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倫敦,一年中陽光最多的月份,天氣不冷不熱,是休閒和旅遊的最佳日子!
而安瀾的倫敦個人音樂會就在六月中旬舉行,剛好和女王的官方生日錯開,迎來了座無虛席的音樂會!
其實對於倫敦音樂會安瀾的期望沒這麼高,畢竟她之前沒來英國開過個人音樂會,雖然以前憑借給鄧擎蒼和傑森當助演嘉賓積累了些人氣,但是遠沒到一呼百應的那種地步。
所以對於在倫敦舉辦個人音樂會她是誠惶誠恐的,她一度擔心票賣不出去,甚至還擔心自己將會面對坐著稀稀落落賓客的音樂廳演奏著曲子。
然而,事實上卻是,她多慮了,一如負責她國外音樂會的經紀人說,她根本不需要考慮門票的事情,因為門票賣得特別的好。
門票的確是賣得好,整個音樂廳是座無虛席,不過她心裡還是明白,這並不是她的號召力有多大,而是鄧擎蒼和傑森的影響力有多深。
倫敦音樂會,她原本只邀請了傑森做她的助演嘉賓,沒想到等她趕到倫敦時,她的經紀人才告訴她,除了傑森,鄧擎蒼還將作為她的助演嘉賓。
鄧擎蒼作為她的助演嘉賓這是有史以來的第一次,在這之前,一直都是她做鄧擎蒼的助演嘉賓,而眾所周知,她是鄧擎蒼的學生。
音樂會非常的成功,或許因為有了傑森和鄧擎蒼的助演,效果出奇意外的好,這讓安瀾和主辦方都非常的滿意,主辦方甚至還想要和她繼續合作,準備去蘇格蘭再開一場!
安瀾原本也覺得這提議不錯,經紀人也說完全可行,讓她和鄧擎蒼以及傑森敲打檔期,最好就是把日子定在他們都空擋的時候。
只是,安瀾都還沒來得及跟傑森和鄧擎蒼敲定檔期,卻接到了國內經紀人馬克的電話,而馬克在電話裡帶給她一個震驚的消息。
「安娜,鄧擎蒼在歐洲給海米打廣告的事情你知不知道?」馬克在電話裡問著和他職務完全不相干的事情。
「鄧給海米做廣告?」安瀾當即就懵了,疑惑的反問回去:「究竟怎麼回事?鄧沒跟我說這個事啊?」
「那你打開那邊的一些視頻看一下,」馬克在電話裡淡淡的提醒著安瀾:「我這兩天關注你倫敦音樂會的事情,在英國那邊的上看到了海米的廣告,而手持海米手機的人就是鄧」
安瀾整個人都懵了,鄧擎蒼沒跟她說過這件事情,而她之前壓根兒也不知道,就連傑森也都沒跟她提到過這件事。
當然,或許傑森也不知道這件事也不一定,畢竟不是傑森拍的廣告!
