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人都面面相覷,一時之間,包間中的氣氛變的異常寂靜與古怪。
林南喬這樣的舉動代表著什麼,不言而喻,很明顯的是在示威。
故意當著申的面示威,手機那端是陳浩宇,申是他的舊愛,林南喬則是他的新歡。
再然後,有些人的目光明目張膽的落在申身上,帶著奚落,嘲諷,還有濃濃的諷刺。
「好,我記下了,除了郭氏的燴菜外,回去再帶些什麼?」林南喬的聲音倒是愈發的溫柔如水;「還有水煮肉片,我讓做成微辣吧,你這段時間喉嚨不怎麼好,還是少吃些辣,也不用再讓司機過來接我,我有開車過來的……」
正因為包間中如此寂靜,所以才聽得愈發清楚,一字一句,傳入耳中。
李水京著實有些厭惡這樣的女人,帶著幾分擔憂,她的手握住申的手,放低聲音道;「秀恩愛,死的快!」
申眉眼微動,沒有言語,嘴角扯出一抹笑,反握住李水京的手,自始至終都沒有看林南喬一眼。
親耳聽到林南喬這些故意炫耀,秀恩愛的話語,心還疼嗎?
如果說一點都不疼,那自然是假話,七年多的感情,多少時日的相處,當初愛的有多深,背叛的有多狠,一個月的時間,又怎麼可能做到全部都遺忘?
但是比起起初,她此時的心卻是平靜的,雖疼,但卻很細微。
李水京也沒有理會林南喬,小聲與申說著這段時間發生過的趣事,兩人唇角帶笑,心情愉悅。
如此再也明顯不過的忽視,讓林南喬的心情變的再次不好,她在暗中探究與打量,申是不是在強作歡顏?
多喝了幾杯酒,申內急,和李水京一起去了衛生間。
兩人離席後,眾人圍成一團,腦袋湊在一起,非常熱鬧。
「你們不是說申去做了清潔工嗎?可你們看她那模樣,像是做清潔工的模樣嗎?」
「皮膚還是那麼的白,我看那皮膚比以前更加光滑,就像是剝了皮的雞蛋似的,再看那身段,奧凸有序,怎麼覺得比結婚時更加漂亮……」
「不是有一句話說的好,人靠衣裳馬靠鞍,你瞧她的打扮,再瞧她的穿著,要是給我們那樣的衣服穿,當然也會驚艷!」
「前幾天可是有同學親眼看到她在那裡做清潔工,這麼短的時間就變了模樣,該不會是被人包養了吧?」
「聽你這麼一說倒是也有可能,身上那條裙子和風衣的光澤度不一般,就算是水貨也做不到那種地步,我看,是真的被人給抱養了!」
女人向來都是喜歡八卦的,此時討論起來更是興致勃勃,唾沫橫飛。
「我也覺得是被包養了,大學才畢業她就和陳浩宇結了婚,這麼多年都是靠著陳浩宇,離開陳浩宇,不再是豪門少奶奶,忍受不了艱辛的生活和別人的白眼,八成是找老男人給包了……」
「對對對,我也這麼覺得,肯定是被老男人給包了,前夫是s市有名的美男子,後者的年紀說不定比她爸還大,為了能過上富裕的生活,也真夠作*踐自己的!」
聽著眾人的討論,林南喬的柳眉舒展開來,她覺得,這些話的確在理。
憶起離婚時申略帶的幾分邋遢,再與此時相比,天翻地覆,變化過於太大。
如果申被老男人包養的事被陳浩宇知道,林南喬纖細的手指順著垂落在肩上的髮絲,嘴角勾起笑。
包間外。
申和李水京站在那裡,門略有縫隙,議論紛紛的聲音盡數傳入兩人耳中。
勾唇,申懶懶的靠在牆上,而李水京則是皺眉;「小,你該不會真的被包了吧?」
「你怎麼不說我找了個乾爹?我乾爹還是李剛呢!」申在笑,牆倒眾人推,現在的人,都太過於勢利眼。
李水京著急;「到底包還是沒包?」
「是你包我嗎?我是什麼樣的人,你還不清楚?那種事,我申是不會做的。」她也是有原則的人!
這話出口,李水京放心了,又說林南喬也在這裡,沒有必要給自己找不舒服,還是先走吧。
申搖頭,然後笑,都已經到了,那裡有半途離席的說法,至於林南喬,她並未看在眼中。
兩人坐進去,眾人的議論聲戛然而止,話題從包*養上又落到男朋友身上,談論各自的男朋友或者老公。
這個話題,有意無意還是在刺激申,離婚,成了下堂婦,還被老男人包*養,婚姻一團糟糕,她還有什麼可高傲的?
