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個充滿陰氣逼人的城堡,古力的內心彷彿在做著什麼決定,耳聽得裡邊不斷傳來鬼哭狼嚎聲,恐懼、驚慌兩種情緒不斷遊走。絕塵紫鱗雖是天馬,但何曾到過傳說中的地府?它的內心也在受著煎熬。
「如果找不到姐姐,我就死在這裡!」
古力怔怔的說著,彷彿是在說給瀟湘聽;說給絕塵紫鱗聽,更是說給自己的內心聽。
瀟湘聽了古力這話,一陣錯愕與驚訝,帶著幾分可憐的語氣,道:「古兄弟,就算我們找不到冰若姑娘,並不代表……也許她被高人救走也不一定啊。」
古力轉過頭來,看著瀟湘,眼神中流露出質疑——十分的質疑,這種眼神讓瀟湘都不由自主的低下頭,「高人?如果在外面我會相信高人這個說法,可、可這裡是神農古墓;是森羅殿,是閻王府!」他回過頭來,摸了摸絕塵紫鱗,看著它又道,「姐姐是我的全部,我這一生有她才精彩,到時候你就可以自由了。」
絕塵紫鱗搖搖馬頭,它的眼中竟然也流出了眼淚,這是一匹天`nsba`馬的眼淚,只聽它張著馬嘴道:「主人對仙女姐姐的愛真是執著,不過主人你千萬不要這麼輕生,我們大可以永世不出去,就在這神農古墓和森羅殿一直找下去,我相信老天爺會被我們感動的。」
古力心想是啊,我要是死了,萬一姐姐還活著,那她知道了豈不很傷心?依著絕塵紫鱗的話。就算我把地府翻過來也要找到姐姐,否則,十代閻君,我讓你們地府永遠也得不到安寧!
這一刻,單荷蕾也跑了上來,看著古力和瀟湘頓足不前,想起剛才對瀟湘的表白,以為瀟湘也會對她動情,卻不料遭到如此直接的拒絕。如今古力在此,她不好發作。只得強自忍下。又看了看眼前出現的大城,看到上面的七個大字時,心裡自然而然的毛孔張開,汗毛根根倒豎。
而剛才。單荷蕾對瀟湘表白心意時。一路上尾隨的吳鑞早就看在眼裡、記在心裡。對於這個金髮藍眼的姑娘。吳鑞早就色心暴起,心道自己會易容術,待出去之後。易容裝扮成瀟湘的模樣去得到她的身子,那豈不易如反掌?他有此計劃,心中竊喜,忍不住捂嘴而笑。
「你們怎麼不進去?」單荷蕾停了一會兒,見他們二人沒有什麼動作,急問。
古力與瀟湘同時轉過來,瀟湘一看便回,不敢再在單荷蕾的臉上停留片刻。絕塵紫鱗苦笑道:「單姑娘,可別忘了,這裡是陰魂的聚集地,閻羅地府。」
單荷蕾大踏步上前,看著那城門上的一行小字,上面寫著「唵藍淨法界」五個字,下邊寫著註解:說這個就是開門令。
單荷蕾看了看那五個字,道:「這就是開門說的暗語?」目光盯著瀟湘,瀟湘不敢與她對視,只是道:「是的,單姑娘。」
正說到此處,忽然他們的身體均是一冷,單荷蕾手中的紫竹無痕劍竟然在不停的顫抖,「刷」的一聲,紫竹無痕劍竟然自動出鞘,凌空的立在空中,發著從未有過這麼濃烈的紫光,急速的轉動著。
古力愕然道:「你的劍怎麼了?」單荷蕾臉色刷的一下變白了,失聲道:「它似乎感應到了我們周圍有惡鬼靠近,所以才會自動出鞘保護我們。」
這話一出,古力、瀟湘、絕塵紫鱗同時驚訝的看著她,古力驚道:「你的劍還有這個用處?」單荷蕾點點頭,道:「聽爺爺說,紫竹無痕劍是上古的古劍,它有辟邪的功效,如果紫竹無痕劍自動出鞘,而且在空中不停的轉動,那麼,必是用劍者的周圍不乾淨。」
絕塵紫鱗道:「單姑娘,是不是你的劍轉的越快,說明我們周圍的陰靈越多?」
單荷蕾「嗯」了一聲,點點頭,道:「紫竹無痕劍的保護範圍只有兩丈多,所以大家要靠近一些。」古力和絕塵紫鱗同時點頭靠攏,瀟湘猶豫了一下也靠了過來,單荷蕾暗暗又氣又喜。
待他們都靠近了,單荷蕾看了看他們,道:「我念動開門令咯?」古力與瀟湘點點頭。
而似乎帝魔門的門主早就料到這裡會有陰靈一般,給吳鑞一個護身符——「吸邪珠」。但見此珠通體發黑,就像是一顆煤炭,但它卻可以將周圍的陰靈盡數吸食,讓那些陰靈魂飛魄散。這不,就古力等人說話片刻工夫,那些圍繞他們的陰靈已經被吸食得差不多了。
「轟隆隆」
那座城的兩扇門朝裡面開了去,只見映入他們眼簾的是一條白眼飄飄的街道,他們帶著忐忑的心邁出第一步,頭上,紫竹無痕劍還在轉著,好像越轉越快,這在提醒它的的主人,這裡——十分的危險!
