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看看。」顧臨深將手裡的盒子交到宋言謹的手心裡。
既然是求婚,宋言謹以為顧臨深送的是戒指,兩隻手打開盒子的時,眼睛有片刻晃神。
宋言謹的指尖微微挑起裡面那條項鏈,抬頭看著顧臨深有些驚奇:「這是?」
錦盒裡裝的並不是戒指,而是一條極其閃亮的項鏈,乍一看,它和其他的項鏈沒什麼兩樣,但是認真看便會發現,這項鏈的墜子十分別緻昂貴。它是幾十顆鑽石鑲嵌而成的一隻眼睛的形狀,周圍又加以花式,看著十分耀眼奪目。
「喜歡嗎?」顧臨深見她盯著項鏈發呆,笑著擁著她發問。
宋言謹的手在項鏈上摩挲著,點了點頭:「喜歡,很特別。」宋言謹看到戒指的第一眼,似乎並沒有朝價格方面想。
這項鏈是顧臨深找國際設計師朋友專門設計,有寓意,世界只此一條。
「我幫言責編戴上。」顧臨深從她的手裡接過項鏈,饒過她的脖頸替她戴上。
宋言謹任由他站在自己的身後替自己戴著項鏈,她抬手撫摸著那個墜子,側臉看顧臨深:「怎麼忽然想到送我項鏈?」
別人求婚不都是送戒指嗎?
「因為我們已經有婚戒了。」顧臨深簡單的說著,大手順著她的肩頭下滑握住她的手,笑意很是迷人:「婚戒不能換。」
老一輩的人說,婚戒即使再廉價都是唯一,不能輕易摘下來。婚戒代表的是彼此的伴侶,它和伴侶一般都不能輕易換掉。
顧臨深修長的手撫著她脖頸上的眼睛形狀的墜子,說道:「知道它的寓意是什麼嗎?」
宋言謹順著他的手看著戒指,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因為你眼睛之前看不見,我們才認識。是這個寓意嗎?」
「不全是。」顧臨深將那墜子收在掌心,抬眼看她,瞬生曖昧:「這就像是我的眼睛,現在每天都靠在你的胸口,緊緊貼著你。」
「不正經。」顧臨深言語中的曖昧氣息讓宋言謹紅了臉,責怪的看著他。
顧臨深看著她模樣,發出愉悅的笑意,清了清嗓子,臉上沒了玩笑,都是嚴謹的認真。一雙眼睛比他手中的項鏈還要璀璨:「戒指的寓意只是想告訴言責編,我的眼睛都會在你前面,替你領路,替你看看清前面所有好壞。」
「是替我看光光前面的美女吧?」宋言謹心裡明明很感動,聽到顧臨深的話卻不由打趣。
顧臨深笑著勾著嘴角,垂首看著宋言謹的手,嗓音裡言語幾乎都是膩歪:「不會,眼睛都貼在了言責編身上,一雙眼睛有限,只能看到言責編。」
宋言謹整顆心都像是墜在蜜罐的上方,勾著心臟的繩子窄窄的,顧臨深最後一句話,如刀子一般,『咻』的一聲徹底割斷了繩子,她的心臟掉進了蜜罐裡,甜的她連唇邊的笑意都滿是蜜意。
空空落落的大廳裡音樂驟然響起,大廳內一片悠揚。
「我有幸請這位小姐跳支舞嗎?」顧臨深沖宋言謹伸出手做邀請狀。
宋言謹將手交了上去,對華爾茲從來不熟練,卻很放心把自己交給他。
顧臨深領著宋言謹的腳步,隨著悠揚的音樂,牽動著珵亮的皮鞋。他的大手扶持著她的腰身,一雙眼睛放在她身上,四目相接,靜靜凝視,彼此之前都是一片心安。
