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製作出了肥皂之後,葉宇對於生活用品的研究是一發不可收拾。
這一年多來他每日裡為布匹生意而緊繃著神經,如今一切步上正軌,這些早已萌芽的想法他需要一一付諸實現。
因此在肥皂之後,便衍生出了皂角洗髮水。對於這些葉宇的初始想法是改善自己的生活,可是當他盡數研製出來後,他又覺得這其中大有商機可圖。
於是葉宇又在染坊旁邊,建起一座規模很小的作坊。開始葉宇只是打算做個嘗試,因為每一樣新鮮事物的產生,一開始都很難被世人所接受。
最後其結果正如葉宇所料,雖然葉宇在城裡買下了一間鋪子經營這些新興產物,但是生意卻並不是很樂觀。
不過這倒也難不倒葉宇,這個時候葉宇想到醉春樓的媚兒。在他看來,女人天生愛美潔淨,這些產品若是有這些青樓女子出面宣傳,其效果是不可估量的。
不過當他將此事與媚兒商議時,媚兒給出的答案卻是讓葉宇很是驚訝。
「魅兒姑娘,你莫不是跟葉某開玩笑?」葉宇聽了媚兒的回應,露出一臉地疑惑。
媚兒低垂美目咯咯一笑,玉手輕輕地拍了葉宇的左臂,媚笑道:「官人這話可是讓媚兒心裡鬱結著呢,媚兒何曾不想相助官人,可是媚兒不過是醉春樓的一名舞姬,可比不了那花魁柳芊羽!
如今她可是深得鴇娘的寵愛,她已經發下話來,醉春樓裡的姑娘若是再因私廢公,可就免不了皮肉之苦……」
說到這裡,媚兒突然是愁容滿面楚楚可憐,讓人看了頓生愛憐之心。
「媚兒姑娘,葉某貌似從未得罪過柳姑娘,她為何非要與葉某過不去?」
對於媚兒的演技葉宇如今已經產生了抗體,他只是對這個柳芊羽似乎有意針對很是不解。
「咯咯咯!葉官人您真是貴人多忘事,此前你在醉春樓無故離去,可是那柳芊羽丟盡了顏面,你說她能不記恨於你麼?」
葉宇去撇了撇嘴,自顧的訕笑道:「葉某那可是為她好,若是當日葉某過了三關,她便不再是居於高閣的清伶。之後她的身價還會像如今只增不減嗎?」
葉宇的話,卻讓媚兒微微一歎,隨後將頭靠近葉宇的臂膀,幽幽道:「你還是不瞭解女人的心思,女人吶,尤其是美貌的女子,雖說口中厭惡那些貪圖美色的登徒子,但是心中卻莫名的希望自己的美貌得到更多人的認可與讚美……」
媚兒的柔聲細語,像似闡述心事一樣娓娓道來。葉宇垂暮看了一眼歪著頭的媚兒,心中頓時產生一種錯覺,他覺得媚兒像似在說自己。
這一刻葉宇認真地看著說話的媚兒,心道其時這媚兒生的倒也算中上之資,若是放在後世的人造美女時代,這種淡妝的媚兒都可以稱得上大美人。
「當日官人你決然離開,雖是一番好心,但是讓那柳芊羽覺得這是一種輕視,官人你懂嗎?」媚兒說到最後,聲音也來越小,葉宇聽得出這其中的落寞。
葉宇本想將媚兒推開,可是這一刻他沒有做這種大煞風景的事情,而是輕聲自語道:「以媚兒姑娘的意思,是要葉某人前去賠罪了?」
媚兒嗯了一聲,隨即緩緩抬頭對著葉宇笑道:「官人若想用醉春樓的姑娘為你打好招牌,那你就得見一見她……」
「可為何你的眼神卻告訴我,你並非希望我去見柳芊羽!」葉宇摸了摸下巴,似有深意的低頭微笑道。
這一刻,媚兒卻並非往常一般妖嬈魅惑,而只是淺淺一笑,依偎著葉宇的肩頭沒有在說話。媚兒的這番安靜,倒是讓葉宇覺得有些反常。
不過如今他也無暇細想,隨即微微一歎道:「那好,就見一見這醉春樓的花魁!」
……
所謂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對於柳芊羽的美貌若說葉宇不心動,連他自己都騙不過去。
但是生性穩重的葉宇,當日只過兩關便揮袖而去,倒不是他故作清高之態,其原因不過有三。
