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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四章 幸福的楊文琴,傷心的王芳 文 / 秋水伊人1

    今天是五月一日國際勞動節,廠裡放假一天,我可以懶懶地睡個好覺,美美地做個好夢。這幾天我的確是又忙又累。上午八點鐘上班,下午六點下班,工作八個小時就已經夠累了。晚上又要高強度地訓練三個小時。幾天下來渾身發酸作痛,那種滋味可不好受。

    當寢室裡的姑娘大都起了床,洗漱完畢的時候,我還在被窩裡睡懶覺。其實我早就醒了,可是渾身像散了架子一樣,叫我怎麼起得來。起不來又睡不著,那就做美夢吧。閉上眼睛編織著那浪漫迷人的春夢也是一種享受吧。

    「楊蘭,你今天是怎麼啦,怎麼比我都更晚起床?是不是想男人啦?」王芳用單放機聽著流行歌曲,坐在她自己的床上笑著對我說。

    「你才想呢。我是因為這幾天很疲勞,想多睡一會兒。」王芳打斷了我的美夢,我只好起床,伸伸懶腰,打了個長長的哈欠,揉揉惺忪的睡眼,睡意未盡地坐起來。刺眼的太陽光透過玻璃射得我眼睛一時睜不開,過了一會兒我才慢慢地睜開眼適應這強烈的陽光。

    寢室中間放著一張方桌,方桌上擱著一盒跳棋,跳棋盒上的跳棋還沒有收起來。不久,笑容滿面的楊文琴進了寢室,手裡拿了一本小說,發現跳棋還沒有收起來,就收拾跳棋。這時從外面走進一位笑瞇瞇的一米七個頭的英俊小伙。楊文琴見我正在起床,忙跑出去攔住那小伙:「曉東,待會進來。」說完把門關上。我嚇了一跳,忙抓毯子遮住自己的三點式,見楊文琴把門反鎖,才趕忙穿上那件粉紅連衣裙和高跟鞋,疊好毯子,整理好床單,然後對楊文琴說:「楊文琴,可以了。」楊文琴歉意地朝我笑笑,就打開了門。

    「曉東,你要瓊瑤的《啞妻》嗎?我找給你。」楊文琴從床單下拿出一本小說來。

    「今天是五一勞動節,我陪你逛街吧。」劉曉東親熱地湊到楊文琴耳邊悄悄地說。

    「嗯,不要這樣嘛!吃了飯你陪我去吧。」楊文琴害羞地紅了臉,忙輕輕推開劉曉東,把他拉轉身,兩手推著劉曉東的背走出寢室。

    「鈴鈴鈴……」早餐鈴響了。臉上紅暈猶存的楊文琴又蹦又跳地進了寢室,哼著邰正宵的《千紙鶴》,拿了飯盒調羹去食堂吃飯去了。寢室裡只剩下我和王芳兩個人。

    「楊蘭,高林生的《牽掛的人是我》這首歌旋律優美,歌詞感人,你快來聽啊。」她說著從耳朵裡捏出一個耳塞塞到我的耳朵裡。我頓時聽到那優美的旋律,還真的很好聽呢。

    「捨不得你的人是我,最心痛的人是我……你聽,高林生是多麼一往情深吶!要是世上的男人全像高林生唱的那樣,世上就會少些像我這樣倒霉的人了。但這只是烏托邦,只是飄渺的夢幻罷了,唉!「王芳那難以癒合的傷口又在作痛。

    「不要多愁善感了!」我放下耳機,走到鏡子前一邊梳著頭,一邊安慰王芳,「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悲歡離合,這是很平常的事。那事都過去幾年了,不要放在心上呀。——你出外打工已有兩年了,和家裡人通了信沒有?」

    王芳苦笑地回答:「我出來打工還不到一個月,就寫了封信給爸媽,請爸媽原諒女兒的不辭而別,並告訴我這裡的情況。這兩年我一直在這個廠工作,別人跳槽當舞女,我只想通過賣力地工作來忘記我的那段刻骨銘心的往事。可是每天晚上那段恥辱的往事像一個魔鬼常常纏著我不放,折磨著我。我變得越來越偏激、反常。在我眼裡,所有的男人都是衣冠禽獸。你別看我這個人挺活潑開朗的,實際上我是個脆弱甚至有點偏激的小女人。那些日子是怎樣過來的,我現在不堪回首。那時沒人的時候回想往事我就會黯然淚下,有時會掩住嘴低聲地哭泣,以淚洗面。有幾次悲傷至極,偷偷把斷腸的烈酒灌下肚。可是抽刀斷水水更流,借酒消愁愁更愁,酒和愁苦把我整個人折磨得要死。有一次我醉得嘔吐不止,還要喝,但被同寢室的女友楊文琴她們搶去酒瓶,連夜把我送到醫院住院治療,在她們的苦口婆心的勸慰下,在她們同情的淚光中,我發誓再也不為那個負心漢酗酒了,不值得。因為就算我死在異國他鄉他也不知道,就算知道了他也沒有一點憐憫之心。如今那時的女友走的走,散的散,只有楊文琴一直和我住在這間寢室。現在你,我的知心朋友來到我身邊,我變得開心多了。我已經擺脫了那段往事的折磨,我變得灑脫起來,變得玩世不恭起來,我……」

    我凝視著她那雙不知什麼時候噙滿淚水的眼睛,自己的雙眼不由自主地也跟著充滿了那種晶瑩的液體。最後幾句話她說得走了調。突然,她忍不住倒在我懷裡嚶嚶地哭了起來。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好用手輕輕地撫摸著她燙直的齊肩長髮,輕輕為她抹去眼角那似乎抹不完的憂傷和創傷。

    「忘了李華吧,忘了那個負心人吧,你不是常鼓勵我不要被往事束縛奴役嗎?坦蕩地微笑面對未來,你還會有美好未來的。你剛才不是說擺脫了往事的折磨嗎?怎麼又變得這樣脆弱呢?王芳,堅強點,把他從你的記憶裡槍斃掉!」

    王芳聽了我這番話,才慢慢離開我的懷抱,拭去眼角的眼淚。這時我驀然發現她的臉上佈滿陰雲,充滿仇恨,她冷笑道:「我要報復!報復那些臭男人,掏光他們口袋裡的錢,玩弄他們,這才解我的恨!……」

    我看著她那咬牙切齒的樣子,只能輕輕地搖搖頭,輕輕地歎息。女人,永遠是弱者,報復都顯得軟弱幼稚。上帝,救救這些受傷的女人吧。唉!

    我和王芳吃完稀飯饅頭從食堂回到寢室。王芳繼續聽她的單放機裡的歌曲,劉曉東陪著楊文琴逛街去了,小紅和小花在寢室裡下跳棋,我看了一會兒下跳棋後,覺得沒勁,就想去水娥住的寢室裡玩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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