安瀾掛了馬克的電話後即刻就去找鄧擎蒼,然而等她趕到鄧擎蒼下榻的酒店時卻被告知鄧一早就退房走了,而她的經紀人告訴他,鄧是趕著去雅典參加一個音樂節,來倫敦給她助演是擠出來的檔期。
於是她又去找傑森,傑森倒還在酒店裡,聽了她的敘述後當即也睜大了眼睛,然後搖著頭說:「這事兒我不知道,鄧沒跟我提過,不過鄧去雅典我倒是知道,昨晚音樂會結束後我們回到酒店,他就說了今天一早要走,還讓我把這個轉交給你。」
傑森說話間拿出一把小提琴來遞給安瀾道:「這就是昨晚你用的那把琴,鄧說這是他用了二十年的琴,他覺得你用這琴拉出來的曲子比他拉出來的更動聽,所以就決定把這琴送給你。」
安瀾接過琴來,不過心裡還是想著廣告的事情,於是就一臉惆悵的說:「鄧怎麼可以這樣呢?他做什麼也該給我打聲招呼不是?」
「沒準是海米手機請他打的廣告呢,」傑森在一邊開導著安瀾:「再說了,鄧是多麼出名的人啊,他給海米打廣告只會給海米帶來好處,絕對不會給海米帶來壞處不是?你這惆悵什麼呀?」
「」
安瀾當即就默了,如果是別人,哪怕是傑森幫海米打廣告,她都不需要惆悵,因為易水寒不會去多疑什麼,即使現在傑森給她當助演,易水寒也只是拿來打趣,從來不會真的吃醋,因為他知道她和傑森間就是純友誼。
可是鄧擎蒼不一樣,雖然她跟易水寒說清楚了她跟鄧擎蒼只是純粹的師生關係,可是鄧擎蒼在她和易水寒之間依然是非常敏感的名字,平時他們倆幾乎都不提起這個名字。
而她這半年來,開了幾場音樂會了,一直沒邀請過鄧擎蒼做助演嘉賓,也就還是擔心易水寒不高興,而她不願意因為鄧擎蒼和易水寒之間鬧得不愉快。
這一次的倫敦音樂會,如果不是經紀人一再說是主辦方擔心票賣不完才決定邀請的鄧擎蒼,她是不會請自己的老師當助演的。
當然,這次倫敦的音樂會,她相信國內應該沒什麼人特地飛到倫敦來聽她的音樂會,同時也希望國內的媒體不要刻意的來關注,因為她不太想讓易水寒知道鄧擎蒼做了她的助演嘉賓。
馬克給她打電話來,這是不是就表明這件事情易水寒已經知道了?
或者,只是馬克在上看到的廣告,而易水寒那麼忙,他應該不會關注歐洲這邊的廣告吧?
易水寒的確是沒有關注歐洲那邊的一些廣告,因為他根本就還沒想著要做歐洲的市場,他最近在忙的是新加坡的市場。
因為五月中旬安瀾去新加坡參加了一檔子節目,趁機給他的海米手機做了一下廣告,而原本宜居集團的張總和他關係很好,也幫他介紹了兩單業務過來。
六月初,易水寒一直在和新加坡的客戶聯繫,雙方在敲定合作的事項,所以他沒有更多的時間去關注歐洲那邊,就連安瀾的倫敦音樂會他都沒時間在上關注,更別說一些視頻的廣告了。
然而,鄧擎蒼給他的手機打廣告的事情,他在六月中旬還是知道了。
當然,這個消息倒並不是馬克告訴他的,作為安瀾的經紀人,作為易水寒的資深朋友,馬克深知鄧擎蒼這個人在安瀾和易水寒之間的厲害關係,所以他在沒有弄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前也沒敢到易水寒跟前去八卦。
而易水寒之所以知道這個廣告,那全是因為這兩天加拿大和英國都有客戶來聯繫函,希望能跟海米合作,更有加拿大的大客戶希望能做海米在加拿大的獨家代理。
正是因為這兩個客戶引起了易水寒的注意,他在上和客戶交流時笑著問對方是不是看到安娜用海米手機所以才關注到他的公司的。
然而對方的回答卻是,不知道安娜用什麼手機,他們是看到鄧擎蒼給海米做的廣告才知道海米手機的,他們想,有鄧擎蒼這個廣告,海米手機肯定能在他們那賣得不錯的。
鄧擎蒼給海米做廣告?
易水寒聽到這個消息時當即就懵了,這怎麼可能?他的海米公司廣告部根本沒有和鄧擎蒼聯繫過,也就是說海米公司並沒有邀請鄧擎蒼做廣告。
再說了,在歐洲做廣告,而且還是邀請鄧擎蒼那種世界級的大牌,就他海米目前的實力,真的還達不到,畢竟那不是一筆小數目,而他的海米現在依然處在負債纍纍的地步。
既然不是他的海米公司邀請的,那麼,就是安瀾出面邀請的!