這時候宋言謹才發現,自己身上的禮服和脖頸間的項鏈是有多搭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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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間,莫菲瑤端了一杯牛奶進了莫錦辰的房間。
「哥,媽讓我遞給你的牛奶。」莫菲瑤敲過門後,將牛奶放到了莫錦辰的桌子上說道。
莫錦辰面前正擺著一本雜誌,見莫菲瑤進來,迅速反蓋住,接住莫菲瑤手中的牛奶:「謝謝。」
莫菲瑤沒有錯過莫錦辰剛剛動作,一雙眼睛朝著那本雜誌瞧了瞧:「你在看什麼?」
玻璃杯靠在莫錦辰的唇邊,他隨口答道:「爸給的商業雜誌,讓我多看看。」
「哦,爸還從未給我看過,讓我看一看是什麼好東西。」莫菲瑤與莫錦辰很是親暱說著,自然的抬手拿了那本雜誌。莫錦辰動了動嘴唇,也沒有阻止莫菲瑤。
雜誌上職場女性特別刊,封面是水躍集團的現任掌權者葛靜。葛靜一身男款的黑色西裝,脖頸間繫著高高的領帶,一隻手拉扯著,艷紅的唇勾著魅惑的笑意,眼神很是性。感,濃妝尤其適合葛靜。讓她整個人看上去不僅僅性。感,還多了一絲知性。
「這不是爸要讓你見的那個女人嗎?」莫菲瑤看清了葛靜的臉,笑出了聲:「哥,你該不會是在害怕相親吧?」
莫錦辰耳根處有抹不自然的紅,他抽開莫菲瑤手中的雜誌:「沒有,這組雜誌是我拍的,所以多看兩眼罷了。」
「這是你拍的?你到現在還沒放棄拍照?」莫菲瑤有些驚奇的看著莫錦辰,莫錦辰和莫志富的關係之所以會這麼僵,完全是因為莫錦辰不精心家業,將自己所有心思都放在了自己感興趣的圖片攝影上,這才讓莫志富送他出國補讀了幾年商學院。莫菲瑤因為莫錦辰這次回來是全心要接手莫家了,可是現在看來也並非如此。
莫錦辰抬眼看著莫菲瑤,輕笑:「我志不在歐利,還是想做一些我自己感興趣的。」
「你是知道爸的,怕他是不會同意的。」莫菲瑤說不出自己究竟是該擔心還是該竊喜。
「先不要告訴爸。」莫錦辰自認為和莫菲瑤的關係還不錯,所以他很放心把所有事都告訴她。
莫菲瑤猶豫了片刻,頷首點了點頭。莫錦辰不想接手歐利,對她來說百利無一害。
退出莫錦辰的房間,莫菲瑤的手握著門把鬆不開手。靜靜想著莫錦辰剛剛的原話,忽然,心口一陣湧動。她猛傾身上前,用手摀住了鼻口,噁心的有些乾嘔。
她顧不得多想,匆匆衝進洗手間,靠在水池邊嘔吐起來。等到她再站直身子,整張臉有些通紅,她今天並沒有亂吃什麼,怎麼會噁心呢。
莫菲瑤用手順著心口,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整個人都不由一愣,隨後看著鏡子的目光不由下移,眼睛湧動起絲絲期待。
她不會是懷孕了吧?
