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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0章 公主誣陷 文 / 彩田

    男人身上有股淡淡的熏香的味道,縈繞在沈沅鈺的鼻端,這樣危急的時刻,沈沅鈺的思維竟然不受控制,信馬由韁地想到:這人用的是什麼熏香,味道怎麼這樣好聞?

    沈沅鈺醒悟過來之後,連忙側向避開,轉過身來,驚訝地叫了一聲道:「庾將軍?」

    庾璟年也有些微的吃驚:「你怎麼在這兒?」

    原來庾璟年接到沈沅鈺的那封信,他是聰明絕頂的人物,立刻明白了沈沅鈺的言外之意,將沈昀送去的銀子給手下的千牛衛們分了,又吩咐他們不要出去亂說,不敢耽擱,立刻就揣著沈沅鈺的那封信到皇宮裡去找三皇子。

    他十分敏感的覺得,沈沅鈺這個法子能夠改變朝中現有的權力格局,因此不能不慎重。

    皇宮他幾乎是天天都來,不是來見皇帝,就是來見三皇子,所以這一路暢通無阻,也只帶了一個貼身小廝雲惜。

    沈沅鈺還沒等回答,那兩個婆子已經欺近身來,伸手就去抓沈沅鈺的胳膊。庾璟年卻是勃然大怒,他身體的行動甚至比大腦的反應還要快。一手一個將兩個嬤嬤提了起來,狠狠擲到一旁。

    「混賬!誰給你們的膽子,敢對沈家的小姐動手動腳!」

    他力氣極大,那兩個婆子這一摔只摔得鼻青臉腫的,哼哼半天爬不起來。

    新安公主匆匆趕到,怒氣勃發地道:「五哥,你這是幹什麼?為什麼要幫助這個女人?」

    這一句話把庾璟年也給問楞了。

    他這是要幹什麼?他自己也不知道。

    庾璟年是典型的面冷心也冷,除了極個別的親人和朋友,就是全世界在他面前毀滅了,他也不會動動手指?路見不平?助人為樂?庾將軍的字典裡壓根就沒有這樣的詞彙!今天這麼做,可是有違他的處世哲學!

    為什麼一而再再而三地幫沈沅鈺出頭,這次沈沅鈺甚至沒有向他求救。庾璟年連自己也說不清楚。

    不過庾璟年向來不喜新安公主的跋扈,見她怒氣沖沖地質問自己,也不會給她好臉色看,他冷冰冰地問道:「你問我,我倒想問問你,你這又是唱的哪一出?」

    新安公主肺都差點氣炸了,這個女人到底有哪裡好,從謝純到庾璟年,一個一個的,為什麼都要向著她幫著她。新安公主一跺腳:「她偷了父皇送給我的南海珍珠,我現在要搜她的身。這個女人和你無親無故,五哥,我勸你不要多管閒事!」

    庾璟年還沒等回答,就聽見一個冰冷的聲音緩緩道:「新安,是誰給你的權力,讓你在宮中隨隨便便對蘭陵沈氏之女搜身?何況她又是本宮請來的貴客。」說話間,桓淑妃在貼身宮女的攙扶下,裊裊婷婷地走了過來。

    原來曾公公收了沈昀的金子,倒也真肯辦事,他看見新安公主的架勢,是沒事也要找出事兒來,他自己不敢出頭,就派了一個跟隨的小太監回到含涼殿搬救兵。

    沈沅鈺是桓淑妃請來的客人,三皇子又正和沈家密謀,準備合力奪取司州,桓淑妃當然不希望在這個節骨眼上讓沈家的女兒在含涼殿旁出了事兒,因此二話沒說就帶了丫鬟前來救場。

    此時的桓淑妃,和剛才沈沅鈺見到的又自不同,剛才的她慵懶,現在的她則是凌厲,她沉著一張如花似玉的俏臉,身上自有一股凌然的氣勢,高貴中透出凜然不可侵犯,新安公主的氣勢和她一比,簡直弱爆了。

    三皇子是太子登上皇帝位的最有力競爭者,桓淑妃則是羊皇后在宮中最大的敵人。新安公主在宮中和桓淑妃,和桓淑妃的女兒豫章公主也沒少明爭暗鬥,只不過從來沒有佔到過便宜罷了。

