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他適應了那強光,看清楚眼前的場景時,瞳孔一下子睜地老大,嘴巴也不由自主的張開了。
這是.這是黑鷹在索馬裡嗎?要打仗了?
只見一架純黑色的武裝直升飛機懸停在酒店的門口的正上空,也許是下面沒有合適這架飛機降落的地方,飛機離地十幾米沒有繼續降落,隔的如此之遠,螺旋槳捲起的巨大旋風仍然吹得張大嘴巴的付波和保安隊長東倒西歪。
這絕對是一架可以投入實戰的武裝直升機,機身在燈光的輝映下閃動著冰冷的光澤,機翼上攜帶的多管火箭彈更是讓人看了就起雞皮疙瘩,機腹下比雞蛋還粗的槍管慢慢調整方向,對準大門口。
看得對軍事知識略懂幾分的付波渾身冰涼,他現在算是有些明悟了,怪不得東邊那個以美女多而著稱的城市被政府以雷霆萬鈞之勢整得一個美女都看不到了。
現在風聲緊,春滿人間ktv裡能帶點兒那啥陪唱的小姐也就那麼十來個人,就這麼點兒擦邊球,竟然都出動這個大殺器來搞,那幾個月前搞那邊的時候不是要出動一個陸航團?
雖然大是恐懼,腿肚子都有些抽筋,但付波和保安隊長兩人卻是動都不敢動,那個重機槍正對準他們呢,天知道這些當兵的開不開槍,要是被這玩意兒給誤殺了,那才真叫冤那,挨上一發子彈,人都得變兩半,死了還得用針縫上一道。
只見上面拋下七八條黑色繩索,十來個身穿迷彩服,臉上抹著一道道黑槓,全副武裝的軍人從天而降,然後快速的列隊集合。
沉默無聲,卻又緊張有序。只聽到皮靴扣擊地面的『匡匡』聲。
沉悶,卻給人力道千鈞的沉重感。
帶隊的是一名留著寸頭,看著就很精悍的年輕上尉,大手一揮,說道:「進去,救出軍長女兒。」
這個付波還真知道,一槓三星,妥妥的就是上尉的節奏。
「是。」一群軍人齊聲喝道,殺氣騰騰。
上尉打了個手勢,那群軍人便匡匡匡地跺著皮靴小跑著向春滿人間大堂裡面衝去。
做為春滿人間ktv的負責經理,付波原本是應該站出來攔截一下問清緣由的。至少擠出幾分笑臉寒暄下,表達下軍民魚水情,那也是他這個當班領導應該做的不是?
可是,當那群手裡抱著衝鋒鎗,目光如刀子般冷洌的軍人從他面前跑過去的時候,他愣是連張口的勇氣都沒有。
就像是個無關緊要的路人甲,那群軍人都沒正眼看過他。
也許,當時他的嘴唇蠕動了一下。或者說了什麼話。可是,誰知道呢?因為這些話只有他自己才能夠聽見。
「救回軍長的女兒?那兒的軍長?」
一個可怕的念頭突然間在腦海出現,驚地付波本身都已經在抽筋的小腿肚子徹底抽了,一屁股坐在地上。「難道說,有哪個軍長的女兒在他們的場子裡?而且,還遇到了什麼危險?不會,不會是鐵哥他們圍上的那幫學生吧?」
想起剛才下屬的匯報,付波更加的肯定自己的猜想。
我的那個親娘哎,這不是要人的命嗎?付波有種想不顧一切調頭就跑的衝動。如果,如果那個軍長的女兒在這兒出了事兒,那幫全副武裝的大頭兵們萬一衝動起來,他這個當班經理肯定是跑不掉的,就算不被一槍崩了,也好不那兒去。
法律?部隊能吃你那一套,直接按個罪名,流氓團伙罪。軍方協助地方搞治安。
更何況,付波知道自己和老闆還有鐵哥那些破事是真的禁不住查的,到時候就算是把他一槍崩了,搞不好這幫大頭兵們還弄個二等功三等功出來。
可惜,武裝直升機依舊懸停在上空,重機槍的槍口就對準了門口,雖然沒有高聲喊話,但實際的警告意味很明顯。
趕緊掏出手機接通老闆的電話,說道:「老闆,我剛才匯報錯了。那幫子人大有來頭。連軍隊都出動了,不是,有直升機,有特種部隊……」
「什麼.?」
付波的話還沒有講完,就聽到場子裡傳來嘈雜的喊叫聲。還有人捂著腦袋從場子裡跑出來,裡面已經亂做一團了。
直升機裡傳出警告的聲音,「追捕重刑犯,所有人,都不准動,雙手捂頭,趴在地上,否則格殺勿論,重複一遍,這不是演習,這不是演習。」
然後傳來的是一陣令人牙酸的卡拉卡拉上子彈鏈的聲音。
「撲通。」坐在地上的付波看見自己的保安隊長直挺挺的撲倒在地,摔的齜牙咧嘴卻哼都不敢哼,雙手捂頭,姿勢很標準。
我草,這苕貨這次還跑老子前頭了,付波也不在猶豫,轉身一個打滾就地也趴上了。顯然,還是他有先見之明,提前先坐地上了,至少不用摔的那麼瓷實。
而在這一切發生之前,鐵哥正在又一次向高鳴衝去,而且,手裡還舉了個木板凳。這次,他要借助工具的力量,讓小白臉好看。
而且鐵哥不是笨蛋,為了防止高鳴再次耍詐,他說不動手腳,萬一他要是動頭了呢。
功夫高手李連傑演的片子鐵哥可也是沒少看,中南海保鏢那部片子裡高手們一腦袋頂上去,也是不好過的。拿著把椅子,鐵哥心裡就有底了,敢把腦殼伸出來,鐵頭功也能給你砸個腦震盪。
可惜,計謀多端的鐵哥算到了過程,卻沒算到結果。
高鳴一向認為自己的髮型很帥,怎麼可能會拿腦袋去頂人?你以為哥是那邊兒那頭「獨角獸」呢,哥沒長角。
好吧,王大少就是傳說中的躺著也中槍,雖然他那支獨角現在很明顯。
在提著椅子如同猛虎下山撲過來的鐵哥離著還有一兩米,高鳴又跺了一次腳,只不過,這次沒暗器了。
但是,這次顯然比第一次更暴力,在一片倒吸冷氣中,高鳴的腳一下將走廊上鋪的實木地板一腳跺穿。
這景象真的是太暴力了,暴力的敵對觀眾們集體腿肚子有點兒抽筋。沒個上千斤的力道,怎麼可能一腳跺穿實木地板,那可不是豆腐,連一噸多重的東西都能擱上面的實木地板。
敢情,小白臉剛才還是腳下留情了的,要是他剛才用全力踢人的話,那哥們就不是說還能喘大氣了。
而是,連喘氣的地方都被踢沒了。
當然,當事人鐵哥是來不及吸冷氣的。
因為,他又飛了。
是被地上突然彈起的一塊兒木板給彈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