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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V56 文 / 雲染天空

    冷容背著手站在走廊中靜靜的等著,他絕對不能讓飛飛出事。他說過,他會護的她周全。

    就這樣,從深夜一直等到了天明,所有人都沒有離去。

    終於,飛飛從殿內走了出來,手上拿著什麼東西,面色蒼白的一點血色也沒有,卻似乎渾然不知。冷容立刻走到她身邊,剛想問怎麼樣了,飛飛卻是張口要了一個火折子,接著要他離她遠一些。

    不明所以,但冷容見飛飛如此堅持,也就沒有再說什麼。

    但當他看著飛飛向後倒下的身軀時,只覺得整個人被晴天霹靂擊中,想都沒有想的就衝了過去,將她接住。

    只見飛飛已經疲累到了極致,就連呼吸也渾濁了起來。

    冷容心痛的就像被擰在一起。明明她才使用過神力,本就消耗劇烈,現在又不眠不休熬了一夜為太后治病,就算是鐵打的人也早就受不住這煎熬了啊。

    「四,四殿下,飛飛沒事的。」飛飛艱難的睜開眼睛,看到面前神色痛苦滿含憐惜之情的冷容,不覺露出一個虛弱的微笑,冷容的懷抱,真的很溫暖啊……

    「四殿下,皇上召唐二小姐進去。」這時太監總管劉福貴小心翼翼的行禮對冷容說到,但在看到飛飛蒼白如同蠟紙一樣的臉色以後,也不覺的有些憐惜。

    「知道了。」冷容冷淡的瞟了眼劉福貴,但並沒有放開手。

    「殿下,飛飛真的沒事了。」飛飛見冷容不放,也有些急了,要是冷容在這個當口上惹得哪皇上生氣,那麼他這麼多年所做的努力不就都白費了麼!

    冷容沉吟了許久,才極度不甘的放開了飛飛。飛飛鬆了口氣,向冷容行了個禮,轉身隨著劉福貴再次回到了慈順宮中。

    而冷容卻是猛地一拳錘在了牆上,全然不顧已經被擦破流血的手指,只低著頭,全身顫抖。

    回到殿中,飛飛不得不再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來應對那個暴躁的皇帝。歎了口氣,臉上還留有一開始被甩了一巴掌的火辣疼痛,飛飛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小聲的抱怨了一句,但還是重整了心情走了進去。

    剛一隻腳踏過了珠簾,就聽見皇上吼道:「朕問你的是病因!別跟朕撤這些有的沒的!」

    而那被問話的太醫匍伏著跪在地上,一個勁的顫抖,嚇得臉色蒼白。眾妃子也是跪了一地,大氣不敢喘。

    「皇上。」飛飛頗為無奈的叫了一聲,將皇帝的注意轉移到了自己的身上,而那個被問話的太醫明顯鬆了口氣,悄悄的用官服袖子擦了擦臉上滲出的汗水。

    「你來了。那正好,現在可以告訴朕,太后到底是怎麼病的了吧。」皇上轉頭看了眼飛飛,當看到她臉頰上的紅腫時微微一愣,似乎有些歉疚的又將頭轉了回去。

    飛飛看了看跪的滿屋子的人,感覺非常彆扭,於是平靜的說道:「還請皇上先讓娘娘們回去休息吧,太醫院那也應該制好了藥丸子,趁早服用才是。還有宮中的水暫時先別喝,這病,多半是從水而來,太后身子一直虛弱,又是大冬天,氣脈不通暢,所以病的早些。以後的水還是從宮外運吧。」

    皇上點了點頭,立刻吩咐了下去。

    當一屋子人都散盡了以後,飛飛走到太后床前,又為太后診了一次脈,見病情穩定了下來,方覺安心不少。這個太后是一個好太后,要是就這樣死了,太可惜了。

    「現在人了,你可以說了。」皇上又想上前,但被飛飛一瞪,卻自動停住了腳步,當反應過來自己被一介草民給瞪住以後,卻是向前走也不是,後退也不是,只得就那樣站在原地獨自生悶氣。

    飛飛將帕子用水打濕,替太后擦了一遍身子,換了乾淨的裹衣,才離開床邊,對皇上行禮道:「還請皇上先用藥,同時移步宮外詳談。這病傳染性極強,還請皇上保重龍體在先。」

    皇上似乎經過這麼一折騰,也冷靜了不少,聽飛飛這麼一說,只是不滿的哼了一聲,卻沒有再怒罵,而是吩咐擺駕回了御書房,同時宣太子冷麟、四皇子冷容兩人在書房外候旨。

    飛飛跟著皇上一同出了門,見到冷容略含關切的雙眸,微微一笑,點了點頭,示意他自己沒事。畢竟皇上就在身旁,也不能多說什麼。就算她很想問問冷容溫洛現在的狀況怎麼樣了,也沒有機會去問。

