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平甫本是南衢通洲上的三大修真宗門之一玄天劍派的弟子,因金丹時觸犯了門規,雖然後來結成元嬰,也還是被派往一個偏遠的附屬小門派裡,去擔任鎮守長老。網值得您收藏……堂堂一位元嬰真人,竟然形同流放。
他在門中不得志,那些高深的法門神通自然學不到手,眼看已經八百多歲了,若是不能渡過天劫,千載壽元一過,便不得不轉世,而來世是否從此沉淪,也真未可知。
南衢通洲在南海東南面,與東蓬萊洲只隔著窄窄一條海峽,此洲氣候多變,多有靈脈福地,最宜修士修行,天材地寶也頗多,常有外洲的修士雲遊而至。梁平甫便是僥倖從一位雲遊修士口中,得知了北俱蘆洲秘境的消息。
他眼看還有一兩百年便壽元將盡,就算機會再小,也要去搏一搏的。何況梁平甫在玄天劍派中形同囚犯,也未嘗沒有破道入魔的念頭——無論修魔還是修道,總歸都是為了長生久視,法力無邊,對他這等人來說,本也沒有什麼區別。
因此,梁平甫不惜遠涉兩重大洋,辛苦趕到了這北俱蘆洲的冰原,只是這個消息雖然不算絕密,但也不是什麼地方都能打聽到的,似北俱蘆洲的普通散修,一百個裡面也未必有一個聽說過秘境之事。梁平甫來了大半年,竭力打聽,也堪堪才從一個魔修口中得知了一些消息,但卻是唯有金丹修士方可入去。
梁平甫自然而然便想到了黃雀在後,相對物產豐饒的南衢通洲而言,北俱蘆洲簡直就是一片不毛之地。他在門派時,雖然十分不得志,但日常起居,其享受也不是這裡可比的,之前忙於打探,也還罷了,這時候休歇下來,便覺得有許多艱苦不便。想要尋些姬妾服侍,又怕引人注目,一次偶然發現了白沙城的黑市,去了幾次,買下幾個年輕貌美的爐鼎,聊作散心。
他已經是元嬰修為,雖未渡過天劫,也是功行深厚,這等才煉氣的爐鼎,其實對他來說已經毫無用處。只不過此人貪圖享樂,縱然不能憑之修行,床第之間,抽吸添補,也頗能玩耍解悶。
虞璿二人在監牢中所見的修士爐鼎,覺得姿色平平,正是因為稍出色些的,都被這梁平甫挑了去。他修行八百餘年,身家豐厚無比,買幾個爐鼎,自是綽綽有餘。
……
一輛兩層的巨大馬車,由八匹毛色雪白的駿馬拉著,篤篤地行在寬闊的青石道路上。到了白沙城最奢華豪闊的幾處宮樓前,馬車停下,先是兩個侍女打扮的女修下來,而後扶出一個帷帽垂紗的女子,雖然遮去了面目,但那婀娜多姿的身段,卻令人一看便覺得,必然是一位少見的美人兒。
這帷帽美人扶著侍女的手,聲音嬌嫩而慵懶,「梁真人是在雲鎮樓落腳麼?」
迎接她的是個三十餘歲的男修,面色微黑,身軀矯健,顯得頗為精明幹練。他一邊躬身將三女引入,一邊低聲道:「是。那位梁真人住了月餘,屬下已經命人打聽清楚,此人來自南衢通洲,也是為著那事,只是看樣子只是道聽途說,並不知門路,也不見有什麼同來朋友。」
他一邊回話,一邊低著頭,連眼角的餘光也規規矩矩,顯得極為恭敬,不敢稍有錯失。
這女子發出一串銀鈴般的笑聲,揭去帷帽,露出一張白嫩的臉兒,雖然面目不算絕頂美艷,但這嬌小玲瓏的身姿,一舉一動都是媚態天成,不是陰陽宗的真傳弟子聶媚娘,又是誰人?