可是,安瀾的收入他都是知道的,安瀾說了,她每個月的收入留夠自己的費用剩下的都讓馬克轉到了他的賬上,因為她深知他的公司隨時需要資金周轉。
既然安瀾沒有給鄧擎蒼付過錢,那麼,鄧擎蒼打這廣告就是自己掏的錢,可他為什麼要自己掏錢給他的海米公司打廣告呢?
這個問題,讓他本能的想到了小時候親眼目睹父親易旭山給董佳慧父母錢,幫董佳慧父母買房子等等。
這個世界上不會有人無緣無故的資助你,如果你收到了無緣無故的資助,那麼,你的家人,肯定就有人在付出!
而鄧擎蒼這樣不遺餘力的資助他,出人又出錢,那麼付出的人是誰?
不言而喻!
安瀾沒有留在倫敦繼續和主辦方討論蘇格蘭音樂會的事情,雖然經紀人一再勸她趁熱打鐵,可她還是放棄了,選擇了及時回國。
她自從四月底到上海去開音樂會開始,就一直在外邊奔波忙碌,因為馬克和加拿大的經紀人幫她把檔期排得太滿,有時候這邊剛結束節目,接著就得奔機場趕航班奔赴下一個地方趕演出。
她和易水寒分開一個半月了,而這一個半月,雖然倆人也堅持打電話或者視頻聊天,可因為時差的緣故,並不是天天都能做到,有時候甚至一周才視頻一次。
昨天她給易水寒打電話沒人接聽,再打轉秘書檯,她想著他應該是在開會,因為上周他說現在新加坡有客戶了,他的海米手機終於要再度走出國門賺外國人的錢了。
她當然為他高興,而他還在電話裡跟她說,明年就讓她不要這麼忙了,一年開兩三場音樂會就算了,其它的商演啊上節目什麼的就不要去了,用不著那麼辛苦,因為海米下年有了新加坡的訂單後,肯定會穩定下來了,而現在國內官銷售已經在逐漸恢復去年的氣勢。
在倫敦臨上飛機前,安瀾給易水寒打了個電話,依然還是轉秘書檯,她想著時差,他應該是在晚上,於是就又給他發了條短信,把自己的航班告訴他,讓他提前把工作安排好開車來機場接她。
她是傍晚到的濱城,因為是臨時決定回來的,國內的媒體估計都不知道,所以機場並沒有狗仔圍堵,倒是讓她長長的鬆了口氣。
只是,走出來後她並沒有看到易水寒的影子,也沒有看到易水寒助理陳楠的影子,而來接她的人是她國內的經紀人馬克。
她即刻掏出手機給易水寒打電話,可手機裡傳來的卻是甜美而又機械的聲音:「你撥的用戶已關機,請稍後再撥!」
關機?安瀾當即楞了一愣。
易水寒這個號碼是私人號碼,也就是幾個最親近的人才知道,他這個號碼幾乎從來不關機的。
「我沒想到你會提前回來,」馬克待她上車了才笑著說;「要不是簡給我發短信,我還不能及時趕來接你呢。」
「謝謝!」安瀾勉強打起精神跟馬克說了聲謝謝,心情卻是因為沒有見到易水寒失落到了極點。
她跟他都分開一個半月了,她這回來了,他居然——連接都不來接一下她?
