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這個時刻出去,外面那群人肯定要追蹤到小鏡子的學校,到時候就更加不得安寧了。
一家人正在苦惱的時候,景正南拿起了手機。
景慕年不在的這段時間,他已經重新掌控了景氏。
外面這些小記者,他還是能解決的。
只是,他還沒開始行動,就聽見外面的的媒體記者們在漸漸疏散,好像紛紛上車離開了。
風瑾畫一楞,這是怎麼了?
她拉開落地窗的窗簾,往外看了眼,覺得奇怪。
「該不會是什麼陰謀吧?」
方知藍嘀咕著。
不久,便看到有兩輛車停了下來。
「是二二……」風瑾畫看到穆深下車,叫了一聲,跑著小鏡子跑了出去。
龍澤和賀亦君也在,看樣子是知道了這邊的情況。
「記者是你們弄走的嗎?」
穆子深點頭,「這件事我們來處理就好了,雖然記者都走了,但是說不准還有幾個賊心不死的,你和小鏡子今天都呆在景家,提防一下也好。」
風瑾畫覺得有理,「那麻煩你了。」
小鏡子也聽著要留在家,頓時有些蔫蔫的。
隨後看向龍澤時,眼神又發亮了!
「龍蜀黍……」他軟著聲音喚了一聲。
龍澤馬上警鈴大作,捂好了自己手心裡的毛茸茸的小一。
小鏡子嘟著小嘴,好不可憐。
風瑾畫心裡疼惜,轉向龍澤,「龍三,小一給小鏡子玩一下啦。」
龍澤百般不願,賀亦君狠狠撞了他的手臂一下。
作為一個男人,怎麼老是這麼小氣吧啦的……
剛剛大哥還囑咐過了,嫂子怎麼開心,就怎麼順著,他忘了?!
穆子深也睨了過去,不顧他哀怨的目光,將小一從他掌心撈了出來,放到了小鏡子的手裡。
這下風瑾畫和小鏡子才齊刷刷笑成了一朵花。
「還是二二比較貼心~」她睨了一眼龍澤的苦瓜臉,說了句。
「嫂子,乃欺負人~」龍澤咬著唇,眼裡含著水光。
「娘炮……」賀亦君丟下兩個字,走進了景家。
「麻麻,娘炮是什麼意思?」小鏡子格外好學,眨著眼睛問風瑾畫。
風瑾畫看了眼龍澤,「應該就是你龍蜀黍那樣的。」
龍澤:「……咳咳。」這聲音倒是格外有磁性。
穆子深看著耍寶的人,嘴角一抽,掠過了他。
中午,風瑾畫對著餐桌上的飯菜,忽然摀住了嘴巴,小跑開。
她好久沒有在家吃飯,現在忽然聞到這些混雜的味道,就反胃了。
方知藍擔憂地跟了上去。
今天家裡人多,她就讓家裡的阿姨幫忙做菜。
還特意挑去了孕婦不能吃的東西,不過看來還是不太合她的胃口。
從洗手間出來,她臉色蒼白。
不一會,門鈴響起。
穆子深放下碗筷,開口解釋,「我讓人去訂了些菜,是她平時在洛米那邊常吃的。」
這下,風瑾畫才坐得住,安靜把東西吃完。
只是,放下碗筷後,她就上了樓。
眾人在身後看著,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大概又想起他了……
風瑾畫緩緩將門合上,順著門坐到了地上。
因為她懷孕,房間裡的地毯已經撤了下去,她坐在冰涼的地板上。
甚至有了一種墮落的想法,她要是把自己弄病了,他會不會心疼,就回來了……
可是,她昨天還發燒了,也沒見到他……
是不是,阿景真的拋下她,不要她了……
她咬著唇,不讓眼淚流出來。
阿景不在,她流眼淚給誰看?
誰會心疼地幫她吻去淚漬,誰會輕聲附耳喚她的名字……
她的手伸到腹部,又趕緊站了起來。
阿景和她的寶寶……
她不能讓寶寶有事。
臥房裡太靜了。
她很不安,甚至是浮躁,她不想呆在這裡……
她將自己捲進被子裡,阻隔了一切光線。
客廳裡,方知藍找來了遙控器,將電視打開,說不定在上面還能看到今天的新聞。
她想知道事情發展成什麼樣子了。
可是,電視上一則關於這件事的新聞都沒有。
她好奇,又上網搜了一下,早上鋪天蓋地的新聞,竟全數撤了!
她看向穆子深三人,有些
驚愕,「你們的速度也太快了……」
龍澤得意地勾唇,嫂子的事情必須擺在第一!何況還有大哥在盯著呢!
「啊!」方知藍忽然驚呼了一聲,把大家的視線都吸引到了電視屏幕上。
「小鏡子,咱們陪小一和小景到那邊玩……」
向蓮雲一看,馬上牽著沙發邊上的小鏡子,走出了客廳。
電視上,正播放著記者對玉顏的採訪。
讓人震驚的依舊是她那張臉,再加上她的演技,幾乎可以假亂真了!
