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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三十章 刺客 文 / 葉草心

    第一百三十章

    她只能暗暗慶幸,好在趙繡瑤不能待在永安城,等回到白馬城,不過幾個月時間,就該將他忘得一乾二淨了。

    「原來他叫周士閔!」趙繡瑤眼眸中似要溢出水來:「阿容,你說,是不是很好聽的名字。」

    沈容無力的看了她一眼:「繡瑤,你說過,以後會嫁到白馬城。」

    「我當然記得,現在也是,我知道以後可能很少去永安城了,我只是想想罷了,不過阿容,這是你我之間的小秘密,不許告訴別人。「趙繡瑤認真的說著,腦中卻又不自覺地想起了周士閔的模樣,面色微紅。

    沈容點頭,「好。」

    知道趙繡瑤只是想想,她心裡繃緊的神經也就鬆了下來。

    趙繡瑤雙手遮臉,吐了心中的秘密,便笑著離開了。

    如意等趙繡瑤離開後,方輕手輕腳的進了屋內。

    趕了一天路,夜裡,沈容很快就睡了過去,等再次轉醒時,已經是第二日天明時分。

    如意在外間候著,聽見裡間傳來衣物摩擦的聲音,忙起身往裡間去,「姑娘,熱水已經備好了,您已經起來,奴婢這就下去吩咐一聲,讓人將早飯也準備過來。」

    沈容揉了揉眉眼,點頭讓她去了。

    自己則換了一身青綠色短衫,行走方便,裙擺較小。

    收拾妥當後,外面的小二也將早飯送了過來。

    如意並道:「姑娘,老爺吩咐了,等用過飯,就準備啟程離開景江鎮。」

    外屋的紅木方桌擺了幾道清粥小菜。

    雨後的天氣晴朗十分。如意一早就推開了窗戶,任由新鮮的空氣攪動著。

    沈容隨口應了一聲,端正的坐了下來,她心中默默念了景江鎮,好像在哪裡聽過似得。可仔細一想,卻又什麼都想不到。

    她索性不多想,動了筷子。

    片刻,隔著門,響起了沈嵐溫柔的嗓音,傳入沈容的耳畔:「阿容。該啟程了。」

    沈容抿了抿嘴角,喝了一聲:「這就來!」

    她從廂房出來時,沈喧已經走至她身邊,不似以往活脫亂蹦,走的十分平緩。

    沈容目光往他腳上掃了一眼。目露擔憂:「腿傷可好些了?」

    「沒什麼大問題,就是還要修養,反正去白馬城的路途都是在馬車上,並無大礙。」沈喧清俊的面容現出一抹灑脫的笑容,露出一排小白牙。

    雖然沈喧平日沒有做哥哥的樣子的,但沈容卻知道,他是這世上最好的哥哥。

    上一世,趙氏過世。王嬋被抬了正室的時候,她忘不了他嘶聲力竭的與她道:

    「阿容,這裡已經不是咱們的家。你我兄妹二人離開這裡!我是你的親哥哥!我豈會害你!你不能被人別蒙蔽了雙目!」

    可惜當初的她並沒有看清一切,不願意離開沈家,而沈喧不忍看她一個人留在這裡,遂也留了下來。

    沈容想到這,道:「這幾日正是恢復的關鍵時刻,哥哥你千萬不能再受了傷。」

    沈喧揚了揚眉頭。「這是自然。」

    一步步走下樓梯時,沈容眼往下遞了一眼。就瞧見客棧門外站著的謝鈺。

    只不過是一個背影,卻足以讓人心生敬畏。

    沈喧順著沈容的目光看了過去。道:「阿容,你可知道謝二公子十六歲的年紀做了什麼事情嗎?」

    沈容搖頭,謝鈺現在也不過是十八,九的翩翩少年郎。

    她只知道,謝鈺行事極端,陰狠手辣,再後來就是從周士閔口中得知他逃到秦關,銷聲匿跡。

    沈喧目光帶著幾分敬佩:「他隻身一人,單槍直入,滅了京城叛軍五百餘人!」

    沈容愕然,不敢想像,一個十六歲的少年是如何在那樣的血腥廝殺度過的。

    她遲疑片刻:「這麼說來,謝二公子是個英雄,可外人所傳……」

    沈喧垂了垂眸子:「因為在這之後,他並將那些賊子的妻兒殺盡,無一活口。」

    沈容渾身不由打了個哆嗦,說不上話。

    她竟然與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少年獨處過,她是該慶幸自己可以全身而退,還是懷疑,她所見到的謝二公子,並不像沈喧口中的這麼血腥殺戮。

