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沁一在二十多年前是才女,寫得一手的好字,不管是楷書還是行書,甚至是小篆,她寫起來都得心應手。
易水寒之前只知道安瀾寫得一手好字,也聽安瀾說過她母親的字寫得好,可到底沒親自見過,所以今兒個算是親眼目睹了秦沁一的字了。
秦沁一雖然是女子,但是寫起字來時的確是大家風範,而她的毛筆都是一大把,寫韻苑清苑甚至是荔苑用的筆都不一樣,字體也都不一樣。
清苑的對聯秦沁一寫的是小篆體:綠竹別其三分景,紅梅正報萬家春.橫批是:春回大地!
而韻苑的對聯寫的是小楷:天增歲月人增壽,春滿乾坤福滿樓.橫批是:四季長安!
荔苑的對聯秦沁一用的是行書,對聯是陳婉茹自己選的:和順一門有百福,平安二字值千金.橫批是:萬象更新!
沁園門高,對聯也長,秦沁一用了最大號的狼毫筆,用了正楷字體,把長長的對聯平鋪在地板上,然後秦沁一拿了狼毫筆揮舞著。
喜居寶地千年旺,福照家門萬事興.橫批是:喜迎新春!
這邊秦沁一剛把對聯寫完,韻苑裡蔡素珍就在喊大家吃午飯了,而剩下的工作就是貼對聯和掛燈籠了,自然是午飯後的事情了。
年三十中國人講究吃團圓飯,因為秦沁一不吃葷腥的緣故,所以年三十中午這頓飯是吃素,晚上才吃葷菜,算是陪秦沁一過年。
以往年三十中午都是顧雲博陪著秦沁一吃的,而陳婉茹母女三人另外做來吃,今年或許是安瀾幫助博耀脫離了困境,陳婉茹顯得要懂事很多,所以中午這餐飯她也沒再單獨做,而是帶著安欣和安瑜跟大家一起陪秦沁一吃素食。
雖然是素食,但是蔡素珍做得並不馬虎,擺了滿滿一餐桌的美食,而且色香味俱全,就連吃慣素食的秦沁一都忍不住稱讚起來,說蔡素珍的廚藝太高了,簡直可以和五星級的大廚比肩,我們顧家今年過年有口福了。
蔡素珍就略微有些不好意思的笑著說,這話過獎了,只不過她在易家做了幾十年的菜,而易家老太太雖然沒有吃齋,其實也喜歡素食,每個月的初一十五,她也都是吃素的,所以她就特地學了幾道素食。
蔡素珍的廚藝的確是好,就連陳婉茹母女三人從來不吃素食的今兒個都覺得素食特別的好吃,安瑜吃飯時還忍不住給自己的母親建議著:「媽,你看你這麼胖了,要不你也跟大媽學學吃點素食吧。」
「我又不懂唸經,」陳婉茹白了自己的女兒一眼。
「不懂唸經也可以吃素啊,」安瑜笑著說:「又沒說吃素的人一定要唸經。」
陳婉茹就不高興的說:「我不吃素,我就喜歡吃肉,一頓沒肉可以,一天沒肉就不行了。」
「媽,安瑜是擔心你繼續長胖呢,」安欣在一邊笑著接過話去:「你看看你,今年上半年還的115五斤,現在就一百二十斤了,這短短的三四個月,你長了五斤了呢。」