    一行人來到御書房後,皇帝冷梟屏退了眾人,站在書案前等著飛飛報告。

    飛飛做了個深呼吸,端正了語氣,略微嚴肅的開口說道:「實不相瞞,太后的病,是鼠疫。」

    「鼠疫?!」冷梟猛地轉過身,不可思議的看著飛飛,見她眼中無半點玩笑之色,而是無比嚴肅,又想起她方才在慈順宮中的話,這才理解了為何太醫們都不敢說話,而她又是那樣頂撞自己。

    的確,若是在方纔的狀態下,他確實不會去相信這個唐飛飛的話。

    所謂鼠疫,也就是說一定是什麼地方發生疫情,而且疫情已經嚴重到來到宮中了,他這個做皇帝的卻是全然不知。這是何等的諷刺啊!

    冷梟有些脫力的向後退了一步,扶著書案邊緣,卻是相當冷靜的說道:「你應當還有別的話想對朕說吧。」

    飛飛點頭,開口道:「一月前,濯陽縣突發大水,災民已經都逃荒到京城中了。但因為守城的侍衛把關,不讓放行,所以大多災民都只得餓死病死在城外,城內多還是不知此事。臣女也是因為家中一婢女親人是濯陽縣人,來投奔,才得知此事的。據臣女瞭解,濯陽縣災民多感染了霍亂,鼠疫等疫症,又是千年不遇的寒冬大水,衝了過冬的糧食,餓

    殍遍野。連城外的情況都已經是慘不忍睹了,濯陽當地的情況,可想而知。」

    「混賬!這種事情,怎麼沒有一個人告訴朕!朕這個皇帝就算再不濟,也還是個皇帝!」冷梟猛地一拍桌子,將擺在上面的白玉筆洗震掉在地上,叮的一聲,晃悠悠轉了兩圈,清水撒了一地。

    飛飛看著冷梟發怒的樣子,不知怎麼特別想笑。皇帝做到這種份上也算是種悲哀了。不過他又有什麼理由去生氣?本來就是他自己的過錯。如果他是個勤政愛民的好皇帝,下面的臣子怎麼敢瞞報?白無常那句『**』說的也便是他了吧。要是他肯多關心些民間疾苦,事情想來也不會弄成這個樣子。

    「你是在笑話朕的無能麼?!」冷梟察覺到飛飛動容的面部表情,惡狠狠的盯著她,但飛飛卻覺得他就像一頭被鬥敗的豹子,極度不甘心,卻只能吼兩聲逞逞威風,實際一點殺傷力都沒有。

    「臣女不敢。」飛飛恭敬的行禮垂首,收斂了表情,「不過,皇上自個兒心中也一定清楚呢。」

    「你不敢?朕看你還沒有不敢的事情。」冷梟哼了一句,卻是狼狽的坐在椅子上,喃喃自語道:「沒想到竟然到現在都是朕在害她……」

    飛飛覺得,冷梟話中的這個『她』似乎很有來頭,但有些事情還是不知道的比較好,否則小命不保。

    「按你的說法,應當是有不少人都知道此事了?」冷梟突然提高了聲音,開始問重點。

    飛飛不承認,也不否認,只打了個太極道:「臣女不過是眼見為實,所以知道。至於各位大人們知不知道,臣女就不得而知了。但此事干係如此重大,至少有一個人是一定知道的。」

    「誰?」冷梟抬頭問道。

    飛飛失笑,略不可思議的問道:「皇上是氣糊塗了不成?既然是濯陽發了大水,必然濯陽縣丞是應當知道的才是啊。」

    冷梟瞇了瞇眼睛,沉默半晌,突然開口叫到:「宣中書令,侍中,太子,岳王四人立刻覲見!」

    只聽門外一聲『遵命』,接著就是一陣小跑的聲音。

    飛飛呼出一口氣,總算是沒有她什麼事了,應該可以放她離開了吧。心中又想起為她擋下了簪子的溫洛,也不知他現在怎麼樣了,回沒回府上,那個叫做青一的小廝能不能照顧好他?傷口可還在流血?一想到這些,飛飛就又覺得心煩意亂起來。

    但冷梟似乎沒有要放走她的意思,並沒開口讓她離去,而是沉思著什麼。

    飛飛累得有些虛脫,又站了這麼久,頭暈暈沉沉的。雖說這次的確是累了點,可就連她自己都察覺到自己的體力和精神似乎一天不如一天了。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她卻不得而知。

    良久過後,只聽門外響起了劉福貴報告宣詔之人都來了的消息。冷梟這才抬頭,瞟了眼飛飛,開口說道:「你可以下去了。」

    飛飛如臨大赦,真心實意的向著冷梟行了個大禮,忙不迭的走了出去。

    出門沒走幾步,就撞上了等候覲見的冷容等人。

    見到飛飛完好的出來,冷容也安心地舒了口氣。但看到飛飛臉頰上還殘留的掌印,心中越發的痛起來。便上前低聲道:「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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