若不是瑾兒就在樓上,他們一定以為這女人就是她!
話筒對著玉顏,記者的問話穿了出來。
「你說你是照片上的女人,卻又不是風瑾畫,這是怎麼一回事?難道是雙胞胎嗎?!」
「我的名字叫玉顏,剛好跟她長得很像而已,沒想到被大家誤會了……」
玉顏楚楚可憐咬著唇。
記者卻沒有絲毫觸動,「世上怎麼可能有那麼相似的人?聽說你剛從韓國回來,不少人說你曾接受了整容,是不是這樣呢?」
玉顏面色一白,她才出現在公眾眼下,哪裡會有人這麼說,分明就是故意為難!
她暗自咬牙,臉上佈滿了委屈,「我……我……」
她說不出話,就掉了眼淚。接著採訪就沒了,好像是被人忽然截掉了!
穆子深倏然從沙發上站起來,「伯父,伯母,我們還有事,就先走了……」
玉顏那個女人,他們需要好好教訓一下。
竟敢給他們耍花招!
「等一下。」景正南卻將他們叫住。
穆子深三人沉默等他的話。
「阿年,沒有和你們聯繫?」
景正南沉聲問著,方知藍臉色也凝重起來,眼裡閃過悲切。
阿年那孩子,也不知道怎麼了……好端端消失,讓人怎麼不擔心?
「伯父,有消息的話,我們自然會說的。」穆子深開口。
心裡必然是有些糾結的。
但是按照景正南的心思,不難發現他們是隱瞞了些什麼。
方知藍臉上有些失望,更多的擔憂,「這孩子一向寵著瑾兒,現在瑾兒整天悶悶不樂,他也不見人影,莫不是真的出了什麼事……」
穆子深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大哥也許是有什麼苦衷……」龍澤難得正經說了句話。
「什麼苦衷也不能丟下所有人,一個人面對啊……」
方知藍眼睛一紅,又覺得在後輩面前哭,很丟人,便離開了客廳。
景正南凌厲的目光從三人臉上掃過。
沉聲道,「不管什麼苦衷,能回來就好。」
穆子深三人相視一眼,沉默著出了景家。
果然,景正南是知道的,只是不清楚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情罷了。
……
玉顏的那則採訪,掀起的風波倒是不少。
她的欲言又止,難免讓人往某個方向想——玉顏不過是替罪羔羊。
於是,想要風瑾畫出面澄清的呼聲也漸起。
畢竟,兩個長相一模一樣的女人,也算是一個頭條了。
風瑾畫一直不露面,誰知道她和玉顏是不是同一個人呢?又或者玉顏真的是她找來證明自己清白的人罷了?
翌日。
景氏集團就這件事開的記者會上。
風瑾畫還真的出現在了媒體前,她只是不想在因為這件事而再讓家裡人操心。
兩個一模一樣的人,在鏡頭前,連神態都一模一樣。
記者有半晌的怔愣。
這到底哪個是整容的啊?
風瑾畫坐了一會兒,便站了起來。
「風小姐,你這是要去哪裡?」
記者追問,難道是來脾氣了,要離場?
風瑾畫理所當然地說著,「人你們也看過了,我要回家了。」
記者一楞,對上她澄澈的眸,一時開不了口。
他們這一行的,對她和景少的八卦倒是知道得挺多的。
自然知道風瑾畫是個蠢萌蠢萌的人,現在接觸,還真的有種被煞到了的感覺。
「風小姐,沒有什麼想說的嗎?關於失蹤的景少,還有跟你長得一模一樣的玉顏。」
提到景慕年,風瑾畫眸光一暗,「阿景的事,不想跟你們說。」
記者面色一僵,有些尷尬。
接著,風瑾畫的視線落在玉顏臉上,忽然朝她問了句話,「你是不是很喜歡我?」
玉顏和絕大多數記者一樣,微微怔愣。
「你什麼意思?」
「阿景說,你整成我的樣子,是別有居心,你是喜歡我嗎?」
風瑾畫就這樣當著所有的攝像頭,坦然問出這句話。
就好像在說,百合不是罪過。
玉顏語塞,風瑾畫繼續開口,「不過我最喜歡的是阿景,而且,你現在變成了我的樣子,要是昨天的那樣的誤會再次發生,就不太好了。」
她語氣不鹹不淡,說出了自己的苦惱。
臉上的表情有些糾結,更多的是孩子氣的鬱悶。
記者緩過神,繼續問,「風小姐,你這話的意思,是說出現在酒吧的是玉顏是嗎?」
風瑾畫眨眼,莫名回了句,「阿景說,沒有他陪著,我不能一個人去酒吧。」
從始至終,她說的話幾乎都說了句,「阿景說」。
這個阿景是誰,眾人心裡都清楚。
看樣子,她對景少的話很是聽從。
「風小姐……」記者開口,正準備再問的時候。
風瑾畫伸手打斷,貓一樣的眼眸,有些發紅,聲音也帶著微微的鼻音,「我不想再說話了。」
那樣子,像孩子一樣惹人憐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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