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你是餓了吧!快坐那邊去,我再炒幾個菜,我們就吃晚飯。」
「好咧!」杜安然擺好碗筷坐到一邊,看著母親忙忙碌碌的身影,她覺得,在這個世界上有人寵愛著,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媽,你是什麼時候遇到蕭青青的?」其實杜安然還挺疑惑的,早上母親出門的時候已經是早上七八點了,蕭青青為什麼敢大白天就綁架。
「蕭青青哪還敢出來,她犯了那麼大的事,雖然是犯罪未遂,劫機沒有成功,但全城警察都在緝捕她,她怎麼敢。是何與光將我帶走的。」
「我對何與光沒有太多的印象,當時只覺得這個人眼熟,一時也沒有想起來。」白茹雲道,「他先是向我問路,又讓我帶著他走了一段路,走到僻靜點的街道時,他就從厚厚的棉衣裡拿出了一把刀威脅我。」
「媽,你也是真是,還這麼容易相信人。」
「要真是迷路的,帶個路倒沒什麼,不過何與光是帶著目的來的,我就算不帶路,也會被他綁架走。」
杜安然想了想,母親說的話也對。
「安然,以後不要這麼衝動,你今天一個人過來,真是太讓我擔心了。」白茹雲還心有餘悸。
「媽,危急關頭只有你對我最好,我怎麼會不來……」杜安然的臉上露出點點笑意。
在她最落魄的時候,母親一直陪伴在身邊,在她最難受的時候,母親一直安慰她。母親對她的好,她無以為報。
「不管怎麼樣,你都要答應媽,好好的。」白茹雲道。
「嗯,不管遇到多大的困難,我都會好好活著,永遠快樂。」杜安然答應母親。
等到白茹雲將菜都做好了時,杜安然也餓得不輕了。她拿來果汁給自己和母親倒上,舉著杯子笑道:「媽,就當是慶祝劫後餘生,這一劫既然過去了,以後必定會幸福如意!」
「好,好……」白茹雲也笑了,「以後一定會一帆風順的。」
小屋子裡透著暖洋洋的氣息,這一波一折的大起大落之間,杜安然有些覺得人生如夢。那一晚她陪著母親說了很多的話,說到了父親,也說到了叔叔,母親破天荒地又提到了很多關於蕭嵐珍的事情。
「媽,爸那麼愛你,我小時候都不怎麼看到他陪你的。」
吃完飯,杜安然倚靠在母親的身邊,她們坐在沙發上,白茹雲在一旁織毛衣,杜安然則幫著打毛線。
「你爸那人和辛子默的性格有點像,什麼話都喜歡放心裡,不過他對我們的好是體現在一點一滴上的。」
「媽,你別被辛子默的外表給騙了,爸怎麼可能跟他一樣。」杜安然嗔道,一想起辛子默人前假正經,人後耍流氓,杜安然就忍不住憤慨。
「媽希望你能和他白頭到老,畢竟他是你最愛的人。從前我也曾想過讓晉少南照顧你一輩子,可他給你的始終是溫暖,你對他終歸沒有愛意。」
提及晉少南,杜安然的眼裡有了悵惘,晉少南對她的好她清清楚楚,可正如母親所說,她終不能將溫暖當**情。
「媽……辛子默說將杜宅還給我們,我們收拾收拾就搬過去吧!」杜安然岔開話題。
「你看著辦吧,這兒的東西就全都交給你了,你來收拾。」白茹雲笑道。
「好啊,等辛子默將大門鑰匙全都給我,我就將這兒的一切都原封不動搬過去!」
辛子默果然很守信用,第二天一早就遣人給杜安然送來了鑰匙,只是這闊別已久的鑰匙再重新回到杜安然的手裡時,她覺得如有千金。
杜安然將母親帶回杜宅的時候正好是幾天後的一個下午,陽光明媚,空氣裡都充斥著淺淡的泥土清香。杜宅大門緊鎖著,看上去很久沒有人來過了。
杜安然用手裡的鑰匙將大門打開時,鐵門發出了「吱呀——」一聲。
白茹雲站在大門外靜靜看著這兒的一切,還是這樣熟悉,好像從來沒有變化過。只是院子裡的藍花楹落了綠葉,院子裡的其他樹木也都光禿禿地進入了冬季。
噴泉還在,假山還在,鞦韆還在,小石子路還在……一切都還在。
「媽,我們又回來了……」杜安然拉著母親走進家門,她掩飾不住內心裡的興奮。
「又回來了……」白茹雲的臉上也都是淺淡的微笑。
陽光照在她們身上,杜安然帶著母親在整棟杜宅裡走了一遍又一遍。大概是許久沒有人來,院子裡的草都長了很高,花木沒有人修剪,也都逸出了牆角。
杜安然高高興興地坐在自家的鞦韆上:「我最愛的小鞦韆,我又回來了!」
