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軟的沙發上,他揉了揉被她咬痛了的手臂,慵懶地倚靠在靠枕上,目光邪肆地看著她,唇邊還有一點點冷笑。她就是這麼不願意陪他……
四周的女人看到這一幕又八卦地議論起來:「現在小姑娘真不得了,欲拒還迎、半推半就的招數運用得爐火純青!」
「看來我們還得去深造深造。」
耳邊還充斥著激烈的背景音樂,杜安然狠狠瞪了這一群女人一眼:「看什麼看,沒看過女人管教自家老公的嗎?」
眾女人唏噓一聲,又轉身去跳舞了。
辛子默也聽到了她的話,老公?這個稱呼他喜歡,她還是第一次這麼叫他……
他默默走到了她的身後,又從背後纏住了她的腰,俯在她的耳畔道:「你剛剛叫我什麼?」
他溫熱的氣息襲上她的耳垂,酥酥麻麻的,她的臉不免一紅:「我剛剛沒說話!」
「再叫一遍給我聽聽。」辛子默不放過她,整個人都纏著她。
杜安然覺得喝醉酒的男人還是哄著比較好,於是她轉過頭,笑道:「那你先跟我回去。」
「不要……我要你在這兒叫給我聽……」辛子默像小孩子一樣黏著杜安然,他抱住她,有些意亂情迷,他低頭尋找她的紅唇。
這種公眾場合,他也不注意點,杜安然只得推開他。
她拉過他的胳膊準備走出酒吧,但辛子默哪肯依,杜安然實在是拿他沒轍,一生氣便道:「那你自己一個人呆這兒好了,反正美人紅酒一樣不少!」
她甩胳膊就走人,辛子默更不依了,拉住她就往酒吧包間裡走。
房門一關,外面再吵鬧的聲音都聽不到了,只聽得到兩人之間急促的呼吸聲。
「辛子默,你鬧夠了沒有?你跟我回去!」杜安然真是生氣了。
看到她生氣的樣子,他倒是一臉受用,他的手拂上她的臉頰:「生氣了?要不要陪我出去跳舞?」
「誰跟你跳舞!那麼多女人邀請你,你去跟她們跳,我不介意!」杜安然挑開他的手。
「不介意?那陪我出去唱歌呢?」辛子默雙目看著她的眼睛,眸子裡是一望無際的深邃。
「我管你喝酒跳舞還是唱歌,你去找別的女人!我不是三陪!」杜安然衝他吼道。
他的眸子一凜,瞬間捉住了她的手腕,用力一帶,她整個人都猝不及防地跌在了他的胸口。
他低頭注視著她,臉上早已有薄怒,本想抑制住的情緒完完全全傾瀉而出:「這麼說來,你在別人那兒一直是三陪,到了我這兒反而清高了?」
「我說你喝醉了!辛子默,等你清醒了我們再談!」
杜安然想要擺脫他的手,但辛子默哪肯放,他又是一用力,將她帶到了床上去。下一秒,他整個人欺壓而上,宛如王者一般俯視著身下的杜安然。
「行,既然你不唱歌不跳舞也不喝酒,那就陪睡!」辛子默沉著嗓子,一隻手解開了她的大衣。
他現在這個樣子讓她想到了倫敦的那一天下午,一切美好的記憶都覆上了陰霾。她害怕重蹈覆轍,雖然她知道他只是喝醉了。
辛子默已經將她的大衣扔到了地上,接著又想要解開她裡面的連衣裙。
杜安然也不知道從哪兒來的力氣,她猛地一下推開了他。男人喝醉了酒只會胡來,他也不例外!
