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十萬這個數字,艾滋病拆遷隊的人臉色齊刷刷地變了,看向聶采的眼神當中,瞬間多出了幾分凶狠,幾分貪婪……
「不好!唐氏集團想要我的命?」
聶采心中一沉,一咬牙,一把拽開眼前拿著針筒的艾滋病拆遷隊員,投身一撲,狠狠地撞向了走廊的窗口。
砰!
走廊的窗口是那種老式的木質玻璃窗,由於年代久遠,其實已經腐朽不堪了,聶采這一撞之下,頓時把窗撞得四分五裂。
窗口外不是平地,而是挖掘出來的基坑,距離地面足足有兩米多高,再加上窗台的距離,這就更加高了。
聶采只覺得自己的身體重重地摔在了地面,沿著基坑的斜坡滾到了底部,也不知道撞到了多少石頭,讓他眼前發黑,胸口差點喘不過氣來。
幸虧這個基坑裡只是鬆軟的黃土,要是打了鋼筋的話,恐怕聶采現在已經被尖銳的鋼筋紮了個透心涼了。
但聶采知道自己沒有時間休息,一咬牙站起來來,看了一眼自己的身後。
一群手裡拿著針筒的艾滋病拆遷隊員從小區門口魚貫而出,朝著自己追來。
小區居民尖叫著,四處逃竄,沒有人敢阻攔他們。
「該死,這些人為了錢還真什麼都能幹的出來!」
聶采深吸一口氣,憑著印象辨明了方位,飛快地朝著基坑的斜坡跑了上去。
「抓住他!」
「別讓他跑了,跑了就沒錢了!」
身後傳來了追兵的聲音,那些艾滋病拆遷隊員沿著基坑的邊緣朝著聶采追來。
聶采眼前發黑,腳下也有些軟,剛才摔的那一下太狠了,到現在都沒有恢復過來,讓他奔跑的速度比平時慢了許多。
但是現在沒有任何的時間休息,聶采心中唯一的想法就是跑,使勁的跑!
他好不容易爬上了基坑的邊緣,一名艾滋病拆遷隊的隊員就跑了過來,握著手裡的針筒,狠狠地朝著聶采的手臂扎過來。
要是讓他扎中自己,很大的幾率就會被感染上艾滋病毒,就算事後聶采能把他打一頓,也沒有辦法挽救回來了。
「別怪我對你們出手,要怪就怪你們太貪心了!」
聶采一咬牙,一個掃堂腿掃了過去。
這些艾滋病患者的遭遇令人同情,可是現在他們卻被金錢蒙蔽了雙眼,沒辦法,聶采為了自保,只能向他們動手了。
「啊……」
那人慘叫一聲,身體頓時被聶采掃倒,順著基坑的斜坡骨碌碌地滾了下去。
「敢傷我們的人?」
很快又有另外一個隊員趕了過來,正好看到聶采把那人給踢了下去,頓時讓他大怒。
他手裡拿著針筒,竟然把針筒當作了飛鏢,狠狠地朝著聶采扔了過來。
聶采正準備要從坑裡爬出來,這時候根本沒有辦法閃避,眼看就要被這一針給扎中!
千鈞一髮之際,聶采眼睛微微一瞇,針筒的速度頓時慢了下來,聶采抬手一擋,把攝像機當作了盾牌,砸在了那一針筒上面。
啪嗒……
針筒被攝像機的鐵質外殼給砸到,掉入了坑中。
趁著這個機會,聶采順手從地上抓起一塊石頭,狠狠地砸向對方的膝蓋上。
「哎喲!」
那人一聲慘叫,小腿骨被砸了個正著,頓時蹲了下來,痛呼不已。
接連解決了兩個人,聶采絲毫不敢停留,奮起力氣跳出了坑裡,朝著小區大門跑去。
那群艾滋病拆遷隊員腳步浮虛,和摔得七暈八素的聶采半斤八兩,雙方一個跑一個追,竟然跑得不分勝負,很快就跑到了小區破舊的大門!
「扔針筒啊,扎死他!」
後面的艾滋病拆遷隊員大呼小叫著,只是他們的準頭實在差了一些,才十來米的距離,針筒卻扔得離了十萬八千里遠。
好不容易有一兩支針筒要扎中聶采,聶采卻好像是後腦勺長眼一樣,用手上的攝像機一拍,把針筒給拍偏……
聶采心中冷笑,他一直在關注著身後的動靜,想要砸飛這些有氣無力的「暗器」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只要出了大門便是城中村了,外面地形錯綜複雜,應該就能甩掉身後的艾滋病追兵了。
聶采深吸一口氣,正要奮起餘力,衝出大門的時候,卻看到小區大門的征地拆遷指揮部裡突然衝出了了七八個人。
這幾個人臉上帶著墨鏡,手裡拿著長長的馬刀,一見面就指著聶采,大呼小叫地衝了過來。
「不好,是唐氏集團的打手!」
聶采心中一涼,暗道。
假如放在平時,這七八個拿刀的漢子聶采並不放在手裡,收拾他們頂多也就一兩分鐘的事情而已。
可是現在前有持刀男子擋路,後面有艾滋病患者拿針筒飛針催命,聶采頓時陷入到了絕境當中。
「沒辦法,拼了!」
聶采深吸一口氣,迎著馬刀衝了過去。
就在聶采即將撞到刀口的時候,他的身子軌跡詭異的一扭,飛身從那個持刀男子的身側竄了過去。
當!