白茹雲看著陽光下的杜安然,撫摸著自己親手種下的每一棵大樹,桂花樹、銀杏樹、藍花楹……
得知杜安然搬了杜宅,柳彎彎當天晚上下班後就跑來給杜安然慶祝了。
她在杜安然的帶領下在杜家別墅裡轉了好久,時不時看著鞦韆和金魚池笑道:「安然姐,我都有好多好多年沒來你們家了……」
「哪有那麼誇張,最多也就十五年吧!」杜安然笑道。
「十五年……十五年是什麼概念……再過一個十五年,我們可就都成了中年婦女了……」
「什麼中年婦女,我們可都還風華正茂著呢!」杜安然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到時候,安然姐,我們孩子都好大了,你快說你打算和辛子默生幾個孩子?」柳彎彎笑道。
「什麼生幾個孩子,小姑娘家的,不正經……」杜安然嗔道,臉上早已是一片紅暈了,還好是晚上,也沒有人看到。
「還小姑娘家的呢,我們可都快成大齡剩女了!」
「你都有孫平了還剩女,說出去就不怕被人打?」
「對了,上次跟你說帶他回去見我爸媽的事,我打算下個月中旬和他一起回家了。」柳彎彎一臉的高興。
「那就恭喜你了,你爸媽一看到這麼優秀的女婿早就合不攏嘴的,肯定沒有問題的。我就等著喝你的喜酒了!」
「要真過了我爸媽那一關,我就得陪他回家了,到時候要真定了婚期,估計最遲也就年底……」
「年底好啊,我到時候給你包一個大紅包!」
「說好了不許耍賴啊,一定要夠份量!」柳彎彎拉著杜安然的手走在杜宅裡。
「一定有驚喜!」
杜安然和柳彎彎邊說邊四處漫步,將整個杜宅逛了一遍又一遍後,杜安然就帶著柳彎彎進屋吃飯。
雖然杜宅沒有了當年的生氣,但杜安然相信,慢慢來,一切都會好的。
「安然姐,你們家房間這麼多,我今天晚上要不就不走了。」柳彎彎撒嬌道。
「行啊,你自己挑,喜歡哪間就住哪間。」
「不……我要跟你睡一個房間,我們好久沒有睡在一起說悄悄話了!」柳彎彎不依不饒。
杜安然一想,確實,還是很小的時候和柳彎彎睡在一個房間過,那時候兩人都還是天真淘氣的孩子,一眨眼,就都快成家立業了。
她眨眨眼:「好了,本宮批准了!」
「安然姐你最好了!」柳彎彎抱著杜安然又不免一陣淘氣。
杜安然沒有親生的妹妹,她將柳彎彎當做自己的妹妹一樣,兩人晚上吃完飯後更是睡在一張床上說起了悄悄話。
藍色的窗簾關住了窗外的風景,杜安然將燈關掉後,柳彎彎就靠著杜安然不停地和她說話。
「安然姐,你用的什麼香水,真好聞。」
杜安然自己倒不曾注意過,她湊了湊鼻子:「哪有什麼香水,誰晚上洗完澡還用香水的,估計是剛剛用的茉莉精油的味道。」
「不是……不是茉莉味,茉莉味可沒你身上的味道好聞。」柳彎彎狡黠一笑,「以後不是便宜了那只禽獸了?」
「柳彎彎你是一分鐘不調戲我就皮癢是吧!」
杜安然用力撓柳彎彎,柳彎彎「咯吱」笑個不停。
「安然姐,你這房間一直都沒變過,還是老樣子,真讓我想起了小時候無憂無慮的日子。」柳彎彎感慨。
「說的你現在好像天天被壓搾似的。」杜安然笑她。
「人家好不容易正兒八經念個舊……」柳彎彎挫敗。
「得了,你還是不要念舊了。說說你以後的打算吧!」
「以後的打算……還能有什麼打算,繼續在報社跟著偉大的晉社長幹下去,再委屈委屈自己嫁給孫平,然後呢,還得給他生小孩……當女人真麻煩……」柳彎彎歎息。
「誰讓你嫁給他的,你可以選擇……單身一輩子!」
「沒辦法啊沒辦法,栽他手裡了!」
「你就美吧你!孫平那麼優秀,對你又那麼好,趕緊嫁了,不然我可跟你說,辛氏有一大把小姑娘惦記著他呢!」杜安然嚇唬柳彎彎。
「真的?」柳彎彎認真起來,「辛氏真有一大把小姑娘惦記著孫平?」
「你覺得呢?你們家孫平可是辛氏首席秘書,在辛氏,除了那禽獸,就他最大了。」
「那我得把他看緊了,不能讓他逃出我的手掌心。」柳彎彎信誓旦旦。
杜安然忍住笑,不過柳彎彎又立馬道:「安然姐,孫平都有一大把小姑娘惦記著,那你們家那只禽獸豈不是更吃香?」
「這是兩碼事,你難道不知道,禽獸一般人是碰不得的。」杜安然堂而皇之說辛子默的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