只是,她十餘日前還在中洲盤桓,眼下卻已經趕到了北俱蘆洲,不問而知,也是為了秘境而來的了。
聶媚娘妖嬈一笑,伸出纖纖玉手,在那恭敬低頭的男修臉上一拂,讚道:「做得不錯,你叫什麼名字?是誰人門下?」
那男修頓時面露喜色,他不過是陰陽宗的一個小角色,如聶媚娘這等高高在上金丹真人,平時哪裡是他高攀得上的,就是隨便說一句話,也足夠他受用不盡了。也虧他機靈,在發現這梁平甫身份似乎不凡的時候,把這消息報了上去,沒想到一次就遇到了門中高層的關注,也算是一場機遇了。
聶媚娘打發了這個小執事,她此來自然也是為了爭奪機緣,只是除了她以外,陰陽宗還有一位真傳弟子參與,和聶媚娘平日又是交惡,不但是競爭對手,甚至在秘境中互相下黑手都是大有可能的。聶媚娘本來有太陰戮神刀這件法寶在手,也不懼旁人,但她實在是霉運罩頂,還未出發,便失了這件法寶。她既不敢告知水鏡夫人,對這份機緣也沒斷了覬覦,自然只能別尋助力了。
「屍毗老魔主的傳承,也不知多少人惦記。北方魔教的不知,就是歸墟洞天來的,便有好幾人,法力都不遜色於我,尤其是無生道新出的那位,氣焰正盛……倒是這些東南西北聞訊而來的散修,還大有可為之處。」
這般想著,聶媚娘嫣然一笑,宛如一隻輕俏的貓兒般,逕往旁邊的雲鎮樓而去。
先前梁平甫獲得的些許消息,便是她知道了此人之後,遙控吩咐下屬透露的,魔道中人無利不起早,此時自然要先收回些利息。
……
沉香珠榻,懸掛著的長長流蘇不斷搖曳輕顫,而綺羅帳裡,兩具**的身軀正緊緊絞纏在一起,貼合得密不透風。
聶媚娘騎跨在男子腰間,頭向後仰,烏油油的長髮披在背臀,那具有驚人彈性的纖腰,幾乎向後折成了兩半,白嫩玲瓏的軀體,上下搖晃,令人看得眼暈舌燥。這精通陰陽采戰之道的女修,發出一聲似痛苦似歡愉的長長歎息,臉頰上湧起一陣潮紅,露出一副極為享受愉悅的樣子。
梁平甫是個中年男子模樣,生得一副不怒自威的國字臉,高大健壯,頗中聶媚娘的意。他閉目歇息了一會,伸手托住了對方如蛇扭動的纖腰,示意她停下來,「聶仙子不愧是陰陽宗的嫡傳,這般再戰
下去,梁某可就撐不住,只能投手認負了。」
他平素頗喜漁色,也到處學了些採補的手段,身邊更是從未少過姬妾爐/鼎,不過較之陰陽宗這等以采戰見長的門派,卻只算小巫見大巫。適才同此女肌膚相湊,輾轉夾磨,交接抽吸之間,只覺妙不可言,忍不住便精關鬆動,真元一洩如注,還好他修為深厚,倒也損失不了多少。
聶媚娘俯身下去,在他胸口輕吻了一下,嬌笑道:「真人法力高深,人家才是金丹修為,就算再拚命賣力,又哪能真個把真人怎麼樣呢!不過是和真人一見如故,總要多親近親近。」她此時精神煥發,法力充盈,肌膚籠罩著一層如玉的光澤,越發顯得美艷妖冶。
梁平甫坐起身來,取了外衣披上,聶媚娘也整了妝束,戀戀不捨地倚在梁平甫懷裡,嬌聲道:「之前和真人的商談,雖然未妥,但剛才人家又想到了另一個更好的主張,真人要不要聽一下?」
梁平甫撫摸著這魔女柔嫩肌膚,手又忍不住伸進了她衣內,大力揉搓起來,「哦?聶仙子倒是說說看?」
聶媚娘低低喘息,一邊扭動著身軀迎合,一邊笑道:「只需真人助我順利得到了傳承,其實也不必回去貴派。乾脆跟奴家一起私奔,也好做個長久夫妻。我陰陽宗素來求賢若渴,只要赤心忠誠,法寶功法,該當賞賜的,都是一視同仁。」
她咯咯一笑,「梁真人也快到渡天劫的時候了吧?未知護持的法器丹藥等,可曾齊備?」
梁平甫手上動作不停,臉色卻陰沉了下來,半晌,他才沉聲道:「若我投入貴派,聶仙子果真能擔保助我渡過天劫?」陰陽宗乃是魔道中有名的派系,比玄天劍派還要久遠,而也正是因為聶媚娘的真傳弟子身份,梁平甫才肯與之平等交談,否則隨便一個金丹修士,如何配與他做交易?似那三島島主俱是金丹,梁平甫連見他們的想法都沒有過。
聶媚娘傲然道:「我這一代弟子中,有資格競爭宗主職位的,除我之外,便是徐若瑜了。只要真人助我在冰原上除了此人,屆時有何需求,自然水到渠成。」
梁平甫沉吟了好一會,最終還是貪圖聶媚娘許給他的種種利益,橫豎他在宗門只是蹉跎,就是還有些感情,也都磨沒了,於是點了點頭,道:「如此就一言為定。不過,老道還有一事厚顏相求。」
聶媚娘見他答應了,心情也是大好,笑道:「都是自家人了,但說無妨,奴家能辦到的,絕不推辭。」
梁平甫道:「陰陽宗的采戰調和之道,獨步天下,我亦心儀已久,不敢窺視真傳秘法,但普通不相干的術法,聶仙子能否先指點一二?」
聶媚娘笑道:「這事容易,本宗有一部《洞玄經》,最宜男子修煉。我挑裡面幾樣厲害的法術先傳給你,你找幾個元氣旺盛的鼎爐,一試便知其中不同。」
作者有話要說:北俱蘆洲這邊散修聚集,才有坑蒙拐騙販賣爐鼎的現象,但他們流傳的採補法門很粗淺,修為相差太遠,也搜刮不到太多,而且掠奪而來的法力駁雜,隱患也很大。
因此也就在金丹以下,築基練氣的瞎搞事。
而真正像魔教中,精研采戰的,到處都是抽髓刮骨的魔女,反而不可能胡亂捉人賣人,因為得不償失,而是看準了才動手,到手了就不會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