話語含著暗箭,一箭一箭射向申。
只是,申卻沒有什麼反應,無動於衷,還喝了兩杯酒。
俗話說的好,沒有否認就是默認,既然當事人都不否認,被包了肯定是事實。
「申,念在咱們同學一場的情面上,我出於好意提醒你,過不上豪門生活,也不能這麼作*踐自己!」
「對了,包*養你的男人年紀有多大啊?」
「他在s市是做什麼的?是不是特別有錢啊?」
一人發問,眾人開始七嘴八舌的發問,將申圍在正中間,也不再顧忌什麼,愈發的肆無忌憚,她們已認定,申過的困苦
苦不堪。
正在這時,手機傳來震動,申從錢包中拿出手機,是霍景承打過來的,她接起。
「在哪裡?」他開腔,嗓音溫和。
「魅夜酒吧。」她如實回答;「今天晚上有同學聚會。」
霍景承繼續開口道;「我正好也在魅色,這會兒過去找你,方不方便?」
「沒有什麼方不方便,你想過來嗎?這裡女人居多,還有我也想離開了,不然你在門口等我,我馬上就出去。」
申想,這裡全場都是女人,他定然不會喜歡這種場景,再者,他的出現定然會讓這個包間波瀾壯闊。
她現在過得很好,過得很踏實,無意去炫耀什麼,也沒有那種必要。
「那麼,乖乖的坐在原位等待,我過去接你,然後我們一起離開……」他說。
她想了想,又說;「不然還是在魅色門口見吧,我在的包間離門口只有兩步路。」
「我難以見人,所以你並不想我出現在那種場面,所以這是在婉拒的拒絕我的提議?」霍景承淡淡道。
本能的,申立即搖頭否認,末了想起這是在打電話,對方根本看不到,連忙說著不是。
話語說到這種地步,她也不好再繼續說什麼,告訴了她包間的號碼。
然後,又繼續問他為什麼會過來這裡,微頓片刻,霍景承低沉卻輕柔的回她,在這裡臨時有個應酬。
申應聲,低柔的說了句好,身旁的女人在追問是男人還是女人,她說,男人。
是包*養你的男人?她們都在問,更是等待著男人出現在包間,想要看好戲,林南喬也在等。
說句實話,林南喬並不認為包養申的男人能有多出色,相比於陳浩宇。
整個s市,有錢有勢的男人不少,但能達到陳家這種門楣的屈指可數。
還有,他們也只是單方面的有錢有勢,或已禿頂,或啤酒肚,相貌與錢勢兼併的男人更是猶如國寶,而陳浩宇的容貌在s市也是赫赫有名的。
申卻沒有回答,嘴角卻略帶輕笑,心中暗暗猜測,若是這話讓霍景承聽到,他會是什麼樣的反應呢?
林南喬自然也身處看好戲那方,蔥白纖細的手不經意間撩過耳旁的發,手上的戒指便顯露出來。
在燈光的照耀下,那鑽戒散發出來的光芒刺傷了申的眼。
那枚鑽戒是她和陳浩宇結婚時的鑽戒,她挑選的,婚禮上,她親自給陳浩宇戴上,如今卻戴在另一個女人手上,著實諷刺。
她微閉眼,移開目光,林南喬卻在此時起身,端著一杯酒,站在申面前;「學姐,我敬你一杯。」
申沒有理會她,將她視為無物,當作空氣。
「我們以前的確發生過太多的不愉快,但那終究已是過去的事,我在這裡對你說聲抱歉,以酒賠禮。」
林南喬聲音溫婉又清脆,楚楚依人,身子微蹲,端起桌上的酒朝著申手中遞,她故意用的是戴著鑽戒的手。
申沒有接,懶得看她,林南喬卻將酒杯朝著她手中塞。
她不喜林南喬的碰觸,更可以稱的上是厭惡,申直接鬆手,整杯紅酒便灑落在林南喬的身上。
林南喬穿著純白色連衣裙,紅酒漬所以變的更是顯眼,她驚嚇的叫了聲,愈發楚楚可憐,惹人憐惜。
葉梓晴之前曾說過申與林南喬之間的區別,申的性子直,不會裝柔弱博取同情,而林南喬卻能將博取同情這方面做的出神入化。
於是,全場女人指責的目光都落在申身上,紛紛帶著不屑,譴責,厭惡。
申覺得好笑,卻也著實笑出了聲;「你們這是什麼眼神?」
李水京伸手拉著她,申輕拍她的手,對上女人們譴責的目光;「感情你們的意思是能接受前夫的小*三給你們賠禮道歉,心臟都挺強大的嘛。」
聞言,在場的女人都有些語塞,林南喬的臉色有些難看,不過只有兩秒鐘,恢復如常。
「這話說的,你這會兒還不是被人給包了,還不是個小*三,用這樣的言語詛咒我們,也不怕被原配發現後,打得鼻青臉腫。」
申笑了笑,說;「我拭目以待。」
所有人都對她愈發厭惡,真是沒皮沒臉,沒有下限。
「,聚會還沒有結束?」這時,一道渾厚的嗓音傳過來。
在場人的目光都順著聲音望去,申也看了過去,自然也包括林南喬。
霍景承單手插在西裝口袋,包裹在西裝下的身軀頎長而昂藏,姿勢閒適,只是此時的氣勢有些凌人,長及膝間的黑色大衣透著一種自然散發的霸氣與深沉,渾身上下散發著屬於紅酒般的醇香。
