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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一十五章 挖酒 文 / 心若言

    「貝勒爺,方才奴才差人出去,在外面看到如玉了。」魏長安微微喘了兩下後,很快放輕了呼吸聲。

    「如玉?」胤禛疑惑,只覺著這名字似乎有些耳熟。

    魏長安尷尬地轉了轉眼,直言道:「奴才的舅舅被趕出府前,被如玉指認,說是舅舅侮辱過她。」

    胤禛這才有些印象,漸漸想起來了:「哦,是她……好像是錦繡軒的吧。嗯?錦繡軒?」

    「如玉確實是錦繡軒的,奴才方才看到她的時候,她已經大著肚子了。」魏長安點頭肯定道,「奴才舅舅被趕出府後曾說過,他並沒有對如玉做過那等苟且之事。奴才當時並沒有聽進去,只是眼下看來,確實是有可疑的。」

    胤禛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即便趙四兒沒有對如玉做過那等苟且之事,我也是不會再讓他進府了。」

    魏長安垂首:「奴才知道!奴才也斷不同意再讓他進府做事!」趙四兒即便沒有對如玉做過骯髒之事,可他確確實實是對盈袖起了邪念。魏長安一想到這個就恨得難受,一個是他最親之人,一個是他心愛之人,兩難取捨,卻是對趙四兒的作為厭惡到了極點。

    「嗯。繼續說下去,怎麼可疑了?」

    「如玉……跟府裡的孫遠好上了。」魏長安猶豫了一下,卻還是說了出來。孫遠一直是魏長安很信任的一個侍衛,只是沒想到他竟然也會跟這種事兒扯上關係。

    假如如玉肚子裡的孩子壓根就是孫遠的,那就是說如玉還未出府時,便跟孫遠做了苟合之事。而他們正好也趁著趙四兒出事之際,誣陷了趙四兒,然後再順理成章地出了府,好一個一石二鳥之計!既保全了自己,又順利地出了府!

    「這麼說……」胤禛沉思了一會兒,「如玉肚裡的孩子未必是你舅舅種下的……」他轉了轉眸子,腦子裡突然連起千絲萬縷的關係,「此時與偷聽之人未必有關聯,你先繼續查下去吧,莫要驚動了他們。」

    魏長安點了點頭,躬身退下。胤禛沉思了一會兒,方才信步走進書房……

    此時,貝勒爺外面,孫遠正抓著如玉的手臂隱到了一處拐角,他緊張兮兮地四處看了看,然後責備地問道:「你怎麼跑這兒來了?若是被人看到……」

    「被人看到又怎麼了!我們早已拜過天地了!我肚裡還懷著你的種呢!」如玉本是歡歡喜喜來找他,沒想到得到的卻是他這般凶狠的責備,心裡一時不痛快便嚷嚷了出來。

    孫遠一個慌張,趕緊摀住了她的嘴巴:「我的姑奶奶!你還記得你是因為什麼出的府吧!若是被人知道你肚子裡懷的是我的孩子,我還有活路嗎?你不想孩子一生下來就沒了爹吧!」他有些頭疼,只覺著先前跟如玉好的時候,她各種溫柔。如今出了府,便完全變了似的,明知道不可以,卻還是忍不住三番兩次地找他。

    「我……我還不是想你嗎?你當我願意挺著大肚子大老遠的往這兒跑嗎……嗚嗚……好不容易能夠在一起了,卻還是不能天天見面,你說說,一個月我們才見幾次……」她說著便哭哭啼啼的抹起眼淚來。

    「哎,我也知道辛苦你了,可我也是身不由己啊……我天天都怕得要死,一個不小心被發現了,只怕連命都會丟了……」他無奈地抱住如玉,盡力安撫起來。

    「孫郎,我們走吧,不要當著差事兒了,我們走得遠遠兒的,總是能過活的……」如玉傷心,難受地乾嘔了兩下。

    「不行!我好不容易有了今天的地位,若是丟了這個飯碗,我還能到哪裡……」

    「你的飯碗重要還是我們娘兒倆重要!」如玉紅著眼睛低吼了一句,嚇得孫遠又趕緊摀住了她的嘴巴……

    接下來連著兩日,胤禛都去了錦繡軒宋氏的屋子過夜,頭一晚還讓她侍了寢,待到了第二晚,便冷著臉不讓她碰了。

    宋氏也不知胤禛心裡是裝了什麼不高興的事兒,問了幾句沒問出來,便輕歎了一聲沒有再說話。

    就在她快要睡著之際,胤禛突然開了口:「婉兒大年夜可備了舞?是什麼舞?」

    宋氏忙打起精神挨他近了些,摟著他的手臂歡喜地說道:「自是備了,只是奴婢想給爺一個驚喜,不想現在就說出來。」

    她的聲音嬌柔,很動聽,胤禛很喜歡她這般柔糯卻又嫵媚的風情。

    「嗯,也好。往年你都備了舞,我估摸著你今年也是應該備了的。那便先不說吧。」胤禛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吐了出來,繼而閉上了眸子,輕聲喃道,「睡吧,我乏了。」

