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不敢吱聲了,邵含煙趕緊站起身來,招呼著婆婆過去吃飯,而易旭山也靜悄悄的走到餐桌邊去,不敢再說半句話了。
易荀寬老爺子說了不吃,就還真不吃,不論邵含煙和易語嫣怎樣勸,他就是坐在那一動不動,眼睛直直的盯著大門外。
邵含煙和易語嫣有些無奈,晚上八點鐘,電視裡的央視主持人已經在炫耀著口才宣佈一年一度的春節聯歡晚會開始了,而他們這年夜飯也才剛開始呢。
年夜飯早在兩個小時前就做好了,這會兒早就涼了,可邵含湮沒有心情去加熱,而徐青蓮也不想動,所以一家人就坐在餐桌邊默默的吃著這頓冰冷的年夜飯。
年夜飯剛吃了一半,猛的聽見大門外有汽車的聲音傳來,原本坐椅子上看電視的易荀寬當時就激動得站起來,疾步朝門外走嘴裡還喊著:「肯定是水寒回來了,我去看看!」
「爺爺,」易語嫣見老爺子腳步有些踉蹌的走出去,稍微楞了一下,還是放下碗筷跟了出去,可她剛走出門檻,就聽見院門口傳來一聲巨響『砰』!
「爺爺!」易語嫣的聲音驚呼著從門口傳來,把整吃年夜飯的易家人嚇了一大跳,然後都迅速的丟開碗筷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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濱城,沁園
大年三十夜,和往年的大年三十不同,今年的顧家人全都坐在韻苑寬大的客廳裡看著一年一度的春節聯歡晚會,不僅陳婉茹母女三人在,就連一向深居簡出喜歡安靜的秦沁一也都來了,一家人坐在一起,熱熱鬧鬧的吃著零嘴。
年夜飯非常的豐盛,蔡素珍和陳婉茹一起做的晚餐,蔡素珍廚藝好,顧家人都喜歡她做的菜,就連陳婉茹都說要跟她多學學,以後好做給顧雲博吃。
聯歡晚會不見得有多好看,不過中國人大年三十晚上看春晚已經成了一種習慣,一起看春晚一起守歲到零點是大部分家庭的選擇。
寬大的大理石茶几上堆滿了各種零嘴和時下水果,安瑜一邊看還一邊問安瀾:「你覺得是央視的春晚好還是濱城的春晚好?」
安瀾忍不住就笑著說:「我不知道,因為濱城的春晚我沒看,我就去拉了一首曲子,不過想必還是央視的要好看一些吧,畢竟是大手筆,又提前幾個月準備,彙集了那麼多的明星和藝術家呢。」
「那姐你明年也去參加央視春晚吧,」安瑜想都沒想就說:「你看參加春晚多好啊,全國人民都能看見你呢。」
安瀾還沒來得及接話,易水寒在一邊倒是把話接過去了,「去,參加春晚哪點好了?年三十的,一個人還在北京?不能和家裡人團聚,你姐才不要去,她就在家裡跟大家一起過年多好!」
易水寒這樣一說,安瑜才想起春晚是年三十的晚會,於是趕緊笑呵呵的說:「姐夫說的也是,那好吧,我想聽安瀾拉小提琴,那現在就在這拉一首給我們聽吧,權當你上春晚了。」
安瀾聽了這話忍不住就笑,安欣在一邊瞪了安瑜一眼道:「你這要求太高了,人家安瀾的小提琴都是要賺錢的,你想聽趕緊去買票吧,2月14號,濱城音樂廳,到時保管不只聽一首。」
「哪裡還買得到票啊?」安瑜嘟著嘴說:「我同學昨天還打電話給我問能不能弄到票呢,說網上早就一搶而空了,我說我去哪裡給你弄票啊?我自己都沒票呢。」
安瑜說到這裡又看著安瀾埋怨著:「安瀾,你說你也是,自己開音樂會,為何不留幾張票呢?現在不僅我跟安欣去不了,大媽跟爸爸也去不了不是?」
安瀾就苦笑一下說:「當時沒想那麼多,也沒想到票全部能賣完,當時還想著到時沒賣完的票我可以拿幾張回來給你們呢,誰知道居然賣完了。」