他無需言語,只是長身而立的站在那裡,便將屬於成熟男人的優,內斂,展現的淋漓盡致。
這是那種男人獨有的味道,迷住了在場女人的眼。
這一刻,包間中很安靜,安靜的連針掉落在地的聲音都能聽的一清二楚。
林南喬的目光定定的落在他身上,一時之間失了神,思緒更是半晌都沒有回籠。
邁動引人注目的
長腿,他站定在申面前,大手自然而然的落在她纖細的腰間,眸光深邃,語氣溫柔;「可以離開了嗎?」
腰間傳來的溫熱,迎面襲來的好聞的男性味道,申不禁微紅了臉。
霍景承性感的薄唇微微勾起弧度,頎長的身軀微俯,大手將她的風衣拿起,溫柔,呵護;「外面天太涼,穿上。」
她拿起風衣,站在那裡,乖順的套上。
「她近段時間身體有些不大舒服,不能久陪,大家盡興,我會買單……」霍景承淡淡開口。
「……」申默了,微抿唇,沒有想到,這種男人說起謊竟也如此風淡雲輕。
「既然已經來了,不多坐會兒?」有女人迫切的聲音響起,得到其它人的附和。
「不了,還有飯局……」他淺淡勾唇,卻愈發讓眾人失神。
申和李水京道別,李水京的目光卻一個勁的往那貴氣且優的男人身上瞟,擰著她的胳膊,讓她老實交代。
放低聲音,申說等有時間了會給她電話,到時任你為所欲為。
這種男人似是天生便能讓別人聽從於他,淡淡的兩句話便輕而易舉的主導了場面。
自始至終,林南喬沒有言語,突然之間,她變的很安靜。
「走了?」霍景承收回目光,深邃眸子落在她身上,申點頭,兩人朝著包間外走去。
林南喬站在原地沒有動,擦肩而過時,霍景承的肩膀撞到了她,扯動唇角,他紳士而低沉的吐出兩字;「抱歉……」
嗓音沙啞,磁性,恰到好處的撩人,黑色大衣掠過林南喬鼻間,散發出淡淡的煙味和草木香。
「沒關係。」林南喬凝視著他,霍景承沒有再應聲,與申走出包間,給眾人只餘下一抹頎長的背影。
他來時無聲,淬不及防,如橫空出世般驚艷,離去時,卻在平靜的湖面投下巨石,泛起漣漪。
在場的女人都看著他的背影,半天沒有出聲,她們從未想到男人會如此優,出色,讓人不能褻瀆半分。
「申該不會是被他包*養的吧?」有人問。
「別說被他包*養,就是我包*養他都不成問題,單單從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氣質,就足以讓人臉紅心跳。」
「那種男人的成熟,穩重,真讓人著迷,唉,咱們怎麼就沒碰到一個!」
「……」
林南喬的手機在響,她接起,是陳浩宇的,讓她回別墅,留在這裡也已經沒有任何意義,她應聲。
和在場的人淡淡打過招呼,林南喬走出酒吧,目光不經意間看到眼前的男人與女人。
男人一襲黑色大衣,成熟與風度盡顯,先走到右側,將副駕駛的車門打開後,然後再走到左側,彎身,坐進去。
林南喬站的不遠,所以清楚的看到車子是銀色的慕尚,線條流暢,配著那男人倒也正好,奢華,低調。
銀色慕尚的價格大概是在五六百萬,車子並不是頂級的車子。
這樣的車子對於陳浩宇來說,他嫌棄價位低,他喜歡張揚一點的風格,且價格全都不菲,均在上千萬。
他唯一開過不值錢的車子就是幾十萬,現代,那時他和申還沒離婚,見她時開的。
那男人的成熟,內斂,穩重,優,的確是陳浩宇沒有的。
但是在錢財方面,他卻不一定能抵得過陳浩宇,畢竟,陳家在s市是有名的家族。
方才與他擦肩而過時,她的心竟禁不住跳動了幾下,林南喬看著車子消失在眼前,她也坐上車,發動。
申過的很好,且比想像中過的好了很多,這讓她,真的很不舒服。
原以為,今天晚上,申會被奚落,但最後的結果並不是如此,她厭惡這樣的結果。
陳浩宇在別墅簽件,林南喬走進來,她有些累,不知道是哪方面的累,將車鑰匙放在桌上。
狹長的桃花眼向上瞇起,陳浩宇掠過她身上的白色連衣裙,開口;「衣服上的酒怎麼回事?」
胸前是紅酒,下擺處也是紅酒。
林南喬直接開口;「去了同學會,碰巧申學姐也在,我敬酒,她推的……」
她不會當著陳浩宇的面去說申的改變,也不會說申身邊的男人。
因為,說了申的改變,陳浩宇會好奇,說了她身邊的男人,陳浩宇同樣也會好奇。
她只需要點到為止,即可!
果然,陳浩宇的臉色上浮現出煩躁,他見不得人提起申,提起就覺煩躁。
「她對你有成見,前幾次將你打的還輕,她倒是愈發刁蠻任性了,以後離她遠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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