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瑾畫哀怨得看著陸風覃,「哥,才回來就耍我……怎麼不見嫂子?」
一提到安清栩,陸風覃就露出了個無奈的笑,「你嫂子她又離家出走了……這次是帶著兩個孩子。」
這已經不是陸瑾畫第一次聽他說嫂子離家出走,所有態度也和尋常,「那這次走了幾天?」
「她三天前回國的,現在在自己家裡。」陸風覃說著,忽然皺起了眉。
「哥,難道你這次沒信心了?」
「想什麼呢……」陸風覃輕瞥她,「你哥像是連老婆都哄不回來的?」
陸瑾畫低喃,「哄回來沒幾天不是又被氣走了……我好想抱抱,小妮妮和小鏡子……」
陸風覃哭笑不得,真心覺得清栩和她就是一個性子。
「媽不在家,你呆在房間做什麼?」
陸風覃一邊放東西,一邊問著她。
陸瑾畫這才想起了房間裡發燒的男人,馬上跑了回去。
可是床上已經不見了他的身影。
「怎麼了?」陸風覃從身後跟上來。
她連連搖頭,「沒事……」
陸風覃一眼就看出了她在說謊,卻沒有拆穿。
心裡還是會有些鬱悶,這丫頭以前可是什麼都不會瞞著他……
果然是長大了……
陸風覃越想越酸……
陸艾維接到了陸瑾畫的電話,幾乎是馬上就趕了回來。
抱著陸風覃就是一頓小狗一樣地撫摸,「啊呀,我的小風風啊~媽可想死你了!」
陸風覃哭笑不得看著自己亂成了雞窩的頭髮,而陸瑾畫則是抱著肚子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她趁著兩人不注意偷偷溜回了房間。
她自然也看不到,她的身影消失後,屋裡兩人都安靜了下來。
「媽,她這是去找景慕年?」
「除了他我想不到其他人了,不過最近兩人鬧彆扭了,你媽我還想著可以鬆口氣,但是沒想到現在還在揪心,我可愛單純的小丫頭不見了……」
陸艾維一頓訴苦。
陸風覃聽著,忽然開口,「清栩帶著孩子回國了……」
「啊?」陸艾維停下了所有的絮叨,看向他。
——
陸瑾畫穿過牆洞,來到了景慕年的房間。
高大的的身軀躺在床上,被子也沒有蓋,額頭的毛巾也不知道丟哪裡去了,他眼眸閉著,不知道是不是昏迷過去了。
她著急地走到他身邊,摸了摸他額頭的溫度,跑出去找了毛巾,拿了冰塊,直接包裹著放在他額上。
也不知道他這副虛弱的樣子是怎麼走回來的……
她有些內疚,剛才她顧著哥哥聊天,都忘了他還在房間裡……
景慕年好像被額上的溫度弄醒,微微睜開了眼睛。
「瑾兒……」
「阿景?你有什麼要跟我說?」陸瑾畫把耳朵湊過來。
他抓起她的手,將手背貼在臉上,乾涸的唇溢出兩個字:「難受……」
陸瑾畫一直以為,阿景是這個世上最厲害的人,不會有什麼能夠將他擊敗,所以當她聽到他說難受的時候,她的眼淚就抑制不住地落下。
「阿景,我送你去醫院好不好?我好擔心……好擔心阿景……」
景慕年凝眸看著她,「我還以為,就算我死了,瑾兒也不會傷心。」
「才不是!」她一抽鼻子,反駁著。
「呵……」景慕年不知道哪裡來的心情,竟笑了出來。
他從小到大,還真沒有試過病成這樣,說不難受是假的。
但是看著她終於少了對自己的牴觸,他竟也覺得值了。
只是當看到她流淚的時候,他也在後悔,是不是又走錯了……
好像,只要是對她,他無論做什麼都是錯的……
「上來……」
他拽著她的手說道。
陸瑾畫鞋子一脫,馬上將他身下的被子翻出來,幫他蓋上,自己在他專注的眼神下,也鑽進了被窩裡。
她身上的溫度比他低,抱著冰冰涼的,格外舒服。
「阿景,我們回像以前一樣好的,是嗎?」
她小心翼翼的話,從被窩裡傳出。
景慕年心裡一緊,說不出是難受還是什麼,什麼都沒說,只是喉嚨裡滑出一個單音。
陸瑾畫就當他是答應了,嘴角掛著璀璨的笑。
景慕年低頭,看到那弧度,也跟著勾了勾唇。
陸瑾畫本來想幫他降一下溫,可是沒過一會,便感到了睡意侵蝕。
等她再醒來,已經是一個小時後。
景慕年的呼吸還是很重,可是身上的溫度明顯已經降了
了下來。
她心下一喜,從床上爬起,卻又被景慕年拉回了懷裡,「瑾兒……」
脖子被他的臉蹭了一下,癢癢的,咯咯笑了出來。
景慕年臉上帶著幾分孩子氣,不管她怎麼說就是不肯鬆手讓她起身。
香香軟軟,好舒服。
「阿景,我去給你弄點吃的,還要吃藥。」
「等一下。」
「可是你這句話已經說了好多遍。」
「這次是真的……」
陸瑾畫無奈地瞪著眼睛,忽然聽到客廳裡傳來了一些聲響。
「阿景,我去看看……」
這下,他才肯鬆手。
陸瑾畫才從床上跳下來,房門就被人打開了,方知藍急急忙忙走了進來。
「伯母?」
方知藍見了她,再看向床上虛弱的景慕年,「瑾兒丫頭,阿年還好嗎?我接到阿深電話,說是病了?」
「伯母別擔心,阿景燒退了……」
方知藍走到床邊,伸手探了探他的溫度,還是放心不下,「不行,阿年,我們還是回家去,我讓馮嫂給你好好補一補。」
景慕年一看她來,便猜到是誰透漏了風聲,眼裡閃過一抹犀利的光,聲音卻堅決,「媽,你回去吧,我沒什麼事了。」
「你這樣子,還說沒事?」
「阿景,要不你跟伯母回家吧?」我也照顧不好你……
陸瑾畫雙手交握看著他。
景慕年凝著她,明明什麼都沒說,但是她卻知道他生氣了。
是因為她叫他回去?