其實這是安瀾第一次開個人音樂會,雖然說安娜在國際上也多少算有些名氣,可她之前到底沒開個人音樂會的先例,有多大的號召力主辦方沒底。
別說主辦方沒底,就是安瀾自己都沒底,在別的國家她想或許會好點,但是在中國,尤其是在濱城,幾個月前她報紙上曾經登過她和鄧擎蒼的緋聞,她擔心大家不會買票。
所以這一次開個人音樂會很冒險,主辦方也不敢承諾給她多少錢,直接給她說,賣票的錢除去場地費和人工打雜費等,剩下的錢和她五五分成。
這的確是非常冒險的一種做法,換而言之,如果票賣得不好,沒準除掉場地費和打雜費都沒有了呢,甚至還有可能賣不夠打雜費,最終自己賺不到錢,還得掏點錢出來賠進去。
正是因為心裡沒底,所以安瀾才又厚著臉皮給傑森打的電話,低聲下氣的求傑森過來給她當嘉賓,一再跟他保證她和他的友誼天長地久。
傑森雖然還在生氣,因為2月14原本是說好他跟安娜訂婚的日子,可安娜這傢伙知道易水寒出事的消息後,就什麼都不顧了,直接回了濱城,把和他訂婚一事當成遊戲一樣給推掉了。
他父母非常生氣,讓他以後不要再跟安娜來往了,還說安娜這人一點都不值得他去愛,讓他趕緊另外找人談戀愛結婚。
當然他也很難受,安娜再一次的離開的確是傷到了他,不過他想到安娜說的要和他友誼地久天長,最終還是禁不住她的低聲下氣的道歉,然後還是答應2月14來給她做演出嘉賓。
主辦方沒想到,就連安娜自己也沒想到,她個人音樂會的門票在網上開售後,僅僅一周的時間就全部一售而空,當主辦方的經理想要自己留幾張票送親友時都來不及了。
她把這歸功於傑森的號召力,好在當初因為有傑森的加入票價定得不低,因為她想著還要付點錢給傑森,所以這一次的音樂會自然是賺了的。
現在,安瑜說沒有她音樂會的門票,她就真的有些不好意思起來,雖然之前跟安欣和安瑜的關係不是很好,可到底也還是同父異母的姐妹不是?
於是,她就略微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那成,我去清苑拿一下我的琴,等下春晚裡播送祝福語什麼的了,我就給你們拉一曲新年的曲子吧。」
安瀾說完這句,起身就朝韻苑門口走去,易水寒趕緊也跟著站起來:「安瀾,我陪你一起去。」
安瑜就在旁邊笑著說:「姐夫,你是不是太黏了,這裡離沁園也就五十米的距離,安瀾來回也不用十分鐘,你這是一刻都離不開我姐了。」
易水寒就笑著說:「這過年嗎,韻苑去清苑的路有些暗,我怕安瀾摔跤,摔倒她沒事,爬起來就是了,就怕把她的琴給摔壞了,她這琴可是從加拿大帶回來的,2月14去音樂廳演出還要用呢。」
眾人聽了他的話就忍不住都笑了起來,待他們倆都走出韻苑大門後蔡素珍才對秦沁一說:「他們倆的感情真好,也難怪水寒這麼多年都忘不了安瀾。」
「這麼多年?」秦沁一略微有些疑惑的看著蔡素珍:「水寒和安瀾不是去年易家選親會上認識的麼?」
「什麼啊?」蔡素珍略微有些詫異的看著秦沁一:「安瀾沒跟你說麼?他們很多年前在加拿大就認識了啊?那個時候他們好像還在一所大學唸書來著呢。」
「原來是這樣啊?」安瑜在一邊聽見了把話接了過去,然後又看著安欣說:「怪不得易家的選親會上二少要選安瀾呢,原來他們以前就是戀人啊,我就說嘛,二少他怎麼會為了一個陌生的女子對站中間跟相戀幾年的戀人視而不見呢?」
安欣點著頭,然後看著安瑜意味深長的說:「所以啊,二少跟安瀾的感情極深,我想應該沒有人能夠把他們倆的感情分開,就連凌雨薇都做不到,別的女人估計就更加不可能了。」
