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兒剛剛說到這裡,正好有一串「嗚嗚」笛聲傳來。
朵兒緊張道:「他又在發送控制指令了。」
因為戴天本就悲傷自己身世,而聽了朵兒泣訴經過,更能感同身受,一聽朵兒又要被那血公子控制,一時緊張起來,叫道:「是不是現在我抱緊你不放,讓你不得行動,那魔笛之音便不能對你控制。」
一邊說時,戴天連忙撲過去,從後背抱住鼠身。
「不是控制我的!那血公司吹出不同魔曲,就會控制不同的魔人種類。」朵兒卻在背後回過頭來道。
「原來你們還有多個種類?」戴天驚問道。
「是呀,有很多個種類。不同一批人,會被魔化成不同的魔獸,我們商隊那一批,就被魔化成了變色鼠。」
聽到這裡,戴天暗忖起來:「看來那血公子就是這百里坡的主人,他會對所有經過百里坡的人進行抓捕,魔化之後供他驅使,明顯,自己這一行十二人,也是他的獵物,如果自己十二人被抓住,自然也難逃被魔化的下場……」
「你能不要總是趴到我身上麼?壓得我喘不上氣來。」朵兒在戴天身下道。
「哦!對不起。」戴天醒悟過來,連忙站起身:「是我太緊張了,壓到你了。」
朵兒連忙轉過身,半蹲在戴天身前,兩隻鼠爪捧在身前,做作揖狀,口裡連連道:「不要緊,不要說對不起,你能這樣,讓我很感激。」說這話時,半臉感激,半臉羞怯。
戴天去看朵兒時,雖然月光朦朧,但是也能看得清,一張臉盤,如玉似雪,雙目罩淚更惹人憫,紅唇微張專挑慾火。
若是不看她鼠身,只看人面,可稱得上絕色美人,想到剛才自己還抱著她身體,戴天一時心裡緊張起來,雖然那是鼠身,但是它卻是人的人的意識,那份感覺雖怪,但是也有七分男女交流感覺。
朵兒道:「我現在不過是怪物一個,你卻如此親近保護我,沒有嫌我醜陋,朵兒對你是真心感謝,所以我勸你現在還是趕快離開,還要和我一樣,落得人不人,獸不獸的模樣。」
正說間,突然又連著幾道魔笛聲傳來。
朵兒向聲音處望著道:「你聽,血公子已經調集齊了獸人,恐怕你那些同伴難逃厄運了。」
戴天突然緊張起來:「不好!大小姐他們。」一邊口裡喃呢著,拔腿就跑。
朵兒還以為是他聽進了自己的勸,但是見戴天奔去的方向不對,因此後面高叫道:「這邊才是下坡的路,你回來我能送你離開。」
卻戴天一邊奔跑著道:「我怎麼可以棄那十一人獨自逃生。」話不及及完,人便已經消失在石林後。
朵兒搓兩兩隻鼠爪,自語道:「還是如此仗義的人,他能饒我性命,又在關鍵時刻護著自己,現在他去,定然九死一生,我要保護他一把。」一邊這樣想著,朵兒也鼠身跳躍,向戴天奔跑方向追去。
戴天穿越石林,一路疾奔,一邊奔跑,一邊口裡禱念:「但願大小姐他們沒事,但願大小姐他們沒事……」
因為剛才只顧追朵兒,離去已遠,所以這時回來,更嫌路途不及,忽忽奔了多時,總算回到了剛才擺陣地方,但是到在那裡時,戴天一顆心頓時涼了十二分,因為原地去看時,只有一些散亂撞開的石堆,早已經沒有了陸節兒等人影跡。
看著那空空地上,戴天張著大嘴,一時如抽魂去骨一般。本來是到在東直暗殺行刺,現在可好,一個人沒有殺了,反倒是其他人盡皆不見了,自己一個魔奴,如何再回慕南城?