「你自己一個人醉死在這兒算了!」杜安然很生氣,她拿起地上的衣服,「砰」的一聲關上了包間大門。
杜安然從包間出來的時候,幾個看好戲的女人又不免一陣指指點點。
「這麼快就出來了?這才幾分鐘啊?那男人不會不行吧!」
這話引來一群女人的偷笑:「我看是這女人性格太潑辣,沒人能制得住。」
「哎,我說,誰現在要是進包間去,保準能成好事,誰去試試?」
眾人一聽真是好提議,果然一個穿著背心裙的女人躍躍欲試:「我去看看!」
「小茜,得了好處可得分享啊!」
叫小茜的女人果然不怕死地去敲包間的門,辛子默被杜安然這一推,愈發一肚子火,這會兒胡亂地解開襯衫的兩顆紐扣。
這女人見辛子默不開門,便自己推開門,她探了探,原來這男人正坐在床上生氣。
「我說先生,有什麼不開心的事嗎?要不要小茜幫您解解悶?」這女人邊說邊往辛子默的床邊走來。
「解悶?你有什麼辦法解悶?」辛子默睨了她一眼,冷笑道。
這女人一聽有戲,連忙蹭到辛子默的身邊:「那就看先生喜歡什麼了,九九八十一式,不說全會,小茜我還是能會個大部分的,保證讓先生滿意……」
女人的聲音裡透著****,還不怕死地將手拂上了辛子默的胸膛。
辛子默眸子一沉,一張臉冷得跟外面的冰霜似的。他從錢包裡拿出一疊人民幣甩在這個女人的臉上,沉著嗓子道:「去把剛剛出去的那女人都教會了,這些錢你就全部拿走!」
這女人一臉為難:「先生,您是在開玩笑嗎?」
「辦不到就滾!」辛子默紅著一雙眼睛怒吼。
小茜連滾帶爬離開了包間,不過臨走時順走了辛子默的幾張人民幣。她沒敢多拿,也不敢再踏進包間來了。
果然,小茜走後,就再沒有女人來騷擾辛子默了。但他剛在床上躺了一會兒就按捺不住心底裡的**,該死的杜安然……
杜安然從酒吧離開後就回了杜宅,一路上她還是打了電話給孫平,她的氣還沒有消。
「孫平,辛子默他是感情出了問題還是事業出了問題,至於酒吧買醉,好像全世界都欠他似的!」
孫平沉默了幾秒,才淡淡道:「據我分析,辛總應該是都出了問題。」
「那你告訴我他出了什麼問題?」
「這……我不知道。」孫平明明很清楚,卻不肯告訴杜安然,在他心裡,他想杜安然知難而退,離開辛子默,離開辛氏。
這女人只要存在一天,這辛子默的心思就片刻不離。以前他覺得無所謂,但最近越發覺得這是一個很嚴重的大問題。
因為杜安然,辛氏為杜淵同欠下的負債繳納了巨額資金;因為杜安然,辛子默在金盤花園項目上孤注一擲,投入了無數財力和人力;因為杜安然,即使她在背後和謝辰錦來往,他都毫無辦法;因為杜安然,甚至有人敢公開拿她威脅辛子默。
只要杜安然還在辛子默身邊,辛氏的危機只怕難以解除。他已經冒著大不韙給辛子默看了某些偷拍的照片,但辛子默依舊無動於衷。
但礙於杜安然是柳彎彎的朋友,孫平暫時還拿不出其他對策。
「不知道,不知道,你不知道,他也不知道,你們是把我當什麼人?」
杜安然想起了柳彎彎,彎彎和孫平兩人就快見父母了,見完父母就該領證結婚了。可是她呢,辛子默給過她的承諾呢……都沒有兌現。
「杜小姐,我只負責公司的事務,其餘的,我當然不知道。」孫平理所當然道,但他還是一副好脾氣的模樣,語氣很耐心,態度也很平和。
他這態度讓杜安然也不好意思發火了,只得叮囑道:「那你幫我看著他點,有知道的就告訴我。」
「好,我盡量。」孫平的語氣還是挑不出一點毛病。
杜安然沒轍了,只得掛上了電話,其實她明白孫平根本就是在敷衍她。
到了杜宅的時候,她正費力地開著鎖,忽然有人從身後抱住了她。
「唔……」手上的鑰匙掉到了地上,整個人都被抱得很緊。
沒等她再反應過來,身後的人便低頭捕捉到了她的耳垂、脖頸,一路吻了下去……
杜安然清晰地聞到了他身上的煙草味,當然,還有那揮之不去的「調雨為酥」的味道,這世上僅有的一瓶香水,不用回頭,杜安然也知道是誰了。
這禽獸神出鬼沒,剛剛不是還在酒吧裡嗎?怎麼跟她同時到了杜宅,甚至……比她早?
「辛子默,你大晚上裝神弄鬼!」杜安然裝過頭,正好對上他的雙眸,夜風下,他的眸子已經褪去了涼意,而是多了和緩。
他也低頭看著她,挺委屈道:「你把我一個人丟酒吧裡……」
「你趕緊回去醒醒酒,我不要跟喝醉酒的人說話,尤其是喝醉酒的辛子默!」杜安然警告道。
她可不能保證他不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這男人,一喝醉酒就跟變了個人似的。
「你不許不理我……」辛子默又抱住了杜安然,生怕她走掉。
「真是拿你沒辦法,你也不許動手動腳!」杜安然再次警告。
這一次辛子默聽話多了,果然沒有再動,只是眨著眼看著她。杜安然從地上拾起鑰匙將大門打開,辛子默也跟在她身後準備進來。
「你不准跟我進來,我找人將你送回家!」喝醉酒的男人很危險,杜安然這一點還是知道的。
「我不動手動腳了,你讓我進去……」辛子默越發委屈,「外面好冷,我頭疼……」
說完他皺了皺眉,杜安然又軟了心腸。趁她沒有反悔,辛子默從門裡擠了進來。杜安然無法,只得鎖上大門將他帶回家。
還好杜宅不是之前石門巷,這兒足夠大,房間也足夠多。
杜安然指著離她最遠的一間房道:「今天晚上你睡那間房裡,被子枕頭都有,冷了就開暖氣。」
杜安然跟小保姆似的複述,又推搡著辛子默過去。
但辛子默哪肯移動腳步,他知道杜安然睡哪間房,便賴在一旁不走,還指了指杜安然的房間道:「我要睡這裡!」
「你睡那裡!」杜安然指著剛剛那間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