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對!這裡太黑了,應該先照亮。」說時,戴天舉起手裡天蛇劍,昏昏黃光之下,去看畫上婉玉樓時,一張臉全紅了,一如三月粉桃,又如九秋紅楓。雖有幾絲怒氣,但是卻極為好看。
惹得戴天眼睛拔不出來,直直看了半天。
「照什麼,起開。」婉玉樓嗔道。
聽到這一聲,戴天才低下眼睛,不敢再看。
「看在你小屁孩份上,不給你一般見識,把我收起來,走!還要在這地穴內有一番大際遇呢。」
「際遇,什麼際遇?」戴天一邊問著,邊把畫卷捲起,背到背後。
婉玉樓在他背後道:「我們找東直人老祖宗去。」
「啊!」聽見這話,戴天叫了出來,自己來這裡就是為了隱蔽刺殺,連普通東直人都不敢告訴,現在卻去找他們的老祖宗,若被對方看穿,哪有好結果。
「啊什麼,也是一縷魔魂,快走,若是被上面人下來,就晚了。」婉玉樓催促道。
戴天舉著劍,四下裡去照,只見三面都是石壁,只有一個地方開闊,忐忑走去,一邊走,戴天問道:「姑奶奶,你是不是他們老祖宗對手!」
婉玉樓道:「我也說不清,沒打過。」
戴天心裡更加難以平靜了,但是現在也沒有其他逃路,只得往前去走。
走了幾十步,慢慢變得窄起來,而且分出兩條岔道。
「走哪條?」戴天問道。
婉玉樓感覺一下,指著左邊一條道:「往這邊走。」
戴天依言走下去。一邊走,一邊感覺這情境和氣氛竟然有三分熟悉。「姑奶奶,怎麼這裡和我那天跌下去的地穴有三分相似?」
「當然相似了,同樣都是魔宗阿離的手筆。」
戴天又聽到了魔宗阿離的名字,他是個什麼樣的人物,怎麼這麼多大魔都被他深埋地下。
婉玉樓接著道:「老東西也是和我同時被進入地下的。」
「你說什麼?」戴天更驚起來,慕南城和東直國相距千里之遙,怎麼可能同時進行。
「沒有什麼可奇怪的,但凡九九歸一的大魔,都有造星創世的本事,當初他埋下去的大魔還有很多,正是他那次舉動,幾乎讓魔界斷了代。」
戴天聽著,心裡更加對那位祖宗崇拜了。
一邊往前去走,又見腳下散落著根根白骨,而且兩邊還有一些石室,戴天往石室裡去看時,也是一副副骨架。
「果然和慕南城地穴有幾分相似!那日我得到一把天蛇劍,難道今日也有寶貝讓我得到?」
正然戴天心裡胡思亂想間,猛然一道聲音傳來:「是誰?誰在走動。」
戴天去聽那聲音時,雖有三分嘶啞,卻仍然透著渾厚穿透力,只從這聲音辨別,便知他魔階不低。
一時嚇得戴天腿都哆嗦起來。
「就在前面不遠,快走過去。」婉玉樓卻催促起來。
往前又走了數十步,面前閃出一間大石室來。
戴天怯怯走入,探著頭四下裡去看,只見空蕩蕩石室足有三丈長寬,在石室最裡面,一張石床。石床上盤坐一道虛虛人影響。
因為戴天見過婉玉樓和於青隼,自然知道它是魔魂,只見那魔魂,雖然只是幾縷裹在一起,仍然能透出形狀,鬚髮皆白,一張臉上,也透滿蒼老。
戴天看見那魔魂時,那魔魂也看到了他:「這麼小的娃娃,你是誰,如何到在這裡的。」
戴天怯怯地向後退一步。剛退一步,卻婉玉樓在他心裡道:「不用怕,他這魔魂有封印在,動不了。」
戴天仔細去看,只見在那魔魂之外,果然有幾絲縈縈繞繞的東西,雖然很細,但是纏在魔魂之上,魔魂動一分,它就往裡擠一分。
「咦!怎麼有魔魂在,還是個女魔魂?」那道魔魂奇怪起來,皺著眉四下裡感覺。
「哈哈!邊老頭,這麼快就把我感覺出來了,果然不負直魔之名。」婉玉樓一邊說時,自戴天背後畫卷裡探出頭來。
「哦,原來是婉七姑呀,你怎麼來到了,你怎麼也成了一道魔魂。」
「和你一樣,都是拜魔宗所賜,多日在地下,肉身沒有了,只有這一道魔魂。」婉玉樓道。
那邊老頭聽著,歎一聲:「唉!只以為當初跟隨魔祖,能建功立業,卻不料被封地下,想我邊定平半世功名,最終卻是站錯了隊,數十年地下生活,著實不易,剛開始還有一些小魔撐得住,在這下面挖些地道,但是上面有封印,出不去,後來他們全死了,就只剩我一個了……咦,不對,既然你也被深埋地下,又如何讓魔魂出來的?」
「多虧了他呀!」婉玉樓在背後一指戴天。
「他……」邊定平聽言,仔細去打量戴天。
「可知他是誰麼?」婉玉樓在背後反問道。