    宋氏微微笑著,窩在他身邊緩緩閉上了眼……

    因著自從在雍華殿沐浴過後,胤禛便沒有再讓妍華侍過寢,而是接連讓其他人輪番侍了寢,一時間靈犀的心裡便生出了一些遐想。

    她以為,定是妍華侍寢的時候讓胤禛不滿意了,胤禛才會又讓別人侍寢的。像在以往,胤禛衝著側福晉李氏的時候,就經常去綠萼苑過夜,而不會像這次一般,頻頻換人。

    「格格,今兒個奴婢給你帶……」這一日,靈犀出府置辦過年需要的東西時,路經胭脂水粉店,便給妍華帶了一盒。

    妍華近來跟胤禛要了些作畫的油菜,眼下正專心致志的在那塊石頭上描摹著圖畫。她看露出來的那一小塊綠色玉石,綠油油的好看極了,便靈機一動,就著那塊形狀畫了一張靈動的荷葉,荷葉上還有一滴水珠彷彿正要溜溜地滾動起來。

    聽到靈犀的聲音傳了過來,她立馬拿了塊帕子將石頭遮了個大半。

    不是她不願意讓靈

    犀看,只是她怕靈犀會一個不留神就把這份驚喜給說漏嘴說了出去。

    「帶什麼了?」她若無其事地走了過去。

    靈犀卻往桌子上瞄了一眼,看到有塊帕子蓋著那塊石頭,不滿地嘟囔了一句:「格格就不要成天到晚地擺弄那塊破石頭了,也好好打扮打扮自己,貝勒爺都連著好幾日沒有讓格格侍寢了,格格怎得也不上點兒心……」

    「靈犀,你比我額娘還囉嗦。」妍華不待她說完,白了她一眼,就把她手裡握著的胭脂盒子拿了過來,一邊看著一邊嘀咕道,「我叫你有餘錢便買些好玩的玩意兒,怎得卻是買了這個?」

    「這個不好玩,卻好看。」靈犀說著就拿起妍華扔在桌子上的胭脂,讓妍華坐了下來,幫她上了點兒胭脂。

    這胭脂不貴,卻是香得很。

    妍華聞著那香氣,突然摸了摸肚子:「靈犀,你去看看盈袖的梅花糕做好了沒有,我肚子餓了。」

    靈犀卻放下臉來:「格格不要只惦記著吃的,且等一會兒……」

    「靈犀啊,你這是浪費銀子你知道嗎?我箱子裡的胭脂水粉可比你手裡買的這個好多了,你想讓我上點妝,可以直接跟我說嘛!何苦這樣浪費銀子!」妍華不耐地拂開了她的手,只覺得靈犀買的胭脂味兒太濃了,她不喜歡,三兩步跑去自己的箱子裡翻出幾盒胭脂水粉來。

    「這是……貝勒爺給格格的嗎?」靈犀一看那幾盒胭脂水粉,便知道比她今兒買回來的好了許多。

    妍華點了點頭:「前些時候給了我的,你若不提,我都忘了。」

    「格格,那到了大年夜奴婢一定將格格打扮地美美的,貝勒爺見了定會很歡喜!」靈犀高興地瞪大了眼。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快去看看梅花糕做好了沒有。」妍華又摸了摸肚子,見靈犀傻愣著不動,便自己掀開簾子要出去。

    靈犀見狀,忙跑上前去:「格格!穿這樣少出去,到時候生了風寒怎麼辦?快過年了若是再生個病,多不吉利!快些回去,奴婢這就去看看。」

    「噯,等等!靈犀,你偷偷去挖一攤子桂花釀出來我嘗嘗。」

    「格格!貝勒爺說了不准你喝酒,你怎得忘了!」靈犀瞪著眼睛提醒道。

    妍華擺了擺手:「我沒忘,我只是想嘗嘗我第一次釀的桂花釀怎麼樣。再說了,你不說我不說,他怎會知道?」

    「格格,奴婢沒空挖!」靈犀瞪了妍華一眼,甩上簾子便出去了,心裡恨得牙癢癢。

    妍華撇了撇嘴,自個兒穿了斗篷,找了一個小花鋤,鬼鬼祟祟地跑了出去。

    這桂花釀算算時日,埋了也快三個月了,若是味道不錯,她還準備著大年夜裡跟胤禛一起喝酒對詩呢。若是不先嘗一嘗,她怎得知道味道好不好呢?若是味道不好,她到時便不提桂花釀的事兒了,做梅花釀的時候也可改進一些法子。

    靈犀啊,真是不懂她的心。她一邊慨歎著,一邊一鋤一鋤地把雪刨開。

    「這是在做什麼呢?」

    妍華正挖得盡興,身後突然冒出來一個聲音,不是胤禛又是誰!

    妍華愣了下,沒有回頭看。她心裡想著,這是後院,胤禛好好兒地不應該會來這裡,約莫是她耳朵出了問題。她想,興許被胤禛挖苦慣了,所以眼下偷偷做這事兒的時候,心裡才會突然覺著聽到了他的聲音,這就叫『做賊心虛』吧!

    所以她輕輕吐了口氣,又揮起小花鋤挖了起來。

    「耳朵落在屋子裡了?」胤禛見她恍若未聞,冷冷地哼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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