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端詳著這個錢包,突然門外傳來「篤篤篤」的敲門聲。是王志遠?好,你王志遠來得正好,現在我要你這個惡霸痞子嘗嘗我姑奶奶的厲害。我無所畏懼地打開了門,果然是他!
「楊蘭秘書,你這麼早就醒了。金書記答應把那塊地皮低價賣給我們的廠了,你圓滿完成了我交給你的任務。現在我送你回皮鞋廠。」王志遠笑瞇瞇地走進房間。這時他看見房間狼藉不堪的樣子,不禁瞠目結舌,頓時收斂了笑容,大聲責問:「這是怎麼回事?誰幹的?」
我冷冷一笑,勇敢地一抬頭:「我幹的,怎樣?」
「你?你瘋了還是怎的?你怎麼好好地變成這樣?你砸掉這些傢俱和家電幹什麼?你今天要給我解釋清楚!」王志遠惱怒地抓住我的胳膊,喝斥道。
我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力氣,一下子剝掉他的手,掙脫了他的手,大聲責問:「放手……放手!……你要我解釋清楚,我還要你給我解釋清楚!」我揮著金書記的錢包冷笑道,「這個是什麼?你可能沒想到會露出馬腳吧。這是你的那個金書記的錢包!他昨天晚上趁我迷迷糊糊之際強佔了我!……」
「金書記的錢包?不……這不是他的,這錢包是我的。楊蘭,你不要多心嘛。你要相信我:金書記不是那種人!他不是早就離開了嗎?怎麼會是金書記強佔了你?你楊蘭不要含血噴人!」
「屁話連篇!」我從黑錢包裡抽出一張金書記的名片在王志遠晃了晃,「這名片上清清楚楚地寫了縣委書記『金大衛』的姓名,你還要狡辯什麼!我現在算又一次徹底看透了你。你是個卑鄙無恥的人渣!你誘騙了我,佔有了我,拋棄了我,還請別人來姦污我!我成了什麼?我在你眼裡已不再是人了,而是一個玩物!你玩膩了,扔給別人玩。我成了什麼?我成了你們的洩慾工具!你還是人嗎?你王志遠不是人,是畜生!你禽獸不如,你是魔鬼,是個罪惡滔天的魔鬼!」我怒不可遏地朝王志遠揮著名片尖聲罵道。
王志遠一看見我右手上的名片就愣了一下,臉上閃過一些驚慌,眨了眨眼睛,擺出一副無所謂的神情:「我不是人,我是畜生,我是魔鬼又怎麼樣?我現在跟你挑明了,我為了得到你的**,不但花了五六千錢給你買了你脖子上的金項鏈,而且還花費了一番腦筋。你在富麗賓館停車場被我的兩個化裝成小混混的打手脅迫到停車場,我英雄救美來俘獲你的心,是我安排的。我帶你去看我的套房,在那咖啡裡放了**藥才把你搞到手。你的柳青在分局拘留室被打得鼻青眼腫是我指使的。你的柳青向你大發雷霆是我在挑撥離間、添油加醋。為了順利以低價投標得到皮鞋廠隔壁的那塊地皮,我答應金書記把你作為禮物送給他享受。誰叫你是我的秘書?你既然是我的秘書,就要服從我的指令……」
看著王志遠那得意的樣子,已把名片塞進攥在左手的黑錢包的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怒火沖天,一股勢不可擋的熱流傳到右手,逼迫著我不摑王志遠這狗東西就會憋死!我狂暴地往王志遠的臉上扇了一個響亮的耳光!王志遠驚恐地看著我,捂著被我扇紅的左臉頰。
我的手也被摑得麻木了一陣,我有點畏懼王志遠的拳打腳踢的回擊,忙後退幾步。我繼續柳眉倒豎,戳著王志遠大聲說:「陰險狡詐的畜生!你既然把事情全挑明了,那我也把話挑明了。這秘書我不當了!我馬上辭職走人!你把我楊蘭當玩物看,那我也要讓你嘗嘗坐牢的滋味!」我邊說邊快步從王志遠的右側溜出去。
「臭婊子!你還敢逃?」王志遠見我想逃,伸手一攔,右手一把抓住我的左手臂往下按,一弓腰,他的左手按住我的後背,竟用他的右肩膀把我背起。
「放開我,放開我!」我渾身一顫,蹬著雙腳,緊張地把右手攥成拳頭,不停地捶打著王志遠的後背,同時扭動著身軀想掙脫下來,但無濟於事。我被王志遠背到裡間的床邊,被王志遠扔在床墊上。我驚恐地坐起來,往後面的床頭挪動。我有點擔心王志遠會獸性大發,霸王硬上弓,強行把我上了。
王志遠惡狠狠地戳著我說,「告呀,你去告呀。笑話!這麼一個錢包就能把我告倒?現在,你把洪老闆的這間客房砸成這樣,你走得了嗎?看洪老闆不叫人打斷你一條腿!打了你洪老闆還要你賠償。按市場價計算,你砸了的這些東西加起來至少要一萬。就算你能走出鑫旺賓館,你就不要為你還在拘留室拘留的柳青著想嗎?我只要一個電話,打電話給金書記,請金書記通知分局的郭局長延長拘留柳青十天,然後我再派人每天教訓你的柳青,缺條胳膊少條腿死不了你柳青。你也逃不了進拘留室的後果,讓你這細皮嫩肉的妞也嘗嘗拘留室的味道!你自己掂量掂量!金書記說了裡面的一千零三十元都可以給你,只要還他的錢包和裡面的兩張名片和一張牡丹信用卡就可以。我王志遠寬宏大量,看在你曾經愛過我的情面上,你只要把這個黑錢包還給我,你就可以走出這個鑫旺賓館,我來替你賠償一萬元給洪老闆。好不好?」
王志遠的一番話如一盆涼水把我心中的怒火澆滅了許多。是啊,我楊蘭可不能再衝動下去了。不要為了發洩自己的怒火而不顧柳青的死活!我一個弱女子怎麼鬥得過王志遠和金書記這些有權有勢的地頭蛇和無恥貪官呢?
王志遠見我猶豫不決,冷不防地撲了過來,扭住我的手想奪我攥在左手的黑錢包。我被他的這一襲擊嚇得尖叫一聲,想跳下床,但為時已晚。王志遠凶神惡煞地把我推到在床上,壓在我身上,我忙把左手伸過頭,緊緊攥著。但王志遠人高馬大,手更長,他伸出左手死死地按住我的左手,伸出右手要奪黑色錢包。我用力一扔,把錢包扔到一個角落裡。王志遠惱羞成怒,右手狠狠扇了我一個耳光:「臭婊子!」然後起身跳下床,撲向那個黑色錢包,抓在他手裡,放在他口袋裡。
我白嫩的臉頰火辣辣的,嘴角頓時流出一股鮮血。我把鮮血抹在手上,感到無比的恥辱和痛苦,發狂地抓起床頭一個軟枕頭向王志遠頭上扔去:「卑鄙無恥!去死吧!」說完盛怒之下的我抓起另一個枕頭向他身上扔去,看他想溜就撲了過去抓住他的手臂尖聲責問:「誰是臭婊子,你王志遠再說一遍!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去你的!」王志遠一甩手,狠狠地把我推到在地上,然後徑直走出這個套房,「砰」的一聲把門重重地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