安瑜的臉當即就紅了,忍不住狠狠的瞪了安欣一眼,然後拿起個大蘋果狠狠的啃了一口以掩飾自己羞紅的臉。
斜對面的陳婉茹看見安瑜那吃蘋果的樣子忍不住就呵斥了她一句:「安瑜,你都多大的人了,吃蘋果要洗你不懂的麼?那麼大蘋果,不削皮就算了,你居然連洗都不洗一下?」
一句話,再次把眾人都給逗笑了,大家看著安瑜手裡拿著啃了兩口的蘋果和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的樣子,都『哄』的一聲笑了出來。
安瀾看著跟出來的易水寒忍不住笑著瞪了他一眼道:「你也是,我就去拿個琴,這麼近,你都跟著來,也不怕他們笑話?」
易水寒就笑著說:「有什麼好笑話的?我幫你拿琴是再應該不過了不是?你是花,我就是護花使者——綠葉!」
安瀾忍不住就笑,倆人一起走出韻苑,剛要轉身朝清苑方向走,就聽見沁園大門口傳來門鈴的聲響。
「是門鈴在響嗎?」安瀾疑惑的看向身邊的易水寒,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聽錯了。
易水寒點點頭道:「是門鈴在響,只是這大過年的,現在都晚上10點多了,誰這麼無聊,跑來按沁園的門鈴啊?」
「估計是小孩子按著玩兒呢,」安瀾沒放在心上的說:「沁園畢竟是老園子,佔地面積大,附近有些孩子總是對這好奇著,我沒去加拿大留學前,也總是有調皮的孩子來按這老式的門鈴呢。」
易水寒聽安瀾這樣一說,也就沒放在心上,和安瀾一起手牽手朝清苑走去,安瀾從加拿大帶回來的琴放在清苑秦沁一的書房在。
走進秦沁一的書房,易水寒這才發現安瀾的小提琴不止一把,他笑著拿起一把很小的小提琴對安瀾說:「要不你用這把琴拉算了?」
安瀾看著他手裡那巴掌大的秦汗了一下,低聲的說:「那琴很小,可不好拉,我還是用大一點的吧,那把琴我還不熟。」
「正因為你不熟才讓你用這琴拉啊,」易水寒笑著過來拉了她的手:「走吧,反正在家里拉,就算拉錯了一兩個音符也沒關係,權當是練琴了。」
安瀾就笑著點頭,雖然那琴很小,她也不至於拉錯音符,頂多就會因為不順手拉出幾個顫音來而已。
倆人一起從清苑出來,走近韻苑時又聽見沁園大門口傳來的門鈴聲,因為沁園大門口距離裡面的樓房有些遠,所以只要韻苑這棟正對大門口的房子才能聽得見。
而因為是晚上,風有些大,韻苑的大門一直都是關著的,所以裡面的人聽不到這老式的門鈴聲。
「不會還是孩子吧?」易水寒疑惑的望著安瀾:「現在的孩子有這麼好耐心?按個門鈴按十幾分鐘了都?」
「不知道啊?」安瀾也疑惑了:「可如果不是小孩子,那誰家的大人還這麼無聊啊?大年三十晚上呢,跑人家門口來按門鈴玩兒?」
「沒準是誰來找你們呢,」易水寒想了想說:「該不會是你們家的親戚什麼的吧?」
「這個,我就更不知道了,」安瀾搖搖頭道:「我媽娘家基本上沒人了,因為我外公外婆就只生了我媽一個,我爸還有個弟弟,不過跟我爸關係不好,好像近二十年不來往了都。」
「我們去看看吧,」易水寒想了想說:「如果是小孩子的話就讓他們別玩了,再說按門鈴這麼單調的事情也不好玩不是?」
安瀾點點頭,和易水寒一起朝沁園門口走去,心裡想著應該是小孩子,估計是覺得這院門大,像公園的大門一樣,而且還有那麼老式的門鈴,於是就好奇的按個沒完沒了的。
沁園是老園子,大門厚重沉穩,平日裡如果不是要把車開進去,一般都不開大門的,人進出都是開旁邊的小門。
於是把手裡的小提琴遞給安瀾,然後輸入密碼拉下門栓,這才把小門打開,頭探出半個身去,卻沒看見小孩子,而是看見——
好吧,站在門外的人居然是他的表哥——邵逸夫!