    因此她是恨毒了桓淑妃。

    「淑妃娘娘,這是本公主和沈沅鈺之間的事情,還請淑妃娘娘不要插手!」

    桓淑妃冷冷地一笑,三十多歲的人了仍然是艷光四射。「本宮若是非管不可呢?」論出身,桓淑妃比皇后還要尊貴,又極受皇帝寵愛,因此在宮中從來都是橫著走的。

    新安公主冷笑一聲道:「她偷了我的南海珍珠,若你一定要偏袒她,我便只有向父皇申訴,說你包庇賊人了!」

    桓淑妃淡淡一笑:「本宮還是頭回聽說,堂堂蘭陵沈氏的嫡女,連一顆南洋珍珠都沒見過,竟要跑到宮裡來偷竊公主的?你說她偷了你的珍珠,你有什麼證據嗎?」顯然新安公主的話,她完全不相信。

    新安公主回頭一指自己的宮女道:「她們都看見了!這就是證據。」

    那幾個跟著新安公主的宮女就低頭道:「奴婢們都看見了,是沈小姐偷走了公主的珍珠。」

    桓淑妃差點兒笑出聲來:「這些宮女都是你身邊的人,你就是讓她們把黑的說成白的,她們也會照說不誤。又怎麼可以作為證據呢?若是如此的話……」她伸手一指曾公公,「你有沒有看見沈小姐偷竊公主的珍珠?」

    曾公公垂首道:「小的一直跟在沈小姐身旁,並沒有看見任何人偷盜公主的珍珠。」

    桓淑妃淡淡道:「既然如此!你還不把沈小姐送出宮去!」

    新安公主大怒:「你有什麼資格將入宮行竊的賊人就這樣放走了?難道你和賊人是一夥的不成?」

    庾璟年見她這樣出言不遜,不由也惱了,桓淑妃不光是三皇子的母親,也是他的姨媽,與他早逝的生母是姐妹的關係:「新安,還不給我閉嘴!有你這樣和淑妃娘娘說話的嗎?」

    「好!好!」桓淑妃微微冷笑,「你問我有什麼資格,本宮受皇上欽命,協助皇后娘娘協

    理六宮,這個權力自然是有的。你毫無證據的情況下要對本宮的貴客當眾搜身,已是不該,又出言侮辱宮妃,雖是公主,本宮也不能饒你!」

    桓淑妃本就出身高貴,娘家譙國桓氏又據有荊州,實力雄厚,有這樣的強力後盾,她在後宮之中幾乎可以橫著走,因此即便面對嫡公主,她的態度也十分的強硬。

    新安公主在她的跟前吃過不少次虧,聽了這話不由一震,色厲內荏道:「你要罰我?我是父皇鍾愛的嫡公主,你沒有資格處置我!」

    桓淑妃輕蔑地道:「本宮自然不會以大欺小,只是你這幾個宮女,見主子如此胡鬧不知勸解,還處處煽風點火,唯恐天下不亂。」她厲喝一聲道:「來人,給我狠狠掌她們的嘴!」

    桓淑妃這次出來,可帶了不只一個人,立刻就有一大群宮女太監呼啦一下子圍了上來,將那四個作偽證的宮女抓住胳膊,一五一十地辟辟啪啪地打起了嘴巴。

    新安公主氣得渾身亂抖。只不過桓淑妃一向都是這樣得理不饒人,皇帝對她十分寵愛,她的父親又是大司馬,連羊皇后也拿她沒有法子。

    正在這時,忽聽太監們尖銳的嗓音響了起來:「皇上駕到!皇后娘娘駕到!」

    就見穿著龍袍的晉元帝攜一位年約四旬的婦人走了過來。晉元帝沈沅鈺在老太君的壽宴上見過一回,才一個月不見,他就顯得又蒼老了幾分。而皇帝身邊的中年女子,卻是頭戴九尾鳳釵,長長的鳳袍拖曳到地上,上頭繡著繁麗的花紋,長得雖然沒有桓淑妃那般美貌絕俗,卻也十分端莊大氣,眉眼之間和新安公主有幾分相似,必然就是當今羊皇后了。

