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妖中有人道:「不錯,我雖不是東直國人,對此處地理倒也有三分熟悉,這谷正是莫虛谷,但是要過這谷時,也有數十分的凶險。」
「什麼凶險!」戴天眾人紛紛問道。
「早有傳言:莫虛谷,谷莫虛,不死也要扒層皮,一草二澤三分木,流水落花使人迷。」
戴天聽了個糊塗,問道:「怎麼解釋。」
那魔妖解釋道:「要過這谷,需要經過草地、沼澤、樹林幾處關口,最後面還有流水,花叢,雖然只是平常草木,但是卻處處凶險,而且傳言還有大獸在裡面,時時都有喪命可能。」
聽見這樣解釋,戴天卻放下心來,自己在山中流浪三年,什麼凶險地勢、猛惡魔獸沒見過,而且現在能力有所提升,還怕這谷麼?最為重要的是,戴天去看那谷中樹木劃草去的排列圖形時,又有三分熟悉。
總覺得那圖形在哪裡見過,在心裡仔細回憶,突然醒悟過來,「怎麼這裡好像是我背上的一處紋身圖形!」
在心裡默默地比對多時,只見那谷中樹木山嶺,藉著地勢,看似沒有規則,但連在一起,又能形成很多個不同的奇怪圖形。
戴天在心裡難解之時,卻莫大也在一旁勸道:「恩人莫要小看了這谷,不知多少人死在這谷裡,即使是莫虛子,也不敢在這谷裡經過!」
聽得戴天疑惑起來:「他不敢在谷中經過,那他是如何下莫虛峰的?「
「只聽傳言,莫虛子在峰上和谷這邊,搭了一座魔魂之橋,只是平常人等,不知位置,難以找到,所以外人要上莫虛峰,幾乎不可能的。」莫大解釋道。
聽見這話,眾人紛紛抬頭向上去看,殘陽相照之下,空空的,哪裡有什麼浮橋。
戴天因為對那谷中圖形好奇,怎麼甘心就此離開。
正這時,陸節兒道:「定是莫虛峰上人,為了神化莫虛峰,不讓外人進入,才想的這方法,下面那谷裡恍如仙境一般,只會叫人走著舒暢,哪裡會有什麼危險。」
戴天順著接道:「我們便慢慢走下谷裡去,如果發現有什麼不對,立刻返回。」
說時,戴天頭前尋著一條荒蕪路徑,走下去。
後面眾人也紛紛跟隨。
他們在這裡向谷裡走時,卻不知在不遠處一個山頭上,兩個身影正朝這裡看,其中一個正是莫虛子,在他身邊還有一個白髮老者。
「本來,還想著對付他們有多難呢,卻他們自己要去谷裡尋死,看來華島主可以清閒一時了。」莫虛子看著谷下眾人背影,對身邊那白髮老者道。
那白髮老者就是華途島島主,名叫華陽,莫虛子就是請他前來助陣。
那華島主道:「讓我清閒可以,但是使用魔脈之體魔化時,不能少了我的所得。」
「華島主放心,少不了你的好魔化,只是他們誤入這谷裡,我們便能輕鬆對付,現在我們便回去做一番佈置,在谷裡就把那道魔魂對付了,得到那幅魔脈之體。」
他兩個一邊說時,空中一路飛身,超過莫虛峰,向對面而去。
戴天帶著隊,最前面走著下到谷底,面前閃出一片荒蕪草地來。
立在那裡去看那草地時,高的齊腰,低的也過腳面,漫漫直向前面鋪去,高的一簇簇一片片,若是從空中看時,能形成無數個奇怪圖形。
「就是平常的荒草而已,哪裡有什麼神奇,說得那麼邪乎,還一草二澤三分樹!」說時,抬腳就踏上去。
「呼呼」陸節兒那腳剛剛落下,陡然一道風聲鋪面而來,吹得一蓬齊腰高亂草都向陸節兒身上掃來。
「啊!」驚得陸節兒大叫一聲,身體搖晃一下,另只腳也跌進去。
雖然掃來的只是荒蕪的蒿草,但是陸節兒卻在草地裡再難站得住身體,「撲通」身體倒下去,「救我!」
身後眾人聽那聲音時,個個不解起來,不過是一些軟草葉掃到身上而已,至於這麼聲嘶力竭麼?不像是陸大小姐的行為呀?
