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都說了我不是這個意思!」氣惱的低吼一聲,我趁亂別過頭。緊緊地握著拳頭,躁亂的氣息起伏了好一會兒,才啟唇,繼續道:「再說了,生孩子是這一句話的事情嗎?若真是這樣,四爺還需要找我,你自己不是想要幾個就生幾個嗎?」
「所以你是願意了!」無視我的薄怒,他抬手,緩緩的向前,後又緊緊地握住我的手:「你願意為本王生孩子?」
「不然呢!」我惡聲惡氣的嗔了他一眼,違心道:「我們都到這個地步了,難道我還能拋棄你去找別的男人嗎?」
「當然不能!」他劍眉一凜,使勁一拽,我瞬間落入他懷中。與此同時,他溫熱的氣息也噴灑到了我頸間,刺得我一陣哆嗦。
「冷了嗎?」不明就裡的他甕聲甕氣的問了一句,然後一把推開我,脫下自己的裘衣就要往我身上披。
我忙喝止,低低的教訓:「你是嫌棄自己的身子太硬朗了嗎!這天氣還敢亂解衣服!」
「那不是你冷嗎?」他無辜的看著我,邪魅狷狂**oss瞬間切換溫柔可愛小綿羊,完全木有任何壓力。
「誰說我冷了!」低調的翻了個白眼,我又將裘衣裹回到他身上,一邊幫他系前面的帶子,一邊用哄小孩子的語氣,安慰道:「看星星吧,看完星星好好睡一覺,然後回王府。」
「你也回嗎?」他抬頭,細細的打量我,有幾分小心翼翼的意思。
「我……我不急啊!」笑著打了個哈哈,跟著,又生怕沒說服力般的,又補了一句:「等參加完沈小姐的喜宴,再解決了玉鸞格格和親的事,我就跟你回王府。」
「真的?」他求證,眸子亮的如同夏日夜空裡最美的一顆星。
「嗯。」我點點頭。話是說出來了,但其中真意,卻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有幾分。
因為大阿哥的離去,凌禛變得像孩子一樣。這一晚,我還真的就陪他枯坐了一夜,賞了一夜的星。
第二天一早,又伺候著他用早膳,就寢。可謂是忙的腳不沾地,但奇怪的是,心情卻不差。
傍晚,眼睜睜的看著他的馬車離開,我的心,竟然出奇的酸麻……
「小姐,該回去了。」
冰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我不用想,都知道那是誰。
「柳二啊……」我頭也不回,長長的叫了一聲,頓頓,又半是不解,辦是憂傷的詢問:「你為什麼就不願意告訴我你的名字呢?」
「……不方便。」沉默了很久,他最後答了這三個字。
「是啊!不方便。」我點點頭,一甩衣袖,優雅的離開了,心裡卻想著,下次!等下次見到凌禛,我一定要跟他打聽打聽,柳二到底叫什麼名字。
此時此刻,不知道你們想沒想到,反正我是沒想到,在我說出這話的一個時辰後,我就知道了他的名字。誠然,不是從他嘴裡知道的,是我自己猜出來的。同樣,我也不會看相測字,更不會未卜先知,事實上,只是因為我比較關注他。
事情是這樣的,在送走凌禛之後,我的情緒就一直不對勁兒。我不願意承認我接受他,也不願意承認我腦抽,沒辦法,只能做一些事情來轉移注意力。然後,我就決定出門走走。
走著走著,就有一個相貌猥-瑣的小流-氓晃悠到我跟前,一邊流口水,一邊色-色道:「小公子,看你一個人孤零零的的走著,現在肯定很寂寞吧,怎麼樣,要不要大爺我陪陪你,請你喝杯酒啊!」
「陪你妹!」抬頭,我狠狠的瞪了那人一眼,罵道:「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本公子是男人!」
「大爺我當然看得清楚了。」小流-氓又邪笑著上前兩步,一邊抬手挑我的下巴,一邊邪邪道:「只可惜,大爺我天生對女人不感興趣……但是,對你這種嬌滴滴的小嫩肉可就不一定了。」
「啪!」隔著寬大的衣袖,我重重的甩了他一巴掌,然後一言不發的背過手,扭頭就往另一個方向跑……
小流-氓估計被我唬的不輕,在我跑出好長一段距離之後,才粗吼著追過來……然後我們兩人便可著勁兒的你追我趕起來……
再說,這要是平時,我肯定跑不了幾步就哭天搶地,求爺爺告奶奶,但此刻,我卻是拼了老命的堅持著,跑一步,跑一步,再跑一步……
nnd!我可是要為四爺生猴子的女人啊,怎麼能落到這種變態狂的手裡!這個信念的刺激下,功夫不負有心人,我終於跑到了京城最主要的一條街道上。也是我第一天來京城時走過的那條街道。