    原來新安公主也不是完全傻的,她見桓淑妃出面給沈沅鈺撐腰,就提前叫了一個宮女去給皇后報信,沒想到不但皇后來了,連皇帝也給請來了。

    眾人跪在地上迎駕。元帝擺擺手讓眾人起來,有些不悅地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吵吵鬧鬧的!」琅琊王氏的宗主王越眼看著就要掛了,他想將相權收回,四大門閥卻是步步緊逼,不肯相讓,朝中的大事就夠他煩的,後宮裡又是烏煙瘴氣的沒個清淨,皇帝自然心中不悅。

    新安公主仗著皇帝對她的寵愛,惡人先告狀道:「父皇,此人偷了您賜給我的南海珍珠,可是淑妃娘娘偏偏護著她,不肯叫我的人上前搜查,還罔顧是非,打了我的貼身宮女,請父皇為我做主!」

    沈沅鈺踏前一步道:「陛下,臣女雖然愚鈍,也不至於去偷公主殿下的一顆珍珠,請陛下明察!」

    元帝這才發現沈沅鈺這個人,他淡淡開口道:「你是什麼人?抬起頭來!」

    沈沅鈺抬頭道:「臣女沈沅鈺,在家中排行第三,沈弘是臣女的祖父。」

    卻不料皇帝看見她之後竟然滿臉震驚地說道:「你,你怎麼……」

    羊皇后看見沈沅鈺的面容也是大吃了一驚,緊接著便蒼白了臉色。

    「你……」

    皇上已經忘情地走前兩步,「阿,你回來了,阿!你可知道,長久以來,朕有多……」

    羊皇后掩下心頭的巨震,不著痕跡地擋在皇帝的身前,打斷了皇帝的話,清淺地笑道:「陛下,這位是蘭陵沈氏的三小姐,您看清楚了……」不是你的什麼阿好嗎?

    皇帝全身一震,緊接著眼神回復了清明,他並沒有老糊塗,只是那一瞬間,眼中掠過極端痛苦的神色。

    是啊,死了的人又怎麼可能再活過來呢?即使他再怎麼想念阿!

    庾璟年和桓淑妃都不知道這其中的關節,一時間看得雲裡霧裡,滿臉都會奇怪的神色。

    沈沅鈺也是暗暗吃驚,這個皇帝好像是把自己錯認成別的什麼人了。

    新安公主狐疑地看著自己的父皇,嬌聲道:「父皇,您怎麼了?這個人偷了我的珍珠,您還沒有給我做主呢!」

    印象裡,父皇最是疼愛她,每一次只要她這樣一說話一撒嬌,不論提出什麼要求父皇都會滿足她的。

    「唔……唔……你說什麼?」皇帝還沒有從剛才的震驚中回復過來,有些心不在焉地問道。

    羊皇后看了新安公主一眼:「新安,不過是一顆南海珍珠,不值什麼,我看就這麼算了吧。」沈沅鈺身份本就非同小可,如今又有幾分神似當年那人,女兒再想為難她怕是不易了,還不如放她一馬,以後再做打算。

    只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這件事牽涉到宮闈間一個最大的秘密,又是皇室中的一大醜聞,她不好把話說得太明白。

    新安公主卻沒有領會到皇后這層,如今疼愛她的皇帝和皇后都在,她若還不趁機壓到沈沅鈺,那她就不是新安了。

    「這怎麼能行,那可是父皇賞賜給我的,我最喜歡的一顆珍珠。」轉頭又對皇帝撒嬌:「父皇,你可要給我做主啊!」

    庾璟年已經雙眉緊鎖,大聲喝道:「新安你住口!還沒有鬧夠嗎?」他雖然是皇帝的侄子,可是皇帝待他猶如親子,在宮中直呼公主的名號也是司空見慣。從前廣德公主仗著自己公主的身份和庾璟年發生了衝突,皇帝不向著女兒,反倒向著侄子,直接將廣德公主降為郡主,食邑減半。

