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髮絲還在往下滴水,他的右手忽然繞過她那烏黑的秀髮,將她的臉龐輕輕一抬,熾熱的雙唇就吻了上去。
杜安然被他這猝不及防的一吻懵了,腳下一滑,整個人往後倒去。
但辛子默眼疾手快,另一隻手勾住了她的腰。
就在她招架不住的時候,他才得逞似的放開了她的唇。她的一雙剪水瞳充滿了驚慌,她如一隻迷路的小鹿,被他用手輕輕一帶,就跌倒在了他的胸口。
沒等她下一秒有所舉動,辛子默就打橫抱起了她,將她抱出了浴缸。她的一雙玉足上還在滴著水,她捶他的胸膛:「你放我下來,你不是要洗澡嗎?」
「突然又不想洗了……」他笑得很人畜無害,雖然胸口處的傷被她捶得有點痛,不過這痛和幸福比起來,微不足道。
「騙子!我晚上就不該給你開門,讓你凍死在外面算了!」杜安然憤恨道。
不過人被辛子默抱在懷裡,她一點辦法沒有,誰讓某人學過多年的散打,她想打架、想逃跑、想動粗,門都沒有。
「你把我凍死了,算不算是謀殺親夫?」辛子默抱著她走過迴廊,往自己的房間裡走去。
「最多算是凍死一隻狼,還是色的。」杜安然白了他一眼。
「那現在這隻狼沒凍死,豈不是要讓你見識見識他的本領?嗯?」辛子默隨手按下密碼,門開了,他推門而入。
趁著辛子默一手開門的時候,杜安然稍稍用力,蹭的一下跳出了他的懷抱。
不過辛子默眼疾手快,立馬關上了房間門,倚在門口閒閒地看著她,一臉的微笑和魅惑:「逃不掉了。」
說完他還攤開手,得意地對著杜安然笑。
「看來你一點事沒有,不僅沒受傷,功力還大增啊,我是白擔心了。」杜安然瞥了他一眼,蔑視道。
「雖說我沒事?」辛子默走上前,「我的心就很痛……」
「切。」杜安然不想理會這只白眼狼了,再爭下來,吃虧的永遠都是她,「那我找醫生給你看看。」
「我說你冷不冷?」辛子默低頭,看著她僅裹著一條浴巾,還赤腳站在地毯上,不免奚落道。
「還笑……我澡還沒洗完呢……」
辛子默衝著她微笑,笑得杜安然心裡發毛。
牆上的時鐘在滴答滴答地走動,窗外的雪還在隨風飄動。辛子默往前走一步,杜安然就往後退一步。
地上的織錦地毯是暗紅色的,杜安然每走一步,就會留下一個濕濕的腳印。她頭髮還在往下滴著水,杜安然想,他要是再不走,她今晚非要感冒不可。
可是這是他的房間,他往哪走?
杜安然真是後悔自己一時大意,讓這只流氓得了逞。
他的房間她還真是第一次進來,比她那間要大很多,不過擺飾很少,幾乎是空空蕩蕩的一間房,什麼也沒有。
「風花雪月,你說我們是不是有點辜負良辰美景?」辛子默步步緊逼,不過往前走的時候他也沒忘把房間裡的暖氣打開,不一會兒,房間裡就暖和起來。
「景好人不美,怎麼算辜負。」
「你說你不美,還是我不美?」辛子默挑眉。
「我我我,我不美……」杜安然趕忙道。
「算你有自知自明,不過在我看來,還算湊合,要不我也就湊合一下,將就一下。」辛子默已經將杜安然逼到了牆角。
杜安然進無路、退無路,她一聽辛子默的話立馬怒道:「我找人來給你將就一下!」
「找什麼人?」辛子默故意道。
「當然是漂亮女人。你看看你,才幾天沒碰女人,就這麼……」
杜安然的話還沒說完,辛子默就拉過她,將她拉進懷裡,用雙唇堵住了她想要說的話。
杜安然的浴巾從肩膀滑落,滑落到胸前,她一手抓住辛子默的衣角,一手狼狽不堪地抓住浴巾,整個人灰頭土臉。
辛子默的左手勾住她的腰,本是放在她發間的右手慢慢滑下,滑過她的脖頸,滑過她光潔的肩膀。
她肌膚的細膩和美好讓他欲罷不能,他的手輕柔地遊走在她的肩膀上。
「唔……」沒有想到杜安然是這樣敏感,他的手才滑過她的肩膀,她就渾身一顫,輕輕嚶嚀。
辛子默沒有放過她的唇,但他似乎明白了她的敏感點很低,也繼續探索著她更多的敏感地帶。
他的一雙大手遊走在她的肩部,她整個人都感受到了一種熾熱,這是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像無數只螞蟻攀爬過她的身子,酥酥麻麻。他的指尖帶著他特有的溫度,還有他身上那種獨特的淡香,足以讓杜安然溺進這溫情的海洋。