「長了就長了,」陳婉茹低聲的嘀咕著:「我都四十幾歲了,還減什麼肥?」
安瀾趕緊在一邊勸著正欲開口的安瑜:「好了,安瑜,人家說長胖是福氣呢,茹姨這長胖了,說明她福氣好,大過年的,你勸你媽減肥做啥啊?」
安瑜一愣,安欣趕緊笑著說:「說得也是,今晚還要年夜飯大餐呢,勸媽減肥,不是讓她跟今晚的美食過不去麼?」
而易水寒則在給顧雲博和秦沁一敬酒,秦沁一雖然吃素,但是也還能喝幾口酒,而且是白酒,所以易水寒就趁這年飯時趕緊孝敬岳母大人。
雖然是午餐吃的全素宴,不過一家人吃得特別的高興,尤其是秦沁一,這是她吃素以來第一次有這麼多人陪她吃年飯。
看著給自己敬酒的易水寒,她心裡不由得感歎著,女兒的眼光還是不錯的,這女婿多好,雖然現在負責近十個億,可他要不是為了挽救博耀,他也不至於落到這個地步。
尤其是易水寒現在入贅顧家她覺得太稱心如意了,從今以後沁園就不愁後繼無人了,而安瀾的幸福她也不用擔心了,如果哪天去了那邊,她也能坦然的去見自己的父親了。
午飯後,易水寒和安瀾就忙著用漿糊貼對聯掛燈籠,安欣和安瑜也來幫忙,而顧雲博則陪著秦沁一去了清苑,陳婉茹和蔡素珍在韻苑的廚房裡忙晚上年夜飯的事情。
現在的人貼對聯大多用膠水和雙面膠之類的,簡單方便,可秦沁一這人喜歡傳統的東西,所以顧家貼對聯這麼多年來也一直都沿用漿糊這種東西。
其實韻苑清苑和荔苑的對聯貼起來都很簡單好貼,畢竟大門都不是很高,易水寒搭條凳子站上去就可以了,而燈籠也就順便著掛上了。
可沁園的門高,因為沁園的門和古時候那種高門大院有些類似,門庭特別的高大,跟古代的王府似的,所以沁園大門口的對聯和燈籠就得用梯子了。
易水寒搬了梯子,安瀾手裡拿著對聯和漿糊,而安瑜跟安欣一人拿了個大大的紅燈籠,四個人一起走到沁園大門外。
易水寒爬到梯子上,先接過安瀾遞過來的漿糊瓶子刷好,再把對聯認認真真的貼上,安欣和安瑜在下面看著,不斷的喊著高了,低點,或者是左邊點或者右邊點。
好不容易把這幅對聯貼上,又爬得更高去掛燈籠,這兩個燈籠特別大,而且燈籠裡面還有燈泡的,所以懸掛的時候要特別的小心。
易水寒之前沒幹過這件事情,雖然易家舊宅也掛燈籠,但是那不是他的事情,易天澤比他會弄,而他在易家過年時一般都是在廚房度過的,因為老爺子喜歡吃他做的扣肉。
把燈籠掛好,再把裡面的燈泡線和外邊的電線連接上,易水寒按開了燈制,看著兩個亮著燈的燈籠才長長的鬆了口氣。
安瀾在下邊給他扶著梯子,他踩著梯子下來,一步踩在地板上,還沒來得及跟安瀾說話,就聽見身後傳來一聲熟悉的中年婦女的聲音:「水寒!」
他和安瀾都微微一愣,幾乎同時轉過身去,這才發現不遠處停著一輛車,而那車邊,此時站著的一個身穿貂絨大衣的中年婦女,居然就是——董佳慧!
