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吶吶吶,看到了吧?這才是高手懂不?!」蕭可可被丫鬟圍成一個圈,手裡拿著毽子得瑟著。
「雪兒姑娘好厲害啊。」丫鬟羨慕的說道。
「是啊是啊,想不到毽子還有如此多的玩法,真叫奴婢大開眼界。」另一位丫鬟拍著雙手,就差沒手舞足蹈了。
蕭可可單手叉腰,驕傲得根本停不下來。
泠月笑著搖搖頭,倒了杯水遞給她,「小姐,累麼?」
「不累。」蕭可可一飲而盡,「你小姐我的體力好著呢,我可是運動健將。」
她以前在學校可是長跑冠軍來著,這點體力對她來說算啥。
「小姐,待會兒泠月出去一趟,小姐一個人可別亂跑。」泠月囑咐著,拿過她的空杯子又添了杯水遞給她。
蕭可可擺擺手,問,「去哪啊?早去早回哦,嘻嘻,我會想你的。」
「不正經。」泠月嬌嗔瞪著她,嘴角掛著淺淺的笑容。
蕭可可湊近泠月的臉,嬉皮賴臉說道,「嘿嘿,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你家小姐我,我可正經的很,真的!」
「雪兒姑娘當然是正經的好姑娘家,我們王爺眼光挑的很,卻唯獨看上了雪兒姑娘,王爺的眼光自然不會錯。」丫鬟跟著起哄,已然是蕭可可的頭牌粉絲了。
另一位長相可愛的小丫鬟也不閒著,目光甚是崇拜的看著蕭可可,說道,「雪兒姑娘不僅長的好看,人也好,奴婢若是個男子,也會喜歡雪兒姑娘的。」
「得了吧你,雪兒姑娘還看不上你呢。」
「那可未必,若我是男子,定也是與王爺一般俊美無雙。」
幾位丫鬟毫無顧忌的有說有笑,蕭可可美滋滋坐在石凳上,雙手捧著臉傻笑。
泠月湊近她耳邊,輕聲說,「小姐,泠月出府了,你在這兒與她們一起玩,不要亂跑。」
「嗯嗯,去吧去吧。」蕭可可傻兮兮胡亂點著頭,腦袋早已處於放空的狀態。
祥和驛館對面的天來客棧內,蘇長連手指輕微動了動,隨後緩緩睜開了雙眼。陌生的環境落入眼簾,蘇長連明顯還未緩過來,許久後,他慢慢扭動脖子,房間簡單的像是一般客棧的佈置,才確認他的確身處某家客棧內。
房門外傳來不緊不慢細細的腳步聲,蘇長連盯著房門,想第一時間知道進來的是何許人也。
不久,房門便被輕輕推開,進來的正是身穿淡黃色紗裙的泠月。
蘇長連微怔,此女子他似是在哪見過,竟這般眼熟。
「公子醒了?」泠月走到床前,看了看他的臉色後,半坐在床沿上,食指與中指搭在他的脈搏上,「體內的毒已完全被解,無礙了。」
「是姑娘救了在下?」蘇長連盯著泠月看。
泠月微微低頭,「昨晚見公子身中劇毒,倒在了路上,小女子便將公子安置在這間客棧裡頭了。」
「敢問姑娘芳名?」蘇長連問泠月,見她有些為難,笑道,「救命之恩,在下豈能連神醫姓名都不知曉。」
「小女子只是略懂一些醫術罷了,名字不值得一提。」泠月站起身,走到餐桌前坐下。
「哦?」蘇長連起身,坐在床邊看著她,「既然姑娘不願提及,在下也不為人所難便是。」
泠月拿起杯子,給自己倒了杯水,輕輕抿了一口,便不說話。
蘇長連越看越是覺得泠月很是眼熟,偏偏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他何時見過此等醫術高明的女子。悶了許久,他還是問道,「姑娘與在下,可曾見過?」
泠月看了他一會兒,別開眼,淡淡回道,「不曾。」
蘇長連狐疑,從未見過麼?為何他覺著與這位姑娘早已相識?
