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能沒聽過加裡南這個地方。給你介紹一下,加裡南是北亞洲的一個國家,國家不大,約43000平方公里,七成是山地,人口約210萬。它就像北亞洲的新加坡,九成都是華人,當然沒那麼發達。這個國家歷史不長,最早可追溯到17世紀,一些歐洲殖民者在這發現豐富的礦產,便用各種方式將不少華人誘騙到這兒做苦力,後來華工起義趕走了殖民者並在這兒生存了下來,之後與一些當地土人通婚,因為環境關係這兒交通不便,久而久之形成一個以華人後代為主的領地。她歷經幾度戰亂,被周邊幾個國家都統治過,於二十世紀末爆發**戰爭,因為一些歷史原因沒能得到聯合國的承認。當然我們也不在乎,因為我們舉國人民都是歷經戰陣的戰士,沒人敢招惹我們,我們可以憑堅定的信仰打敗任何強權。」
沈葉這才想起來,他好像是在哪見過這個國徽,他問:「這同我什麼關係?」
「你知道加裡南這個名字怎麼來的嗎?」
沈葉搖頭。
「她是一位女神,她庇佑這塊大地與人民,幾百年來,華人與當地人的化交融,逐漸形成一種信仰——加裡南超然於世界而存在,而我們都是她的子民,我們信仰其教義,從而獲得精神支柱與永生的信念——在這個國家這是不容褻瀆的。這裡的宗教領袖就是我們的精神領袖,他受人民的愛戴與支持,是女神在世間的代言人。我們稱他為『望功者』,就是先知的意思。每一位望功者都從信仰最堅定的教徒中選拔,穩固地作為精神領袖存在三十年,人民按他的指導思想來生活,工作或者戰鬥。可我們這一任的望功者卻被刺殺了,這是我們國家的奇恥大辱,不可原諒的罪行。而刺殺他的,就是這件東西的主人。」
軍官提起一串項鏈,正是從沈葉胸前拔下的。他站起來一邊慢慢踱步一邊慢慢道:「我們傾舉國之力,用了五年時間尋找刺客,希望用他的血洗滌這種恥辱,但至今一無所獲。你的到來我們好像看到一線曙光。」
沈葉道:「你懷疑我是刺客?」
「當然不可能,你年齡不符,而且如果你真是那個本領高強的刺客,就憑他們……」他指指身後兩名殺手,「是抓不住你的。」
他俯身到沈葉面前:「他叫鱷魚,你聽說過嗎?」
沈葉眉心一跳,他想起了熊隊長講的故事,記起來是鱷魚刺殺了加裡面的宗教領袖。他搖頭:「我同他沒有關係。」
「你不用急著給我答案。」軍官一笑,對兩名殺手道:「兩位,你們提供的線索很有用,現在可以去領取你們的酬謝了。」
兩名殺手退了出去,其中一個還向沈葉做個致敬的手勢,「祝你好運。」
沈葉急忙問:「到底怎麼回事?他們是什麼人?」
「他們是收割者的傭兵,我們很久前就向全世界懸賞,抓到鱷魚有2000萬美元,提供重要線索也有500萬。」軍官笑道:「這兩個沒有職業道德的傢伙,想到有500萬美元可掙,就欺騙了買兇殺你的僱主。當然這也無可厚非,傭兵為錢做事,雖然買你命的僱主給了他們2000萬,但畢竟不是美元。」
「誰要殺我們?」
「這不關我的事。我聽說你的項鏈得自你父親,那麼,你父親在哪?」
「他已經去世了。」
「年青人,最好不要撒謊,我們有很多方法可以查到你說的是不是實話。」
「那你去查,我說的就是實話。」
軍官盯著他的眼睛看了一會,道:「那你呢?現在是什麼身份?住在哪?」
「我只是一個普通的中國人,現在學校讀大學,主修歷史與哲學,你都可以查得到。」
「那你為什麼會有保鏢?」
沈葉沉默了一會,道:「我不知道你說什麼,我沒有保鏢。」
「是嗎?」他捏住沈葉的下巴,沈葉痛苦地叫出來,「你不想說實話是嗎?」
這時外面有人敲門,他鬆開沈葉,又一名女軍人走進來遞給他一份件,他打開看了看,再次望向沈葉,疑道:「熊凱?天霸集團?你真的不認識?」
沈葉搖頭,他直覺告訴他這時千萬不能說實話。就算沒這個直覺他也不會說,他不知道公開自己身份會帶給天霸,帶給媚姨什麼麻煩。
好在軍官拿到的正是剛從中國警方弄來的資料,上面說熊凱是見義勇為,與溫家滅門一案沒有直接聯繫。而且上面有關於沈葉全部的個人檔案,包括他父親已經去世,這讓軍官對沈葉的話信了幾分。
