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飛哼哼哼的發著聲音,用眼神和不斷變幻的聲調想來解釋自己的境況,當然也沒指望鐵木和能聽懂。
「你說你一醒來就在一艘小船上,連你自己都不知道怎麼回事?」出乎意料的是,鐵木和居然聽明白了!
飛飛來不及感歎鐵木和強大的理解力和識別力,繼續哼哼唧唧。
「然後鬼眼幫用漁村和老爺爺的性命相要挾,將你給綁了來??我說你啊??」鐵木和脫力似的扶額,一手扶著牆歎了口氣道:「你是白癡麼?」
「唔哼哼哼哼(你才白癡呢)!」飛飛瞪大了眼睛,不服氣的反駁。
「還會有人傻到被放出去了再自己跑回來的麼??」金髮美男無**蒼天。
但飛飛現在沒心情和這個表裡不一的男人說什麼,她現在只想能開口說話。於是利用鐵木和莫名強大的理解力,她再一次哼哼唧唧的叫道。
「吶?你說什麼?你不說話我怎麼聽得懂吶?」鐵木和一臉茫然的看著飛飛滿頭大汗的哼唧,無辜的眨著漂亮的鳳眼,一副『很迷茫』的表情。
飛飛覺得自己的肺快被這個惡魔給氣炸了,提高了哼唧的音量。
「哈?你說什麼?」鐵木和將耳朵湊到飛飛嘴邊,裝作很努力想聽清的樣子,但眼角的笑意卻出賣了他耍飛飛玩的本意。
飛飛一個惱火,張口就在鐵木和的耳朵上深深的印上了兩排尖尖的牙印。
「喂!你幹什麼啊!」鐵木和猛地摀住紅彤彤的耳朵,向後跳了一大步,瞪著飛飛叫道:「你這女人可真沒良心,上次也是我救了你吧,不感謝我也就算了,居然咬我。你是小狗麼?」
「唔嗚嗚嗚嗚嗯!(我很感謝你啦)唔嗯嗯嗚嗚嗯哼(但這是兩碼事吧)!」飛飛雖然很想手舞足蹈的表達自己的意見,但還是全身發軟,使不出力氣來。
「好啦好啦,不逗你玩了。說真的,你來的時機倒是對我很有幫助吶。」鐵木和收斂了嬉笑的模樣,有些認真的說道。
「嗯?」飛飛側過頭,表示不明白鐵木和說什麼。
「你??」鐵木和雙臂交叉,翹起二郎腿,一屁股坐在圓凳上,探究的說道:「是偷跑出來的吧,從黎國四皇子那裡。」
「唔?唔哼哼哼吶?(哎?你怎麼知道的?)」飛飛再一次瞪圓了眼睛,看著鐵木和眨了眨眼。
「你不知道?尋找你的消息都傳到夜國來了。不過也沒有太流通罷了。不過這倒是個好機會吶??」鐵木和露出算計的笑容,「那麼,就還請你這次多做些時間的客吧。反正我想,唐小姐也不急著回去呢。」
「唔?(哎?)」飛飛已經被弄糊塗了。
「嘿嘿,不過請唐小姐放心。」鐵木和再次起身,突然單膝跪在飛飛面前,輕輕執起她的右手,印上淡淡的一吻,輕笑道:「您就要成為我的妃子了吶,我一定會好好待您的哦。不過我想,那座冰山要是聽到這消息一定會變成火山的吧。」
「嗯嗯嗯?(唉唉唉?)」飛飛已經徹底被弄暈了,這到底是個什麼情況啊!!
隨後在鐵木和的命令下,方纔的侍衛又一次不知道從哪地方出現,將還沒有理清思路的飛飛帶離了這座破舊的小院子。
在離開的路上,飛飛想了許多,但還是沒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能和冷容扯上關係。雖然一開始冷容是找了她一段時間,但不是已經放棄了麼?怎麼會連夜國都知道了?而且不過是消失一個人,還不關國家之間的事吧。
「唔??(哎??)」飛飛歎了口氣,腦袋都快冒煙了還是想不明白。
前面的侍衛在穿過一個小迴廊後,在一座精緻的小院子前停了下來,對飛飛行了個禮,恭敬的說道:「請娘娘暫居於此,和特勤完婚後會搬去正殿。」
「唔?!(哎?!)」飛飛大吃一驚,不會真的要她嫁給鐵木和吧!她不要啊!那個鐵木和比冷容可怕多了!
一想到以後可能會要生活在鐵木和表裡不一的笑容之下,將自己從頭算計到尾,她就渾身發顫。
解藥也會馬上送到,請娘娘稍安勿躁。」侍衛這樣說著,再次恭敬的行了個禮,退出了小院。
飛飛氣力不足的挪到院中雕欄玉砌的四角小樓中,推開門,只覺得兩眼發花。這屋中居然擺放的傢俱全是金子做的!從床到櫃子,再到椅子和桌子,每一件都是金光閃閃,好不氣派。
飛飛輕輕撫摸過這些金子,感歎到這要花多大的價錢啊。明明外面的百姓都快吃不飽肚子了,這宮中竟然奢侈到如此地步。看來並不是夜國真心因為資源不足而想進攻黎國吧,一定是這個叫做可汗的傢伙貪心不足,怕不是那些所謂的軍隊都是可憐的老百姓被強迫組成的也說不定呢!
