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城已經懷疑我了。」
第二天清晨,小島之家齊韋的房間,他正用手機同人通話,那頭是金煥的聲音,「我就知道你會搞砸的,現在怎麼辦?」
「我提議將方城吸收進入組織,他智商極高,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你能保證他的忠誠?」
「不能,但忠誠是可以培養的。」
「胡說八道。」金煥怒道:「因為你自己工作失職組織就要吸收一個不穩定份子,你當組織是垃圾場嗎?什麼廢物都收?這事我不管,總之如果你再有失誤,我就把方城幹掉!」
對方啪地掛了電話,齊韋捏著電話,又氣又無奈地道:「金煥,你這無可救藥的蠢才!」
他想了想又撥了個電話出去,「老白。」
「你怎麼會給我來電話?」白乾的聲音傳來。
「你知不知道沈葉被人攻擊?」
「聽說了。」
「我問你最後一次,你們白家真的沒有介入進來?」
「我也最後一次告訴你,沒有!」
白乾說完掛了電話,他摀住面孔,全身顫抖著喃喃道:「白坤,我怎麼有這麼個無可救藥的蠢弟弟!」
橙星市,在已被沈葉收購的德興醫院中,病床上的倩倩剛睜開眼睛,看到微笑的沈葉。
「醒了?」他幫她掩掩被子。
「我在哪?」
「醫院,放心吧,你安全了。」
「葉……」她坐了起來撲進他的懷裡,「我當時害怕死了!」
「沒事了。壞人已被警察擊斃,我保證以後不會再發生這種事了。」
她注意到他手纏著繃帶,這是在白狼車子翻倒時擦傷的,她驚道:「你受傷了?」
「破點皮而已。」
「是為了救我才……」
「都說了沒事了。這事過去了,不要再提,也省得讓你爸媽擔心,好嗎倩倩?」
她點點頭,再次緊緊抱住他,「你居然親自來救我。」
「你是我女朋友啊。」他吻吻她的發跡。她幸福地笑了,她覺得自己那麼卑微,但沈葉這個太子爺居然能不顧性命救她,雖然不知道過程怎麼樣,但看到他的傷她想當時一定很驚險,畢竟對方是窮凶極惡的綁匪,她徹底相信他對自己是真愛。
「再休息會。」他把她放倒在床上。
「我覺得我沒事。」她不想離開他的懷抱。
「聽話,醫生說你還要做檢查,明天我來接你出院。」
她雖捨不得他但更不敢違背他的話,輕輕點頭。聽到沈葉出門的腳步聲,她在被子裡雙手抱在胸前,微笑道:「感謝上天,給我最好的男朋友。」
沈葉到外面手機響了,葉媚打來電話,「小葉,回家一趟。」
「媚姨,我覺得方叔說得有道理,不把壞人引出來我們大家都不安心。您放心吧,我經歷過這麼多事了,再危險我也不怕,何況人家是針對我來的,我也該自己做點什麼,不能老靠方叔和林叔。」
「你說這麼多幹嘛?我有說要把你關起來嗎?媚姨是想你回家吃頓飯,我們好久沒聊過了。」
沈葉笑了,「還真是,好,我今晚就到。」
當晚他趕到小島之家時,葉媚正在看電視新聞。
「前日在橙星市北郊,軍區快速反應部隊在此地進行一場小規模的軍事演習,印證快速反應部隊對城市遭遇突襲時的防範能力……」
接著有記者在採訪北郊附近居民,「我聽到好大的槍炮聲,好激烈的,可惜我沒看到,後來到那看到幾個山頭都削平了,地像翻過一樣……」
沈葉道:「這又是劉叔的功勞吧?」
葉媚關了電視,不滿地斜了他一眼,「你呀,說一句不打緊,事後戰場打掃花了好大力氣,好在天霸在軍方還有點關係,但還是花了不少錢才買通他們的媒體。」
「但由天霸出面,豈不是更加容易惹火上身?」
「劉靳編的借口是財團高層遇到犯罪組織的綁架,與我們的保鏢發生激戰。讓天霸惹火上身,總比惹到捕食者和少數派要好,這次夠麻煩人家了,咱們能做的當然得做。」
「是啊,我還想向林叔與方叔道謝,特別是方叔,我上次對他的態度真不太好。」
「算了,為了找到這個隱形敵人他們正忙著呢,以後再說吧。」
兩人來到餐桌上,開始了家庭晚宴,葉媚邊吃邊道:「我打算去一趟橙星,見見你找的那個林倩倩。」
「她就是個普通的小女孩。」
「你對她是真愛嗎?」
沈葉攤攤手,「有什麼所謂?我只是想找個人忘了溫晴晴和龍靜。」
「如果你想追回她們也不是太難。」
「也許吧,但她們畢竟拒絕我了,我也不想太沒尊嚴。」
