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有我的法子,你只需要回答我的問題。」冷容沒有跟著飛飛的話題下去,而是逼迫似的向她施加壓力。
「……」飛飛張了張口,卻怎麼也發不出一點聲音來,她不能說,一個字都不能說。
就在這時,房間的門被突然打開,青桐和紅楓衝了進來,均是焦急的神情。「小姐,我們聽到……」兩人在抬頭看到冷容的一剎那,瞬間瞪大的雙眸,張了張口,那架勢,似乎是想大叫『有刺客』。
「不要叫!」飛飛立刻制止了兩人的衝動。要是冷容被發現了,那可就糟糕了。這就真的成為兩國的事了。
青桐和紅楓憋住氣,才沒叫出聲。接著小心翼翼,全神戒備的看著冷容,聲音雖然顫抖,但還是很勇敢的問道:「你,你是何人?快放開我家小姐……她,她可是夜國的太子妃!」
「哦?」冷容揚起下巴,蔑視的瞥了一眼兩人,接著將實現轉移回到飛飛的身上,瞇起眼睛,寒聲說:「我差點忘了問,你為何會在夜國?又為何會成為那鐵木和的妃子?」
「沒!飛飛沒有要嫁他!」就像是要解釋什麼般,飛飛露出委屈的神情,拚命的搖著頭,眨巴眨巴眼,癟了癟嘴,小聲的說道:「飛飛也想知道為什麼會在夜國……飛飛只記得到了七皇子府上……然後就在一條小漁船上醒來了……再然後就到這了……」將中間那段青樓的事省略,她下意識覺得要是說出來,冷容一定會大發雷霆。
聽到飛飛的辯解,冷容的臉色稍霽,蹙眉問道:「你……後面的事都不記得了?」
「什麼後面的事?」飛飛有些納悶的問道。
冷容不再說話,看來飛飛是受了什麼外力,將被囚禁和在太**中的那段事給忘卻了……很有可能是那個面具人所為……想到這,冷容不禁心中又沉下幾分。那個面具人到底是什麼人?不像是衝著他來,而像是只是想帶走飛飛……
「沒什麼……讓那兩人下去。」冷容瞥了下青桐和紅楓。
飛飛立刻點頭,輕聲道:「青桐,紅楓,你們先回房吧。他不是壞人,沒事的。他是……飛飛的舊識……」
聽到舊識兩字,冷容不自覺的眉毛挑了下,心中開始不爽。
「小姐,真的沒關係麼?要不要叫特勤殿下來……」青桐眼中滿含擔憂的看著渾身戾氣的冷容,任誰現在都看得出來,這個面無表情的男人現在在生氣,而且是憤怒。難不保他不會對飛飛做出什麼事來。
「千萬別叫他!」
「叫他來。」
兩人同時說道。而飛飛在聽到冷容話語的同時哎了一聲?莫名其妙的看向他。這是怎麼回事?剛才冷容似乎說叫鐵木和過來?她沒聽錯吧?
「叫阿史那鐵木和過來,正好我想和他談談。」冷容絲毫沒有怕被發現的感覺,或者說,倒是有點像是這夜國皇宮就是他自家的一般。不過這麼明目張膽的叫鐵木和過來,真的沒問題麼……?
飛飛有些擔憂的看著冷容,她不希望冷容受到傷害,萬一出事,大不了再用一次神力吧……
想著的同時,覺得腦門被彈了一下,飛飛皺起眉頭,嘟起嘴,莫名其妙的看著冷容問道:「幹嘛啊?」
「不用擔心我,我可是黎國的四皇子,早就想好萬全之策了。要是讓一個女人來擔憂我的安危,還怎麼領兵打仗。」如此說著,竟是嘴角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看著眼神柔和下來的冷容,飛飛不禁心跳又漏了一拍。但卻隨即低下頭,閉上眼將心中的情感壓制住,然後看向等待的青桐紅楓,微微點頭,同意讓她們去將鐵木和叫來。
得令的兩人飛快的離開了,屋中便又只剩下了她和冷容。
像是受不住這沉默的壓力,飛飛首先開口。
「四殿下只身前來,不怕出事麼……?」
「不怕。」兩字而已,卻是霸氣外露。
「四殿下……」
「為何改口叫我四殿下?你以前都是直呼我名的,不是麼?」冷容突然又吐出這麼一長串話來,弄得飛飛有些快不適應了。
在她印象中,冷容應該不是這麼強硬的人啊……
「以前多有不敬,還望四殿下原諒。」飛飛只得行禮致歉。
「若是我不原諒又怎樣?」但冷容卻第一次如此的不依不饒。
飛飛倒抽一口冷氣,雖然語氣神態與冷容一模一樣,但卻像是將心中的那道鎖打開了似的,就算是觀察了冷容的氣紋也絲毫看不到說謊弄假的跡象。這的確是冷容本人,難道以前她所認識的容僅僅是他的一面而已麼?