首先,柳芊羽既然是醉春樓的花魁,在本縣垂涎美色者多不勝數,其中要以知縣之子陸錚尤為瘋狂。
若是當日他不知進退過了三關,其後果無疑是在暗中拉了許多仇恨!要知道這大半年來,醉春樓的花魁可是吊足了眾人的胃口。
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陸錚是官二代可以是無忌憚,可他當時卻是剛起步不久的一棵幼苗。
其次,葉宇雖然不拒女色但也並非好色之徒,為了一個青樓女子揮金如土,這對於葉宇來說是不合算的。
再者,也是三個原因中的最重要的一個,那就是他對自己過第三關沒有把握。與其當眾出醜,不如給眾人留下一個瀟灑的背影。
如今既然有事相求,那也只得見一見這個醉春樓的花魁。只是不知道還要不要過三關,葉宇一想到這個心裡就有些沒底。
他自認為不是什麼才子,若論博學他倒是算得上。要是此番前去,那柳芊羽有意刁難他又該如何是好。
葉宇無奈的搖了搖腦袋,最後將這些事情拋之腦後,坐了輪椅專程拜訪這位醉春樓的花魁。
葉宇跟隨媚兒邊走邊聊,不多時便來到醉春樓。這時的醉春樓並非熱鬧午夜,因此喝花酒的人不並不是很多。
如今的葉宇在城裡也不是無名之輩,因此不少人見了葉宇紛紛上前寒暄。對此葉宇都是和藹予以還禮,一直保持
謙遜的姿態。
待與眾人寒暄過後,葉宇便應邀上了芊羽閣。
當葉宇剛來到門口,柳芊羽聞聲早已迎到門口,深深道個萬福:「小女子芊羽見過葉公子!」
葉宇心道這是玩的哪一出,媚兒不是說柳芊羽很不待見他嗎?怎麼這番景像似乎很熱情!
想到這裡,忙客氣地還禮:「葉宇不過是草末之人,怎能受小姐如此大禮!」
柳芊羽將葉宇讓進閨房,隨後欽佩地說:「王侯將相寧有種乎?公子雖是清貧之士,卻滿腹經綸,才華橫溢,實為難能可貴!」
「呵呵!芊羽姑娘抬舉葉某了!」葉宇雖是含笑以對,但是眼中卻是流露一絲詫異。
葉宇的神情雖然很是平靜,但是柳芊羽似乎很善於捕捉心思,隨即柔聲輕語道:「葉公子不僅才華勝過潘公子,短短一年之間公子竟能白手起家,如今成了一代富商!這些事情市井三尺小童都知,何況小女子乎?」
「富商倒不至於,勉強維持生計罷了!至於白手起家,那不過是葉某運氣而已,芊羽姑娘謬讚了!」
「哦?若果真只是運氣,那葉公子的運氣也著實太好了,以一枚銅錢,便能驅使全縣百姓為你填平蛤蟆塘……」
柳芊羽依舊是輕紗掩面,但是雙眸流露出的笑意卻是意味深長。
見柳芊羽一直在這個事情上糾纏,葉宇於是笑道:「芊羽姑娘倒是八面靈動,今日葉某前來是有一事與芊羽姑娘商議!」
「公子一枚銅錢帶動全城百姓,芊羽想不知道也難!不過上次公子決然離去,今日雖有事與小女子商議,但也要補上這第三關才是!」
這時婢女小環已經奉上了香茶,葉宇端起茶盞呷了一口,心道這真是該來的總歸要來,於是搖了搖頭道:「那不知者第三關又是什麼?」
柳芊羽溫婉一笑,從桌案上取來一篇詩稿,隨後將其放在葉宇的面前,有意詢問道:「不知公子對這首詞有何建議?」
葉宇飲著茶,旋即將目光落在了面前的詞作上,仔細品味著之後卻不得不暗暗讚歎。
這首詞的詞牌乃是《念奴嬌》,自從蘇東坡的《念奴嬌·赤壁懷古》之後,就很少有人去填這首詞,因為經典在前難以超越。
可是他今日所看到這篇詞,雖不似蘇東坡的豪放大氣,但也別有優風味:
杏花過雨,漸殘紅,零落胭脂顏色。
流水飄香,人漸遠,難托春心脈脈。
恨別王孫,牆陰目斷,誰把青梅摘?
金鞍何處,綠楊依舊南陌。
消散**須臾,多情因甚有輕離輕拆?
燕語千般,爭解說些子伊家消息。
厚約深盟,除非重見,見了方端的。
而今無奈,寸腸千恨堆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