「誰?」
「他就是你的後人,邊戴天呀!戴天,快給你祖爺爺見禮。」一邊說間,婉玉樓催促戴天。
戴天一時大愣,暗道:「這位姑奶奶,怎麼撒起謊來比自己還專業。」
雖然不解婉玉樓因何向
這魔魂撒謊,但是姑奶奶定然不會害自己,因此上前一步,彎腰施禮:「不肖子孫邊戴天見過祖爺爺。」
「果然是我的後人麼?」邊定平看著戴天,兩眼渾濁起來。
「那還有假,你可知他是什麼體質麼?天生魔脈!」婉玉樓道。
「真的麼?」邊定平大驚,原地坐在那裡,皺眉堅持多時,隨著他每皺一次眉頭,魔魂之外的絲絲封印就向裡縮一分,自然是強行使用魔脈來探測戴天身體,連皺了幾次,最後竟然又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果然是天生魔脈,蒼天厚待,蒼天厚待呀……」一邊狂笑,竟然老淚縱橫。
婉玉樓心中暗喜,又在口裡編造道:「遮月族和直魔族本就兩家交好,他們後世也一起如此,有次你這後人到遮月族地玩耍,因他體質原因,探測到了我的魔魂被埋之處,讓人挖開地下,幸好我未得魔宗封印,因此才能自由。這次他直魔殿上感應到你的魔魂所在,這才用劍劈開地面,前來相見。」
邊定平聽得連連點頭:「多謝我這重孫孫了。」
邊定平道謝的話還不說完,卻婉玉樓又苦歎一聲:「唉,只怕直魔族地要遭大難了!」
「此話怎講?」邊定平緊張起來,豎著眉問道。
「近年來,東直大地上出一個莫虛子,能力了得,率人四方征討,我就是隨你後人前來相助的,奈何我們能力不夠,戰不過他,許多直人死了,剩下的只得往直魔殿來退,也是因為退到這裡,才感覺到你的魔魂存在。」
戴天聽著婉玉樓所說,心裡越發佩服姑奶奶說謊能力,一番編造下來,竟然滴水不漏,可是姑奶奶究竟是什麼目的呢?
正在戴天不解這間,邊定平卻暴叫起來:「到底是什麼樣的人物,竟然如此欺壓我們直魔,若是我封印開時,定然讓他知道我直魔邊定平厲害。」
聽著邊定平狂叫,婉玉樓暗喜又增加了幾分,但是口裡卻又歎氣道:「唉!說這些有什麼用,我也知你直魔厲害,但是現在你身上有魔宗封印,那封印我們又解不了,魔魂行動不得,也只得讓直魔後人任人屠戮。」
「好惱人,好急人!」邊定平狂叫之間,猛然就要人石床上站起,但是只一動,那細細封印直往裡勒,受不住,也只得忍痛坐下。
「倒有一個方法可以試一下?」婉玉樓看著邊定平神情,便知到了火候,因此道。
「什麼方法!」邊定平急切問道。
「魔魂入脈,讓你這後人煉化你的魔魂提升魔階。「
婉玉樓說完,平靜關注直魔邊定平反應。
只見邊定平沉思多時,忽歎一聲,叫道:「也罷,我這魔魂被魔宗下了封印,恐怕以後也難見能解之人,能幫助我這後人,也是為我的族地盡了最後力量。」
聽見這話,婉玉樓才算放心。
直到此時,戴天才算明白姑奶奶撒謊的用意。
正在戴天心裡感歎時,突然邊定平那魔魂之上,一縷魔魂分解而出,飄飄罩到戴天身上。「這一縷你先慢慢煉化,我的主體魔魂暫留在這裡為你指導。」
婉玉樓怎麼肯客氣,連忙催促戴天:「快,原地打坐,運用魔脈煉化。」
戴天自然也知道這是騙來的好處,如果讓邊定平知道真相,不但不能煉化他,而且還有可能和自己拚命,此刻哪敢遲疑,早一分煉化,就少一分危險。
因此,就在石室邊上盤腿打坐,運行魔脈,把罩在身上的魔魂向體內吸收。
慢慢地從皮膚透進去,又融入血脈,戴天便感覺那魔魂氣息在血脈裡橫衝直撞,忽忽亂躥,險些要破脈而出。
一時讓戴天叫苦,暗道:「一縷殘魂尚且如此霸道,若是這邊定平全部進入自己體內,還不把自己撐暴了。幸好,此時雖然難受,但是能忍住。」
戴天在強忍著使用魔脈煉化魔魂時,邊定平在石床上道:「我之所以叫直魔,就是因為我的魔魂直來直去,也是因為我的魔魂太直,所以在攻擊時,才能集中所有魔魂於一點,把攻擊力度提高,你吸收了我的魔魂,自然也有這樣的能力。但是我的魔魂太直,你要吸收時,也要注意慢慢柔化,不可強行融入……」
這邊定平對他這後人,關愛非常,生怕戴天煉化自己魔魂時出現錯誤,又使用言語細細指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