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思維面色一變,見瞞不下去,才扯著嘴角開口,「他剛剛走了。」
龍澤和穆子深相視一眼,「姐,你和大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龍思維眼裡閃過一抹苦澀,「他在這裡養傷。」
其他什麼都沒說。
穆子深給了龍澤一個眼神,兩人一起走出了公寓。
「大哥走了,是知道我們要來了嗎?「
穆子深搖頭,他倒是想到了一個可能,「許是去找人了。」
早上那會兒,瑾兒和祁洛的新聞恐怕不少。
她平靜了一個月,在今天爆發,鐵定是要將大哥逼出去的。
龍澤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坐上車,又顧著和小一耍起來了。
穆子深瞥了他一眼,很是無語,他根本就是無心來找人……
在通往中心醫院的路上,一輛計程車裡,司機時不時在鏡子中看一眼。
後車座裡的男人,安安靜靜地坐著,那精緻妖冶的容顏,簡直堪比最美的女人。
但是看那身量,分明就是個男人啊!
這張臉倒是好像在哪裡見過……
司機看的次數不少,偏偏男人好像完全不放在心上,好像早就習慣了別人的目光一樣。
車子最終在中心醫院門口停了下來。
男人匆匆離去,司機啟動車子才後知後覺,他還沒給錢呢?!!
草,當做是飽了眼福的費用吧!
司機看著那男人的背影,心裡自我安慰著!
「不對,剛才那個不是景慕年嗎?!」
他忽然喊了出來!
平時他最常是聽報道,倒是對名震南城的景少事跡知道一些,但是沒有見過照片。
現在看到這背影才想起是他。
可是他不是失蹤了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司機想著,就拿起電話,撥了個號碼,「喂,是新晨報社嗎?我要爆料!」
這邊,景慕年腳步沉穩,跑進了醫院。
這一個月來,配合著做復健,他的腿倒是好了起來。
遠遠地就看到了那道纖細的身影,她對面,站著身軀挺拔的男人。
男人低著頭,神情裡的深情,即使隔著這麼遠的距離,他也能察覺到。
風瑾畫微微抬著頭,不知道在說些什麼,表情格外認真。
景慕年的腳步緩了下來,氣息有些紊亂,但是卻依舊腳步堅定朝前邁步。
來來往往的人都將目光投在了那對男女身上。
畢竟是俊男美女,而且,他們貌似就是報道上播報的風瑾畫和祁洛。
難道他們之間還真的有什麼姦情嗎?
風瑾畫扯了扯祁洛的手臂,「祁洛,你別這麼跟我說話,好奇怪啊……」
祁洛現在依舊是冷冷的,現在的他讓她感覺有些心慌。
許久,祁洛才低著聲音開口,「好,進去吧,風老在等著。」
「好。」
風瑾畫點頭。
才轉過身,她一眼就看到了不遠處站立的男人。
不似一個月前的憔悴,現在的他面色好了很多。
風瑾畫愣了好幾秒鐘,又伸手去擦拭了一下眼睛。
「傻瓜。」景慕年已經走到了她面前,伸手握在了她的手腕,將她的手拉了下來。
手腕上的溫度和力道不是她的幻覺,是阿景的。
「阿景……」
祁洛對於景慕年的出現也愣了一會兒,直到對上了他漆黑的眼眸。
他輸在他沒有得到瑾兒的心,偏偏他得到了還那麼肆意地對待。
祁洛是該憤怒的,但是現在看到他眼裡的宣示的佔有權,他卻很是無力。
景慕年強有力的手臂將她攬進了懷裡。
風瑾畫的手卻垂在了身體兩側,頭微揚,淡淡出聲。
「阿景,放開我吧。」
景慕年身軀一震,他是沒有想到她竟然會對他說出這樣的話。
「瑾兒……」
「我叫你放開。」風瑾畫聲音依舊鎮定,在他們聽來,有些冷。
景慕年手一僵,她就從他懷裡鑽了出來,扯著祁洛的袖子,走進了病房。
走廊裡,只剩下男人杵立的身影。
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
一道身影又從裡面走了出來,是風九,他看了眼景慕年,輕咳了一下,「景少,不如進來坐一下吧?」
方才瑾兒小姐進病房後,就坐在小床邊上,抱著手臂發呆,嘴巴撅得都可以掛油瓶了。
眼眸還時不時看一眼門口的方向……
他出來瞟一眼,沒想到還真的見到了景慕年的身影。
果然是被瑾兒小姐給激出來了,這樣是不是代表,他還是放不下瑾兒小姐的?