馬克的車開出機場後安瀾才透過玻璃窗發現外邊在刮颱風,而天空黑沉沉的,路燈在這樣的天空下顯得極其昏暗,路邊的紙片和樹葉被颱風刮到空中飛舞著,這預示著颱風級別不小,而暴雨,也即將來臨。
馬克笑著說:「幸虧你的航班是這會兒到,如果再晚三四個小時的話,沒準就不能準時到達濱城了,或許會因為天氣原因迫降在別的國家別的城市也沒準。」
安瀾點點頭,淡淡的跟馬克聊著濱城的天氣和每年夏天都無法躲過的颱風和暴雨。
南方的夏天總是這樣,颱風和暴雨隨時都有來臨的可能,而從小在南方生活的安瀾倒是習慣這樣的天氣,或許因為心情的原因,她這會兒覺得這鬼天氣有些讓人煩躁。
能見度不太好,馬克的車開不快,等安瀾趕到沁園時已經是晚上七點多了。
在沁園門口下的車,她謝了馬克,拖著兩個大大的行李箱走進去,原本以為又像往常樣沁園很安靜——
聽見院門響的安瑜首先跑出來,看見拖著兩個大大行李箱的她時驚訝的喊了聲:「安瀾,你回來了?」
她點點頭,還沒來得及說話,秦沁一已經走出來了,看見她就說:「好在你回來了,正準備給你打電話呢,我又不知道你在英國那邊的電話號碼,趕緊上樓去吧,水寒他」
「水寒在家嗎?」安瀾有些意外,他沒有開車來接她,她還以為他在海城公司忙著抽不開身來呢。
「他在樓上呢,」安欣過來把她手裡的另外一隻行李箱接了過去,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道:「姐夫說要搬出沁園去,從此以後不在沁園住了!」
「什麼?」安瀾嚇了一大跳,迅速的環視著客廳裡的人。
然而大家都搖頭,誰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因為易水寒也是傍晚才趕回來的,可他回來首先就去的清苑,把秦沁一請過來然後就對秦沁一和顧雲博說他要搬出沁園,以後,不做沁園的人了。
安瀾迅速的朝樓上跑去,此時此刻,她心裡隱隱約約猜到,估計易水寒知道鄧擎蒼在國外幫他做的手機廣告了。
她剛跑上二樓,就和拖了個行李箱出來的易水寒迎頭撞上,看見她回來,他明顯的楞了一下,然後拖著行李箱側身就要走。
「水寒,」安瀾即刻撲了上去攔住他,語氣急促的道:「你這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你不知道?」易水寒冷冷的看著她,目光如冰刀的打在她的臉上:「我是窮,可是我需要你那麼下作的去賺錢來幫我還債了嗎?」
「下作?」安瀾疑惑的望著他:「水寒,我什麼時候下作過?如果你指的是這次倫敦鄧擎蒼給我當助演的話」
「呵呵,原來這一次你倫敦音樂會他居然還來給你當助演了?」易水寒的臉上迅速的湧上嘲諷:「你不說我還真不知道,他對你的感情這麼深」
「水寒,我跟你說過,我跟鄧只是單純的師生關係,」安瀾忍不住喊了起來:「我跟他真沒別的,估計他就是覺得我拉小提琴有些天賦,估計他就是覺得我比較聽他的話,估計」
「不要那麼多估計好不好?」易水寒冷冷的搶斷她的話道:「我沒那麼多心思來聽你的這些個估計,鄧擎蒼的學生多如牛毛,我想比你有靈氣的學生也有,可他為什麼不對他們那麼好?為什麼偏偏對你一個人?」
「這個鄧對我也就是一個老師對一個學生的好」
「一個老師對一個學生的好?」易水寒臉上的嘲諷已經拉到無限大了:「顧安瀾,我從來沒有見過任何一個老師對學生這樣好過,居然自己掏錢給女學生老公的產品拍攝廣告,自己掏錢投廣告,他這樣做能證明你跟他只是純粹的師生關係嗎?」
「我跟鄧真的只是純粹的師生關係!」安瀾本能的辯解著:「易水寒,你說過不再懷疑我的,你說過相信我的」
「是,我說過要相信你,所以你整天在外邊飛來發去我從來沒有讓人查過你的行程,我至始至終的相信你,就連你這次倫敦音樂會有鄧擎蒼助演我都不知道。」
「可是,我的相信換來的是什麼呢?」易水寒嘴角拉扯出一抹自嘲的譏諷:「顧安瀾,不要告訴我你的老師鄧是慈善大使,就算是慈善大使他也是資助貧困家庭,而我還沒有到那個地步,需要他這樣不遺餘力的資助嗎?再說他這樣自掏腰包的資助我能讓他獲得慈善家的美名嗎?於他又有什麼好處?」