「我靠,水寒你再不出來,我得讓人拿電鋸來把你這大鐵門給鋸了!」邵逸夫看見他們倆開口就埋怨著:「這什麼破門啦,什麼破門鈴啊?我手都按出繭子來了,裡面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邵逸夫,你沒事跑這按門鈴好玩啊?」易水寒看著不斷埋怨的邵逸夫皺著眉頭問:「這大過年的你不在家陪你家裡人過年,跑這來幹什麼?就為按這門鈴?」
「去,誰沒事跑你這來按門鈴玩啊?」邵逸夫說這話時看了眼易水寒身邊的安瀾,然後又趕緊奉承了句:「弟妹這是越來越漂亮了哦。」
安瀾的臉微微一紅,易水寒沒好氣的瞪了邵逸夫一眼:「別油嘴滑舌的了,有什麼事趕緊說,這外邊冷,我們得趕緊進去了呢。」
易水寒說我這話,即刻把身上的大衣脫下來披安瀾身上,完全不理會站在一邊的邵逸夫那羨慕嫉妒的眼神。
「易家老爺子摔倒了,」邵逸夫這才趕緊說正事:「聽說摔得很厲害,好像腦溢血什麼的,現在g城中心醫院,讓你」
「易家打電話給你的是吧?」易水寒冷冷的搶斷邵逸夫的話問。
邵逸夫微微一愣,然後如實的點頭說:「是,姑媽打電話給我的,讓我無論如何要過來找到你,說你爺爺」
「我就知道是這樣,」易水寒搶斷邵逸夫的話淡淡的說:「那麻煩你轉告你的姑媽,就說我不會回易家去的,別拿老爺子來編造謊言了,老爺子要知道了估計也不會高興的。」
「水寒,這是真的,」邵逸夫趕緊解釋著:「姑媽她沒有編造謊言,老爺子是真的摔倒了,而且說很嚴重,我覺得」
「不要發表你的覺得,」易水寒再次搶斷邵逸夫的話道:「雖然易夫人是你姑媽,但是易家人你肯定沒我瞭解,你轉告你姑媽,就說上回當學會乖,我不會再傻乎乎的回g城易家了,誰知道那邊又準備了什麼樣的陷阱等著我呢?」
「這不太可能吧?」邵逸夫聽易水寒這樣說,心裡也跟著沒底起來,易水寒曾經被易家老爺子關了一個星期他也是知道的。
「什麼不太可能?」易水寒冷哼一說說:「在別的家庭,或許不太可能,但是易家,那就很平常了。」
「好吧,我就負責來通知你,」邵逸夫見易水寒這樣說也就不知道再說什麼好了,於是看著水寒點點頭道:「那成,反正我通知到你了,至於你要不要回去那是你自己的事情,當然,老爺子是不是真的摔倒了我也不知道,因為我也沒去g城。」
「那不就得了,」易水寒笑著對邵逸夫說:「那你趕緊回去吧,今兒個大年三十呢,又這麼晚了,我就不請你進去坐了,改天有空再邀請你跟雲溪來做客。」
邵逸夫點點頭,轉身走向自己的車,走到車邊聽見手機有短信傳來,趕緊掏出來一看,然後又轉身喊著正要關沁園門的易水寒。
「水寒,語嫣發短信來了,」邵逸夫三步並著兩步跑到門口,看著門裡的易水寒說:「水寒,語嫣說老爺子要連夜做手術,這一次真的很嚴重,讓你無論如何都要過去一趟。」
易水寒看著站在門外的邵逸夫說:「行了,易家的把戲我見多了,我只是不明白我不回易家過年讓他們有那麼難受嗎?以前我在多倫多一待就是十年,那十年都沒在易家過大年,他們不也一樣過得很好嗎?」
邵逸夫聽水寒這樣一說,一下子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目光轉動的瞬間,看著站在水寒身邊的安瀾,於是趕緊說:「安瀾,我知道你在易家以前的確的過得不怎麼好,但是易家老頭子已經八十一歲有多了,這麼大年齡的人摔倒是很危險的」
「這麼大年齡的人如果摔倒的確是很危險,」安瀾淡淡的接過邵逸夫的話來,然後面帶微笑的看著他道:「可關鍵是,沒有摔倒,在家坐沙發上看春晚,應該也沒多大危險是不是?」
邵逸夫明顯的楞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然後苦笑著說:「好吧,既然你們倆都不相信,我也不好再說什麼了,畢竟我自己也沒親自去看過,你們進去休息吧,我也回去了。」
易水寒點點頭,也不再說什麼,待邵逸夫走到車邊拉開車門上了車,這才把沁園的門關上,然後和安瀾一起走向韻苑。
「要不,你讓人去易家舊宅打聽一下?」安瀾低聲的對易水寒建議著:「萬一你爺爺真的摔倒了呢?」
「我找誰去打聽啊?」易水寒白了她一眼道:「g城那邊我認識的人也都是跟易家多少有些關聯的,他們自然是不會說實話了,而跟易家沒關聯的人距離易家也遠,同時跟易家也不熟,而且易家舊宅在軍區大院裡呢,這不是誰想進去就能進得去的。」
安瀾聽易水寒這樣一說,想想也是,何況這大過年的,夜深人靜,誰沒事還開著車往外跑啊?不都在家裡跟家人團聚啊?
再說了,易家老爺子那身強力壯的,平日裡每天都還出操呢,大過年的在家裡坐著看電視,又怎麼會無緣無故的摔倒?