吳鑞手中捏著「吸邪珠」東一下、西一下的吸食那些看不見的陰魂,只聽見他手中的「吸邪珠」不斷的發出「嗤嗤」之聲,吳鑞輕跳輕走,手中有了這樣的法寶,他哪裡還把周圍的惡鬼當回事?
「還我命來!還我命來!是你殺了我,是你把我的腦袋給割了下來……」耳邊,不斷迴盪著這幾句話,好熟悉的聲音,好熟悉……
「啊!古力!」一個全身濕透,倒在一片濕漉漉的地面上的粉白色姑娘驚呼而起,她正是天冰若。當她緩緩坐起時,發現周圍陰氣森森,而在她的前方不遠處,一個無頭的屍體站在哪裡,「啊!」她失聲的驚呼著,仔細一看那具無頭之屍的手裡攥著一顆人頭,是——胡公公!
只看著這個人頭開口說話:「是你殺了我,我本該還有陽壽,是你讓我死於非命。還我的命來!」那個血淋淋人頭說著這話,而他的腳下彷彿也在不斷的前進,天冰若下意識的向後退,蜷縮著向後退,連聲道:「不是我,我不是故意殺你的,那個時候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求求你……」她繼續向後移了移,可是那個胡公公抱著自己的人頭不聽勸阻的
緩步而來,天冰若就這麼一直慢慢退著。她似乎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還我命來……」
就在天冰若往後退去時。她的身後赫然也出現這個聲音,她回頭一看,大叫一聲:「啊!」原來,她的後面也有一個胡公公。往左一看又有一個。往右也有。往上也有,只有她身處的那一塊濕漉漉的地面沒有。她不敢動了,她只有在原地一動不動坐著。雙手抱著膝蓋,頭藏在雙手間,啜泣著,低低地哭泣。
耳邊還在迴盪著胡公公的聲音,一句接著一句的「還我命來」像是催命咒一樣,越靠越近,但雖然看著這些個胡公公在靠近,卻怎麼也靠不近,一直好像在原地踏步。
天冰若等待著他的報復,哭泣著道:「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對不起,古力,你在哪兒啊……」這個哭聲很無助;很彷徨,要是古力聽見的話心都碎了。
「孩子,別怕……」
「啊!」
一隻蒼白無力的手搭在天冰若的肩頭,天冰若嚇得急忙抬起頭,眼中全是害怕,她以為是胡公公已經走近了,可抬眼一看,彷彿找到救星一般,只聽那人道,「孩子,難道你忘了我送給你的『辟邪光環』了嗎?你把它拿出來就不怕剛才那人了。」
「阿、阿婆,是你?」天冰若難以置信,怔怔的抬起俏臉,下意識的摸了摸腰間拴著的那個手掌大的「辟邪光環」,「它真的能保佑我嗎?」
原來站在天冰若身前的就是他們在幽冥之城見到的那個老太婆,只聽那個老太婆道:「當然,你不信念動咒語試試。」
「嗯!」天冰若取下「辟邪光環」的繩子,放在掌心,口中默默地念著那老太婆曾經教她的咒語,隨著咒語的催促,辟邪光環漸漸光芒大盛,霞光遍野,瞬間照亮了她的周圍。
那辟邪光環照亮了整個潮濕的地面,在她的前面,天冰若看到了一間間牢籠,那裡面是無數的鬼魂,只見它們伸著手,面帶猙獰、絕望的手揮動著,看得她自己心裡發毛,喃喃道:「阿婆,那麼多的牢籠,這裡是哪裡呀?」
「這裡是枉死城,來這裡的都是被他人剝奪了性命的鬼魂。」那老太婆悠悠說著,彷彿在說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
一想到這裡到處都是孤魂野鬼,又一想起眼前的阿婆不是已經去世了嗎?天冰若正欲掙扎站起,可雙腳就是不聽使喚,依舊乏力,那老太婆伸出手準備扶起她,她猛烈的顫抖一下,一字一句道:「這麼說阿婆你也是鬼魂了?你也屬於被殺,所以你才到了枉死城?」
那老太婆笑了笑,道:「孩子,我也算是鬼魂,但我卻不是屬於枉死城,我在陽間,人們稱我為——孟婆。」
「你是孟婆?」天冰若失聲叫道,「天啊,我竟然認識奈何橋上的孟婆,這……不是真的吧?」天冰若說什麼也不信,自己還是個活人,怎麼突然之間認識陰間的孟婆呢,這肯定是夢,她不斷地掐著自己,可是真的很痛——這是真的!
孟婆!
只見這孟婆伸出手指,一道流光注入天冰若的身體,霎時,她覺得自己的全身都充滿了力量,輕輕一躍就站了起來,但眼中滿是狐疑,道:「阿婆,我知道您是好人,就算你變成了鬼魂我也不怕,只是你說你是孟婆,我卻不信。」
那孟婆微笑著,雖然相貌奇醜,但很和藹,道:「孩子你不信?你敢跟我去奈何橋上看看嗎?」天冰若看了看頭上發著霞光的「辟邪光環」,對著孟婆點頭道:「我敢,你帶我去吧。」
「好,隨我來。」
孟婆說著在前面引路,她沿著那無數間牢籠走去,只見那些伸出來的手臂明明抓到了她的衣袂,可是卻怎麼也抓不實,在指間輕鬆溜走了。天冰若看到這一點,又看了看頭上轉動的辟邪光環,心想阿婆不是壞人,跟去看看也可以,到時候求她幫我找到古力。未完待續……