猜想湧進莫菲瑤的腦子裡,讓她整個人都不由露出了笑意。這樣細想,她的生理期推遲了許久,這幾日又覺得格外疲憊,她的一切反應都像是有孕了,如果,她真的是懷孕了,那這個孩子來的太是時候了。
莫菲瑤沒有耽誤,即使已經很晚了,還是去藥店買了驗孕紙。整個測試和等待過程對莫菲瑤來說格外漫長,可真的確定自己是真的懷孕後,莫菲瑤的臉上佈滿的笑意。這怕是這近一年來,最值得高興的事了。
莫菲瑤本想迫不及待的把這個消息告訴嚴竟,可握著手機猶豫再三,還是等到第二天去醫院做了確認才打電話給嚴竟。
她打來電話時,嚴竟剛結束一個會議,看了一眼號碼便接了。
「今天忙嗎?」莫菲瑤聽到嚴竟的聲音,紅唇都是笑意,卻並沒有直接告訴嚴竟懷孕的消息。
嚴竟朝著自己的辦公室走去,隨口答道:「還好,怎麼了?你有什麼事?」
兩人鮮少打電話,這會兒反而有些不自然,說話也是極簡潔明瞭,不多說一句。
莫菲瑤今天心情很好,完全可以忽略嚴竟對自己的應付。她深吸了一口氣,才告訴嚴竟:「我懷孕了。」
嚴竟剛走至自己辦公室前,還未進去,聽到莫菲瑤的話整個都僵在原地,怕是自己聽錯了:「你再說一次。」
「我懷孕了,你要當爸爸了。」莫菲瑤又重申了一遍,言語中都是滿滿噹噹的幸福:「我們有自己的孩子了。」
她從未刻意避過孕,反而希望孩子早些到來。現在真的如她心願來了,她怎麼不開心?
嚴竟的心頭也有一分顫抖,沉默了許久對莫菲瑤說道:「晚上回家再說。」
「嗯,今晚別忘記回家。」莫菲瑤答應著嚴竟,自己不由又提醒著嚴竟。
掛了電話,嚴竟坐在辦公室裡滿是複雜了。突入起來的消息還讓他有些不適應,可他心裡似乎有對孩子的期待,但同時,他也有矛盾糾結,錯雜在一起讓人掰扯不清。
顯然此刻,兩人的心情是完全不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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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週年這天,晚上兩人在外面浪漫了許久,回到盛墅已經深夜。家裡還有顧默嫻,宋言謹怕驚醒她,動作放的極輕。
「我先上去換衣服。」宋言謹走至樓梯口,轉身對正在客廳裡站定的顧臨深說道。
顧臨深點了點頭,目送她上去,並沒有跟上去。
宋言謹推開臥室的門,裡面香氣撲鼻,不膩,有種甜甜的花香。她鬆開手,朝臥室桌子上新添的玻璃花瓶看去。玻璃花裡正插著一束紅艷艷的玫瑰。宋言謹低笑,走至桌子旁,撥弄了玫瑰幾下,從裡面掉出一張小紙片:『方向為浴室』。
宋言謹手裡放著卡片,有些奇怪,難道顧臨深是提醒她去浴室?
她這麼想著,腳步卻先腦子一步作出了選擇。
浴室裡同樣擺放了紅玫瑰,宋言謹從其中又抽出一張小紙片:『方向為書房』。
「在玩文字遊戲嗎?」宋言謹低頭看著手裡的卡片,不由笑出聲低語著。
於是,宋言謹又帶著一絲絲的期待去了書房。在書房正中央的桌子上插著鮮花的花瓶裡也發現了小卡片:『廚房有禮物。』
看到最後答案的四個字,宋言謹無奈的笑了笑。顧大少送個禮物都要賣這麼大的一個關子。
她以為,項鏈就是禮物來著的,沒想到還有。換了一身輕便的睡衣,宋言謹下了樓。
廚房裡熄了燈,只亮著星星燭光。宋言謹頓住腳,看著廚房裡正在倒紅酒的男人,整顆心臟軟的不像話。
「過來。」見她下了樓,顧臨深衝她招了招手。
沒有太多的光亮,燭光將顧臨深的影子折半,英俊的臉只能看到一半,薄唇讓燭光映襯的格外好看。
宋言謹深吸一口氣,不讓顧臨深看出自己的異常,走了過去,眼睛在飯菜上游弋一圈:「怎麼做了這麼多好吃的?」
她仔細看了看,一桌子似乎都是她喜歡吃的飯菜。
「特意問了姑姑,專門為言責編做的。」顧臨深替她拉開椅子讓她坐下,眉頭上揚了一下:「這算不算小驚喜?」
「算。」宋言謹嚥了咽喉嚨看著顧臨深,今天的他給了宋言謹數不清的驚喜,讓她到現在都有些緩不過勁。
宋言謹遲遲沒有動筷子,眼睛看著飯菜漸漸泛上的紅意,似乎有眼淚想要悄悄爬出來。
「怎麼哭了?」顧臨深的大手撫上她的臉頰,笑意裡都是關切。
宋言謹搖了搖頭:「沒哭,飯菜有些辣,熏到眼睛了。」
顧臨深眼睛深深看著她,無奈的搖了搖頭。
她連吃都還沒有吃,怎麼知道飯菜辣?
