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有個好友在一次聊天的時候這樣問我,沿海與內地有什麼區別?當時是師範生的我不假思索地回答:所謂沿海是瀕臨海洋的陸地,所謂內地就是遠離海洋的陸地;沿海受海洋氣流的影響顯著,降水量豐富,內地受海洋氣流的影響相對較弱,降水量偏少……我自以為好友會豎起大拇指誇我:ok,厲害。可是出乎意料,他連連搖頭說,no,no,非也,非也。我迷惑不解。好友見我的腦袋還不開竅,就提醒我:「你剛才說的一大串話,只講到了地理上沿海與內地的區別,並沒有抓住現實意義上沿海與內地的本質內蘊……」
現在想來,覺得他說的沒錯。也許是我多吃了幾年白米飯的原因,才對這個難題能做出形象性的回答:沿海是個腰纏萬貫的大老闆,內地是個營養缺少的打工仔;沿海是個穿著三點式的風情萬種的俏女郎,內地是個穿著中山裝的淳樸厚道的老婦女;沿海是咖啡別墅加美女,內地是水酒老屋加爸媽;沿海是水手在驚濤駭浪中搏鬥,內地是老牛在黝黑的田地上咀嚼著泥土的清香……
有人說,南方是個迷人的淘金之地,內地是清貧的修行之地,時代就像一個鼓手,震耳欲聾的鼓聲使安於現狀的人們開始浮躁不安了。於是就有了從內地到沿海的龐大的打工群,他們大多懷著一個單純的美好的淘金夢來到了可愛的沿海。當他們這群人站在日新月異、變化莫測的現代文明面前,有的人看到了鈔票的美麗,用鈔票做了個心臟來替換原來的心靈;有的人看到了鈔票的輕薄,掂到了金錢的沉重,仍然穿著中山裝紮著羊角辮;有的人稀里糊塗地成了鈔票的奴僕,又堅強地從可恥的魔鬼窟中虎口脫險……沿海經濟得到大發展,人們變得富裕了,而原有的道德倫理卻正喪失在燈紅酒綠、聲色犬馬中,王經理們原來的純樸善良的人性被自己積累的金錢、權勢、地位磨損殆盡。他們不但在金錢上盤剝下層勞動人群,而且在人格、尊嚴上利誘、威逼、奴役、迫害下層勞動者,沒有什麼同情、憐憫之心。他們是堅定的金錢至上和金錢萬能者,在他們眼裡只有金錢,金錢能買到世間的萬物包括愛情貞操。如果長期任其發展,當整個社會被金錢、權勢綁架,貧富懸殊到窮人活不下去時,積怨和不滿會如同火山大爆發,國將不國。
柳青是本部小說的第二號人物,他是楊蘭的初戀情人,他的性格隨著楊蘭出去打工變得堅定、執著、勇敢,當他得知楊蘭成了王經理的情人,他不棄不離,他深信楊蘭是心智一時被蒙蔽、被誘.惑,在大家的努力下定能迷途知返。在以柳青為首的同鄉人的幫助下,楊蘭被柳青的癡情不改、寬宏大量、善良、勇敢感動了,迷途知返,告別對楊蘭一見鍾情、英俊瀟灑、年輕有為的豪門公子傅斌後回到老家,與柳青開始了新的生活。從柳青身上我們或許明白:如果真心愛一個人,就要愛她(他)的全部,不要計較各自的過去,甘心為愛人付出一切,互相尊重,互相體諒,同心同德精心打造愛之巢。然而婚後兩人的婚姻愛情卻因第三者的介入、天災等帶來的不幸而經受著巨大的考驗,他們的婚姻愛情能挺過來嗎?讓我們一起為天底下千千萬萬的楊蘭和柳青們祝福吧!
對楊蘭來說生活是酸甜苦辣的,社會是五彩繽紛的,大海是變化莫測的。如果生活沒有了味道,如果社會沒有了色彩,如果大海沒有了變化,這個世界就會變得平淡無奇,沒有生機。孟子說過:「生於憂患,死於安樂。」人需要也只有不斷迎接困難,才有生存的能力。一個真正的人應該面對現實,抗爭命運,不怕困難,不怕挫折,人應該有這種潔身自好、知錯就改的品質,有堅定美好的信念來支撐自己的生命。記得英國詩人拜倫有這樣一句格言:冬天來臨了,春天還會遠嗎?如果一個人失去了美好的理想信念、明辨是非的能力和知錯就改的勇氣,也就失去了做人的資格。
我想到會寫這部小說其實很偶然。1996年9月我看了一本通俗文學上的一篇有關沿海開放城市舞廳裡舞女種種生活和情感遭遇的報告文學,感觸很深,為這些被欺侮被損害的靚麗的金錢俘虜而同情、惋惜、歎息,期盼她們「站直嘍,別趴下」,期盼她們回頭是岸,遠離那是非之地,不要「燒完美好青春再找個老伴」。
我寫這部小說目的是想通過楊蘭、柳青宣揚人間真愛,包括情人間的純真愛戀、夫妻間的真愛、朋友間的友愛、親人間的血緣摯愛。我還想通過楊蘭、柳青特別是楊蘭來宣揚一種樂觀向上、知錯就改、堅韌執著、為愛向前衝、不怕挫折、勇於挑戰命運的國民精神、時代精神。
以上算是我寫這部小說的一些感觸看法和寫作目的吧。
我的這部日記體長篇小說標題是《打工妹楊蘭的愛情故事》。請不要認為這真的是某個叫楊蘭的姑娘的愛情故事。我可不會死賴皮地要人家姑娘講述她的愛情故事,就算我是她的好朋友,我也不回這樣暴露人家的**的。我們也不必對號入座地在小說與顯示之間連線,不必說楊蘭的經歷就是某某某的經歷,王芳的經歷就是某某某的遭遇。因為小說的一大特點就是東拼西湊地塑造人物,概括現實生活中某一類型的人的性格品德和生活經歷。這裡需要提出的是小說中楊蘭所在的故鄉,跟本人所在的家鄉——一個江南小城差不了多少,或者說是以我的家鄉為原型來描寫楊蘭所在的家鄉。
這是我的第一篇長篇小說,但不是處女作。我的處女作是一篇散文。我寫了一些散文、詩歌、劇本、短篇小說之後,覺得自己有寫長篇小說的信心,於是鼓起勇氣在兩個半月的工作學習之餘在桔園裡、檯燈下寫初稿,於1996年12月8日寫完初稿,又用了我五個多月的時間修改,並把這幾十萬字的小說謄寫在稿紙上,1997年6月1日完成修改稿。我打算以後多看看,有什麼需要修改的地方就修改。至於是否能變成鉛字,我並不著急,因為我之所以創作這部小說,不是想譁眾取寵,沽名釣譽,只不過是把我對現實的看法、情感和心中對完美的愛情婚姻的企盼以小說的方式發表、宣洩出來而已。
這些就是我這部拙作的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