「別理她,」易水寒一手拉著梯子一手牽了安瀾的手就要朝沁園門裡走。
「水寒!」董佳慧見易水寒不理會她,不由得有些急了,趕緊追了上來,在門口伸手拉住了他的胳膊,著急的喊著:「水寒,你連媽都不要了嗎?」
易水寒轉過頭來冷冷的看著她,抿緊薄唇,顯然不想回答她的問題,或者是對她這個問題甚至是整個人直接選擇了無視。
董佳慧見這情形本能的慌了,於是又趕緊對安瀾說:「顧安瀾,水寒的爺爺生病了,現在我來找他,你總不能不讓他跟我說兩句話吧?」
安瀾聽了董佳慧的話只覺得好笑,忍不住就冷冷的道:「董女士哪只眼睛看見我不讓他跟你說話了?捏造謊言也要有根有據不是?你這是不是謊話說習慣了,無憑無據的居然拈手就來?」
董佳慧的臉微微一紅,就像是被人抓住了小辮子似的不高興的道:「雖然你沒對他說什麼,可你站在他的身邊,無形中不就在提醒著他讓他不要理我這個媽?」
安瀾只覺得董佳慧這人無理取鬧得有些厲害,連無形中這種話都說出來了,於是她側臉看著易水寒道:「那你就跟她說兩句話吧?要不她又會把一些莫須有的罪名按我頭上來了。」
安瀾說完這句想要掙脫易水寒的手先進沁園去,而易水寒卻緊緊的拽住她的手不讓她一個人先行離開。
「董女士有什麼話就直接說吧。」易水寒淡淡的看著董佳慧道:「我和安瀾是夫妻,我們夫妻間沒有秘密,所以她不需要迴避。」
董佳慧的臉紅一陣白一陣,但是形勢擺在這裡,她也不能再繼續強勢,何況現在侄女凌雨薇已經指望不上了,她以後還得依靠易水寒這個『兒子』過日子。
於是,她顧不得安瀾就在易水寒的身邊趕緊就說:「水寒,你父親讓你回易家去,今兒個大年三十天,你就不要跟你父親再賭氣了好不好?一家人總是要團年的不是?」
「一家人?」易水寒對董佳慧的話嗤之以鼻:「不好意思,董女士,麻煩你轉告易旭山先生,我現在不是易家的兒子,我是顧家的入贅女婿,換而言之,我是顧家人,今兒個大年三十天,我自然是要跟我的家人團年的。」
易水寒說完這句,拉著安瀾的手就要轉身,董佳慧卻急急忙忙的兩步竄上來攔在了他們的前面,顯然不肯就這樣放他們離開。
「水寒,你怎麼這麼倔呢?」董佳慧苦口婆心的勸著:「你現在什麼情況你不知道嗎?顧家能讓你的海米起死回生嗎?該投靠哪方對你更有利你分不到嗎?」
「我分不到,」易水寒冷冷的接過董佳慧的話來,目光冰冷的打在董佳慧的臉上道:「我向來就不聰明,董女士又不是不知道?所以很遺憾,董女士,,麻煩你讓開好嗎?我不想見到易家人,更不想見到你。」
董佳慧聽了這話當即氣得臉紅筋漲,忍不住就提高音量道:「水寒,你這究竟怎麼回事?我好歹也是你母親,你這當真是娶了媳婦就忘了娘麼?」
「娘?」易水寒的眉頭一挑,然後義正言辭的道:「我從來沒有忘記我的娘,而我的娘現在就陪我住在沁園裡,她會跟我一起過年的。」
「什麼?」董佳慧大吃一驚,忍不住用不相信的聲音喊起來:「邵含煙居然和你一起搬到顧家的沁園來住了?這怎麼可能?旭山他沒說這件事啊?」
「我什麼時候跟你說易夫人跟我一起搬到沁園來住了?」易水寒看著董佳慧譏諷的道:「董女士,我什麼時候又跟你說過易夫人是我的娘了?你這人是不是太過自以為是了?」
「那你說的娘是誰?」這一下輪到董佳慧疑惑了,在她的認知裡,易水寒的母親不是她就是邵含煙,除此之外應該不會再有別人。