這樣想著,即刻就覺得易家那邊是騙人的了,故意讓邵逸夫來找易水寒,目的還不是想把易水寒給騙回g城舊宅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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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城,中心醫院,急救室門口
急救室門上亮著紅燈,而急救室門口,易家人焦急無比,徐青蓮忍不住摸眼淚,易旭山著急得踱來踱去,邵含煙忙著去掛號辦理手續等,而易語嫣則著急著給親人們打電話。
「語嫣,逸夫怎麼說?」邵含煙見女兒掛了電話,急急忙忙的追問著:「水寒跟安瀾什麼時候過來?」
易語嫣就搖著頭說:「表哥說了,二哥不相信爺爺摔倒的事情,他說我們這是編造的謊言,故意使計騙他回來的,目的還是想要再一次控制住他。」
「混賬!」易旭山聽了這話忍不住罵出聲來,掏出手機就對女兒喊著:「把你二哥的手機號告訴我,我打給他!」
易語嫣搖著頭說:「沒,我們都沒二哥的手機號,就連表哥和少恭都沒有,今晚表哥還是自己開車去沁園找的二哥,他說按了半天的門鈴二哥跟二嫂才出來開的門。」
「那怎麼辦?」徐青蓮在旁邊哭了起來:「老爺子啊,你這都什麼命啊?這八十一歲摔倒了,大孫子遠在美國趕不回來,這小孫子就在跟前,可他也不來啊。」
邵含煙聽了這話心裡不由得難受起來,忍不住就本能的回了句:「這也不能只怪水寒一個人啊?當初如果不是關了他一周,他也不至於」
「就算關了他一周,那也是他爺爺不是?」易旭山煩躁的搶斷燒焊的話道:「現在爺爺摔倒了,病重住院,他倒好,看都不來看一眼?」
易旭山的話剛落,門口徐少恭已經急急忙忙的跑進來了,看見他們就趕緊問:「爺爺怎樣了?」
「還不知道,在搶救,」易語嫣搖著頭低聲的說:「爺爺在來的路上一直念叨著二哥,可二哥他他不來。」
「我想二哥不是不來,他可能不相信爺爺摔倒的消息是真的,」徐少恭看著易語嫣道:「你是讓誰去通知的二哥?」
「讓我表哥邵逸夫去通知的,」易語嫣抽了一下鼻子說:「表哥說二哥根本不相信他的話,還說是易家在編造謊言。」
易語嫣說到這裡忍不住又哭了起來,低聲的哽咽著:「爺爺這病得不輕,可二哥那邊又不相信,我都不知道要怎麼辦才好了。」
「要不這樣吧,我現在開車去濱城,」徐少恭看著易旭山和邵含煙說:「伯父,伯母,你們也別太著急了,爺爺身體好著呢,軍人,天天出操的,相信他可以挺過來,至於寒二哥麼,他是怕逸夫在騙他,我這馬上過去,親自去找他,我想他應該會跟我來醫院的。」
「你就別去濱城了,」易語嫣趕緊對徐少恭說:「這g城去濱城不近呢,來回得三四個鐘,而且濱城的沁園你也找不到,邵逸夫說那門鈴是老式的,他按了半個鐘裡面的人才聽到呢,估計很難找到二哥,你還不如守在這裡的好,真有個什麼事兒,至少你還在這裡不是?」
「那怎麼辦?」徐少恭聽易語嫣這一說皺著眉頭問:「難不成就不通知二哥了?」
「我打電話給柳雲溪,讓雲溪去一趟試試看,」易語嫣歎著氣說:「二哥不相信表哥,但是他對雲溪還是比較相信的,畢竟他小時候和雲溪的關係最好了。」
徐少恭聽易語嫣這樣一說,即刻點著頭說:「行,你把手機給我,然後你們都站在急救室門口,我給你們拍張照片,然後你發給雲溪,讓雲溪拿去給二哥看,我想這樣二哥或許就相信了。」
「少恭這話說得對,」邵含煙即刻稱讚著,用手扶起自己的婆婆徐青蓮,又對站在一邊的易旭山喊:「趕緊過來照相,少恭要拍了發給水寒看呢。」
「我才不要照,」易旭山沒好氣的說:「那什麼孽子?他要過來了,看我不好好的揍他,真是個不孝的東西,連爺爺生病了都不來?」
「還揍?」徐青蓮聽了這話當即就火了:「水寒就是因為你不斷的逼他才不回家來的,他如果來了你敢揍他,我就拿大棍子打你,真是的,這一家人被你弄得是四分五裂的,還像不像一家人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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