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水寒還沒有睜開眼,就感覺到有人在他耳朵後跟撓他的癢,他嘴角扯出一抹弧度,反手抓住那還在不斷搗亂的小手慵懶的道:「安安乖,別鬧,讓我再瞇會兒。」
「我是誰?」安瀾任由自己的手被他的大手抓著,黑珍珠的眼眸灼灼的打在他的臉上。
「我女人,」易水寒眼都沒睜開就給予了回答。
「哪個女人?」安瀾有些孩子氣的追問著。
「幼稚!」易水寒睜開眼,打了個哈欠,伸手把她往懷裡一帶,讓她趴在自己的身上扣緊,慵懶的笑著:「除了你,我還有哪個女人?」
他和凌雨薇那晚的事情都已經清清楚楚了,她居然還如此問?難不成這一次凌雨薇又對她說了些什麼?
安瀾滿意他的回答,粉唇很自然的落到他性感的薄唇上:「獎勵你一個香吻,」
只是,她這個吻剛落下,即刻就被易水寒扣住後腦,想要撤離卻是來不及,某男毫不猶豫的享受著這清晨的美人投懷送吻。
「唔幾點了唔該起*了夠」安瀾被吻得氣喘吁吁,只能斷斷續續的發出抗議聲。
「哪裡夠?」易水寒壞笑著一個翻身,直接把她壓在了身下,「你這去上海都一周多了,我得吃個早餐先」
早餐?
安瀾猛的覺得自己已經飢腸轆轆了,忍不住大聲的抗議著:「我餓了,昨晚被你折騰一宿就已經筋疲力盡了,這會兒餓得快斷氣了唔」
「乖,小安安,先把我餵飽」某男厚顏無恥的在某女身上不遺餘力的耕耘著:「等我吃飽了,我就有力氣去幫你做早餐了」
「」
半個小時後,安瀾渾身酸軟無力的躺在*上,陽光從深色的窗簾透進來,房間裡早已不是之前的朦朦朧朧,而是一片明亮起來。
「你再不起*就要遲到了,」安瀾抓住那只還在她胸前不老實的手狠狠的瞪他一眼:「你這輩子離得開女人嗎?」
易水寒就笑,薄唇在她唇瓣上重重的一印:「我只是離不開你而已,別的女人在我眼裡等同於男人。」
「你的嘴什麼時候抹上的蜜糖?」安瀾笑著推開他:「我又累又餓,你趕緊起*,我再瞇兩分鐘。」
「嗯,」易水寒這一下倒是老實了,即刻掀被起*:「我去幫你做早餐,你瞇會兒就起來,等吃了早餐再睡。」
「嗯嗯」渾身酸軟的安瀾閉著眼睛慵懶的應著,拉過冷氣被打算蒙頭睡會兒。
然而,洗手間傳來嘩嘩的聲響,然後是廚房裡傳來鍋碗瓢盆的聲音,小民房並不隔音,所以那些聲音就一清二楚的傳到了她的耳裡。
她睡覺向來喜歡安靜,而*上突然少了他好似連睡意都少了,她最終還是從*上爬起來,隨便披了件睡衣走向洗手間。
廚房裡的易水寒聽見聲響走了過來,以為是野貓從洗手間的窗戶跳進來了,當看見拿著牙膏擠泡泡的她時,忍不住就說:「不讓你多睡會兒嗎?怎麼起來了?」
「餓的飢腸轆轆的,哪裡睡得著?」安瀾白他一眼,一隻手靈巧的把牙膏蓋子擰上。
他就站在旁邊看著刷牙的她,一嘴的泡泡倒是跟花貓樣,於是忍不住就在她臉頰上親了一下。
「得得得,人家刷牙呢,」安瀾白了她一眼,忍不住抗議:「小心我用滿是泡泡的牙刷砸你。」
他就笑:「那我們倆可以共用一把牙刷刷牙,反正你的牙齒和我的牙齒早就打過交道了。」
「」
沒臉沒皮的男人,她搖搖頭,然後聞到焦味忍不住喊了聲:「水寒,你鍋裡煮什麼呢?」
「哦,我煎蛋呢,」易水寒回答完這句,人已經像兔子樣飛奔向廚房而去。
安瀾見他那跑得飛快的背影搖搖頭,然後繼續優雅的刷著自己的牙。
等安瀾從洗漱完畢走近廚房,易水寒的雞蛋已經煎好了,此時正在煮豆漿。因為安瀾早上喜歡喝豆漿而不喜歡喝那種盒裝牛奶。
「好像很香的樣子,」安瀾站在他身後,伸手環抱著他的勁腰,小手調皮的解開他襯衣的一顆扣子鑽了進去,正細膩的撫摸著他強健的胸肌。
「別搗亂,」易水寒手裡拿著攪豆漿的勺子,象徵性的敲了一下安瀾的手背。
「下手那麼重,好痛,」安瀾不滿的抗議著,張嘴在他肩頭上咬了一下。
「你這一下咬得就不痛?」易水寒回過頭來,笑著低聲的道:「為什麼在肩頭上咬啊?你可以在我脖子上咬重點不是?肩頭會被衣服給遮住的。()」