「天下從來都沒有免費的午餐,有收穫肯定就有付出,」易水寒說到這裡目光冰冷的打在安瀾的臉上,然後一字一句的道:「可我從來沒有對鄧擎蒼付出過什麼,那麼,又是誰在對他付出?」
安瀾的身子一顫,幾乎本能的辯駁著:「我不知道我沒有我真沒有」
「你沒有?」易水寒一臉的譏誚:「這樣自掏腰包無償資助別人的事情我從小就見過,我父親每年都會給董佳慧的父母送錢去,董佳慧的舅舅病了沒錢住院,我父親毫不猶豫的就去醫院交費,董佳慧的姐姐家要買房子,我父親以一折的房價把旭日集團的房子賣給她」
易水寒說到這裡不由得笑了起來,看著安瀾那一臉蒼白的臉說:「董家人以及親戚都在無償的獲得資助,可是,總有一個人在付出是不是?我父親為何不去資助別的家庭?為何就偏偏要資助董家以及董家的親人呢?」
安瀾當即被質問得說不出話來,而易水寒也不等她的回答,拉著行李箱轉身就朝樓下走去。
安瀾是聽到行李箱的輪子和地板摩擦出來的聲音才反應過來的,又趕緊撲上去,在樓梯口追上了他。
「水寒,你要去哪裡?」安瀾在身後抱住他,聲音顫抖著的問:「這麼晚了,你要去哪裡?」
「天下之大,總有我容身的地方不是?」易水寒用力的掙脫她的手臂,略微有些煩躁的道:「沁園這種高檔的地方,我住不起,你還是找鄧擎蒼或者傑森來住吧。」
易水寒說完這句,提著行李箱蹬蹬蹬的下樓,卻在客廳裡被顧家人給攔住了。
「水寒,你這是做什麼呢?」顧雲博當即把他攔住,然後又語重心長的說:「安瀾她就算有什麼不對你也應該學著體諒她?再說了,夫妻間誰還沒個摩擦啊?」
「是啊,水寒,」秦沁一也在一邊勸著他:「安瀾這孩子從小不愛說話,性子也有些冷清,你既然選擇跟她結婚,那麼夫妻間就應該相互諒解」
「我諒解不了,」易水寒冷冷的回答著,然後又看著秦沁一道:「伯母,不好意思,辜負了你的期望,你這沁園太高貴我入住不起,你還是另挑佳婿吧。」
易水寒說完這句,當即把顧雲博手裡的行李箱一把搶過來,提上行李箱,迅速的走出韻苑的大門,然後朝著沁園大門口走去。
「水寒」安瀾從樓上跌跌撞撞的跑下來,看著已經走出沁園大門的易水寒即刻就追了出去。
只是,穿著高跟鞋都還沒來得及換的她,在跨出韻苑大門時又摔了一跤,等她爬起來再追出去時,夜幕下的沁園門口,早已經沒有了易水寒的影子。
「安瀾,你跟水寒究竟怎麼了?」秦沁一看著站在沁園門口失神的女兒忍不住厲聲的呵問著:「你這四月底去上海就沒回來過,這一多月一直在外邊奔波忙碌,怎麼就和水寒鬧翻了呢?」
「是啊,安瀾,」安欣在一邊也疑惑不解的看著她:「你和姐夫這是怎麼回事啊?上周我們樓盤加推,姐夫還親自到現場來了呢,給我們送了二十部手機抽獎,當時他還跟爸一起討論著今年房地產市場的行情呢。」
「安瀾,是不是你在外邊又和傑森鬧緋聞了?」顧雲博皺著眉頭問。
「是啊,姐,你和那傑森是不是現在都還拉扯不清的啊?」安瑜也在一邊睜大眼睛盯著她,不待她回答接著又說:「你也是,不能每次音樂會都請傑森啊?姐夫會吃醋的嘛?」
安瀾心說,如果是傑森,易水寒就不會生這麼大氣了,因為他深知她和傑森之間是很單純的友誼,他也從來沒有因為她跟傑森開音樂會吃醋過,他還時常拿她和傑森來打趣逗笑。
但是,鄧擎蒼,這個人易水寒卻本能的膈應著,即使她跟他說清楚了和鄧只是純粹的師生關係,可他依然本能的對鄧擎蒼反感著。
她不知道鄧擎蒼為何要這樣不遺餘力的幫她,因為她從來沒有跟鄧擎蒼提到過易水寒的困難,她甚至都沒想過要外界的人來資助她跟易水寒。
是,易水寒身負10個億的債務,海米的日子的確是非常的艱難,即使五月份出了十萬台機賺了點錢,可對於十個億的債務來說,依然還是杯水車薪。
她跟易水寒沒有急於求成,也沒打算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把債務全部還清,易水寒計劃了四年,用四年的時間來還債和用兩年來恢復海米曾經的氣勢。
只是,為何會這樣?為什麼會這樣?鄧擎蒼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
僅僅因為她是他最得意的門生,所以他要自掏腰包來無償的贊助她的老公?
