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安然……」他突然喊出了她的名字,「你說,要是晉少南看到你這樣主動,會不會很難過?」
杜安然一驚,心好似漏跳了一拍,她抓住他的白襯衫,哭道:「辛子默,你不得好死!」
「好,那就讓我不得好死!不過,即使是死,我也會拉著你一起!」
辛子默的吻重新落回到她的唇上,只是這次,越發粗暴。衣服成了阻礙,他大手一揚,褪去了她的上衣。吻一路滑下,他要在她的身上刻滿他的烙印,讓她永遠記住,她只能是他的女人……
情到濃時,他的手剛剛碰到她的裙擺,突然,辦公桌上的手機卻響了。他皺了皺眉,杜安然卻趁他分心時,一把推開了他,畏畏縮縮躲在了沙發一角。
他狠狠剜了她一眼,這才暫時放下了她。
「什麼事?」是孫平打來的電話,早不打晚不打,偏偏這個時候打!
隔著電話,孫平似乎聽到了辛子默聲音和氣息裡的一些不尋常,他猛地意識到,自己是不是幹了什麼好事。
「您……是不是……在忙……」孫平小心翼翼開口。
「有什麼話就快說!」
「辛總,明天發佈會都準備好了,各大媒體也都通知到位了,您看看,還有沒有什麼需要補充的……」
辛子默轉頭,看到縮在沙發上的杜安然,目光觸碰時,她立即低下了頭,那樣子,好像一隻孱弱的小貓,眼裡都是恐懼。
正值秋季,夜晚寒涼,她抱著肩,凌亂的髮絲落在身前,燈光下的她瑟瑟發抖。說不清是因為天氣冷還是因為其他……
他看了她足足有三分鐘,良久才在心底歎了一口氣:「明天的發佈會,取消吧!」
電話那頭的孫平瞪大了眼睛:「啊?那那塊地的具體項目安排?」
「照我說的做,其他的再聽安排!」
「是,明白了。打擾您了,您繼續……」孫平別有深意地掛斷了電話。
繼續?辛子默的心底泛過一絲苦澀,他快步走上前,就當他走到她的跟前時,杜安然突然將頭埋在了膝蓋裡,使勁搖頭:「你不要過來!」
觸碰到她髮絲的手頓時就停住了,他訕訕蹙眉,站了很久,終於解下身上的西服,披在了她的身上。
費解於辛子默的舉措,她稍稍抬起頭,卻看到他那一張嫌棄的臉。
「剛剛,如果是晉少南,你是不是毫無保留地就把自己交出去了?嗯?」他捏住她的下巴,想要從她的眼裡看出答案。
「不要把每個人都想像得和你一樣無恥!」杜安然衝他吼道。
他怎麼會變得這樣不可理喻,以前的他雖然沉默少言、深謀遠慮,但從不會像現在這樣,處處逼她,逼得她走投無路,她猶如一個玩具,毫無尊嚴。而他,從前的理性,又去哪兒了……
「今天,我雖然放過了你,可你,必須給我記住,你只能是我辛子默的女人,即使是情人!」
「威脅我是不是很好玩?」
「我只是想提醒你,只要你還在a市,就逃不出我的手心!」
「你這樣處心積慮的報復我,又得到了什麼?你的父親希望你過得不快樂嗎?希望你每天生活在仇恨之中嗎?」
「我若想報復你,有千萬種方法……」辛子默的手鬆開了,眼裡竟多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神色。
杜安然知道辛子默的心裡藏了很多事,可這些事,他從不會對她說,她也不想去知道了。他的心思,她從認識他的那一天起,就猜不透,猜了兩年,還是一無所獲。
她看了他一眼,趁他沒有反悔,拿下身上的西服,迅速穿好自己的衣服。
「杜安然。」他看著她做這一切,「在a市,你求晉家不如來求我。雖說晉海國待你如女兒,可官場之上,他坐到今天的位置,絕不是靠的一顆善心。你恨我拿你當棋子,但你也別忘了,晉海國同樣可以拿你當棋子。這些人情世故,你怎麼就不明白?」
「我不需要明白。」她穿好鞋子,她只想立刻離開這兒。
「不要挑戰我的耐心。」他站起身,「以後,像接受求婚那種蠢事,別讓我看見!我也提醒你一句,你要是敢和晉少南領結婚證,那就別怪我對你家人心狠!」
「辛子默,你真是卑鄙!」
「你又不是第一天說我卑鄙,我早已習慣了,只是,你還得多適應適應我的卑鄙啊。」
杜安然剜了他一眼,頭也不回地跑走了。她要離開這兒,越快越好……
那一晚,杜安然把自己整個人泡在浴池裡,她想要洗去他的味道,卻發現,越是努力清洗,他的味道卻越是濃厚。彷彿就連每一根髮絲之間,都是他的氣息。
她哭了,那一晚哭得很厲害。原以為好不容易盼來的幸福終於可以好好去享受,到頭來,卻只是鏡花水月夢一場。
那一晚後,她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去面對晉少南,找了個借口,她從報社辭職了。
晉少南發現了她的不尋常,百般追問之下,她仍舊只是強顏歡笑,當做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當初進報社是你的夢想,現在你為什麼要辭去這份工作?」
「大概是你們報社太苛刻了,我呆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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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苛刻?你自己本就是一個追求完美的人,更何況,我已經和楊社長提議了,等過段時間就把你調到我手下,反正現在整個a市都知道你是我未婚妻了。」
「未婚妻」三個字讓杜安然渾身一顫,辛子默的話又迴旋在了她的耳畔。
「到了我手下,你就不用擔心有人為難你了,反正我是疼你還來不及呢。」晉少南微微一笑,難得這樣直白地表露心跡,反倒是他有些不自然。
一股暖流流過心底,但杜安然保持了理性:「辭職報告已經交上去了,這份工作已經把我的耐心都磨光了,夢想和現實的差距太大,我怕我就此連夢想都丟了。所以,尊重我的選擇。」
晉少南沉默了片刻,終於點點頭:「也好,也好……」
「我先去把交接工作做完……」杜安然怕和晉少南獨處,她怕他看到她的欺騙,而在他心底,她是不會騙他的。
晉少南從背後拉住她的手:「你真得沒有事情瞞著我?」
「沒有。」
杜安然脫開他的手,往人事辦公室走去。
路上正好碰到柳彎彎,柳彎彎小跑著向她走來:「安然姐,安然姐!」
「彎彎。」杜安然停下腳步等她。
「聽說你要離開了,是真的嗎?」柳彎彎的眼裡半信半疑。
「是真的,等我把事情做完就走。」
「安然姐你為什麼要走?這兒不是很好嗎?晉社長……也在這……」
「沒有太多原因,就是對這份工作不喜歡了。」杜安然若無其事地笑了笑。
「那你離開後要好好照顧自己,千萬不要委屈自己。」柳彎彎說了一半,又抱歉地低下頭,「上次在月光餐廳的事……是我酒後失態,你別怪晉社長……」
「我誰都不會怪。」杜安然想,要怪也是怪辛子默,用那種卑鄙的手段,「我離開後,你幫我好好照顧少南,工作上的事,別讓他太累,他習慣了加班,每天下班時你記得提醒他,讓他早點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