「我覺得我應該——」安瀾調皮的眨巴著眼睛,最後停留在他的臉上:「在你臉上咬一口,然後標上——顧安瀾的男人,誰碰誰倒霉!」
安瀾話落,真就張嘴朝他臉上印去,嚇得易水寒趕緊躲,結果他手裡的勺子碰到了正煮著豆漿的奶鍋,然後『啪嗒』一聲,奶鍋翻倒,澆滅了正燃燒著的煤氣灶。
「啊!」安瀾叫了一聲,看著易水寒手上濺起的豆漿,趕緊抓過一條毛巾蘸濕涼水給他敷上,一臉歉意的看著他:「燙到沒有?疼嗎?」
易水寒用另外一隻手麻利的關了煤氣灶,看著她那緊張的樣子,心裡忍不住湧上一陣感動,大手迅速的覆蓋上她那只拿著濕毛巾的小手。
他還記得九歲那年,有天早上邵含煙突然說要喝豆漿,而蔡媽媽一早準備的是白粥和小菜,因為大少爺易天澤和大小姐易語嫣頭天晚上都說要吃白粥。
邵含煙要喝豆漿,而蔡媽媽正忙著給大少爺和大小姐做當時剛剛流行的三明治,於是他就去幫媽媽的忙。
因為小,動作自然快不了,豆漿打好後要煮,當時蔡媽媽正忙著端白粥小菜以及三明治點心等到餐廳去,於是他一個人守在廚房裡。
估計是邵含煙餓壞了,估計是時間的確不早了,總之他正煮著豆漿時邵含煙就進來了,伸手就在他肩膀上敲打了一下:「你動作就不能快一點?火也不知道開大一點?火那麼小什麼時候才能煮熟?
他當時正用勺子在瓦鍋裡攪豆漿,被邵含煙這重重的敲打一下,恰好又打在拿勺子的手上,於是,手往下一沉,勺子往上一撬,然後瓦鍋就直接打翻在地上,滾燙的豆漿灑在他的腳背上,痛得他直跳。
「你看看你,一點事情都做不好!」邵含煙用手指著那一地的碎瓦片和滿地的豆漿喊著:「這麼多豆漿都灑了,你天生就是個敗家子,不,天生就是來討債的」
同樣是打翻豆漿,同樣是被燙到了,他生命中兩個最重要的女人,那個給了他生命的女人在他被燙到時心疼的是豆漿而不是他這個人。
而安瀾呢,這個他黑暗中照進來的那一縷陽光,這個給了他二次生命的女人,當他燙到時卻心疼著他痛不痛沒,完全沒去理會那豆漿。
這輩子,能有這麼一個心疼自己的,懂自己的女人陪伴在身邊,他真是太幸運了,也值得了,來這人世走一遭也值了。
「喝不成豆漿了,」易水寒把敷在手上的濕毛巾拿開,剛剛燙到的地方已經沒那麼紅了。
「那就喝別的唄,」安瀾沒在意的說,拿了掃帚來掃地上灑落的豆漿。
「我做個西紅柿雞蛋湯,」易水寒笑著從冰箱裡拿出一個西紅柿兩個雞蛋來。
「成,」安瀾笑著點頭:「西紅柿雞蛋湯配搭煎雞蛋,我們倆吃這麼多蛋,會不會變成笨蛋?」
易水寒就笑,用手抹掉她臉頰上剛剛濺起的那一丁點豆漿說:「你早就是笨蛋了,難不成你還以為你自己有多聰明?」
「」
安瀾直接無語,貌似,他自己也不聰明吧?如果是聰明的就該聽他父親的話和凌雨薇結婚,然後他的海米依然是國產手機的翹楚,用不著一切重頭來過。
易水寒很快把西紅柿雞蛋湯做好了,安瀾把他之前做的煎蛋和薄餅端了出去,倆人一起做在餐桌邊,用薄餅捲著雞蛋就著西紅柿湯做早餐。
「我的手有些痛,」易水寒用手指著自己盤子裡的薄餅和雞蛋,凝起劍眉看著安瀾。
「嗯?」安瀾明顯沒聽懂易水寒的話,抬起頭來詫異的看著他。
「我說我手痛,你幫我捲起來餵我吃,」易水寒笑著對她說,然後又把自己那還略微有些紅腫的手背伸到她跟前。
「你剛才不是還做過西紅柿雞蛋湯麼?」安瀾疑惑的望著他:「剛剛你都說不痛了啊?」
「剛剛我是用右手切的西紅柿打的雞蛋,」易水寒振振有詞:「現在我的右手要用勺子舀西紅柿湯,所以我的左手就不能春餅卷雞蛋了。」
「」
好吧,安瀾有些無奈,最終還是趕緊夾了雞蛋過來幫他捲上,然後用手拿著送到了他的嘴邊:「張嘴!」
易水寒像個乖寶寶的張開嘴,結果安瀾用力,直接把一張餅都往他嘴裡塞,嚇得他趕緊落下牙齒阻止了她的粗暴行為。
「你想謀殺親夫?」他笑著抓住她那拿著春餅的小手輕聲的道:「你這要把我給噎死了,以後去哪裡找這麼好的上門女婿幫你守住沁園?」
「」