等到他終於吻累了,他才用力一勾,將她抱上了那張黃花梨木的大床。
他壓在她的身上,卻什麼也沒做,只是看著她那雙清澈的眼睛。
「安然,這四天四夜讓我明白了一件事。」
杜安然眨了眨眼,靜靜等待著他的下。
「我曾經以為辛氏是我的全部,就像四天前,我義無反顧地跳進海裡保全資料。但當我在一片茫茫大海上醒來後
才發現,不管我一無所有還是富可敵國,我要的只是一個人。」
「那個人就是你。」辛子默俯下身,一張臉緊緊靠著杜安然,現在,他如此近在咫尺地看著她,吻著她,嗅到她發間的清香,這……才是他真正想擁有的。
「因此,不管以後發生什麼狀況,我都不會再離開你,也不會讓你離開我……」辛子默附在她的耳邊輕聲道。
「我也以為,辛氏才是你的全部。」杜安然咬著唇,但眼裡露出的欣喜卻是難以言表。
「你才是我的全部……」辛子默吻著她的耳垂,低沉的聲音和那輕柔的話語讓這時間都充滿了美好。
「嗯……」杜安然輕輕嚶嚀一聲,還從未有人這樣吻過她,她整個人都是說不出的感覺。
辛子默彎起唇角,他又發現了一個她的敏感點。
他故意吻著她的耳垂、脖頸,杜安然被他吻得渾身無力,只能勾住他的腰。
「我去洗澡……」他輕吻了一下她的紅唇,她的唇已經被他吻得又紅又腫,不過……這還不夠。
辛子默笑著看了她一眼,這才依依不捨地離開房間。
杜安然如夢一場,看著頭頂上的水晶琉璃燈,鑽石般璀璨。
辛子默在浴室裡撿到了他送給她的玉鐲子,原來她一直都戴著。他想,這次算不算是因禍得福,他也想,等這新年一過,他將所有的事情都處理好了,他就娶她。
原來在這一場愛情遊戲裡,他早就輸了,不過,心甘情願。
等到他回來的時候,杜安然正躺在床上看著牆上的時鐘。
「怎麼沒找機會溜走?」辛子默關上門,邊走邊笑。
「那你告訴我密碼?」杜安然知道他明知故問。
不過,杜安然還是第一次見到洗完澡後的辛子默,他的身上裹著一條浴巾,但這絲毫不阻礙他那矯健的身姿。完美的身材,修長的雙腿,英俊的臉龐,臉上還掛著童叟無欺的笑意。那笑容,邪肆而魅惑,怎麼看都像不懷好意。
「看夠了沒?」辛子默走上前,他俯下身,輕輕拍了拍她的臉蛋。
杜安然臉刷地一紅,整個人都恨不得鑽進門縫裡。
「長得好看不是我的錯,但不看就是你的損失了。」辛子默見她沉下了眼瞼,不免又逗她。
「有什麼好看的,也不知道多少女人看過……」
「我可不可以理解為,你在吃醋?」辛子默低頭在她的耳邊輕聲道。
「不值得。」杜安然嘟噥。
辛子默拍了拍她的小臉,皺眉道:「你真以為我有很多女人?」
「不然呢?」
「我跟你講,咳咳,你可是第二個有這福分看到我這身材的女人。」
「那第一個女人呢?」杜安然臉一沉。
「我媽……」辛子默看到她這模樣,撲哧一樂,分明是吃醋,卻嘴硬不承認。
「你混蛋啊!」杜安然又上當了,就知道他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
她的拳頭很快就落在了他的身上,辛子默看到她吃癟,越發得逞似的大笑。等到她解氣了,他才抓住她的手,眼眸裡都是深情,濃得化不開。
「安然,一生只夠愛一人,你做好與我走一輩子的準備了嗎?」
杜安然看著他眸子裡的濃情和真誠,她做好準備了嗎?
這大半年,不,這兩年來,她愛過他,愛得赤誠而熱烈,同時,他卻傷害著她。或者說,他們彼此都傷害過,很多次,他逼問過她,晉少南、謝辰錦也問過她,她還愛他嗎?
可她沒有一次是正面回答的,她一直在逃避,但所謂的逃避,到了他跳進海裡,音訊全無時才發現,全部都化解成了雲煙。
「這大半年,我試著逼自己忘記你,可到頭來才發現,愛過始終是愛過,就如一把刀在石頭上鐫刻過,無法泯滅。」杜安然柔聲道。
她看著他的眼睛,這大半年,她一直都不敢直視他,可是今天,他似乎又變成了兩年前的那個辛子默。但他的眼神裡不再是敷衍般的互敬,而是真摯的愛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