「她是易家以前的傭人蔡素珍,」易水寒冷冷的看著董佳慧道:「董女士,你大概不知道,在你把不到三歲的我扔回易家後,我一直是跟蔡媽媽一起生活的,也是她把我帶大的,我從小就喊她喊媽媽,在我是心目中,她才是我真正的母親,而你和邵含煙,你們誰都不是,也誰都沒那個資格。」
董佳慧聽易水寒這樣一說,臉色愈加的不好,忍不住就本能的辯解著:「水寒,你怎麼能這樣說我?你沒回易家前,我待你有多好你知道嗎?當時之所以把你送回易家去,一個是我那時剛好生病了,另外一個也是為你做想,我就擔心你一直在外邊生活到時候很難得到易家的承認不是?」
「呵呵,按董女士這樣的說話,你還處處都是在為我想了?」易水寒的聲音已經明顯的帶著了譏諷:「只是,董女士,不好意思,我再也不是十幾年前的小孩子,你以為你說什麼我都會相信?」
「什麼叫我說什麼你都會相信?」董佳慧明顯的不高興起來,原本還想再說什麼,可介於安瀾在此,於是趕緊轉移話題道:「好了,水寒,你不要跟我爭了好麼?今兒個大過年的,我們母子倆理論這些也沒什麼實際的作用,我今天來這裡,主要是勸你」
「我不可能回易家去的,」易水寒冷冷的搶斷董佳慧的話道:「這話我不說第二遍了,所以,董女士就不要在這糾纏了,大過年的,你還是哪兒來哪兒去吧。」
易水寒說完這句,抓緊安瀾的手朝旁邊讓了讓,然後再次朝著沁園的大門走去,對於站在那的董佳慧,他都懶得多看一眼。
「水寒!」董佳慧這一下真是著急了,看著已經走到門口的易水寒又大聲的喊著:「如果你回易家過年於你來說有極大的好處呢?」
易水寒和安瀾在門邊站定,倆人一起回過頭來望著董佳慧,易水寒嘴角邊拉扯出一抹嘲諷的弧度開口:「有什麼極大的好處,說來我聽聽?」
「你爸說了,只要你回去過年,開年後,他即刻就給你的海米手機投資五個億進來,」董佳慧說這話時語氣有些急促。
「好大方!」易水寒臉上那抹嘲諷更大了,看著一臉激動的董佳慧說:「五個億對於現在的我來說,的確是極大的好處,按說只要回去過一個年就能得到這麼大的好處,聰明的人一般不用考慮直接就選擇了回去。」
「是啊,」董佳慧聽易水寒這樣說即刻驚喜的說:「水寒,你是個聰明人,應該知道怎樣選擇是不是?只不過是回去過個年而已,其實年在哪裡過還不都一樣,可你回易家過,就能有五個億」
「但是,我是個傻瓜,」易水寒冷冷的打斷董佳慧的話道:「回去轉告易旭山吧,就說我不是聰明人,我也不知道五個億對我海米手機有多大幫助,所以不好意思啊,我還是留在顧家過年吧,雖然在顧家過年沒有一分錢,但是我很開心很快樂!」
易水寒說完這句,轉身又抬腳就朝沁園走,董佳慧急急忙忙的撲上來喊著:「水寒,你不要倔了好不好?你爸說了,如果你實在是不願意一個人回去,那你也可以」
董佳慧說到這裡,不由得又看了易水寒身邊的安瀾一眼,然後一咬牙說:「你也可以帶著顧安瀾回去,這樣總行了吧!」
「哈哈哈,好大的恩賜!」易水寒聽了這話不由得笑出聲來,只是那笑不達眼底,看著董佳慧譏諷的道:「董女士,麻煩你轉告易旭山先生,就說我家安瀾不會去易家,別說我順帶她回去,就是八台大轎來抬她,她也不去!」
易水寒說完這句,即刻抬腳就跨進了沁園的門檻,然後趁董佳慧要追上來時反手就『砰』的一聲關上了門,不給她再繼續囉嗦的機會。