一想到這一點,飛飛不竟對那個肥黑扎布的厭惡又加深了一個檔次。
在她感歎夜國的扭曲的同時,外面響起一個女孩的聲音。
「娘娘,這是解藥。」
飛飛回頭,看見一個衣著不俗的女子,身後跟著一大幫子婢女,正恭敬的將一個朱紅色托盤呈遞到她面前。托盤上立者一個白玉的小瓶子。
飛飛拿起瓶子,抽出封口的白絹絲,聞了聞,的確是這啞藥的解藥,才放心吃了下去。畢竟冷容曾教育過她,在外面不可以隨便亂吃東西,尤其是不懷好意的人給的東西。
藥很快就見效了。雖然聲音還有些沙啞,但好歹能說話了。
「我說,你們起身吧,別這樣行禮,飛飛會不好意思的。」飛飛用有些沙啞的聲音說道,同時走上前去,準備將那個衣著不俗的女人扶起來。
那女人先是露出有些吃驚的表情,隨後竟是轉變成有些憤怒,最後又露出鄙夷的目光,起身時,在飛飛耳邊小聲且陰霾的說道:「我是不會將正妃的位置讓給你這低賤的女人的。」
此刻飛飛覺得自己需要冷靜一下頭腦。她並不覺得自己很遲鈍,也不覺得自己很愚笨。但似乎今個一天發生的事讓她真的混亂了。
夜已深,窗外夜色正濃,清冷的月光瀑布般瀉下,灑在她的身上,散發出微弱的光芒。沐浴在這柔和的月光之中,她的腦子可是一點都柔和不下來。
上午她被五毒教鬼眼幫的十三娘要挾著給綁起來,當作禮物送給了現在的夜國太子,鐵木和,還被那個現任扎布可汗給指了成為太子妃。接著鐵木和說她有利用價值,看樣子是想用她的安危同冷容做什麼交易,當然她覺得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冷容怎麼會為了她而不顧國家利益呢。再後來,就是一個她連名字都不知道的女人向她『宣戰』,說不會將太子妃的位置讓給她。
好吧,雖然她後來非常努力的解釋自己並沒有想嫁給鐵木和的想法,但似乎那位不知名美人一點也沒將她的真心話聽進去,而是篤定那些話不過是她虛與委蛇的伎倆,從而對她的臉色又難看了幾分才離去。
歎了口氣,她開始想為自己的『好命』而衝回天庭找月老算賬了。那個老頭子是不是還在為她偷吃了他的點心生氣而故意給她編了個這麼糾結的命運圖譜啊。
「哎??」都不知道歎了多少口氣了,飛飛覺得現在自己的表情一定和那個鐵拐李一樣,沒事就抱著酒葫蘆唉聲歎氣的。
「歎什麼氣啊?難道是嫌我們夜國的待客不周了?」略帶調侃的磁性聲音響起,不用看她也知道是鐵木和來了。
「喂,飛飛不會嫁給你的。」飛飛瞪了鐵木和一眼,憤憤不滿。
「那就不好辦了,嘛,反正你也逃不出去,就從了我吧。我也不是那麼差,不是麼?」鐵木和一臉玩味的挑起飛飛的下巴,居高臨下的看著她那雙琥珀色的眼睛。
飛飛毫不客氣的回瞪了回去,氣鼓鼓的說道:「你要敢讓我嫁你,我就敢逃。」
「哎??你都說出來了,這不是告訴我要我放著你逃跑麼。嗯,將你綁在床上怎麼樣?」鐵木和的聲音甚是開心,就像小孩子得到了心愛的玩具似的。
「不要!」飛飛打掉鐵木和抬著她下巴的手,起身緊緊盯著他蔚藍色的雙眸,「飛飛不明白,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鐵木和微微垂下眼簾,額發的陰影投在臉上,讓人看不清表情。半晌,只見他嘴角勾起一摸苦澀,抬頭看著深邃點綴繁星的夜空,聲音竟聽著有些飄渺。
「你??被帶來這一路上,也看到夜國的百姓是過著如何的生活了吧。」
飛飛點點頭,夜國百姓淒慘,是在黎國內想像不到的。雖然冷容曾說黎國的**之風盛行,官家欺壓百姓,弄的百姓家不為家的,但是相比這夜國來說,當真好上許多。
「父汗是個懦弱的人,雖然很善良,但身在高位,善良是一點用處也沒有的!只能被人利用至死!叔父是個陰險的人,覬覦父汗的皇位已久。本以為父汗是病死,最近才得知,竟是被那狼子野心之人給下毒謀殺。不僅如此,連我的哥哥們也不能倖免。你想知道理由麼?」鐵木和苦笑著看向飛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