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睡這裡!」辛子默說完就從她手裡把鑰匙搶了過來。
「喂!」杜安然沒轍,「你睡這裡,那我就睡那裡去!」
但沒等她邁開步子,就被某人拖進了房間,像是拖著一隻兔子。接著又暴力地關上了門,讓她無處可逃。
「你不是冷嗎?你不是頭疼嗎?」杜安然扶額。
「一跟你在一起,身上也不冷了,頭也不疼了,你就是萬能良藥……」來杜宅的路上吹了一路冷風,他已經清醒多了,這會兒說起甜言蜜語來也毫不含糊。
他意識到在酒吧的時候差點又做錯事,這會兒雖然酒醒了不少,但他也不逼杜安然了。
「我不吃這一套!」杜安然推開他,準備開門,「你睡那間屋子去!」
「那我要是夜裡頭疼怎麼辦,又沒人照顧我……」說完他就躺到了杜安然的床上,「好累,睡覺吧,我保證不動手動腳……」
杜安然的床還挺舒服,柔軟的法蘭絨,印著清新花色的被子,看上去很溫馨。床頭的壁燈散發出淺淺的光暈,渲染著一種恬淡的靜美。
不過杜安然哪敢跟他呆一起,她轉身就走,但還沒走到門口,身後就傳來的某人「痛苦」的呼喊。
「頭疼……」
杜安然一回頭,只見辛子默閉著眼皺著眉,一臉痛苦。
「讓你喝那麼多酒,真是活該!」杜安然忍不住道。
她知道,能讓他喝醉的,要麼是烈酒,要麼是千杯。她知道喝醉酒很難受,後來因為他的多次警告,她不敢再喝了。以前胃常常不好,自從不再喝酒後,胃也慢慢恢復了。
「頭疼……」辛子默又忍不住小聲道。
「真吵,我去給你做醒酒茶!」杜安然沒辦法,只能充當他的保姆。
她還只是看張媽做過醒酒茶,效果還不錯。她便去廚房裡找來了些酸棗和綠茶,大晚上替他熬茶,她也真是挺憋屈的。
過了半個小時她端著一杯茶回到房間,辛子默還沒睡,見她進來了,唇角不免泛起一絲迷死人不償命的微笑。
「把茶喝了!」她命令道。
「不喝,你喂……」辛子默無賴道。
「……」杜安然徹底被打敗。
可是沒辦法,她不餵他就嚷著喊頭疼,吵得她頭也跟著疼了。她用勺子舀了一大口茶塞進他的嘴裡。
不過她忘了這茶還是滾燙的,果然,辛子默一口全吐了出來:「咳咳,你這是要謀殺親夫……」
杜安然只得聳聳肩:「不好意思……」
他瞪了她一眼,她這才拿起杯子吹了吹,直到茶涼了些才敢餵給他。這茶其實挺難喝的,不過辛子默還是乖乖全喝完了,喝完了身上出了點汗,酒也差不多都醒了。
他將她抱到床上來,杜安然都沒來得及驚呼,就被他抱得嚴嚴實實的。
他又騰出一隻手關掉了壁燈,房間裡頓時陷入了黑暗和寂靜。他抱著她時,她能夠聽得到他微微急促的呼吸聲。
不過他果然也沒有動手動腳,只是抱著她安靜入睡。
靠著他的胸膛,她能夠體會到一片溫暖,她索性也閉上眼靜靜入睡。
杜安然睡得很踏實,辛子默也睡得很踏實。當然,有時候杜安然不小心用她的小手碰上他的胸膛,他也會偶然驚醒,渾身燥熱。
不過一看她睡得那麼香,他就不忍心折騰她了,只是在她的臉蛋上印一個吻。
第二天一大早醒來的時候杜安然還被辛子默抱著,兩人面對面,靠的很近,彼此呼吸纏繞。
辛子默是早就醒了的,因為工作的原因,他沒有睡懶覺的習慣。但杜安然有,他捨不得吵醒她,便一直看著她的臉龐,等待她醒來。
於是杜安然一睜開眼就看到一雙澄澈的雙眸,還有那兩排纖細的睫羽。這男人真的很好看,尤其是清晨時臉上帶著倦倦的神色,整張臉都是刀削一般的完美,她不免目不轉睛多看了兩眼。
沒有了工作時的肅穆,也沒有了喝醉酒時的狷狂,有的只是一種淡淡的溫和。
「看夠了?」等她看了足足五分鐘,他才懶懶開口。
杜安然一嘟嘴,拿開他擱在自己腰上的胳膊:「誰看你了……」
「口是心非。」辛子默嘲笑她。
杜安然站在落地鏡前穿好衣服,辛子默站在她身後一直看著她。等她梳妝完畢,他才抱住了她:「你昨天在酒吧裡叫我什麼?」
「……」杜安然滿臉黑線,他居然還記得,不過她死活不承認,「叫你什麼?辛子默?」
「不是……兩個字。」他沉著嗓子。
「子默?」杜安然依舊裝傻。
辛子默覺得,不逼她她是不會說實話了。他從身後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肩頭,溫熱的氣息又環繞上她的脖頸。