這個理由,別說易水寒不相信,就連她自己也都不會去相信!
「這天馬上就要下暴雨了,」顧雲博抬頭望著黑壓壓的天空說:「水寒沒有開車走,這麼晚了,不知道汽車站還有沒有回海城的車呢?」
一句話驚醒夢中人,安瀾即刻轉身朝韻苑跑去,她要去找他,一定要把他找回來,然後
找到後的事情她還沒有想到,但是前提是她必須把他給找回來,她跟他之間,再也經不起一次長時間的分離了。
他沒有開車走,那麼車鑰匙就還在樓上,她得開車去找他,希望他沒有趕上開往海城的最後一趟班車,雖然,濱城開往海城的班車一直都開得比較晚。
「安瀾,你這是要去哪裡?」秦沁一見安瀾跑上樓去後換了雙鞋子又蹬蹬蹬的跑下樓來神色匆忙的樣子。
「我去找他,」安瀾語氣急促的跑向那輛平時給易水寒開的寶馬車,迅速的按開了車鎖。
「這馬上要下雨了,」秦沁一望著天空擔憂的道:「安瀾,刮颱風下暴雨不宜出門的。」
「我就開車去長途車站看看,」安瀾急急忙忙的拉開駕駛室車門上了車,然後又把頭伸出來對秦沁一道:「媽,濱城到海城的長途車站就那幾個,今兒個天氣不好,估計沒有班車了,他應該在某個車站,我去車站把他找回來。」
「那快去吧!」顧雲博揮揮手,然後又叮囑著安瀾:「抓緊時間啊,如果實在沒找到水寒,你也趕緊開車回來,他那麼大個人,走不了應該知道找地方住的。」
安瀾點點頭,搖上車窗迅速的把車開了出去,此時此刻,她已經顧不得自己沒有國內的駕駛證了。
反正這鬼天氣,交警肯定都不出門了,誰還來管她有沒有駕駛證呢?
颱風真的越來越大,樹葉被颱風刮起來在空中揮舞著,樹枝也東倒西歪搖晃得厲害,路上幾乎見不到一個行人,街道兩邊的商舖也都關著門。
安瀾開車趕到第一個長途車站時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了。
這個車站是她和易水寒以前坐過車去海城的車站,易水寒說這個車站的車去海城最快,因為走全程高速,濱城到海城不用一個鍾就到了。
安瀾跳下車就急急忙忙的朝售票窗口跑,可售票窗口全關了,整個售票大廳空蕩蕩的,根本就看不到人。
保安看見她跑進來趕緊說:「今天的班車都停了,你要去哪裡都得明天再來了,今晚肯定沒有任何班車發出去了。」
「請問去海城的班車最晚一趟是幾點鐘發出去的?」安瀾氣喘吁吁的問著,此時此刻,她只想知道易水寒有沒有坐上去海城的班車。
「應該是20分鐘之前吧,」保安想了想說:「具體要問發車那邊,不過售票窗口是半個小時就停止售票了的。」
安瀾謝了保安,迅速的奔向候車室的上車處,然而候車室空無一人,上車處更是空蕩蕩的,一排大巴車整齊的安靜的排列在那裡。
她迅速的奔向管理處,可管理處已經下班了,不得已她又去車站大門口找那保安,把自己找人的情況說了一下。
「那我不知道,」保安直接說:「半個小時前買票的人不多,因為這鬼天氣選擇出門的人也極少,大概也就十來個人吧。」
「那有沒有這個人?」安瀾迅速的從自己包裡掏出錢夾來,翻開錢夾指著錢包照上跟自己一起合影的易水寒問。
保安仔細的瞧了瞧,然後想了一下說:「嗯,好像有這個人,他是最後跑進來的,不過他有沒有買票我不知道,我當時在門口關注外邊的情況。」