安瀾無語,稍微用力想要掙脫他的手,結果他卻握住她的手直接把他咬了一口的春餅送到了她的嘴邊:「來,有福同享有難同當,這個春餅最好吃了,你也吃一口。」
安瀾當即氣得瞪他一眼,不過還是乖乖的張開了嘴,好在易水寒沒有報復她,所以她只是咬了一小口。
一餐早飯在倆人嬉鬧中直接從早上八點半吃到了九點十分,安瀾看見收拾碗筷的易水寒忍不住喊:「快別收拾碗筷了,放哪裡我來收拾就好了,這都早上九點多了,你已經遲到了。」
「遲到就遲到,」易水寒沒在意的回答:「反正我一年到頭都難得遲到幾回,偶爾遲到也下也很正常不是?」
「」
她再次無語,忍不住提醒他:「你不說最近很忙趕工嗎?今兒個不趕了?」
「趕啊,」易水寒一本正經的回答:「今兒個不是多了個你嗎?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不是?等下你去幫我做點工作不就行了。」
哦,這說來說去,他是要等她一起去上班呢?
可她對他的事情真心不會啊,即使去他公司,頂天了也就是在包裝組幫忙打一下包裝,別的事情她可真是什麼都不會做。
「你不需要做什麼,」去公司的路上易水寒這樣對她說:「你就坐我辦公室就可以了,你就是我全部的動力,有你在那,我就能事半功倍。」
「」
安瀾白他一眼,她這好不容易就一天的功夫回濱城,明天還得去上海那邊,因為這馬上五一節了,她和莊迪的上海音樂會得提前兩天去綵排一下呢。
五一原本放假,不過易水寒卻不能放假,雖然說上預售的手機最近兩天已經在陸續的發出去了,可因為去年雙十一出了那樣一件事情後,他是再也不敢掉以輕心了。
「晚上我陪你回沁園去,」易水寒攥緊她的手低聲的道:「不過估計要吃了晚飯才能開車回去,因為白天工作有些忙。」
「你要太忙就不用了,」安瀾趕緊對他說:「我讓馬克下午開車來接我就行了,反正明天去上海他也是要陪著我一起過去的。」
「再忙也得抽空陪老婆不是?」易水寒白了她一眼:「你現在整天在外邊奔波,我們倆聚在一起的時間都好少,你昨天要不回來,估計我們得下個月中旬才能在一起了。」
「」
安瀾當即就默了,她最近的檔期排得有些滿,因為加拿大的經紀人也在那邊幫她聯繫了好多的節目,所以她根本就沒有空閒的時間回來。
原本昨天都不該回來的,馬克說直接去上海籌備音樂會的事情,可她想著上海音樂會結束後就得直接飛加拿大,然後在加拿大那邊參加兩個節目後又得去倫敦籌備她的個人音樂會,其實下個月中旬能不能回來都還不知道。
所以,她決定把上海音樂會的綵排時間壓縮兩天,這才抽空回來了一趟,只為和他聚一下,以解倆人的相思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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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語嫣晚上十點多回到家,看見客廳裡正捧著一本厚厚的書看的母親略微有幾分詫異:「媽,這麼晚了你還沒睡,居然在看書了?」
邵含煙白了她一眼:「你媽我看書很奇怪嗎?我以前又不是沒看過書?」
「」
易語嫣無語了片刻,然後非常無情的指出:「最近幾年,我都沒見你怎麼看書了,尤其是這種熬夜看書的行為幾乎找不到。」
「我下午和安瀾的媽媽見了一下,」邵含煙放下手裡的書揉揉眼睛道:「你知道的,安瀾的媽媽是才女,聽說她每天都看書的,這不,我就被她給熏陶了。」
「你和二嫂的媽媽見面了?」這一下易語嫣倒是有幾分驚奇了:「你不說二嫂媽媽極其清高,不好相處麼?」
「不好相處也得去相處啊?」邵含煙微微歎息一聲道:「畢竟以後還是一家人不是?總不能,生死不往來吧?」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