    沈容陷入了沉思,看著謝鈺的目光多了份複雜,又充滿了好奇。

    「沈大人,該出發了。「

    邁出了客棧時,沈容就聽見謝鈺與沈平成說了這麼一句話,嗓音低沉富有磁性。

    他的側臉稜角分明,深邃的眼骨,朗朗動人,刀刻似的下顎骨與脖頸連成的弧線在旭日的照耀下,柔和溫潤。

    沈容只是遠遠瞧了眼,就登上了馬車。

    今日,馬車上只有沈容,沈嵐,沈英。

    趙氏與阮氏共乘另一輛馬車。

    片刻,馬車便陸陸續續的動了起來,車轅滾出咯吱咯吱的聲音來。

    忽然,車轅下滾過一個石子,使馬車顛簸,「彭!」的一聲,沈容的腦袋就毫無防備的就頂在

    了車頂上。

    她痛叫一聲,納悶的揉了揉的腦袋。

    趙繡瑤與沈嵐急忙架著她,問她如何。

    沈容有些恍惚的搖搖頭,忽然想起了一個模糊的記憶,她開口道:「如意,你方才說這是哪裡?」

    「回姑娘的話,是景江鎮。」如意不知所措的如實答道。

    景江鎮,景江鎮,是景江鎮!

    沈容神色嚴肅,繼續問:「現在是什麼日子。」

    如意臉色頓時就不大好了。

    趙繡瑤驚慌的摸著沈容的頭骨,「不會撞傻了罷,阿容,你快看看我,阿容!」

    沈容睨了眼趙繡瑤,看向如意。

    如意只好道:「姑娘,您忘了?昨日剛過了乞巧節……」

    「乞巧節?「沈容射神色大變,是乞巧節後!

    她知道為何對景江鎮那麼熟悉了,因為上一世,她聽人說過景江鎮的事情。

    當時就是剛過了乞巧節,大傢伙兒還沉浸在乞巧節的日子裡,景江鎮卻迎來了一波慘無人道的屠殺,大半的百姓都遭受了劫難。

    依她的記憶,是一群山匪,所為。

    她們現在雖然是離開景江鎮,可說不准就與那群人迎一個正面。

    亂神之後,沈容鎮定的坐了下來。

    「阿容,你這是怎麼了?趁著還為離開,先找個醫館瞧瞧罷!」沈嵐小心翼翼的扶著沈容,謹慎開口。說罷就要探頭喊讓馬車停下來。

    「姐姐,我沒事!」沈容一把拽住了沈嵐:「只是剛才有些頭暈,一時不太清醒,現在好多了。」

    沈容思來想去,並沒有立即告訴沈平成與謝鈺,讓他們改道而行。

    因為他聽了沈喧與她講謝鈺曾一人繳匪。

    若是他們現在離開,那景江鎮的百姓就會受難,不如這才個劫難被他們攔截下來。

    所以沈容即使知道這些,也裝作什麼都不知道,閉上雙目,借口說:「我瞇一會,就該沒事了。」

    說著靠著軟榻瞇起了眼。

    沈嵐與趙繡瑤二人你看我,我看你,都不得而知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兩人大眼瞪小眼,忽然都被自己逗笑了。

    馬車一路前行,沈容閉著雙目,都能感覺到馬車已經出了景江鎮。

    她悠悠轉醒,伸手掀起了簾中一角,寬敞的車馬道上,只有他們一行人。

    兩邊是兩米高的林蔭大樹。

    偶爾只聽風穿過樹葉莎莎的聲音。

    她瞧了片刻,道路兩旁十分的寧靜,就好像是暴風雨的前夕。

    沈容記得,就是乞巧節後,可他們的馬車上了官道,她所聽聞的山匪沒有一個出現。

    沈容只好作罷,大抵是因為事情已經做出改變,上一世的所發生的事情,便也大有不同。

    什麼都沒有發生,自然是更好的。

    沈容微微打了個哈欠,神經剛放鬆了下來,忽然馬車一陣顛簸,馬車內放置的物件七零八落。

    驟然,停了下來。

    「出什麼事情了,出什麼事情了!」趙繡瑤驚慌的從軟榻上爬起了身子,髮髻散亂,瞳仁緊縮。

    她害怕的壓著沈容的胳膊。

    沈嵐心中害怕十足,卻仍是撐起了長姐的風範,護住了兩人,輕聲安撫著:「沒事,沒事,可能是絆到東西了。」

    沈嵐的話音剛落,重重一記銀鏢忽然穿過絳紫色的簾紗,從沈嵐的發間滑過,深深的刺進了趙繡瑤身後的車板上。

    「啊!!」趙繡瑤驚嚇的抱頭大喝。

    沈容急忙伸手摀住趙繡瑤吼叫的嘴巴,壓低了聲調:「噓!不想活了!」

    她謹慎的抬起眸子,透著被穿出一個洞的簾紗看去,外面刀劍無眼,打鬥聲音愈演愈烈。

    沈容頓然,眼瞧著那些黑衣蒙面人圍向謝鈺所在的那個方向,她突然明白過來,這群刺客是衝著謝鈺來的!

    「唔……唔……」趙繡瑤掙扎著挪動著身子,瞪著一雙充滿恐懼害怕的雙眸,含滿了水汽看向沈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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