    從此之後宮裡的人再沒人敢對庾璟年不敬,連公主都一般無二。

    所以他這樣理直氣壯地批評新安公主,誰都沒覺得奇怪。倒是皇帝詫異地看了庾璟年一眼,這個侄子的脾氣他知之甚詳,對誰都是一副冰冷的面孔,沒想到他會替這個女子求情。

    難道真的是母子天性?當年的那

    些事情,他也知道了?可這根本就不可能!皇帝只覺得心中亂成一團……

    庾璟年自然是不相信沈沅鈺偷東西會偷到宮裡來。不說沈家名列大晉最頂級的四大門閥,富可敵國,財富之豐甚至遠超皇室,單單是他對沈沅鈺的瞭解,這個女子年紀雖然不大,卻是大氣端凝,聰明絕頂,庾璟年怎麼也不會相信,能想出口稅法的沈沅鈺,會去偷一顆南海珍珠,還是在宮裡。

    新安公主明顯就是在無理取鬧。

    新安公主氣得直跳腳:「五哥,你為什麼老是幫著這個外人!」

    皇帝已經有些不耐,眉宇間籠罩了一層陰影:「新安,你是不是看錯了,她可是蘭陵沈氏的嫡女,怎麼會偷你的珍珠?」

    她這樣的女人,就該是純潔得猶如天上飄著的白雲,怎麼會做個下賤的偷兒,皇帝是無論如何不能相信的。他眼中隱隱有怒火在燃燒,只可惜新安公主並沒有瞧見。

    皇后心中一凜,急忙呵斥道:「新安,你不要再任性了!」眼中已經透出一股凌厲的神色。

    她是知道那宗舊事的,也知道那個女人在皇帝心中是什麼地位,哪怕沈沅鈺和那個女人有幾分神似,皇帝愛屋及烏,也絕不容許新安這樣把她踩在腳下的。

    新安公主有些震驚地望著眾人,為什麼一個一個,全都向著這個女人,連父皇和母后都不例外,一瞬間,她簡直委屈極了,眼淚在眼眶中打轉,眼看著就要流了出來。

    桓淑妃因為進宮較晚,不明白裡頭的關竅,不過她是個絕頂聰明的人物,已經看出來皇帝是隱隱向著沈沅鈺的。她心念一轉,便已經有了一個主意,要讓羊皇后和新安公主栽個大跟頭。

    她盈盈一笑,如同百花盛開,緩緩道:「既然公主口口聲聲說沈小姐偷了你的珍珠,就這樣把讓她走了,對她的名聲也不好聽,不若趁著皇上和皇后都在這裡,把這件事情查清楚了,免得以後對沈小姐的名聲有妨礙。」

    新安公主陰冷地一笑:「只要父皇同意搜她的身,我敢肯定,那顆珍貴的南海珍珠,一定被她藏在身上某處了。」她話語中充滿了自信。

    沈沅鈺何其聰明,就在桓淑妃開口的那一瞬間,她就明白了桓淑妃的意思,而她也正想藉著這個機會給她一個大大教訓,叫她長長記性,日後不敢隨便向自己出手。

    那一瞬間,她便和桓淑妃交換了一個眼神。兩人心頭都是雪亮,聰明人就是有這樣的好處。

    桓淑妃已經看向沈沅鈺:「沈小姐可願意讓我們搜一搜,以洗刷你的清白?」

    沈沅鈺淡淡笑道:「東西不是我偷的,何懼一搜!不過我雖算不得什麼人物,可我蘭陵沈氏數百年的清譽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被人玷污的。若是在我的身上搜出了珍珠,我自當束手就縛,接受懲處。可我想問問公主,若是我的身上沒有搜到珍珠,你又待如何?」

    新安公主道:「若是本公主冤枉了你,本公主願意當眾向你下跪道歉!」說得十分篤定。

    沈沅鈺淡淡微笑道:「公主言重了。若是公主冤枉了我,我也不要你下跪,也不要你道歉,只需要按律處置就是了。」

    沈沅鈺前世是做律師的,這段時間早就把大晉律例研究個通透明白。新安公主卻不明白按律處置是個什麼章程,總之她是毫不擔心的,便道:「按律處置就按律處置!」

    沈沅鈺微微而笑:「如此就好!」

    庾璟年面色古怪地看著沈沅鈺,大晉的律法他也是研究過的。若是沈沅鈺沒有偷竊新安公主的珍珠,那新安公主便是誣告。誣告者,原罪同!也就是說新安公主誣告沈沅鈺偷盜,她就要承擔偷盜的刑罰。偷盜者,按照情節嚴重,刑罰也自不同,最輕也要打十板子,而偷盜御賜之物,那可是要殺頭的。

    沒想到沈沅鈺看著柔和無害的一個人,不動聲色間就挖了這麼大一個坑給新安公主。關鍵是新安公主和羊皇后這等身份,根本就不會也沒必要去研究什麼律法,到現在仍不知道已經被沈沅鈺繞進去了。

    庾璟年的嘴角不自覺地勾起一道愉悅的弧度。

    這個女子,還真是個很有意思的人!心思玲瓏

    羊皇后也是老奸巨猾之輩,隱隱覺得這事不對勁,可是沈沅鈺和新安公主一個原告一個被告都已經同意了,她還能說什麼?