「你父親沒向你提過這根項鏈的來歷?也沒向你提起過關於任何鱷魚的事?」
沈葉搖頭:「什麼都沒有。在這之前我甚至連加裡面都沒聽說過。我對你們抓鱷魚沒什麼用,請你放了我們好嗎?」
「不!」軍官笑了,「那你就更有用了。因為我們並不需要真正的兇手,我們只需要給民眾一個交待。」
「什麼意思?」沈葉感覺大事不妙。
「你覺得一個國家憑什麼才能統治他的人民?」
沈葉苦笑:「為人民服務?」
「不,是欺騙。實際上我們國家的宗教同軍方是緊密掛勾的,我們的望功者只是我們的傀儡,我們讓他幹什麼他就幹什麼,但我們也得尊重傳統。所以兇手一天不死,我們就無法選擇新的望功者。而現在我們不想浪費時間抓兇手了。只能委屈你了。」
沈葉明白了,「你們用宗教愚弄民眾,又
假造兇手來欺騙民眾。」
「你總結得很不錯,是的,這就是政治,以欺人始,欺己終。」軍官站了起來:「我們會在最短的時間召開審判大會,你將被以謀殺本國精神領袖的罪名處以極刑,不過我想等不到行刑那天你就會被憤怒的教眾們用石頭砸死在審判台上,我尊敬的鱷魚先生。」
「你這個……」沈葉憤怒地掙扎起來:「你們這幫騙子!放開我!」
「非常感謝你為我們解決了這樁難題,為表示謝意,你和你女朋友可以享受幾天好日子。」
沈葉叫道:「她同這事沒關係,放了她。」
「那可不行,兩名傭兵千里迢迢把她送來也是指望她有關於鱷魚的線索,因為一般人都會把秘密告訴自己的情侶,不過看來審問她沒必要了,但我們可以把審訊過程編個好故事,比如你寧死不屈但我們從你伴侶身上打開缺口,從而讓這個過程更可信一點。最後她會作為你的從犯一同處死。」
沈葉道:「你騙不了民眾,你說過我年齡不符。」
「所以你有什麼遺言這幾天要趕緊說了,因為到時我們不得不把你毒啞喉嚨免得你亂講話,還要對你毀容讓你面目全非無法識別出真容……真是不好意思,我不想這麼不禮貌,但請體諒我們的苦衷。」
「你是個小人!」沈葉大罵。
「是的。謝謝誇獎,能坐到這個位子的,都是小人。對了,我都沒自我介紹,我是加裡南國防部長,掌管全國所有軍權的四星上將——蘇卡南。」
蘇卡南打個響指,兩名女軍人進來把沈葉拖了出去。
沈葉被拖進另一個牢房,但這個牢房居然經過一些裝飾,有舒適的床與潔白的被單,地上還鋪著地毯,紅木桌上擺有食物與水果,還有浴室洗手間。更奇的是,他看到溫晴晴已洗浴一新,穿著一種像全身披掛的紗巾,很有異族風情,看起來像是被招待的貴賓,但她的腳上卻有一根長長的鐵鏈拴著。
沈葉進來後被取開繩索,同樣被拷住一條腿推倒在地上。
「沈葉!」溫晴晴撲過來扶住他。
「真漂亮。」蘇卡南望向溫晴晴眼睛一亮,「我見過不少穿『沙娜』的少女,但沒一位像這位小姐穿出來這麼漂亮的。介紹一下,您現在穿的是我們的民族服飾,是我們國家的少女在成人禮時穿的,名叫『沙娜』,喜歡嗎?」
溫晴晴喝問:「你到底想怎麼樣?」
蘇卡南微微一笑:「很遺憾,美麗的小姐,雖然我很不情願,可惜還是要將你送上刑場。」他打量這間牢房,「這個牢房是給我們一些高級政治犯用的,希望你住得慣,好好享受你們最後的時光吧。」
「砰!」鐵門沉重地關上了。沈葉撲上去在門上重重砸了幾拳,門紋絲不動。
「到底怎麼回事?」溫晴晴問。
沈葉深深歎口氣,把事情一五一十告訴了她,溫晴晴聽到最後,終於流下了眼淚。她哭了一會,突然又笑出來,「也好,我爸爸媽媽都死了,我可以同他們團聚了。」
「別這麼想。」沈葉抱住她的肩,「晴晴,打起精神來,我們不該就這麼放棄,如果你爸爸媽媽在天有靈也不想看到你就這麼冤枉地死去,我們要想辦法,我們要逃出去。」
「怎麼逃?」她聲音顫抖,「沈葉,我很害怕啊。」
「別怕!別怕!」他抱住不停哭泣的她,「不會有事的,相信我……相信我……」他輕輕拍著她的背,溫晴晴早已心力憔悴,她歷經父母的不幸,又不吃不喝昏迷了兩天,剛才被女軍人強行沐浴更衣時還對她動過粗,在沈葉的安撫中,就這樣昏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