「知道會惹你哭,就不做這些。」顧臨深半抱著她,一臉都是心疼。
她只有爺爺和姑姑兩個親人,這一點顧臨深是知道的。她說她對父母沒有印象,所以感情很淺,但是那不代表沒有。父母的位置在心裡一直空著,什麼事都觸動不到她,可是現在的她,好想告訴她的爸媽,她此刻有多麼幸福!
「顧大少,遇到你,我真的好幸福。」宋言謹轉身,將頭輕輕的靠在顧臨深的懷裡。
她從未直接告訴過顧臨深,她好幸福。
顧臨深勾著嘴角,撫著她的髮絲,動作與眼神同樣溫柔至極:「幸福就好。」
他擔心,他給她的遠遠不夠。極有耐心的他,莫名的,急不可耐的,想要把世界最好的東西,全部都送到她面前。
「吃飯吧。」顧臨深鬆開宋言謹,大手理順她的髮絲。
宋言謹點了點頭,扯出笑意動了筷子。
顧臨深親自下廚的,味道自然不會差。只是這一餐,宋言謹吃不出酸甜苦辣的味道,只隱隱的吃出一陣甜味,從口中一直化在心口,怎麼也揮散不去。
吃完飯,宋言謹主動收拾碗筷:「我來清洗。」
剛將碗筷放進洗碗池裡,宋言謹像是想到了什麼,擦乾淨自己的手,又匆匆走了出來。
「顧大少。」宋言謹咬著嘴唇,極其愧疚的看著顧臨深。
顧臨深剛脫掉西裝外套,見她這般模樣,眉心不由皺了一層褶皺:「怎麼了?」
宋言謹也是剛剛想起來的,一件很嚴重的事!
「你給我準備了這麼多,我沒有準備禮物給你。」宋言謹咬著嘴唇,滿滿都是對顧臨深的愧疚。
她記住的結婚紀念日是在教堂的時候,所以沒有刻意記領證日期。結果現在,收到了許多驚喜後,她猛然驚覺,自己什麼都沒有給顧臨深準備。
顧臨深看著她內疚的模樣,不由笑了:「言責編已經給我準備禮物了。」
「我準備了?」宋言謹臉上的愧疚錯愕著,詢問著:「什麼時候?」
她準備了禮物,為什麼她自己不知道。
「你就是我最好的禮物。」顧臨深捧著她的臉,高挺的鼻尖碰著她的鼻尖低聲說道。
宋言謹緩緩一笑:「謝謝你的誇讚,要不然我明天補一份實質性的禮物給顧大少?」
「想給實質性的?」顧臨深挑了一下眉頭,大手向下,握住了她的腰身,喃喃道:「言責編本身也算。」
說吧,薄唇吻住了她。不給她一絲絲說話的機會,宋言謹微微發顫,耳邊都是顧臨深的言語:「那麼,言責編現在就交禮物吧。」
宋言謹明白了,被他吻住的唇帶了幾分笑意,抬起手環住他精壯的腰身,兩人緊緊想貼熱吻,直到有些喘不過氣才停止。
「上樓。」顧臨深難得在宋言謹面前能自我克制住。
宋言謹任由他牽著上樓,臥室的門剛關上,他抓住她的手微微用力,長腿踢上了門,將她反抵在門上,吻也隨之而來。
他的克制,也不過是短暫克制。只是為了後面能夠更好的放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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