    皇帝威嚴的目光掃過眾人,情緒的大起大落,讓他心情十分煩躁。

    「既然你們都已經商量好了,就這麼辦吧!」

    這就相當於下了聖旨了,新安公主大喜過望,不顧身份地跑上前去就向沈沅鈺的身上摸了過去。

    沈沅鈺的目光閃過一絲嘲諷之色:「公主您是想讓臣女在這裡寬衣解帶嗎?不管我有沒有偷您的珍珠,您如此做法,以後讓我如何在再建康立足?皇上是聖明天子,想來也不會允許此等事情在眼前發生吧?」這簡直是天方夜譚嘛!

    元帝已經狠狠瞪了新安公主一眼。

    新安公主有些訕訕地收回手,剛才她是一時之間得意忘形。

    皇帝看了看周圍的環境,道:「淑妃的含涼殿就在這兒附近,便去含涼殿內搜查吧。」

    桓淑妃躬身領命道:「是!嬪妾自當秉公處置。」她又看了羊皇后一眼,淺淺笑道:「不若請皇后姐姐同去,也好一同做個見證!」

    皇后也正有此意,她看了皇帝一眼,見皇帝沒有反對的意思,便點了點頭:「也好!」

    於是皇后和桓淑妃聯袂帶著沈沅鈺去了含涼殿,

    其他人留在這裡等消息。自然不能讓皇帝就這樣站在這裡,太監們就搬來了龍椅,請皇帝坐下。

    皇帝的眼神之中還有一絲迷惘,庾璟年心中若有所思,新安公主心裡既焦慮又興奮,一時之間誰都沒有話說,氣氛安靜的有幾分詭異。

    不過片刻的時間,皇后、桓淑妃和沈沅鈺就回轉了回來。眾人都是一愣,沒想到她們回來的這麼快,而更叫大家震驚的是,沈沅鈺是被皇后身邊的兩個宮女押著回來的。

    皇后手裡拿著一顆碩大的珍珠,而桓淑妃則是滿臉的烏雲密佈。

    皇后上前行禮道:「陛下,這顆珍珠是從沈小姐身上搜到的。」

    皇帝遽然變色。連庾璟年的臉色都變了,他沒想到,沈沅鈺這麼容易就著了新安公主的道。好像哪裡不對啊,這個丫頭應該沒有這麼笨才對!

    新安公主得意萬分地跳了過來:「沈沅鈺,你這個不要臉的賊人,還不給本公主跪下!」

    沈沅鈺十分聽話地跪了下去。

    桓淑妃覺得晦氣至極,沈昀那麼聰明的一個人,怎麼他的女兒竟然這麼笨!這珍珠明顯是新安公主藏到她的香囊之中的,她竟然一無所覺,可笑自己還想和她聯手擺皇后一道,卻跟著她丟了這樣大一個臉。

    新安公主笑道:「沈沅鈺,如今東西已經在你的身上找到了,你還不認罪伏法!」

    沈沅鈺道:「是我做的,我自然認罪。不是我做的,我有什麼可認的罪!」事到如今,她的語氣依舊是那麼淡然寧定,像是天空中飄著的浮雲。

    羊皇后卻是厲喝了一聲:「大膽,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想狡辯不成!」她的臉上如同罩著一層嚴霜:「本宮原本也不相信沈家嫡出的女兒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可如今看來,本宮是看錯人了。」

    原來那個女人的存在,給整個後宮攪鬧的天翻地覆,現在又出現了一個神似她的沈沅鈺,皇后是絕對不能容許這樣的一個人存在於世的,拼著得罪了蘭陵沈氏,也要將她毀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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