身邊的人漸漸多了起來,但身後索命的人卻是片刻不停,沒辦法,我只能拖著一口氣,繼續苟延殘喘……
五米···四米···三米···
耳聽著那人的呼吸聲越來越粗,越來越近,我心裡更是急的冒煙,但是急歸急腳下的步子卻始終是灌了鉛的沉重。
「乖、乖弟弟啊!」後面的小流氓突然叫喊出聲,下一刻,猛地一個跳躍,扣住我的肩膀,我氣憤難當的回頭,只見他一邊賊眉鼠眼的盯著路人,一邊痛心疾首的喊:「咱娘已經答應你和鄰村翠花的婚事了……你就跟我回去吧……不然,不然你真的要娘死給你看嗎?」
喊到這裡,已經有些路人忍不住停下腳步,看向我兩人的方向。
見有人關注,並且露出不平的神色來,那小流-氓更是得意起來,一面不動聲色的積攢著體力,一面打量著周圍人群的空隙,最後瞅準一個方向,一把拽起我,就往那邊拖去……
我是個女子,又是個長期幽居深閨的女子。加上剛才已經用了十分力氣。此時此刻,體力自然及不上他。而且最要命的是,那傢伙還捂了我的嘴,情急之下,我只好一把拽下腰間的玉珮,盡力往後砸去……
心想,一定要砸中人!一定要砸中人!這樣的話,苦主就會扯住我們二人,那樣我就又有機會跑了,雖說不一定跑得掉,但有個機會終歸是好的。
這樣想著,為了增加命中率,我又扯下一隻香囊、一隻錢袋,統統往後砸去……當然,這一系列行動都是很隱秘的。
「站住!」
片刻後,只聽一聲悶叫,我知道我的運氣不錯,終於有人發話了。聽腳步聲,也是往這邊走的。當然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那聲音我還想當的熟悉。是誰呢!是誰呢!我在心裡興奮的大喊。萬分渴望這臭流-氓鬆開捂著我嘴巴的手,好讓我詢問醫生。
不過遺憾的是,臭流-氓明顯沒有成全我的意思,他甚至連停都沒有停,只是一個勁兒的喘著氣往前走。
「我讓你停下你沒聽見嗎?」熟悉的聲音再次傳來,而且這次,她已經憑借輕功,輕輕鬆鬆的落在我們兩人面前了。興奮的抬頭,第一時間,我看到了她的臉。
「玉鸞!」忍受著刺鼻的臭味,我哼哼唧唧的咕噥著。這聲音雖然不大,但是足夠一個習武之人注意到我。
「傅閒!」只聽一聲驚叫,下一刻,我還沒來得及再咕噥,劫持我的小流-氓已經被甩出三米遠去。抬頭,玉鸞漂亮的小臉出現在我近前三厘米處。
「呃……」我匆忙的退後一步,尷尬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出來玩兒啊!」玉鸞拍拍雙手,然後無視我的眼神表情,再次衝到臭流-氓的跟前,一腳踩上他的胸口,用比流-氓更流-氓的語氣,輕飄飄道:「敢動我的人?」
「不敢不敢!」臭流-氓一臉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一面雙手合十作求饒狀,一面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老大你怎麼會在這裡,你不是去金陵了嗎?」
「嗯?」只見玉鸞危險的一瞇眼,發出一聲雌雄莫辨的威脅聲:「照你這麼說,我去金陵了,你就能動我的朋友了嗎?」
「不敢,小弟不敢啊!」臭流-氓膽怯的瑟縮著,喃喃道:「大哥,我不知道他是你朋友,我要是知道,別說帶他走了,我肯定好酒好菜的招呼著啊!」
「是嗎?」玉鸞殘忍的笑笑,頓頓,又在臭流-氓恐懼的目光中,一字一句的下令:「滾!馬不停蹄的滾!有生之年,最好不要再回京城,不然……後果你知道!」
「是是是……小弟這就滾!」說著,他還真將自己蜷成一個球,慢慢的滾遠了……
「玉鸞!」好一會兒後,隔著一段距離,我有點兒恐懼的叫了一聲。
「我不是玉鸞。」作男裝打扮的『玉鸞』淡淡應了一聲,解釋:「我是玉鸞的孿生哥哥玉京。」
「哦。」我點點頭,就這個問題,消化了好一會兒,才繼續道:「既然你不是玉鸞,那我就先走了,再會!」說完,便急不可耐的拔腿要溜。
關鍵時刻,他卻跳過來擋在我跟前,抿抿嘴,問:「不介意找個地方,一起喝一杯吧!」
「不……不介意」一種奇異的熟悉感湧上心頭,我大腦還沒來得及運作,嘴巴已經答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