「你要是不想再穿一次衣服就老老實實回答我……」辛子默啞著嗓子,「我忍了一晚上了……」
這光天化日的,杜安然知道跟禽獸斗只能是禽獸不如。她只得投降,低聲道:「老……公……」
「什麼?聽不清……」辛子默故
意道,唇邊卻早已勾起了一抹邪肆的笑。
「老公!」杜安然附在他的耳邊喊了一聲,飛快地逃離了房間。
陽光從落地窗照進房間裡,照在笑得一臉燦爛的辛子默身上。
不過出了房間門杜安然就囧了,因為她忘了今天是週六,母親不上班……
母親早就吃過早餐了,這會兒正坐在客廳的鋼琴前看樂譜,時不時還會輕輕唱一兩句。
完了……杜安然不知道等會兒要是母親看到辛子默會是什麼反應……
她趕緊折回去想讓辛子默躲著別出來,不過還沒等她返回房間,辛子默就扣著襯衫的最後一枚扣子緩緩走出了杜安然的房間門。
他還不死不活地衝著白茹雲的背影叫了一聲「阿姨早」,他臉上那種故意的笑容看得杜安然想揍他。
白茹雲果然很詫異,一回頭,滿眼裡都是驚訝。
杜安然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一張臉紅得要滴血。她的手交織在胸前不停地攪動著,想說什麼,卻不知道該怎麼說。
不過辛子默倒先解釋了起來:「阿姨,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昨天喝醉了酒正好遇上安然,她見我直喊頭疼,就將我帶了回來,我們真的什麼也沒做。」
杜安然覺得他根本就是故意的,這叫解釋嗎?完全是抹黑……
不過白茹雲雖然個性傳統,但思想倒也不保守,她笑了笑:「我知道。還沒吃早餐吧?我去給你們拿。」
杜安然不知道母親知道個什麼,不過雖然她昨天晚上和辛子默確實沒有發生什麼,但鑒於該發生的早就發生了,杜安然也無力解釋了,只得瞪了辛子默幾眼。
趁著白茹雲不在,辛子默又摟了摟杜安然的腰,湊到她的耳邊道:「阿姨對我很滿意。」
杜安然踩了他一腳:「滿意你大爺!」
「杜安然你這麼凶,還好我收了你,不然放出去真是禍害人間……」辛子默皺眉,真下得了腳。
不一會兒白茹雲拿來了熱乎乎的早餐,有奶黃包子,有培根麵包,也有新做好的西式點心。當然,還有清新可口的白粥、熱氣騰騰的牛奶,美味甘甜的果汁。
總之,一大桌子豐盛的早餐任由他們挑選。
杜安然將牛奶端給辛子默:「呶,你喝這個!今天可沒咖啡。」
「你不是說天天喝咖啡不好。」辛子默以前不喜歡喝牛奶,覺得那是小孩子才喝的東西,不過自從杜安然一番苦口婆心後,他也試著喝起了牛奶。
「知道就好。」杜安然咬了一口奶黃包。
他們吃早餐的時候白茹雲早就去了花園裡修剪花木了,花園很久沒有人修整,她得忙活好一陣子了。
客廳裡只剩下辛子默和杜安然兩個人,辛子默邊喝牛奶邊看著杜安然。
這種能和愛著的人同睡同起,又一起吃早餐的幸福生活,辛子默還真的從未憧憬過。
以前在家的時候,都是徐媽把早餐做好給他,或者他不吃早餐就出門去辛氏。他每天都走得很早,一般母親還沒起床。
他也從未想過有生之年他還會愛上一個女人。
他從前總是把愛情當做遊戲,將婚姻當做利益,沒有想到有一天他也會陷入這種遊戲裡,沉醉不可收拾。
但這種幸福感卻是從未體驗過的,他願意為這幸福付出他能付出的一切。
「你看我幹什麼,快點吃,等會又都冷了。」杜安然塞了一塊芝士蛋糕給他。
「阿姨手藝不錯,看來不用多久你又能養得白白胖胖的了。」辛子默捏了一下她的臉蛋。
「不要,我才不要胖胖的。這種以瘦為美的時代……」杜安然嘟噥道。
「太瘦了影響手感。」辛子默邪魅一笑。
「……」杜安然再次認輸。
吃完早餐後辛子默就叫來了自己的司機,杜安然將他送上車後道:「今天週六你還要去辛氏?」
「我去一趟s市的證券交易所。」辛子默道。
「哦,我不懂。」杜安然撇撇嘴,以前這些凡是涉及金融的東西她都是交給手下人去辦的,現在想想,世和輸給辛子默,也算是輸得心服口服。
她這種人,根本只適合種草蒔花,彈琴作畫,哪適合在你死我活的商場上廝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