眾人正在愣著難解之時,戴天卻叫起來:「大小姐!」伸手去拉。
一拉,戴天竟然沒有拉動,趄著身體,也跌入草裡,撲壓到陸節兒身上。
原本被風吹著掃來的草葉,現在又道道往戴天身上掃去。
此時,戴天明白了,為什麼陸節兒一跌入其中就大呼救命,因為在外面看起來柔軟的草葉,但是身臨其境時,卻如一排排刀劍一般,掃在身上,頓時拉開了幾道血口。
戴天一邊「啊啊」忍著痛叫,一邊護著陸節兒往草淺處去滾。
連著幾個滾動,到在了淺草處,沒有了長草葉擺動,都能起身。
起身低頭看時,身上已經劃出了多處傷口,道道滲出血來。
雖然原地能立著,但是低頭看時,也是觸目驚心,腳下根本就是草地,而是刀劍刃尖,自身重量下壓之下,鞋被扎透了,血從腳底滲出來。
陸節兒顫抖著身體:「怎麼回事,明明就是一片草地,怎麼被我一踩,就變成了刀叢劍林了?」
「陣法,這是陣法。」戴天攬著陸節兒,盡量把她身體提起,放眼四看,四周裡茫茫然全是劍叢刀林,不過是向草叢中踏了一步,現在回頭看時,早已經沒有了進來之路,都是林林向上的刀劍。
連連四看之間,戴天方才明白,為什麼自己使用陣法時,即使是費與往那樣的大魔,也難逃得出,原來只要進入陣內,就是完全的兩個空間。這草地在外面看起來,就是草地,但是一是進入這裡面,就是另外一個空間,而且在這個空間內,能把應有的東西比例放大。
所以,外界看起來的草地,到在這裡面時,就成了刀叢劍林。
果如戴天所說,這裡就是一個陣法,他們兩個因為進入到了陣裡,所以看不到外界,但是陸起等人在外面看他們兩個時,卻是有些難解,因為他們看到,戴天托起陸節兒在那草地上,連連地原地跳腳。
「你們兩個在幹嘛呀?」
雖然和戴天兩個只有幾步的距離,但是他們所喊出來的聲音,戴天和陸節兒卻半點也沒有聽到,仍然在有原地跳著腳,以防長時間身體壓力讓劍尖刺進腳底。
「怎麼辦呀?」雖然陸節兒嬌莽,但是現在也嚇得身體顫抖起來。
「別慌,有我呢?」雖然戴天嘴裡這樣說,但是他心裡也慌得不行,因為現在地下沒有下腳的地,想要冷靜下來四下裡觀看時,也不可能,更別說想對付的方法了,因為雙腳如果有一會不動,劍尖就扎進腳裡。
雖然戴天知道這是陣法,但是一時難有還手的餘地。
「好惱人的東西。」讓戴天心情難定,一時也火了起來,天蛇劍揮起來,向著地上掃去。
「錚錚錚」連著數聲響,天蛇劍掃到之處,數片鐵立的草葉被掃斷了,在這陣中,若要有還手之力,必須要先能立得住腳。
戴天是想把腳下掃出一片空地來,看到能把這草葉也掃斷,戴天才算鬆了一口氣,這樣就能有立腳之地。
陸節兒似是也明白了戴天心意,抽出長鞭來,連連也向地上掃去。
「啪啪啪!」
「錚錚錚!」
一連串的劍掃和鞭抽,眼見得腳下草葉斷了無數,露出赤白地面來,雙腳能站在地面上了。
但是緊接著兩個人的愁眉又皺起來,因為他們明顯看見,被掃斷的草葉又「呼呼」地長出來。
不一時,兩人剛剛弄出來一塊立腳之地,就又被刀劍排列滿了,兩個人又站在了刀劍之上。
「是我又闖禍了!」陸節兒雙眼裡滿歉意的來看戴天。
「還說這些做什麼,想辦法出去才是正道理!」戴天一邊連連揮劍去砍地上草葉刀劍,一邊應道,雖然明知這樣沒有作用,但是戴天也不敢停下來,因為如果停下來,雙腳就站到了劍尖上了。
陸節兒雖然懊悔,但是此時也只得先穩住身體,便也揮起鞭來,和戴天一起去弄那地上草葉形刀劍。
雖然戴天和陸節兒的世界裡是在掃斷刀劍,但是在外面陸起等人看來,更加不解起來,因為他們看到戴天和陸節兒,就在掃斷地上的草葉子,似在緊張玩耍。
「你們兩個怎麼了,很好玩麼那樣!」
個個都替戴天和陸節兒著急。
多時之後,戴天也無力停下來,因為他發現,被砍斷的草葉再長出來時,比原來長得更高了,原來只是沒過腳面上,但是砍斷兩次之後,現在齊膝高了。
「呼」一陣風吹來,「嘩嘩」草葉亂搖,刀尖劍刃都向腿上亂掃,膝蓋以下,已經沒有了完好皮膚。
不得已,兩人也只得停下來。
「果如傳言所說,看來今天難逃死命了。」陸節兒無力道。
戴天心裡卻是極為不甘,自己平時都是使用陣法來對付別人,卻今天難道也要死在這陣裡麼?
正在戴天心裡混亂時,突然婉玉樓在他心裡叫道:「好奇妙的陣法,一裡一外,卻有這麼大不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