼?」太后摩挲了下套在左手中指上的一顆碩大的雞血石戒指,聲音雖不是很大,但卻令人聞之顫抖。

    飛飛經太后這麼一說,才意識到自己當初的行為是多麼草率,若是沒有冷容的暗中保護,怕是唐婉晴剛一隻腳踏出闌珊閣,就暴斃街頭了吧……

    「太后教訓的是,微臣知錯了……」飛飛誠懇的低頭認錯。

    「知錯就好。這些天,你自己也小心些,別亂走動。以防萬一。」太后這才抬起頭來,目光再一次柔和了下來,「皇上那邊想來是不會答應皇后的請求,到時皇后可能會要你去主動請願,你只需按照皇后所說的去做便是,其餘的,不用多想。」

    「是。」飛飛記下了太后所說的話,心道,既然太后如此說了,便是一定已經知會過冷容,她也不需要擔心什麼了。

    太后悠悠的閉上了眼睛,飛飛只聽的若有若無的喃喃自語從頭頂飄過來,語氣竟是微微帶了些怨毒,「哀家終於能找到機會……」

    飛飛不語,卻也暗暗握緊了拳頭,最初看見的那段過往背後的真相,終於快要浮出水面了麼……

    然而在東宮之中,焦躁的氣氛只更加令人難受。

    冷麟火氣沖天,比前幾次更加暴躁的摔著東西,惡狠狠的吼道:「早知道當初就直接殺了那個賤人了,哪還會出今天這種亂子!」

    「夠了,麟兒。」坐在帳後的王皇后似乎並沒發太大的火氣,語氣也是平平淡淡的,可要是掀開簾子看去,就能發現她已經是氣的整張臉都扭曲了。

    「母后,如此下去,不是個辦法。」冷麟向後倒去,癱坐在了椅子上,氣不打一處來,呼吸急促。

    「都這麼大了,還是如此的急躁,當初教你的都忘的一乾二淨了麼?」王皇后厲聲喝道,冷麟立刻受了聲,低下頭,可臉上還是不甘心。

    「看看人家冷容,再看看你。你那還像個太子的樣子!當初我就跟你說過了,叫你不要提拔你表哥去內務府,你執意妄為,這下倒好,牽連了整個王家,差點連你都給搭了進去。若是你這個太子之為保不住,以後也就別說是我的兒子了!我為了你能坐上這個位子使了多少手段,除掉了多少人,你不感激我也就罷了,到頭來還給我丟臉。早知如此,我還費什麼心思培養你!」

    王皇后厲聲責罵著,冷麟只顫著身子,一句話不敢回口的聽著。他很清楚,若是回口了,自己將迎來的是什麼樣的懲罰。一切的改變只有等他坐上了那個位置,那個能掌控天下所有人的位置,到時,母后一定會再次讚揚他的,就像那時在詩會上得到父皇誇讚後一樣……

    「算了,這次的錯也有我的一部分責任,沒想到羽兒這個吃裡扒外的東西,連我都敢背叛。當初生下他就是個錯誤。以後的事情我會暗中安排好的,你不用多慮,安心的做好你該做的事。秋水寒那個賤人現在已經是躺在昭陵中的孝恭皇后了,秋水柔也不過是個沒什麼權利的太后罷了,秋家現在不過是個沒落家族,沒什麼能搬的上檯面的人,但預防萬一,下個月你還是娶了秋霜月,將秋家的一部分勢力收入羽下。」

    冷麟安靜的聽著,只淡淡的回答「謹尊母后之命」,便不再言語。對他來說,娶誰能不一樣,不過都是逢場作戲罷了,唯一自作主張娶回來的,卻也不是想娶的人,怕是那時母后也在其中動了什麼手腳吧……不過都無所謂了,她已經徹底是冷容的人了,從此便再無瓜葛,這樣,他也沒有什麼可再猶豫的了。

    恭送王皇后離開東宮,冷麟久久的站在夜幕的寒風中,凝望夜空,不知思何事……

    次日,果不其然,當飛飛正在整理奏折的時候,坐在案前的冷梟冷不丁的開口問道:「若是朕現在改口,將你嫁於太子,你覺得如何?」

    飛飛早已在太后的指點下明白了其中的道理,只淡然一笑,並不停下手中的動作,一邊整理著一邊說道:「微臣僅尊皇上懿旨,皇上所選的人,定然不會有錯的。」

    冷梟只哼了一聲,看著飛飛不變的面色說道:「這天下,還是朕的。」

    飛飛心中咯登一下,雖說冷容和冷麟的爭奪已經處在了白熱化的階段,可是這事畢竟並沒有浮到水面上來。冷梟在此對她放話,是想說,提醒冷容注意收斂一些,還是僅僅想表達他才是真正掌握一切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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