呆呆立在那裡,戴天滿腦子都是陸節兒影子,雖然平時大小姐欺負自己,但是她也只是讓別人順從她,只是她一向霸道,更多場合下,別人欺負自己,都是她來出頭,自己是她的魔奴,現在竟然沒有好好保護他……
戴天在那時呆呆心裡不知如何應對時,突然身邊一個聲音道:「他來過,他來過!」
聽見聲音,戴天轉頭去看時,正是朵兒。只見朵兒四肢著地,怯怯看著地上的一灘血。
「誰來了?」戴天問道。
「血公子!」朵兒一邊怯怯說著,一爪向地上那灘血跡去指:「因為血公子全身不住向外滲血,所以但凡他所到之處,地上都會有一灘血跡。」
戴天往她手指處去看,月光下,看得明白,只見地上下有一灘血跡,只是那血跡好大一片,若是平常殺人,不至於有這麼多血,而且低頭細看時,只見那血裡還透著熱氣。
「看來你那十一同伴又要被魔化了,特別是你家大小姐,定能勾起血公子色心。」朵兒在一邊歎息道。
一聽這話,戴天雙手緊緊攥起來,在他腦中想到了,於自己同行的十一人,過不了多久就會變成人身獸面,或者是人面獸身的獸人,同時也想到了,那血公子會對陸節兒百般**、強行霸佔的情景,一時心血向頭上湧來。暗暗地道:「可惡血公子,今天我要和你拼了。」
朵兒不知戴天所想,只是勸道:「千萬不要步你那十一同伴後塵,趁現在血公子沒有發現你,你還是快走。」
戴天似是未聽到朵兒所說,猛地蹲下身來,扶住朵兒兩隻前腿,搖晃道:「朵兒,帶我去找那血公子。」朵兒道:「你要做什麼?那血公子已有很高的魔階,更何況他身邊還有很多獸人,你去了也是白白葬送了自己。」
戴天激動道:「無需你多勸我,只要你帶我去找他便可。」
「我也
不知道他的住所在哪裡,上次都是我們帶著黑頭套到在他面前的,魔化之後,我就已經在這林裡了,只是平時聽到他魔笛控制,再沒有見過他人。」
聽見朵兒如此來說,戴天也一時無助起來,有心想要發洩,但是此時也沒有了對象。突然抬頭,仰天喊叫道:「血公子,我在這裡,你來抓我呀!你來抓我呀……」
轉著圈連喊了多遍,卻四周仍然靜靜的沒有其他任何聲音,只有天上一輪明月薄薄照下來。
朵兒擔心起來,立起身來,不住阻止:「你別喊了,你別喊了!」
戴天洩下了氣,雙腿雙手的無力,蹲下來,幾乎要癱倒在地上。
「也許我憑著記憶,能找到當時去那血公子的路徑。」朵兒在一邊深思著道。
一句話,又把戴天力氣勾起來,再次抓住朵兒,連連問道:「果然麼?果然麼?」
朵兒無奈歎道:「既然你有意尋死,我便試試,只是,只是……」
看她一臉為難的樣子,戴天追問道:「只是什麼?」
「沒有什麼!」朵兒欲言又止。只是道:「你先隨我來。」一邊說時,在地上,慢慢向坡下去走。」
戴天便也緊緊跟在後面,但是走了兩步又感覺不對,停住腳,問道:「這是下坡的路,你是不是有意不讓我送死,才使用這方法,送我離開這裡。」
朵兒道:「不是,是要找到那天我們被伏擊的地方,從那裡讓我感覺著路徑,才能慢慢找到那血公子所在。」
「哦!」戴天應一聲,便只在她身邊緊緊跟著。
隨朵兒一路來走,繞了七八個石林,又來到一片空地上,看著那片空地,朵兒卻神色黯然。
戴天心會,感覺到了,這時就是當時他們商隊被伏擊的地方,正是在這裡,他們被抓住,之後,一千商隊的人,都變成了人面鼠身的怪物,現在重新看到這裡,一時怎麼不讓她傷感。
自己為了能救下大小姐,讓它來為自己帶隊,本是萍水相逢之人,戴天心裡一時幾絲過意不去。
果然,朵兒黯然看了那空地一時,口裡道:「就是這裡了,我來感覺一下,當時那些人身獸面的怪物向我們去的哪個方向。」說間,閉上眼睛,轉動著四下裡感覺半晌,最後又道:」是這個方向。」
一邊說時,自己便在石縫隙裡,順著一個方向而去。戴天後面跟隨。
但是沒走兩步,朵兒便停下來,閉目又感覺一番,拐了個方向又去走。
戴天只得相信她,緊緊慢步跟在她身邊。
「你逼上眼睛,還能感覺到來時的路,也是你的特長。」戴天一邊走時,隨口問道。
朵兒道:「在家裡無趣時,才會和姐妹們玩蒙眼捉貓貓遊戲,玩得多了,就比其他人強一些。」
如此戴天隨在她身後,曲曲折折在石林裡去走,直走到月影西斜,突然,朵兒停下來。
「怎麼了,就是這裡麼?」戴天急問道。
朵兒用鼠爪向坡上指了一個方向道:「再向上去,應該有一片密集石林,便是在那石林內,就是有數間白石房屋。因為那血公子能使用魔笛懲罰他所控制的獸人,若是被他知道是我帶你前來時,定然會對我懲罰,那種痛不欲生的感覺,著實讓我怕了,所以我不能再向前去。」
戴天本來心裡就有十分感激,但是聽他一說,頓時那感覺又深了三分,總感覺他帶自己來之前,欲言又止,應該就是這個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