葉媚一笑:「在女人面前談尊嚴,這點你得同你爸好好學,當年他在我和你媽面前可是沒臉沒皮的,可唯其如此,才換來我們姐妹對
他的死心塌地。」
沈葉喝了一口紅酒道:「畢竟又一代人,總有點改變。」
葉媚放下刀叉正色道:「小葉,還是那句話,你有多少女人我不管,但龍靜你不要放棄,而且我還要加一句,溫晴晴你也不能放棄。」
「為什麼?」
「我也不知道,這是你方叔的提議,他說他預感這兩個人在你生命中很重要。」
「這是他分析的結果嗎?」
「說是他的直覺。其實要說分析的話,用不著他我也能分析出來,就像你爸當年身邊有林皇,而龍靜現在聽說進步很快,也許會成為第二個林皇,你肯定需要一個這樣的人。」
「這太不一樣了,我爸和林叔是兄弟,但龍靜是女生,又心高氣傲,她不會允許我同溫晴晴有關係。但如果我和她不發生關係,她做我保鏢日日在我身邊,我又怎麼想看到她最後屬於別的男人?倒不如眼不見心不煩。」
葉媚搖頭:「想要齊人之福沒你想的那麼難,只要你肯花心思。溫晴晴我也瞭解過,她也是金融專業,而且還是高才生,自幼又受家族薰陶,對生意絕不外行。我就不說天霸,你也需要她來幫你打理資本圖和小算盤。她和龍靜一一武,會是你最好的賢內助組合。」
「您的意思溫晴晴於我,就像您之於我父親一樣?」
「是的。」
「可我為什麼非得和我父親一樣呢?」
「小葉,我知道你們這代人都有叛逆精神,我只是提個建議,為什麼方城提議我一下就贊同,因為我覺得這是你最好的選擇。」
「我會考慮,謝謝媚姨替我操心。」
沈葉吃完後同葉媚閒聊了一會,便告辭了,看得出他來吃這頓飯完全是應付式的。葉媚在齊韋上前給自己倒茶時歎道:「小葉在成長,心思也越來越多,當大人的也越來越不好當了。」
齊韋道:「如果少主完全聽您的話,您反而更要擔心他會不會變得沒有主見。」
「我明白。齊叔,你怎麼教育你兒子的?」
齊韋笑道:「我是無為而教,我兩個兒子從小我都不怎麼管,兒孫自有兒孫福,只要不出大事,他們愛怎麼辦怎麼辦吧。」
「他們現在怎麼樣?」
「一個剛剛成為劍橋物理理論博士,另一個經營農場,生意還算不錯。就前幾天我兒子因為一項科學成就還在一個科學節目上訪談,他說的一句話我覺得值得太太您參考。」
「說什麼?」
「他說他感謝父親,不是因為父親對他的培養,而是父親從沒要求他成為什麼人。」
葉媚笑道:「齊叔,我不知為什麼特別羨慕你,你那麼世故通達,好像什麼都無所謂,我看你這種心態能讓你活到一百八十歲。」
齊韋搖頭,「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您只是沒見過我煩的時候罷了。」
「那你最煩什麼?」
「都是些雞毛小事,不提也罷。」
「好吧,那你對小葉與林倩倩在一起有什麼意見嗎?」
「沒有,就這樣下去好了,讓我們看看結果是什麼。」
葉媚沒想到齊韋的一語雙關,也沒看到在他說這句話時,拳頭暗暗地捏緊。
沈葉回到橙星,他走到公司門口時停了下來,看著小算盤的招牌,發出一聲幽幽的長歎。
他突然發現從龍靜與溫晴晴離開後,他心態變得太過於平淡了,有看不見的敵人要殺他,他無所謂;想讓控股集團事業超過天霸,但也不那麼在乎;石上之蛇的謎沒解開,也不怎麼上心。
自己到底在乎什麼?
他懷念起從前半工半讀的時候,那時他什麼想法也沒有,只著急今天擺攤能不能多賣幾個錢解決一日三餐,雖然壓力大,但單純而快樂。可現在衣食無憂,財富無數,他卻茫然起來,那麼多神秘莫測的事在他頭腦中像一團亂麻,自己那個偉大的父親到底把自己帶上一條什麼樣的路?他根本看不到未來,就像處在迷濛的大霧中,一片叫人窒息的灰白。
這時他聽到一個溫柔的聲音:「葉哥。」
「倩倩?」他看到她居然蹬在黑暗的角落裡,「你怎麼出院了?」
「我不想呆在那,我想陪著你。」
「你的身體要緊。」
「我真的沒事,我剛才看到你站在這兒,心事重重的樣子,我不知道我能做什麼,我……我只是想陪著你。」
望著她星辰般的雙眸,他忽然一陣感動,把她緊緊抱在懷中,「好,你陪我喝一杯。」
忽然一個清亮的聲音傳來,「我請兩位喝一杯怎麼樣?」
沈葉回頭,「史曉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