可就算這樣,董佳慧依然在門外不甘心的喊著:「水寒,你怎麼這麼傻?回去過個年就有五個億的投資你居然不要?你好好想想,五個億啊,你這輩子要多長時間才能賺夠五個億啊?」
只可惜,她在門外喊了半天裡面都沒有回應,當然沁園緊閉著的大門自然沒有再度打開,很顯然易水寒是不為五個億所動的。
易水寒剛把梯子放好,顧雲博就走過來了,他盯著緊閉的沁園門問了句:「是誰在外邊喊你?」
「是我算是我母親吧,」易水寒淡淡的說:「她來勸我回易家過年的,別理她就行了,等會她就會離開的。」
「既然是你母親,那是不是請她進來坐一下啊?」顧雲博用詢問的眼神看著易水寒。
「不用,」易水寒想都沒想的回答:「她那人神經有些不正常,總是神神叨叨的,進來了反而不好。」
顧雲博聽易水寒這樣說,隱隱約約的猜到易水寒估計和自己的母親關係不好,而他剛剛說的算是母親吧,他就誤以為是邵含煙。
易水寒的身世他也是聽秦沁一說的,知道他不是邵含煙生的,不過邵含煙之前連著趕了安瀾兩次,所以顧雲博對邵含煙也沒一點好感。
「姐夫,那女人在門外喊著只要你回易家過年,易家給你投資五個億呢,」安瑜剛剛站在荔苑的天台上,估計是聽見董佳慧在外邊喊的話了。
「她就是個瘋子,話都是亂說的,」易水寒淡淡的解釋著:「易家老爺子愛面子,今年估計覺得自己孫子沒在家過年有失臉面,於是就想出這種辦法來,如果我真的回易家去了,別說五個億的投資,能不能活著出來都還是不知道呢。」
安瑜聽易水寒這樣一說,當即嚇了一大跳,然後轉身對安欣吐吐舌頭低聲的道:「聽見沒有,易家好恐怖,你還是不要去喜歡那個易天澤的好。」
安欣的臉當即微微一紅,不由得狠狠的瞪了安瑜一眼,然後伸手揪住她的耳朵,安瑜喊著痛,姐妹倆就這樣鬧著離開了。
顧雲博聽易水寒這樣一說,自然是沒有再說什麼了,畢竟易水寒比他要瞭解易家瞭解他的母親,他剛剛也只是詢問一下而已。
「好了,我們上樓去吧,」安瀾見父親走開了才對易水寒說:「門外好像已經沒聲音了,估計董女士喊夠了也離開了吧。」
易水寒點點頭,牽了安瀾的手朝韻苑的樓上走去,現在他真正的覺得,其實住在這沁園裡比住在易家大院或者是易家在g城的舊宅都要舒服自在得多。
雖然說顧家也有些複雜,因為顧雲博除了安瀾的母親這個合法的妻子外還有一個小老婆陳婉茹,而陳婉茹又有兩個女兒。
可就算是這樣,這一家人至少也還算是和睦的,並沒有太多的勾心鬥角,安瀾跟他說了,茹姨那人有些小家子氣,比如顧家遇到困難了什麼的,她可能首先想到的是要顧著她母子三人,不過顧家沒事時,她其實也還是不太會去計較太多的東西。
當然,沁園是秦沁一的,現在又是安瀾的,陳婉茹母女三人在在沁園只屬於借助,所以陳婉茹就算是想計較什麼也計較不了。
秦沁一也跟顧雲博說了,安欣和安瑜沒結婚可以住在這沁園裡,一旦她們結婚了,是不能在沁園住的,而安欣和安瑜只能外嫁,不能招上門女婿。
而這一點顧雲博自然也是明白的,他也從來沒有因為要為安欣和安瑜在沁園爭一寸地,他只是說如果陳婉茹到時不願意搬去跟女兒女婿住,希望荔苑還能借給她住到終老。
這一點秦沁一倒也沒說什麼,不管怎麼說,陳婉茹陪在顧雲博身邊二十幾年,雖然他們倆沒夫妻之名,可有夫妻之實,而她也做不出安欣和安瑜結婚了就把陳婉茹趕走的舉動來。