「那殿下想怎樣?」不知該如何回答的飛飛想逃走,但屋子就這麼大,哪也逃不開,或者說,她在冷容的雙眸注視下,是一步都移動不了吧。
「像以前那樣叫我,不許再叫我四殿下。」冷容幾乎是用命令的語氣說著,不容反對。
「這……」飛飛咬住了下唇,她害怕再將那名字對著本人叫出口,她怕叫多了就真的收不回來了。心境不一樣,顧慮的事也便多了起來。
「我發現了一點。」冷容再次靠近飛飛,輕輕抬起她的下巴,逼著她看向他的眼睛。輕輕的鼻息吐在她的臉上,氣氛著實讓人臉紅心跳。
「什……」飛飛面色通紅,想不去看他,卻因為冷容的手,連頭都低不下去。
「對你,還是強硬點比
較好。否則,只是一個轉眼,你就會消失不見了呢。」
飛飛面色一紅,尷尬又有些氣惱的轉過身去,小聲說道:「飛飛對四殿下並無那份心意,還請四皇子見諒。」
冷容哼笑一聲,並不再說話,只是雙眼緊緊盯著飛飛的後背。
飛飛被那有些針扎似的眼神看的渾身不自在,那感覺分明是在訴說就算她不願,他也要將她握在掌心,絕不放手。這到底是出了什麼事,才能讓冷容有如此大的變化?飛飛一時覺得自己都快招架不住了。
心中默念著仙鶴童子的教誨,讓跳的碰碰快的心平復下來,輕啟朱唇,佯作淡定的說道:「飛飛那日離去,本就是不願再給殿下添麻煩,殿下與唐家與溫家也都有所交待。莫不可為了飛飛而壞了大事。」
背後,落入了熟悉的溫暖之中。
冷容笑著將飛飛用在懷中,柔聲問道:「我還道是什麼原因讓你棄我而去,原來只是這檔子事。在擔心我?」
「……」飛飛不知該怎麼說,說不擔心是假的,但又不能直說,心中難受萬分。
「不知我可打擾到兩位了?」此時門口傳來鐵木和的聲音,語氣中帶著笑意,看樣子應該是到了好一會兒了。
「你既是知道打擾了,幹嘛還出聲。」冷容一挑眉,瞪了眼一臉苦相的鐵木和,表示對他的出現非常不滿。
「喂,我說冷容,是你叫我來的吧。還怪起我來了。」鐵木和翻了個白眼,逕自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
飛飛看了看鐵木和,又看了看冷容。怎麼感覺剛才兩人的對話就像是相識多年的老友似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要不是你說要娶了飛飛,誰會來你這地方。」冷容也不寒暄,倒像是打開了話匣子一般,與鐵木和笑談了起來。
飛飛瞪大了眼睛,這與溫洛談話時都是冷冰冰的冷容居然會用這樣一幅模樣與鐵木和說話,他們兩人到底是什麼關係啊。
冷容看著飛飛一臉驚訝的樣子,這才想起來還沒有解釋,便給鐵木和行了個眼色。
鐵木和聳了聳肩,一副甚是無奈的表情,向飛飛說明道:「算是孽緣吧,我和這傢伙從小就認識了。他還在我家做過幾年的客人。」
質子?冷容來過夜國當質子?!這也太令人驚訝了。難不成以前黎國還被夜國給壓著?飛飛覺得今個聽到了許多不可思議的事情。
「那時候安國出兵黎國,由於黎國剛鬧完旱災,所以儲量兵力都不足。便向我們夜國求兵。於是他就被送來當質子了唄。死了娘親的皇子雖然用處不大,好歹也算是個皇子。那時候的大臣應該就是這樣想的吧。」鐵木和遺憾的搖了搖頭,表示同情。
「不用你多嘴。」冷容瞪了鐵木和一眼,似乎不滿他將這段往事說出來。
「哈?你敢來教訓我?!」鐵木和瞪圓了眼睛,那模樣有些好笑。
「噗。」飛飛看著兩人相互瞪眼的樣子,掩嘴笑了出來,「你們兩個的關係還真好呢。」
「誰和這傢伙關係好了!」兩人異口同聲相互指著對方說道。
「好吧……」飛飛看著露出孩子氣的兩人,笑而不語。
隨後,又令青桐紅楓準備了寫茶點。在兩個小丫頭離去後,屋中的氣氛便有些許的嚴肅。
冷容還是那樣不溫不火的坐著,一句話也不說,似是在等著鐵木和開口。而鐵木和也像是在思量著什麼,只是眼睛看著桌子,時不時眨巴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