景慕年微微轉眸,看向了風九。
他好像才反應過來,腳步朝著病房走了進去。
祁洛坐在風瑾畫的邊上,將心裡的那絲疑惑說了出來,「瑾兒不怕他再一次消失?」
「怕……」
她低著頭,眼睛微紅,門外,景慕年停下了腳步。
風瑾畫看著自己相扣的十指,「可是我在生氣,阿景總是不說一聲就消失,我真的很生氣。」
祁洛看了眼門口,站了起來。
景慕年走到她身前,風瑾畫沒有抬頭,也能知道是他。
他蹲下身,和她平視,「生氣?要多久才氣消?」
她搖頭,鼻子酸酸的,手下意識就抓緊了他的袖子,「不知道。」
他看了眼她骨節發白的手,手指拂到她的臉上,漆黑的眸裡醞釀著男人的柔情,「要哭了?」
「哇……」他的話音剛落,風瑾畫就嚎啕大哭,抱著他的脖子,眼淚簌簌往下流。
景慕年穩穩接住了她的身體,手托在她背後和臀下,坐到了小床上。
風九看了眼睡眠中的風老,給他們拉上了一張白色的簾子。
祁洛低垂著眸,垂在身旁的手握成拳,身上的氣息更加冷峻,孤傲。
風九隻覺得心酸,這也是個癡情的男人啊……
只可惜了,瑾兒小姐心中的位置已經被景慕年佔據了。
風瑾畫哭得傷心,卻還是知道壓抑著聲音,以免吵到了風老。
「阿,阿景,你,你怎麼不叫我別,別哭……」
帶著哭腔的聲音,斷斷續續響起。
景慕年低著頭,「我說了,瑾兒就不會哭了嗎?」
風瑾畫搖頭,她一定會哭得更加厲害。
「我沒說,瑾兒現在就不哭了……」他輕勾了一下唇。
風瑾畫眨了一下因為眼淚而格外水潤的眸,幾滴眼淚又劃了下來。
她吸了一下鼻子,坐直了腰,雙手攀在他的脖子上,額頭抵著他的下頜,「阿景,別鬧了好不好?不要再消失了……我真的真的會生氣的……」
「好。」景慕年伸手撫著她的後腦勺,像在安撫一直發脾氣的小寵物一樣。
「可是,我不知道阿景的話還能不能信。」風瑾畫照實說,雙手更加用力了。
男人長睫微顫,黑眸沉寂,他當初為了她的信任,努力了那麼久,現在是不是要重新來過?
「瑾兒,我都想起來了。」他開口。
風瑾畫驀然抬首,「真的嗎?」
「嗯。」他在她額頭上烙下一吻,「以後不會在隨意消失,不會再丟下瑾兒,好不好?」
風瑾畫緊緊凝著他,牙齒咬在唇瓣上,都印出了一個痕跡。
景慕年修長的手指撫上了她的唇,嗓音低沉愉悅,「那我就當瑾兒答應了,蓋個章……」
他說完,薄唇代替手指,落在了她唇上,輕輕吸了一下,離開時發出了一個曖昧的聲響。
風瑾畫表情嚴肅認真,「要是阿景做不到,我就真的……不要阿景了……」
說到最後,她的聲音幾不可聞。
景慕年伸手將她收緊,「好。」
這個世界上最好哄的人,永遠是最愛你的人。
她嘴裡說的生氣,卻在他示弱的第一秒鐘就已經沒法再持續了。
「阿景,你跟我說,這個月,你都去哪裡了?」
景慕年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眸裡閃過了一抹陰冷,對上她的眼睛,才緩和下來,「養傷。」
他抓著她的手覆到了他的右臉上,「看看,是不是更帥了?」
「噗哈哈……」剛進病房的容爵,一聽到這句話,馬上就噴笑了。
只是隔著一張簾子,他並不知道是誰說的這句話。
他壓了壓聲音,搜啊了眼房中的人,沒有看到風瑾畫,便問了句,「瑾兒呢?」
沒有人回答,但是簾子後卻想起了風瑾畫略帶嬌羞和愉悅的聲音,「阿景一直都很帥噠~~」
「咳咳……」
容爵這才反應過來,感情剛才那個聲音的主人就是景慕年?!
天,這個世界是怎麼了?
景慕年在他心裡一直都是高貴冷艷的!
哪裡是剛才那個小傲嬌的聲音的主人?!
他掀開簾子,果然就看到了相擁的男女。
他首先打量了一下景慕年,一會兒後,他不屑地撇了撇嘴。
果然長得像女人一樣,男人要這麼漂亮幹嘛?
當然要跟他一樣陽剛帥氣的,才能是配得上瑾兒的男人!
「你,我要跟你下戰書!」
容爵指著景慕年,驕傲地揚著頭,挑著嘴角挑釁著!
祁洛看不下去,移開了視線,他簡直就是自討沒趣……
果然如他所料。
風瑾畫眼睛一瞪,從景慕年膝蓋上下來,擋到了景慕年的前面,「容爵,你為什麼要來欺負阿景?」
「……」容爵本來還自信滿滿,但是一對上風瑾畫維護他的小臉,頓時蔫了下來。
不是啊,景慕年都消失了兩回,她怎麼不生他的氣?還來護著他?
景慕年勾著唇,眉眼艷麗,活脫脫一隻妖精一樣,賴在風瑾畫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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