最主要的是,她覺得自己欠顧雲博太多了,這輩子肯定是彌補不了的,而陳婉茹能帶給顧雲博片刻的安慰於她來說也是好事。
顧雲博不愛陳婉茹,這一點她深知不疑,而正是因為這樣,她才覺得心裡愈加的愧對顧雲博,所以連安瀾的身世都不敢告訴安瀾,更加不敢去揭穿,就生怕外界的人嘲笑他。
顧家的年三十是熱熱鬧鬧的,而遠在g城的易家,卻是另外一番景象。
晚上八點,全國一年一度的春節聯歡晚會開始了,往年這個時候,易家的大廳裡大家都熱熱鬧鬧的圍坐在一起看春晚,雖然現在的春晚不見得有多好看,可年三十看春晚對易家人來說已經成了習慣。
而今年,易家的大廳特別的冷清,明明只是比去年少了兩個人,可突然間好似少了很多人似的,連一點熱鬧的氣氛都沒有了。
老爺子端起茶杯喝了口煩躁的道:「旭山,中午你不自信滿滿的說能把水寒給叫回來嗎?現在都晚上八點了,人呢?」
易旭山耷拉著頭悶悶的說:「水寒那孩子不聽勸得厲害,我也沒辦法,他現在被顧安瀾那妖精」
「我看你才是個妖怪!」易荀寬當即把手裡喝了一半的茶杯『砰』的一下直接朝自己的兒子身上砸去,幸虧易旭山躲得快,否則滾燙的茶水就要澆在他臉上了。
「都什麼時候了,還一開口就說人家顧安瀾的不是?」易荀寬忍不住怒吼著:「旭山你多大的人了?一個公司的董事長,平時你處理公司的事情也都是公私分明調理清楚的,為何一遇到水寒的事情,你就黑白不分了呢?」
「什麼叫我黑白不分了?」易旭山只覺得委屈,忍不住就本能的辯解著:「是去找水寒的人說的,水寒原本也還是想回來的,可顧安瀾不肯來,說易家趕走了她兩次,她要易家用八台大轎去請她才肯回來。」
「什麼?」易旭山的話剛落,徐青蓮就在旁邊睜大了眼睛,忍不住看著易旭山問:「顧安瀾真這樣說了?你是讓誰去顧家找水寒的啊?」
「還能有誰?」邵含煙在一邊冷冷的接過話去:「自然是讓水寒的媽去找的了,而這話,估計也是水寒的媽說的吧。」
「我覺得二嫂應該不會說這樣的話,」易語嫣在接過話去道:「先不說別的,就二嫂的學識,人品,她都說不出這樣的話來。」
「嗯,我也也覺得顧安瀾不可能這樣說的,」易荀寬在一邊點著頭說:「我看八成是水寒的媽在添油加醋,估計還是因為水寒沒有娶她的侄女懷恨在心,於是就故意說顧安瀾的壞話。」
易旭山自然也知道董佳慧這話水分有些大,可他不想和自己的父母尤其還有自己的妻子和女兒討論董佳慧的事情。
而且,他覺得自己和董佳慧的事情怎麼說也只能算是隱秘的關係,拿到這樣公開的場合來討論非常的不妥,而且再繼續討論下去,肯定對董佳慧不利。
於是,他迅速的轉移話題道:「好了,當時他們究竟是怎麼說的我也不知道,不過水寒的確是沒有回來這是事實,而且這麼晚了,估計回來的可能性極小!」
「那怎麼辦?」易荀寬望著那滿滿的一餐桌年夜飯著急的說:「我們這還等他吃年夜飯呢?」
「那就先不等了吧,」易語嫣趕緊說,然後又走到易荀寬的身邊去撒嬌的喊:「爺爺,我肚子都餓得咕咕叫了,我們不等二哥二嫂了好不?」
「要吃你們自己去吃,」易荀寬煩躁的用手把貼上來的孫女推開:「我沒心情,也沒胃口,這過什麼年嘛?一點兒年味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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