「你看,瑾兒都這麼說了,你就跟我回去吧,你奶奶都擔心壞了。」
方知藍還在勸著。
景慕年從床上起來,坐在了床邊,方知藍以為他答應了,心下一喜。
可是還沒過多久,她又鬱悶了。
「媽,我燒也退了,你回去跟奶奶說,我過幾天回去看她,我身上除了一身汗,先去洗洗。」」可是,你剛剛發燒,不能洗澡。「
陸瑾畫提醒他。」我沒事。「
說著,他就走出了房間去。
陸瑾畫這下是確定他生氣了。
因為他從起身後就沒有在看過她一眼。
她扁著嘴,「伯母,要不我幫你照顧阿景?」
方知藍哪裡放心得下,這個丫頭看著呆呆的,鐵定照顧不好阿年。
可是他就是喜歡,她也沒有辦法不是?
「瑾兒,聽阿深他們說,你最近和阿年鬧彆扭了?發生了什麼事?能跟伯母說說嗎?」
她可還記得慈善晚宴那次,阿年花了一千多萬幫她拍了一條項鏈,怎麼說也該是甜甜蜜蜜的時候,怎的反倒傷了和氣呢?
一提到這個,陸瑾畫眼睛酸澀,在方知藍鼓勵的眼神裡,還是沒有辦法開口。
那是一件很丟人的事……
見她神色有些異樣,方知藍心裡猜測了一下,「難道是阿年欺負你了?」
「他說喜歡我,還脫我衣服……」
陸瑾畫這話不敢跟家人說,怕他們會生阿景的氣。
方知藍睜大眼睛,美艷得臉上不知道是驚還是喜多一點。
「你說阿年……」見她扁著嘴,方知藍將到口的話吞回去,改口問道:「他還做了什麼?」
陸瑾畫臉上紅了一下,「他……」
……
景慕年出來的時候,方知藍還在,她臉上有些不自在,見到他輕咳了一下。
「阿年,我有事要跟你說。」
陸瑾畫坐在床邊,無聊地晃著腿,倒是老神在在。
「媽,什麼事?」
方知藍扯了扯他得衣袖,走到了一邊,壓低聲音說,「阿年,瑾兒好像對這方面不太懂,你別欺負人家,你自己有手幹嘛要她幫忙啊……」
「……」景慕年凝向陸瑾畫,她也正看著這邊,眼眸清澈如水,好像很好奇他們在說什麼。
方知藍知道自家兒子一向喜怒不形於色,但是現在又大大吃了一驚。
他臉上那抹紅暈,別告訴她是因為發燒,或者洗澡的緣故……
那的的確確是不自然的表現啊!
看來瑾兒說的都是真的,他竟然要瑾兒幫他打手槍!
「阿年,瑾兒,要不你們結婚吧?」
方知藍忽然沒頭沒尾冒出一句。
把房間裡的兩人都弄得一怔。
「結婚?」
陸瑾畫從床上蹦下來,「為什麼要結婚?」
方知藍眼裡精
光一閃,「瑾兒,你想想,你是不是把阿年都看光了?」
陸瑾畫想到自己幫他洗過澡,便懵懵地點了點頭。
「阿年他……也把你看光了是不是?」
她再點頭。
景慕年瞇著眼,看自家母親一步一步誘哄。
「那你們是不是要相互對彼此負責?」
這下,陸瑾畫卻搖頭了,「可是我不用阿景對我負責。」
「……」方知藍一楞,哪有女孩子還不需要負責的……
這下她倒是沒有話說了。
這個,要怎麼和一個心思完全和他們不同的人交流?
「媽,別說了。」
景慕年淡淡開口,俊臉上一片諱莫如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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