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宇刷刷點點片刻之功就已經作完,然後看了一眼那位彈琴的高麗學子,隨即毫不猶豫地將毛筆以投劍壺的姿勢,直接將毛筆擲了過去。
動作乾脆而凌厲,毫不拖泥帶水!
結果毛筆在撞擊在琴弦之上,不僅將墨汁濺得圍觀眾人一身,而且因為毛筆投擲原因,所觸發的尖銳之聲讓人難以忍受,紛紛捂著雙耳遠遠避開。
這聲音太過高亢與尖銳,雖然只有一聲卻已然讓人心情煩躁!
「你!……」
「噯,葉大人這是在教你音律,這位施主又何必生怒?」
「葉大人毀我琴弦,這也稱之為教授?」
平清盛的話,讓人聽了不明緣由,因為這很明顯是葉宇有意毀了對方琴弦,為何非要說是教授琴藝呢?
「施主,你錯了,這一曲名為《驚夢》,乃秦代音樂名家高漸離之作,此曲只有七音,卻可以將七弦之音慣用!之所以稱為驚夢,乃是因為此曲音域廣闊令人驚醒!」
「方纔葉大人擲筆斷弦,所發出的銳利之聲,難道你沒有看到眾人的反應麼?若是連此中道理都不能參透,看來施主的琴技還沒有到家啊!」
「……」
平清盛的一席話將高麗學子說的是啞口無言,眾人在驚歎葉宇無處不生音律的同時,葉宇就更是驚歎平清盛的學識廣博。
他沒有想到這個平清盛還是個中國通,似乎對於中原化很是熟稔。
高麗的所謂的四大學子,其結果很是明顯,不僅沒有取勝反而自取其辱。
尤其是那副對聯,就更是將高麗人折辱的面紅耳赤。王福惡狠狠地瞪了步堯廉一眼,暗罵這個不長眼的蠢貨。
這副對聯終將成為高麗的一大恥辱,因為這幅對聯實在是太有意境了。
上聯步堯廉暗諷狗啃葉宇骨,下聯不僅予以反諷,反而還隱喻畜生出自高麗,畜者,包括狗,所以這啃葉宇骨頭的狗,就是高麗人!
以高麗人比作狗,葉宇不僅在諷刺上佔了上風,而且更是在形式上扳回劣勢成了主導!
因為這個插曲,倒是給接下來的宴會增添了不少話題,尤其是眾人想到那副對聯之時,都不由得將目光游離在高麗使團上。
這讓高麗使團上下眾人,在整個宴會上一直都是鬱鬱喪志。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王福終於將話題引上了正途:「陛下,關於我高麗與大宋結盟之事,不知陛下可有定奪?」
王福的這句話沒有讓趙慎有絲毫驚訝,卻是讓平清盛微微有了動容。
他抬起眉目看著龍庭上的趙慎,念了一句佛偈:「阿彌陀佛,陛下,日本乃是篤信佛法之國,並非好戰之民族,還望陛下天降慈恩,勿要妄動殺伐……」
葉宇一聽平清盛說這話,剛進入喉嚨的美酒差一點噎著。還並非好戰民族,要是讓你們得勢的時候,你們比誰都好戰!
抗戰八年,中華大地上死了多少華夏兒女,這還好意思說什麼篤信佛法之國!
雖然平清盛給葉宇的印象很不錯,但葉宇此刻卻很想啐平清盛一口,因為這話太讓感到噁心了。
不過靜下心來之後,葉宇回思一想覺得自己有了先入為主的思想。
這個時候的日本,也就是民間口中的東瀛,還真是抱著一種崇敬的心理來看待中土。
在背叛與忠誠的態度上,自隋唐乃至兩宋,高麗背叛無恥無數次,且不少漢家兒郎埋骨那裡。而日本在此期間卻是以學生般忠誠,一直與中原王朝關係融洽。
不過不管怎麼說,這兩個民族都是一個半斤一個八兩,誰也不是什麼好人!
兩國來朝的目的,葉宇也是近日才有所耳聞。關於高麗與日本之間的問題,在此之間已經延續了很多年。
高麗的地理位置很是微妙,三面環水一面接壤陸地,那若想開疆拓土,最為直接的就是向內陸發展。
可是向西北面擴展是大金國,他一個小小高麗豈能對敵鋒芒?於是高麗就將矛頭指向了日本,因為都是島國生活習性倒是有些相似之處。
高麗相對於南宋而言,離日本的距離很近,所以在內陸沒有太大發展的時局下,高麗的野心已經向日本蔓延。
高麗的這一野心對於剛剛穩定政局的日本來說,是一個致命打擊,所以在抵擋高麗水軍幾次試探性的襲擊之後,已然是有了疲憊不力之勢。
而高麗見日本如此頑強抵抗也是一籌莫展,畢竟論及水上作戰能力雙方都是不相伯仲。就算高麗的水師艦隊略勝於日本,但日本邊沿海域的水域複雜,也是讓高麗艦隊一籌莫展。
其實日本周圍的海域狀況以及氣候,不僅僅是高麗感到困擾,就連後來縱貫天下的蒙古鐵騎,在攻打日本的時候也是落荒而逃。
蒙古鐵騎所向無敵,可偏偏在對日作戰上吃了大虧。這不是日本當時有多麼的厲害,而是因為日本海域周邊氣候的詭異多變。
一股海上之風,就將載著蒙古大軍的艦隊搞的是七零八落。所以酷愛島國小·黃·片的男同胞門,經常會看到劇情開始時候會出現『神風』兩個字。
神風,就是日本為了追憶當年的那股神奇的風,將所向無敵的蒙古大軍摧毀的!!
高麗為了能夠拿下
日本這塊島嶼,所以他們派出使團來宋。
之所以捨近求遠,不求大金國而來到了這個看似積弱的宋國,其實是因為大宋的水上實力已是當世唯一。
就算金國鐵蹄再如何強大,那也只是陸戰而已。若是說及水上作戰能力,目前沒有哪個國家能夠超越當今的宋朝。
而日本人也同時得知了這個消息,況且他們也需要大宋的支持,所以為了防止大宋與高麗結盟,日本天皇這才委派平清盛前來朝貢。
其實這兩國來朝進貢是假,想要借助宋朝的勢力才是他們此行的目的。如今在這個時候將話題搬上了檯面,因此大殿上之上的氣氛頓時就凝滯了。
面對兩國使臣的各自立場,孝宗趙慎並沒有急於回應,而是左右看了慶王趙愷,以及恭王趙惇一眼,隨後問道:「慶王、恭王兩位皇兒有何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