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想往外走,卻從身後被辛子默一把拽住了手,臉上儘是嘲諷:「別的辦法?去找市長同志和他的好兒子嗎?你可別忘了,合同可是市長親自審批蓋章的,如果反悔或兀自修改,那可是自己打自己臉。你也是接手過公司事務的人,不會連這點都不明白吧?」
杜安然站住了腳步,但仍舊沒有低頭:「要我求你,絕無可能!」
「好啊。」辛子默看了看手錶,「明天早上九點,準時召開發佈會,杜小姐,你還有十四個小時考慮考慮。」
「你!」杜安然看到辛子默玩味似的神情,恨得咬牙切齒。
「不過呢,等我處理完今天的件,我就會離開這兒,到時候,你再怎麼求我,我都不會答應了!」辛子默補充了一句,靜靜凝視杜安然的臉龐。
杜安然咬咬牙,對上辛子默的目光。她想起了那一年,父親向她和母親說起這個項目時的神采奕奕,想起了父親臨走時的遺憾,他始終放不下這個項目,始終想等到項目落成的那一天,可,他沒有等到。
她記得父親一直囑咐她,要好好規劃那塊地,不要讓覬覦它的人搶走它……
她,終究是辜負了父親的期望,現在,她還要親眼看著那塊地被人改的面目全非嗎?
想了幾分鐘,就當辛子默的耐心快要耗盡時,她緩緩開口,雙眼通紅:「要我怎麼求你?」
「怎麼,杜小姐從來沒有求過人嗎?連這都不會?」辛子默嗤笑道。
看到杜安然現在的模樣,不知為何,他記起了一些往事,同樣是和她父親有關的往事。他記得,那一年,他還小,差不多也是這樣的時節,他的母親帶著他站在杜家別墅的門口,雨下得很大,他們求杜家的管家開開門,他們求著杜淵恆見他們一面……
可是,杜淵恆始終都沒有見他們,杜家的門也一直沒有開。站到半夜,母親終於支撐不住倒了下去,而他,一個孩子,站在雨中,叫天不應,叫地不靈。
「我知道,你恨我,雖然我不知道原因。可你,真得不能看在我被你騙得無家可歸的份上,讓我一次嗎?」
「無家可歸?那是因為你蠢!」
「我承認,你說的我都承認!」杜安然咬緊雙唇,「我就是蠢,蠢得無藥可救……」
「我不想聽你說這些,我時間有限,你最好快點,是走是留你自己決定!」辛子默坐回辦公桌前,重新打開件。
「你之前曾經說過愛上我了,是不是也是謊話?」
「你以為呢?」不知為何,辛子默脫口而出。韓遠勸過他,讓他不要和杜安然一見面就掐架,吵得不可開交,可為什麼,他不讓步,她也不肯讓步。她低個頭,就那麼難嗎?非要讓他逼她……
「好……」杜安然的語氣裡又有了那一日收到他傳票時的絕望,似是狠下心,終於開口,「辛總,我求你……讓那塊地……重新改成園林項目……好不好……」
「不好!」辛子默忽然站起身,逼視她的眼睛。
「辛子默!你還想怎樣!」杜安然歇斯底里喊道。
「你這也叫求?」辛子默冷笑。
那一年,他跟隨母親,求過無數人,遭遇了無數白眼,直到後來,母親的淚哭盡了,他的心也死了。
重獲榮耀的這些年,他發過誓,不會再委屈自己卑躬屈膝。從此以後,只有別人求他,他不會求任何人。
辛子默一把捉住杜安然的手腕,用勁力氣將她拖拽到沙發上:「那就讓我來教你!」
「辛子默,你瘋了!」杜安然使勁掙扎,雖說她學過跆拳道,可到了辛子默這毫不管用,因為辛子默對跆拳道遠遠比她精通多了。
杜安然今天穿了高跟鞋,她用鞋跟用力踢辛子默。辛子默惱羞成怒,壓下了她的雙腿,捉住她的手腕,俯下身,狠狠地吻上了她的雙唇。
杜安然左躲右閃,好幾次辛子默的吻都落在了她的臉頰、耳邊。
「你放開我,你放開我!」杜安然聲音哽咽,幾近乞求。沒有了先前的倔強,語氣裡滿是哀戚和痛苦。
「項目和你自己,你只能選一個!」身下的杜安然仍在掙扎,辛子默停下了動作,靠近著她的臉,似乎想要看穿她眼裡的抉擇。
他的氣息撲面而來,煙草味裡混雜著清淡的香水味。杜安然驀地就停止了掙扎,她無力地垂下雙手,對視著他,終於默默閉上雙眼……
辛子默再也忍受不住了,他猛烈地吻上她的雙唇,她的氣息還是那樣讓他貪戀。他一步一步攻略她的城池,讓唇齒與她共舞、糾纏。就好像這一生,他注定是要纏著她的,她別奢望離開他。
他的吻是那樣霸道,不留一刻讓她喘息的餘地。
杜安然很難受,用力捶打他的後背,可一切都無濟於事。辛子默吻著她,直到她再無力掙扎,才將吻慢慢從她的唇邊轉移到她的耳垂、脖頸……
他左手輕輕解開她衣領上的扣子,當他解開第三枚時,杜安然突然一把抓住了他的手:「不要!」
「不要?什麼不要?是項目不要了嗎?」辛子默明知故問,好整以暇地停住了動作,邪肆地看著她痛苦的臉。
她的臉上佈滿淚痕,纖長的睫羽如蝴蝶翕動,雙唇早已被他吻得通紅,但她的眼睛卻一秒都沒有睜開過。
杜安然不敢睜開眼,她怕她一睜眼就會看到
他那張報復似的臉。
「哦,對了,今天是你在求我,但似乎我太過主動了。接下來,還要我繼續教你嗎?」辛子默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冷笑。
杜安然使勁搖頭:「你放我走好不好……」
「把眼睛睜開!」辛子默壓抑住心底的怒。
她不敢,她怕睜開眼,看到的是更多的絕望。就像這漫漫黑夜,等不到天亮……
「我讓你把眼睛睜開!」
杜安然只是搖頭,無聲的淚水順著臉頰洶湧而出。滴到辛子默的手上時,他的手如觸電般一顫。
「既然你這麼不識好歹,那你就從這兒離開!」
杜安然的淚流得更厲害,終於,她還是妥協了。
「脫!」辛子默薄唇輕抿,目光如劍。
杜安然就這樣看著這張近在咫尺的臉,可怕而陌生。遲疑了十幾秒,她顫抖的雙手終於覆在第四枚扣子上,抖抖索索地解了開來。
接著是第五枚、第六枚……她那明如初雪的肌膚頓時呈現在了他的眼前。辛子默的喘息變得粗重而複雜,驀地,他一把拽住她的手,將她重新按壓在了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