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電話,朱墨錦跑到客廳,對著三樓朱墨堂的房間大叫「朱墨堂——」「朱墨堂——」
下人不知道二少爺這是怎麼了,跟瘋子一樣。只見丘婷婷穿著睡衣批了一件披風從房間裡出來,跟他說:「你哥不在,還沒回來。」
朱太太也被驚動了,她也從房間裡出來。朱太太著急地問朱墨錦出了什麼事。朱墨錦沒時間跟她細說,只說沒什麼事,讓太太趕緊去睡。他也不換衣服,穿著睡衣拖鞋就出去了,一會兒,傳來車子開動的聲音。
第五局這會只有值班的人在,朱墨錦進去的時候,有幾個人不認識他,見他這副樣子正要攔住他。值班隊長見到他連忙迎過來,「二公子怎麼有時間來我們這裡看看啊,坐坐坐。」值班隊長給他讓座倒茶。
「你們這裡昨天是不是來了個漂亮的年輕小姐?」朱墨錦問。
值班隊長見他這樣問,瞬間明白了,心裡不免好笑,這位二公子真的是風流無比,尋花問柳到第五局的關押室來了。
「昨天是來了位小姐,長得可水靈了。」
「她是不是叫莊夢蝶?」
「這個,我得先查查。」隊長一臉慇勤。
「別查了,直接帶我去看看。」
值班隊長不敢違抗,直接帶著朱墨錦進去找人。
關在這裡的人都是待審候的,莊夢蝶身份特殊,被單獨關在一間。朱墨錦打開門上的小孔,房間裡一片漆黑,朱墨錦奪過值班隊長手裡的電筒往裡面一射,只見莊夢蝶正縮著身子躺在地上。朱墨錦心像被揪了一下,他本來不想再這種情況下與她見面,可是如今管不了隱瞞身份了,朱墨錦讓隊長趕緊開門。隊長趕緊掏鑰匙。朱墨錦很快發現不對。暗屋子裡突然射進電筒的光,怎麼莊夢蝶還是一動不動躺著,一點反應都沒有。難道……
朱墨錦一把揪住值班隊長的衣領,低聲吼道:「你們對她做過什麼?」
「二公子饒命啊,這位小姐只是被照常問話,絕沒有用刑。」
「快開門!」朱墨錦又是一聲吼。
門一打開,朱墨錦撲到莊夢蝶面前。莊夢蝶還是沒有反應,朱墨錦深受往她額頭上一模,果然燒得跟火一樣。
「有沒有大一點亮一點有床的房間?」
「去我的休息室吧。」值班隊長說。別人值夜班都是坐著,唯獨值班對長有一間休息室。
朱墨錦把莊夢蝶報到隊長的房間,「準備冷水和毛巾,毛巾多要幾塊。」朱墨錦對隊長說。
隊長負責換水,朱墨錦一塊接一塊給莊夢蝶額頭上換毛巾。他看到莊夢蝶臉上紅腫手印,隊長說沒有用刑,但還是免不了有個別凶殘的警察對她動手了。他還看到莊夢蝶的嘴唇咬破了,一定是她氣不過,自己把自己咬傷了,他又是心疼又是憤怒。想想也是,莊夢蝶自小便金尊玉貴慣了,雖然後來家中變故,不再有往日尊貴的身份,可是這份心高氣傲的性子卻是與生俱來的,怎麼能受得了這樣的屈辱。
水已經換了好幾盆了,她還是昏迷著,額頭還是很燙,朱墨錦繼續給她換毛巾。不一會兒,聽到她似乎在說夢話。「父親……,快走……,他們要殺你……」「父親……」「不要丟下我……」
朱墨錦看著昏迷的莊夢蝶,對這個夢裡無助的女孩產生了無限的憐愛。他握抓住莊夢蝶的手,對她輕聲地說:「放心吧,我永遠不會丟下你。」
他說的話似乎很湊效,她的呼吸漸漸由急促變得平穩,均勻。朱墨錦稍稍安心了些。
不一會她又開始呼吸急促,顯然又夢到不好的事情了。嘴裡突然說:「子璟……,救我……」
朱墨錦聽到這句,愣住了。,子璟是誰?莊夢蝶是獨女,沒有兄弟,這個子璟一聽就是個男人的名字,他對她一定意義非凡,才讓她在夢裡呼喚他。朱墨錦心裡的失落洶湧而來,但是仍然抓緊了她的手,至少這樣能讓她相信,她的子璟會抓緊她的手,拯救她。
「朱……」朱墨錦聽到「朱」字一陣興奮,他湊上去,等著她說下去,她卻不說了。
朱墨錦笑了,他覺得自己太好笑了,外面那麼多女人錦衣華服、搔首弄姿,鶯歌燕舞,只求博他看一眼,可他何嘗有興趣看一眼,如今卻為了一個姑娘幾句夢話,與一個陌生的男子爭風吃醋。
眼看天快亮了,朱墨錦估摸著莊夢蝶病情已經脫險。他問隊長要了跟莊夢蝶有關的所有案卷,看完他心裡猜得七八分了,李大龍懷疑莊夢蝶是亂黨。當然,李大龍並不是針對莊夢蝶,他是針對何有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