「那能不能調出售票大廳的視頻來看一下啊?」安瀾著急的問。
「我沒有那個權力,」保安如實的說:「這要隊長批准,還要上報當地派出所,一般的監控視頻是不能隨便給人查看的。」
安瀾當即就失望了,忍不住給保安求情起來:「求你給你隊長打電話申請一下好嗎?我真的很想知道他究竟有沒有買票上車,他是我老公,跟我吵架了,我擔心他出事」
「既然是你老公,你打電話給他不就行了嗎?」保安真是服了這個女人了,找自己的老公最快的方式不是和自己的老公聯繫嗎?
「他手機關機,」安瀾如實的說,接著又求情道:「求求你了,大哥,你就幫幫忙吧,我就想知道他究竟坐上回海城的車沒有?」
「打隊長的電話沒用,」保安為難的看著安瀾道:「再說了,這樣的鬼天氣,隊長也不可能趕過來的,除非有派出所的同志因為查案需求,或者是尋找走失的兒童,你這尋找一個大人,而且還是因為夫妻吵架,隊長根本不會理會這種事情的。」
「那怎麼辦?」安瀾本能的惆悵起來,略微有些著急的道:「我現在就想知道他人還在濱城還是已經回海城去了,這樣的鬼天氣,我擔心他出事,大哥,你就不能幫幫我麼?」
保安被她纏得沒辦法,於是有些無奈的掏出手機來道:「我給賣票的同事打個電話吧,當時就一個窗口在賣票了,問問她最晚一張票什麼時候賣出去的,當時買票的人大概是個什麼樣子的。」
「謝謝。」安瀾即刻道謝,又把自己的錢夾送到保安跟前:「你按照這相片上的描述,看她能不能想得起。」
保安點點頭,很快給賣票的女同事打了電話,然後把易水寒的特徵說了一下,詢問有沒有這麼一位客人買票。
「她怎麼說?」保安剛把電話掛了安瀾就急急忙忙的問:「有沒有這樣一個乘客買票去海城?」
「有,」保安非常肯定的回答:「賣票的小王說最後一名買票的乘客就是我描述的這個樣子,他買了一張去海城的票,但是有沒有上車就不知道了。」
「那能不能查到開往海城那輛大巴車的電話號碼?」安瀾好似看到了希望一般,又急急忙忙的詢問著。
「這個我真幫不了你,」保安搖搖頭說:「我是這前門大廳的保安,而車上的司機歸調度室管,我們前廳的人和調度室都不來往。」
「那調度室的電話你也不知道嗎?」安瀾是真的著急了,此時此刻,她只想知道易水寒究竟有沒有上車。
「調度室的電話我哪知道啊,」保安聳聳肩膀說:「那牆上不貼著嗎?關鍵是調度室的人這會兒全都下班了啊?那邊的人我一個都不認識,所以,沒辦法幫你。」
安瀾聽保安這樣說也沒辦法了,畢竟保安已經盡力的幫她了,而她只是一個普通人,尋找易水寒也不和任何案件掛鉤,易水寒走了也才不到兩個小時,連失蹤都算不上,派出所也不可能出面讓長途車站調出監控視頻來給她看的。
於是,她謝了保安,迅速的開車上路,既然易水寒買了去海城的車票,那他肯定就上車回海城了,他那臭脾氣,肯定不可能留在濱城去麻煩哪位朋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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