呵,他在做什麼?竟會有這種感覺,真是該死。
蘇長連看著地面,兩人又陷入沉默之中。
大街上,蕭可可一干人等招搖過市,離洵扇著扇子,左手時不時去拉離玉的小手,卻每每被離玉甩開。
離玉終於不耐煩,蹙著眉頭不滿說道,「六皇叔,玉兒乃是男子漢,你還是莫與玉兒拉拉扯扯的好。」
「嘿,死小子,你才多大?不曉得以前是誰愛拉著本王不放。」離洵鬱悶。
「那時玉兒才兩歲,不懂事。六皇叔兩歲的時候不但愛拉著人不放,還曾尿過三皇叔的衣袍呢。」離玉不屑,奶聲奶氣回道。
「你你你,小玉兒啊,這話可不能亂說,曉得嗎?!」
離洵紅著臉,眼睛往蕭可可身上瞟了一眼,他都不記得的事,八歲的小娃娃懂什麼?這可是礙於他尊嚴的問題,他必須得捍衛。
離玉也不和他爭辯,不以為然的撇撇嘴,拉著離夜的手,邁著小短腿慢騰騰走著。
「小玉兒,你最近怎麼時常出宮了?」離洵用扇子拍了拍腦袋,「定是本王說的有理,宮外比宮內好玩多了,小玉兒定也是這麼認為。」
離玉對他翻白眼,「太傅說學習不可急功近利,應當勞逸結合。」
「嗯,難得姜老頭十幾年來,終於說了句有用的話。」離玉點點頭,十分贊同。
離玉嫌棄的瞟了離洵一眼,悄悄與他拉開了些距離。離洵靠近,搖搖頭自言自語,「姜老頭要是早能悟出這其中的道理,我也就不用白受父皇那麼多的罰了,這死老頭真是……」
「太傅說只可小玩,不可效仿六皇叔一樣喪志。」離玉很不客氣補充道。
離洵抓狂,「本王哪喪志了!這死老頭,一把年紀了,還到處說本王壞話!該死的姜老頭!」
離玉若有所思看著他,眼睛眨巴眨巴,扯扯離洵的衣袖,小心翼翼問道,「六皇叔小時候是不是特別頑皮,很令人頭疼?」
他記得三皇叔說,六皇叔小時候經常被皇爺爺罰,還曾拿彈弓射太傅的……嗯,屁屁。
「本王像那種頑皮的人嗎?」離洵挺起胸膛,「本王乃堂堂男子漢,英俊瀟灑自是不必說,至於頑皮,那是聰明好動。」
「六皇叔從不知羞。」離玉輕輕念,「難怪太傅常說,六皇叔連羞字都不會寫。」
離夜看著他們,低聲笑了笑,扭頭看向身旁沒精打采的蕭可可,問,「雪兒怎麼了?為何都不說話?」
平日裡就數她最活潑了,今兒個怎麼一句話都未開口?
他回府的時候,她可不是這般模樣啊。
蕭可可無力看看離夜,又看看同樣盯著她看的大小兩活寶,垂著頭歎氣。
她好不容易逮著機會想和離夜美男獨處,一起吃個飯逛個街,約個小會什麼的,可氣的大小兩寶好死不死正趕上他們出府,她清楚的記得,右腳都還沒著地呢,離夜美男便被小活寶搶了去。
誒,蒼天啊,為何就不能滿足下,她這麼小小小小的心願呢?
「可是哪裡不舒服?」離夜皺眉,有些擔心她,他還未見過小傢伙這副模樣,看著著實讓人焦急。
蕭可可搖搖頭,「沒事,我就是心裡憋得慌,不礙事。」
「小尼姑,你憋著什麼心事憋成這副鬼德行了?」離洵好奇盯著蕭可可,離夜離玉也紛紛把目光投在她臉上,眼睛閃亮閃亮。
蕭可可狠狠瞪著離洵,他才鬼德行,他全家都是鬼德行!哦不,除了離夜美男之外。
「有什麼事別憋在心裡,當心憋壞了身體。」離夜為她捋了捋耳邊的黑髮,蕭可可頓時臉頰一片緋紅。
離洵別開眼,掙開扇子擋住了離玉的視線。離玉推開扇子,嘟囔著,「女人就是麻煩。」
「偏偏男人就愛找麻煩。」離洵悠閒自若的扇著扇子,目光移到別處。
「現在沒事了,真的。」蕭可可羞澀地對離夜說道。
「嗯,那之前是有事咯?」離夜挑眉。
「嗯?呃,那個,這個……」蕭可可眼睛胡亂轉著,突然伸手指著離夜身後,說,「泠月?!」
離夜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此時與他們正相反方向,側臉淡淡笑著的不是泠月是誰?
只是,她怎麼會和蘇長連走在一起?
「嘖嘖,看不出來嘛,難怪泠月大清早就要出府,原來是會美男來了。」蕭可可衝著泠月的背影賊笑道。
離夜與離洵疑惑的交換了個眼神,兩人皆是複雜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