馬刀狠狠地劈在了水泥地面上,砍得都迸發出火星來。
連看都不看他一眼,聶采順勢一腳踹了過去,把他給踹倒,然後不顧一切地朝著小區大門衝去。
他沒有選擇,只能朝著外面跑,否則的話,一旦讓後面的艾滋病拆遷隊追上包圍住,那就麻煩了!
果然,聶采這一耽擱,後面艾滋病拆遷隊員追了上來,但這回他們卻猶豫了一下,沒敢繼續扔針筒。
這些黑衣男子應該是大老闆的人,萬一弄出了誤傷,恐怕連他們都沒有好果子吃。
「擋我者死!」
聶采紅著眼睛,撲向了面前擋住他的一名黑衣男子。
這名黑衣男子高舉著馬刀,正要砍向聶采,卻被聶采一把抓住了手腕,連手帶刀狠狠地砍向了前方。
馬刀和砍在前方一名男子的手臂上,頓時讓後者悶哼一聲,手中的馬刀也噹啷一聲掉在了地上。
聶采乾脆順勢一拉,一記膝撞撞在黑衣男子的肋下,讓他捂著肋部跪倒在地面上。
接連放倒了好三個人,眼前終於殺出了一條通道,聶采想都沒想,立即不顧一切地朝著小區大門跑了出去!
聶采只覺得自己的肺部在灼燒著,剛才摔在坑中的傷勢這時已經爆發出來,渾身上下都火辣辣的疼。
但他卻不敢有絲毫放鬆,而是用盡了自己最後的力氣,沒命一樣地狂奔著,跑出了小區的大門外!
小區的外面是城中村的市場,聶采慌不擇路,一不小心撞翻了一個小販的菜攤子。
「靠,你敢撞我的攤位,快賠……」
那名小販正要破口大罵,卻看到聶采身後有一群氣勢洶洶,拿著刀、拿著針筒的追兵跑了過來,頓時尖叫著跑開了。
聶采抓住菜販的扁擔,頭也不回地往身後一扔,砸到最先追出來的一名持刀黑衣人身上,頓時砸得他頭破血流,摔倒在菜市的一個買魚的攤位上。
攤位的水箱被他砸翻,伴隨著大量的流水,上百條活魚跳著從水箱中跳了出來,在地上撲騰著。
一名奔跑著的黑衣人猝不及防,踩在一條滑溜溜的魚兒身上,頓時摔了個狗吃屎,捂著腰爬不起來了。
「好樣的,小魚兒,我這個月就不吃你們的同類了!」
聶采心中鬆了一口氣,這幾百條魚為他奪得了寶貴的時間,讓他終於可以有逃跑的時間。
但就在這個時候,聶采卻聽到砰的一聲,一台麵包車跟瘋了一樣撞到了小市場裡,撞倒了好幾個賣家禽的攤位,停在了聶采的前方。
一群雞鴨扇著著翅膀,到處亂撲騰,漫天的羽毛當中,那台麵包車的大門嘩啦的一聲推開,從車上又跳下了七八名持刀的黑衣人,擋在了聶采前方的道路。
「就是他,給我往死裡砍!」
這夥人大呼小叫著朝著聶采衝來,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
聶采心中一沉,抓起面前的一筐青菜狠狠地朝著他們砸了過去,然後一個拐彎,鑽進了市場邊上的一條小巷子當中!
這裡是陌生的區域,本來要是沒有那台麵包車的加入,聶采現在應該早已經逃出去了,可是現在聶采卻只能慌不擇路,只能憑著感覺亂跑著。
身後傳來了追兵的罵聲,聶采別無選擇,他現在的狀態根本沒法打得過這麼多人,只能繼續往前跑去!
終於,也不知道跑了多久,聶采衝出了了這條彎彎曲曲的小巷,眼前頓時豁然開朗!
這裡是一條不大不小的街道,因為是城中村的緣故,整條街道冷冷清清,並沒有多少店舖開著門。
可是,聶采還沒有來得及喘一口氣,就在這個時候,又是一台麵包車出現,衝進了這條街道。
麵包車的車門打開,呼啦啦的一下衝下了六七個人,一見面就衝著聶采殺了過來。
聶采只覺得眼前發黑,他剛才摔下了深坑本來就已經受傷了,然後剛才的一路狂奔又透支了他絕大部分的力氣,現在的他恐怕已經是強弩之末了!
「難道,我今天就要喪命在這裡……」
聶采眼前一黑,咬著牙齒說道。
為了避免在這個城中村裡太扎眼,他把自己的車停得遠遠的,至少要走十分鐘的路才能拿到車。
要是在平時,這十分鐘的路途並不算什麼,可是在現在,卻是生和死的距離!
沒有車,怎麼才能逃得過對方天羅地網的圍殺?
他苦笑一聲,事到如今,很明顯對方布下了天羅地網對付自己,逃已經沒有用了,那就只好拚死一搏了,殺一個夠本,殺兩個有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